第一二二章 紀月生-季勝明
第一二二章紀月生-季勝明
景墨軒不語,直至將餐盤和早餐都準備好,在千若若的身邊坐下來后才緩緩開口,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夾雜幾分慵懶,「嗯。」
吃過早飯,景墨軒正要起身收拾碗筷,可是千若若死活也不肯讓景墨軒動手,逼著他去休息。
清楚千若若的性子,景墨軒也只好去休息片刻。
親眼看見景墨軒躺在床上合上眼眸后,千若若這才退出房間,輕輕將門帶上,轉身去廚房洗刷碗筷。
千若若將餐盤一一擦乾,整齊地擺放在柜子里后,門鈴聲突然響起。
打開門,站在外面的是尹君陽。
「千小姐,景先生呢?」尹君陽手裡拿了個檔案袋,目光向屋內掃去。
千若若的眸光略顯一頓,隨後給尹君陽拿來了拖鞋,「墨軒在休息,有什麼事你先進來再談吧。」
尹君陽點點頭進了房間,「這是景先生問我要的資料,我已經全部準備好了,你要看看嗎?」
千若若眯了眯眼,似乎在醞釀著什麼。忽然間,她薄唇向上揚,點點冰冷從她的身邊散發出來,尹君陽冷不防地打了個寒顫,這樣的千若若確實是有些恐怖。
將所有的文件都看過一遍后,千若若心裡已經有了底子了,「我想,這些資料在你收集的時候也應該已經看過了,有什麼感想嗎?」
「如果沒猜錯,千小姐是在懷疑這裡面有人故意接近祁連城,想要報復他嗎?」雖然尹君陽也不傻,但暗殺高級教官,畢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更何況,對於部隊裡面成員的能力,想要做到不留一絲痕迹是不夠的。
千若若不緊不慢地沏了兩杯茶,優雅地端起來慢慢品著,「你沒猜錯。不過我想說一句,一個人的所有能力並不一定要在別人面前全部展露出來,所以,你們部隊上成員有一小部分的人是隱藏了自己的真實實力。或是不想太過嶄露頭腳,或是心懷不軌。」
尹君陽隱隱咽了一口口水,「那千小姐的懷疑對象是誰?」
千若若斜眼瞥了一下旁邊略顯凌亂的紙張,放下手中的茶杯,從中抽出兩張放在了尹君陽的前面,「這個,紀月生。我們從宋公明那裡離開后,走進了一個小樹林里,遇到了他。無論一個人多麼厲害,對於殺人這種事都會有一絲恐懼,只不過,能力強大的人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讓別人察覺就是。」
大體看了看紀月生的資料,尹君陽也對這個人產生了幾分好奇,「千小姐教訓的是,我是自愧不如啊。」
她淡淡一笑,對於讚美的話並不在意,「也沒什麼。在祁連城的書房裡有一幅畫,裡面藏了微型攝影機,不過能否拍攝下案發時的情形,這就不能確定了。」
聽到這個消息,尹君陽睜大了眼,待他回過神來,「噌」地一下站起了身子,「千小姐,那我先告辭了。」
只留下了這一句話和關門聲。
千若若一口氣將杯中的紅茶全部喝完,也起身向卧室的方向走去。
推門,景墨軒側卧在床邊,薄唇緊閉。千若若走到他的身邊,注視著他的容顏漸漸出了神。
沒等她從朦朧的夢幻中脫離出來,一隻大手已經朝她伸出,徑直將她拉到了床的里側。
千若若驚呼一聲,在視線清晰后,她已經被景墨軒緊緊抱在了懷裡。他溫潤輕柔緩慢的鼻息打在她的臉上,軟軟的,痒痒的,「你沒睡?」
景墨軒依舊閉著眼眸,薄唇卻微啟,「沒有。睡不著。」
千若若微微皺眉,「你昨晚都沒睡,真的不困?」
「不困。不出意外的話,紀月生即將被抓住了。」景墨軒口吻清淡,漫不經心地說道,似是夢囈般。
對此,千若若有點不信,「應該不會吧……」
景墨軒睜開眼,對上千若若清澈的視線,「他們兩個人只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心裡的目標並不是一個。說起來,這樣也真是可笑呢。」
「難道說……紀月生也在利用祁溫雅,想毀了她?」千若若的眸子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景墨軒微微點頭,「的確如此。不過祁溫雅你應該也清楚了她的性子了,太過自傲,恐怕今天就會出事了。」
此刻,在梳妝鏡前,祁溫雅將自己的妝容整理好,嘴角浮現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她拿過手機,撥通了一串號碼。嘟嘟聲響過幾聲,對方就接通了,但是並沒有說任何的話。
「墨軒,名河路28號,我在那裡等你。如果你來的話,那你會省掉很多的麻煩,因為千若若的身體不能再拖了。」祁溫雅也不給景墨軒回答的機會,她說完話后就將電話掛斷了。
另一邊,景墨軒將手機開在免提上,所以說,祁溫雅說的話千若若一字不漏的聽進了耳朵里。電話切斷後,千若若微微蹙眉,從景墨軒的懷裡退出來,直起身子來,「她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美人不在懷,景墨軒也沒有理由繼續躺著了,他也坐直了身子,「我也說不準。不知道她從哪裡得到的這條消息,不過事情還真是不妙了。」景墨軒陷入了沉思。
千若若清楚景墨軒的想法,她默默一嘆息,「你去吧,這件事畢竟不是小事,早點解決早點回來。」
景墨軒顯然有點不安,「當真?」
千若若十分肯定的點頭,嫣然一笑,「當然是真的了。早去早回。」
對於千若若這麼豁達,景墨軒多少有點不適。他盯著千若若的臉,一直不肯離開。被景墨軒看得,一股暖流竄上千若若的臉,她別過頭去,「還不快下床換衣服去!」
「噗嗤。」景墨軒輕笑一聲,對於千若若的反應真是愛極了。他一手攔過她的纖腰,薄唇落在她的眉心上。輕柔的吻更加使千若若臉上的熱度直線飆升。受不住這熱度,她猛地用力推開景墨軒,動作迅速的下床,一邊向洗手間的方向走去一邊說道,「你快去吧。最後一次了,知道了嗎?」
景墨軒也下床,肯定地回答,「好。」
在洗手間里,聽到了玄關處的關門聲,千若若這才將小腦袋從門縫裡探出來,鬆了一口氣。
千若若雖然厲害,但她也會後悔。
這不,景墨軒剛走幾秒,千若若就後悔自己這個決定了。
透過洗手間的鏡子,她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影響,心裡正在糾結著,到底去還是不去。
28號的咖啡店內,祁溫雅正在等待著景墨軒的到來。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焦慮,似乎對景墨軒來十分的自信。
但是,沒等景墨軒來,另一個人卻來了。
視線被擋住,祁溫雅十分不悅,秀美一蹙。抬頭,對上的是一雙冰涼、深不可測的眸子,祁溫雅身子一顫,「你來做什麼?」
紀月生眯眯眼,墨眸中的冰雪正在大範圍的擴散,「果真是一個不擇手段的女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原本坐在軟椅上的祁溫雅立馬站了起來,盡量壓低自己的聲音,以防別人聽見。
紀月生冷笑一聲,抓起祁溫雅的手腕就向店外走去。
祁溫雅吃痛,奈何甩不開紀月生的手,「紀月生,你放開我!我還約了人!」
「你除了約景墨軒還會有誰?」紀月生頭也不回,話語冷到極致,「你和祁連城真是父女,各個心狠手辣!」
說到這裡,祁溫雅似乎有點明白了什麼,「你和我爸有過過節?」
紀月生打開車門,直接將祁溫雅給摔了進去,上車,發動引擎,駛向遠方。
很不巧的,這一幕被剛來的景墨軒正好看見了,他眸子平淡,不起一毫波瀾,隱蔽地跟在紀月生的車的後面。
只不過,紀月生和祁溫雅都沒有發現就是了。
對於祁溫雅在上車前的問題,紀月生並沒有回答,自己默默地開著車向城郊開去。
見紀月生不回答,祁溫雅火了,「紀月生,你倒是說話啊!」一聲怒吼。
「季勝明。」紀月生不緊不慢地說出這三個字,「有印象吧。」
祁溫雅慢慢回憶著這個人的名字,猛然間,這三個字清清楚楚地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中,頓時大驚失色,「是你!你是兩年前撞了我媽媽的那個司機!」
季勝明冷笑一聲,「是啊。那個司機是我。只不過,警察不也認為這是因為祁夫人闖紅燈所造成的事故嗎?這件事可不能怪我!」
這下子,祁溫雅全部明白過來了,面容失色,「這麼說……當年是你故意撞上我媽媽的!季勝明,你還我媽媽的命來!」祁溫雅有點失控,但她知道自己這是在車上,若是此時和季勝明動手,那麼她也會有喪命的可能。
「兩年半前,祁連城為了銷毀我爸爸手中對他貪污受賄的資料,對我爸痛下殺手,最後還按給他一個反叛的罪名。這不還完,他還污衊我那毫不知情的母親一個包庇反叛的罪名,送進了監獄。甚至私通獄卒,侵犯了我母親。我母親寧可自殺,也不願被他們這麼折磨。那時我在國外學習結束,正要回國,卻沒想到,迎接我的是父母雙亡的訊息。」季勝明的眼中有了痛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