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瘋言瘋語

駝背女人渾身像凍僵了一樣，裸露在外的皮膚全呈血紅色、如同身體被包裹了一層血色的厚冰一樣，甚至開始出現了裂痕。

她還活著，卻是用生命在啟動這陰邪可怕的陣法，她是在邪物被滅殺那一刻。完成噬魂陣的最後一道步驟。

幾個老頭都被震開了，他們的臉色也似充血、頭冒淡色煙霧，明顯魂魄被外力拉扯著，儘管極力用術法壓制，但還是顯得很吃力。

寧緋玉也像被一股無形的吸力吸向程昕雨的身體，連譚青檸也咬牙死忍著。在這些人中，只有我不受噬魂陣的影響。

從譚青檸背後將她緊緊抱住，仍然感覺到她魂體動蕩不已，我驚壞了。

我雖然沒有小看過駝背女人拚死布下的邪陣、也猜想到這陣法的陰毒程度，卻怎麼都想不到連譚青檸都無法抵擋？

還有那幾個老頭早在五十年前就被聯稱為玄界八大高手，現在年齡雖大了。但修為肯定會更加深厚，卻也抵不住噬魂陣。

「你、為什麼你會沒事？」駝背女人發現我不受影響，震驚極了，布滿血絲的眼睛直直地瞪著我。

我沒理會她，卻想著要怎麼把這陣法破壞了，幾個糟老頭死了倒好，可別害了譚青檸和寧緋玉啊！

就在我這麼想的時候，除了我和兩隻女鬼，他們都口吐鮮血。

我知道那是因為他們有身體的緣故。鬼是沒有身體，所以不會吐血。

可是我更是清楚，表面上老頭們傷得比較重，但他們就是因為有身體阻隔著。才能給魂體減輕傷害。

而譚青檸她們，是直接傷害到魂體啊！

「哈哈！要抵禦噬魂陣，又要忍受毒發時的痛苦，滋味如何？當年那一戰，我雖然沒在場，但是不代表我查不出原因、不知道他中了什麼毒。」

啊？原來這些老頭在我們來之前就中毒了，而且還是和舅公當年中的毒一樣。

嘖嘖！不得不說駝背女人的手段厲害。居然能給這麼多高人下毒，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

我不禁感覺戚戚然，駝背女人為舅公用情太深、太執著，以至於變成心理極度扭曲。

不過。我還是挺同情舅公的，被這種女人深愛，太可憐了！

「毒？黎姽嫿對阿衡的執念太深了。凌彥，你趁這個機會殺了他們！」譚青檸恨恨地瞪著駝背女人和幾個老頭。

「你不是想親自手刃駝背女人嗎？」我現在對譚青檸還算了解，知道她決定的事不會輕易改變，以她對駝背女人的仇恨，報仇的事怎麼可能會假我的手？

「能有什麼比被深愛的人殺害，還要讓人痛苦？」譚青檸原本慘白的臉色，更是白如紙。

我的心卻像被刀割了一樣，譚青檸、她到底還是想把我當成報仇工具？就因為我只是舅公的重生？而非她愛至骨髓的人？

既然這樣，我為何不能成全她？她也沒沒錯，這種情況下不容我多想，我很快就整理好情緒，抬頭望向幾乎要血漲爆體駝背女人。

「駝背女人，你應該猜想到了，陰冥石就在我的魂魄里。」我也不讓怕那些糟老頭聽到，反正我不會讓他們活著離開這裡的。

就算我不殺他們，他們都活不成了，連舅公都無法抵制的毒藥，他們更是只有等死的份。

「你、你說什麼？你是蘇衡？不可能、不可能………」我的話對於駝背女人來說是非常震驚與打擊的事。低他討扛。

她一直想殺我泄憤，可做夢都沒想過我就是舅公的重生，她再看向譚青檸、肯定會聯想到譚青檸一直和我在一起，頓時對我的話也少了質疑、逐漸相信了。

「不然，你以為憑我的修為能夠抵禦噬魂陣？」我看著駝背女人近乎崩潰的樣子，心情也是非常痛快。

「不！不！你不是蘇衡，蘇衡不是你這樣子的，蘇瑛！一定是這個老賤人動的手腳，是她告訴你的對不對？她是騙你的！」駝背女人怎麼都不肯接受我就是舅公重生的事實。

她猛地站了起來，抱著腦袋痛苦地大吼著，她已經陷入瘋狂了，理智在逐漸流失。

用自己僵硬、好像輕輕一碰就會破碎的身體往往奶奶的身體撞去。

「卧槽！黎姽嫿，你這個姿勢是想衝過來吃奶啊？去死！老娘沒奶給你吃！」又要抵禦噬魂陣、又不忘保護奶奶身體的寧緋玉，反應還是那麼快，迅速抬腳往駝背女人的腹部、哦！不是，是下體踹去。

碰！下腳那叫狠啊！直接把駝背女人踹非出去，裹在她身體的血冰撞地上、連著血肉掉出好幾塊，奈何她體內的血也多數結冰，並沒有血流出來。

其實，我知道寧緋玉一開始就想找駝背女人報仇的，但是她這個鬼精豈會看不出我和譚青檸與駝背女人的仇恨更深，只好退讓了。

「譚青檸！你們告訴我，告訴我，凌彥不是蘇衡，蘇衡更不可能是凌彥！你們是騙我的。」駝背女人竟垂下了兩道血淚，露出可憐凄苦的表情。

很難想象，能在駝背女人臉上看到這種表情，但我絕對不可能因此同情她。

什麼以愛之名變得喪心病狂，那不能拿來當做害人的借口、無法抵消她所做過的傷天害理的惡事。

「如果他不是，你覺得我會和他一起嗎？」譚青檸的聲音涼涼的，好像沒有半點情感般，涼透了我的心，不自覺握緊了拳頭。

駝背女人卻被譚青檸的話推入了絕望，因為她殺我是為了泄憤，可她要是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絕對不會動我半分，她那麼愛舅公啊！怎麼忍心去傷害？才會那麼變態地去折磨譚青檸。

「蘇瑛！你這個賤人，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到底用了什麼手段？」駝背女人坐在地上哭得好不凄慘，邊哭邊吐血，聲音也越來越低弱，她就快和這個世界說白白了。

「毀了我的臉、折了我的背，又將他變成你的孫子，你是故意的！你得不到她，就想以這種方式來霸佔他………」駝背女人說到最後已經變成自言自語。

可我卻被她的話給嚇慘了，她說什麼？奶奶是為了霸佔舅公？她肯定是瘋了，這種話也亂說得出來。

「瘋婆子一個！腦子有毛病、心理變態！」寧緋玉將駝背女人恨得牙痒痒的，忍不住就罵罵咧咧。

譚青檸清冷的臉平靜得讓人看不出一點情緒，我莫名的緊張，我原本要一掌凝凍了駝背女人的魂魄，可雙腳卻沉重得挪動不了。

「駝背女人，你少在那裡瘋言瘋語！別以為這樣就可以拖延時間。」我指著駝背女人怒吼道。

我們說話間，幾個糟老頭因為中毒、使不了術法，他們的魂魄被吸進程昕雨的身體里。

程昕雨的身體也在發齣劇烈的震動，眼皮似乎在顫動………

「哈哈哈哈！我不管你是凌彥還是蘇衡，都想告訴你一件事，真不知道如果你知道蘇瑛的真面目，你會怎樣？」

駝背女人這話明明是對我說的，惡毒的目光卻移到譚青檸身上。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沒閑心聽你放屁！」我不想從任何人嘴裡聽到詆毀奶奶的話，所以我準備對駝背女人下殺手，譚青檸竟將我拉住了。

「譚青檸，你知不知道蘇瑛和蘇衡並不是親兄妹？知不知道蘇瑛對他抱著什麼心思？你又是怎麼落到我手上的？」駝背女人眼中閃爍著報復的惡光，得意地看著譚青檸。

她想從譚青檸臉上看出震驚與難以置信，可惜她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