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交易

正在張玉兀自出神時，卻聽一燈嘆了一口氣，繼續道：「當年重陽真人臨去之時，不遠萬里趕到大理，傳我先天神功，一來是有心要成全我，二來是讓我可以剋制西毒！重陽逝后，我因為一件事心灰意冷，避位為僧。十多年過去了，當年的舊事早就如過眼雲煙，可老衲始終覺得愧對二人，再也提不起武林爭雄的念頭……」

聽一燈這樣一說，張玉頓時知道他指的是周伯通和瑛姑的事，果然，只聽一燈道：「當年你重陽祖師與老衲論交，他有個師弟，叫做老頑童周伯通……」漸漸的，一燈大師講述著往事，神思不由飛到對往事的回憶中……

張玉見一燈大師出神的講述著往事，彷彿自言自語一般，心中不由暗嘆，看來，當年的事對三人影響太深了。雖然這段往事張玉十分清楚，可是這會兒也不由細細的聽了下去……

過了很久，一燈終於講完。微笑著對張玉道：「你是不是覺得老衲太過心胸狹隘，如果當年若是能救一救瑛姑的孩兒，就不會發生那些事了！」

張玉正色道：「大師不但不心胸狹隘，反而心胸開闊的很了，你不救那孩兒，原也不能怪你。當初你那樣想，也是人之常情！」說著張玉猶豫了一下，又道：「不過，我覺得那華山論劍倒沒什麼，對於我來說，參不參加也無所謂！就算不能得到天下第一有如何？得到了天下第一又如何？還不是虛名一個！」

聽了張玉的話，一燈沉思片刻道：「好，好，你果然不愧是全真最出色的人才，能想通這個道理，你很了不起！」頓了頓后，一燈道：「不知你師傅是誰啊？難道全真七子能教出你這樣的徒弟？」

聽了一燈的稱讚，曉是張玉臉皮頗厚，也不禁臉色微紅。原來張玉是不看重虛名，不過，他倒不是真的達到了那種萬事都不放在心上的地步，就再他說出剛才那番話時，心中想的卻是：「虛名又不能當飯吃，天下第一和楊康那一百萬兩銀子比起來，還是那一百萬更實在！」

此時，聽一燈問他師從何人，張玉收回尷尬，道：「那個人剛才大師也提起過」說著偷偷看了一燈一眼，旋再次尷尬道：「不過他不是我師傅，我和他拜了把子！」

一燈驚道：「是周伯通？」張玉點了點頭，道：「正是！」

一燈呵呵而笑道：「難怪，你全真功夫底子深厚之極，我就說七子不可能教出你這樣的弟子來……」

張玉見一燈呵呵而笑，顯然現在已經對周伯通當年的事不怎麼介懷了，可是張玉知道，一燈卻對瑛姑感到愧疚。

當下，只聽張玉道：「我還見過瑛姑……」

說著詳細的給一燈講述了當日見到瑛姑的事，並把當年的發生的事，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慢慢述說出來。其中為一燈開脫了不少，以儘力解開一燈的心結。至於張玉怎麼知道殺瑛姑孩子的是裘千仞，張玉自然以自己曾經暗查並伏殺過裘千仞的事來一筆帶過。最後張玉道：「所以，大師實在不必為當年的事感到耿耿於懷，因為瑛姑早已原諒了你。」說著深深看了一燈一眼。

一燈實在想不到張玉已經見過了瑛姑，而瑛姑也原諒了自己。沉思片刻后，只聽一燈微笑道：「你能幫我化解當年的恩怨，老衲十分感激，但願以後這二人能在一起。」說著嘆了一口氣，繼續道：「不知道那老頑童現在如何？」說著面露微笑的看著張玉。

張玉知道他已放下當年的舊事，頓時笑道：「周大哥現在好的很呢，不過還是一樣愛胡鬧。」說著張玉又笑道：「周大哥雖然和我拜了把子，可我自也不敢再七子面前稱師叔，最後我還是入了全真，算是重陽真人的弟子，與七子同輩！」

一燈笑道：「這樣也很好啊！重陽真人當年與我交換武功，現在我把這一陽指傳給你，也算是代重陽真人傳授了。所以你不必感到為難，再說老衲避世為僧，以後江湖上的事老衲也不會管了，以後的江湖，是你們年輕人的了。」

張玉搔頭道：「這個……」

說實話，一燈既然已經如此說了，張玉再也不會不好意思了，不過這一陽指實是一門精深的武學，張玉就是練個幾十年也未必就能超過一燈的成就，因為他本身就身負數門神功，那九陰真經上的功夫，張玉看看便算了，並沒有真正用心修習。如果此時再學一陽指的話，也未必能練出什麼名堂來。因此，張玉老實的對一燈說了。

一燈聽后，更覺張玉能看到此點實在了不起，呵呵大笑道：「我知道你身負數門絕技，這一陽指於你實無多大用處，不過一陽指乃十分神奇的指法，你學了總也沒有壞處，能不能練到最高境界那不要緊，老實說我段家又有幾個能把這指法練到最高境界的？你學了之後大可作為參考，想必對你還是有所啟發的！」說著笑意盈盈的看著張玉。

一燈既然已經這樣說了，而張玉也本身也知悉了一陽指的心法。那麼，對於招數么，張玉也沒有必要再推脫。再說他本身也盼一見這門神功。於是，張玉再次對一燈一禮，道：「那好，如此多謝一燈大師了！」

接下來的幾天，張玉跟著一燈修習一陽指指法。他本身功力極高，又見識非凡，加上深知一陽指運功的路子，因此，學得極快。很快張玉就練就了一陽指，除了不夠熟練外，在指力上僅僅比一燈稍遜一籌而已。

一燈見張玉這麼快就練成了一陽指，甚是高興。不禁開口笑道：「沒想到你練的這麼快，我看除了你資質出色外，還與你那奇異的真氣大有關係！」張玉笑道：「不錯，自從我有了那真氣后，無論練什麼都特別快，那真氣收發由心，當真是想怎麼著就怎麼著！」

一燈思考片刻后，不解道：「我從來沒見過這種先天真氣，就是重陽真人當年也沒有，當真怪了！」說著又開口笑道：「你身負眾多絕技，不出十年必能創出一門自己的功夫來，以後那天下第一非你莫數！」

聽了一燈的話，張玉笑道：「那到時候可要看看我是不是有機會參加那華山論劍了！」

一燈奇道：「你不參加嗎？」

張玉搖了搖頭，露出思索的神色，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和七位師兄都決定秉承重陽真人的遺志抗金……」說著慢慢的把自己的計劃告知了一燈。

一燈一邊聽，一邊神色凝重的點頭，過了好一會兒，張玉講完。一燈撫須沉吟道：「難！難！就算你聯合了全真、南少林和明教也難以和金國對抗，宋室積弱，你們未必能從中得到什麼幫助……」

張玉看著沉吟的一燈，突然心中一動，不禁把主意打倒一燈的頭上來，遂開口低聲問道：「不知大師願不願助我？」

聽了張玉的話，一燈一愕，奇道：「我？」

看著張玉神秘的樣子，一燈頓時明白張玉的意思，為難道：「如果我還在位的話，自然可以出兵助你，但是現在我卻不是皇帝了，只是一個僧人。再說大理僻處南疆，也未必能萬里迢迢的出兵相助……」一燈實有為難之處，他大理比起宋室來，可說彈丸小國，如果出兵相助張玉抗金，實是徒耗國力，勞命傷財之事！

張玉一聽就知道一燈的顧慮，知道他十分為難，當下微笑道：「我不須大理出兵，只需大師能說通大理現任國主和我做買賣就成了！」一燈大奇，問道：「什麼買賣？」

張玉低聲道：「軍火！」想了想，立刻改口道：「就是兵器！」

一燈道：「兵器？」

張玉點頭道：「如果我們抗金，可能難以從宋室搞到什麼兵器，如果大師能夠讓大理國賣給我們一些，那就好的很了。」說著又微笑道：「絕對是公平交易，不會讓大理吃虧的！」

一燈微笑道：「這樣的話，就是送你們一些也無妨啊！」

張玉笑道：「那也沒有一直白送的道理啊，到時候可能還要向大理買許多其他的東西，如果送的話，恐怕大理也會被我們吃窮了！」

一燈驚道：「你到底要多少兵器？」

張玉道：「不光是兵器，我還要礦石、糧食……，這些都現錢交易……」

一燈再次驚道：「你哪來的這麼多錢？」

張玉微笑道：「大金國，完顏洪烈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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