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鬼王辛秘
「夢姑娘，我……」孟憲看著夢幻玉，口中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沉默片刻道：「夢姑娘，你放了鬼谷子前悲劇吧，地火精元對我沒用的。」
夢幻玉哼了一聲別國頭去，孟憲彎腰吧木桶中的圭閆扶了起來，手掌一震，一股精純的真氣送進圭閆體內，圭閆嗯了兩聲清醒過來。
「妖女！」圭閆剛睜開眼，看見夢夢幻玉面色猛地一變，差點又坐回木桶裡面。
孟憲有些尷尬道：「圭閆前輩，這位是我朋友，之前有些誤會。」
「你朋友？」圭閆有些狐疑的看著夢幻玉，道：「可是她是魔宗，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太上門的弟子吧，你們兩個怎麼會是朋友。」
「要你管！」夢幻玉惡狠狠的盯著圭閆道：「死老頭，你要敢說出去，我非撕了你的嘴！」
孟憲擋在夢幻玉身前，乾笑道：「有些誤會，不過請前輩幫我保密。」
圭閆頗有深意的看著兩人，笑著點頭道：「我懂。」
夢幻玉把孟憲推開，看著圭閆道：「老頭，是不是你給他看的病？」
「是啊，怎麼了？」圭閆看了孟憲一眼，道：「魔性融進血脈，除了完整的大自在天魔經，無葯可醫。」
圭閆說完之後感覺有些不妥，看著孟憲道：「孟少俠，我這就是管不住這張嘴，見諒，見諒見諒。」
「沒事。」孟憲心中一苦搖了搖頭。
夢幻玉道：「你說要是有地火精元，能不能救他的命。」
「地火精元？」圭閆眼神一動，搖頭道：「地火精元乃是純陽之物，如果真的有我倒是可以試試，不過那種神物怎麼可能這麼容易現世，」
孟憲心頭一動，難道那枚地火精元真的能救自己的命嗎？
「有。」夢幻玉盯著圭閆的雙眼道：「只要你願意，隨時可以拿到。」
「真有？」圭閆看向夢幻玉：「在哪兒？」
夢幻玉指了指前方道：「就在陰山鬼王的手裡，只要你肯見她一面，她不僅會放人，還會把地火精元給我們。」
「又是她？」圭閆眉頭一皺：「都這麼多年了，她怎麼還沒放棄。」
孟憲有些好奇，看圭閆的模樣，好像認識陰山鬼王，而且那鬼王好像還有些事情他們不知道。
夢幻玉摸著下巴道：「老頭，你是不是和鬼王之間有什麼不正當關係？」
「別亂說。」圭閆捋了捋鬍子，嘆道：「說到底，鬼王也是傷心人，這麼些年，修為道行增長不少，心中的執念也是越來越深。」
「傷心人？」孟憲好奇道：「前輩，鬼王找你到底是什麼事，難道不是害你嗎？」
「我跟她無冤無仇，她害我幹什麼。」圭閆搖搖頭道：「你們知道鬼王是什麼嗎?」
酆都城附近的大多鬼物都是妖物屍骨成精，化作人形，具體是什麼，很少有人能知道，孟憲夢幻玉出聲道：「人？」
「不錯。」圭閆點頭道：「她之所以叫做陰山鬼王是因為他是崇州陰山人氏，那裡在五百年前還是人口興旺，五百年前，陰山地下陰脈爆發，大量鬼物聚集，一夜之間，陰山近乎成為死地，鬼王便是少有的那時候從陰山逃出來活人之一。」
圭閆回憶道：「五百年前，我師傅還活著，我那時候也只有你們這麼大，有一天我出谷去採購藥材，在大陣前遇到了一男一女，年歲都不是很大，兩人都身中陰毒，不知道在大陣外面跪了多長時間了。」
五百年前，鬼谷山外，當時的鬼醫三丈也是才剛死不久，三丈的名頭在外，不少都慕名來鬼谷求醫，天下人都知道酆都城外鬼谷中有神醫，世俗之人難見鬼谷大陣，就算是修行者，也難以越過大陣見到鬼谷傳人。
當時圭閆的師傅天晟還在世，作為鬼醫三丈的親傳弟子，一身醫術也算是曠古爍今，自從封山之後，鬼谷歷代弟子都不能出世歷練，所到之處也只有酆都城四周，就算這樣，鬼谷醫術的名頭也傳遍雍州大地。
濃霧滾滾，一堆少男少女跪在鬼谷大陣之前，三天前兩人就到這裡了，一直跪在這裡，兩人都是從陰山大禍中逃出來的，兩人身中陰毒，天下間除了鬼谷無處可治，鬼谷傳人不出世，兩人摸索了今天才走到這裡，雖然不知道哪裡是入口，但還是要賭一把運氣。
濃霧滾動，一道人影出現，少女早已經昏死過去，少年的意識也已經模糊了，抬頭看著那人影道：「救命……」
一道聲音之後少年昏死過去，來人正是年輕的圭閆，圭閆看著倒地的兩人，眉頭皺了皺，還是彎腰將兩人抱了起來，走進鬼谷大陣中。
「師傅。」圭閆推開大門，一臉皺紋的天晟道人正在煉丹，轉過頭看著圭閆，眉頭一皺道：「臭小子，怎麼又帶人回來了。」
「就倒在門口，總不能見死不救。」圭閆將兩人放下，轉身去倒熱水：「老頭，快來看看。」
啪的一聲，天晟用拂塵打了圭閆一下，坐到床邊，伸手在兩人的脈門上摸了一下，皺眉道：「陰毒？怎麼會中這麼重的陰毒？」
萬事萬物都講究陰陽調和，陰毒原本不存於世間，只有千年古墓和罕見的陰脈中才會產生，這些陰毒對修行者的損傷都是極大，更不要說是普通人。
天晟道人取出一枚瓷瓶，倒出兩枚丹藥放進兩人口中，道：「看這兩人體內沒有一絲真氣，中這麼深的陰毒還能找到這裡，也算是天命。」
圭閆把茶壺放在床邊，道：「還有救嗎？」
「兩個只能活一個。」天晟道人起身道：「陰毒無解，只能引出體外，這兩人不是修行者，身體太過脆弱，兩人都中了陰毒，正好用一個來當『容器』，生一個死一個。」
「不能兩個都救嗎？」圭閆道：「我去找『容器』。」
「來不及了。」天晟道人點頭：「就算有我的救命丹，他們兩個也只能稱一個時辰，一個時辰，連酆都城都趕不到。」
圭閆沉默片刻，道：「用我來當容器。」
「你不行。」天晟道人看著他道：「你從滿月起就一直被我用藥酒養著，早已經是純陽之身，陰毒不沾身，他們兩個也算是好運，身中陰毒，這天下也只有我能讓他們活下來。」
一道嚶嚀聲，少年睜開眼，看著天晟道人，虛弱道：「救我妹妹。」
也許是見過太多生死，天晟道人面無表情，淡淡道：「你會死。」
少年瞳孔一縮，低下頭，緊接著抬起頭，眼中滿是堅毅：「所有人都死了，我妹妹不能死，求求您，救她。」
天晟道人眼神有些意外，繼續道：「她死你就能活。」
「救她。」少年眼中沒有一絲猶豫：「請前輩吧我的屍體處理掉，不要讓我妹妹知道。」
「我天晟一生行醫，見過不少重情重義之人，今天你也算是一個。」天晟道人摸著鬍鬚道：「放心吧，你妹妹會活下來的。」
少年掙扎著走下床，對著天晟磕了三個響頭：「多謝前輩。」
天晟道人沒有避開，微微搖頭，手指一點，一道光芒沒入少年體內，拂塵一擺，少年昏倒回到床上。
圭閆眼中有些不忍，道：「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天晟搖了搖頭，轉身道：「你在一旁看著吧。」
……
第二日少女醒來，身上陰毒盡除，身體已經恢復很多，但是氣色還有點差，圭閆端著熱粥進來放在桌子上，看著少女，微笑道：「好多了吧，來，喝些熱粥暖暖身子。」
少女有些拘謹，小聲道：「大叔，這裡就是鬼谷嗎？」
圭閆點點頭，少女眼中露出喜色道：「那我哥哥是不是也好了？」
圭閆眼神凝了一下，溫和笑道：「你哥哥有事情，先走了，過段時間就會回來，你安心在這裡養傷吧。」
「真的？」少女有些不限新道：「可是哥哥說他不會離開我，他能有什麼事？」
圭閆的笑容凝了一下，少女一下從床上跳了下來，饒過圭閆衝到房間外，那少年的屍體還在外面，陰毒充斥全身，膚色都變成了詭異的青色，圭閆還沒來得及處理。
「哥哥！」少女驚叫一聲，朝著那少年撲去，被圭閆攔住，圭閆搖搖頭，有些不忍道：「他已經死了，你再靠近他會再種陰毒的。」
少女眼中滿是淚水：「怎麼會！」
「真的死了。」天晟道人從房間里走出來，少女身體僵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抹灰暗，天晟道人手指一點，將少女定住，嘆道：「何必呢，他是為了救你而死，你死了他付出的一切都不值得了。」
他見過太多的生離死別了，少女眼中已經有死意，要是不攔著她，她會尋死。
少女眼中沒有一絲波動，灰暗的就像古井中的水，所有親人一夜之間全部死絕，只剩這麼一個哥哥，也要死在他面前。
天晟嘆息一聲，道：「還有一個辦法可以救他。」
……
「那個少女就是現在的陰山鬼王。」圭閆撫著鬍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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