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去鄴城

「先生，小凡這次來，真的是有急事想向先生請教，您就不要在跟小凡玩笑了。」

「哦？」石先生挑挑眉，原本還笑著的臉瞬間嚴肅起來。思忖片刻，石先生緩緩開口：「你該去找上次我帶你見的人。」

「上次？您是說……吳王？」

「呵呵呵。」石先生只是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好，我會儘快過去。」

「你可要想好，這一去，可能就真的回不來了。」

聽了石先生的話，蘇小凡心中一緊，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呵呵，師父，你都嚇到小黑了！」瑾瑜見氣氛有點不對，忙出來打圓場。

「我知道了。」蘇小凡雖然不懂石先生的意思，但是她知道先生絕對不會無緣無故說這樣的話。

只是，燕國不能亡。

沒再多說什麼，蘇小凡出了屋子。瑾瑜也跟了上來。

兩人默默地走著。蘇小凡側頭看了看身邊這個男子，自己明明什麼都給不了他，為什麼還要叨擾他原本平靜的生活。

「瑾瑜，這次你就留下來吧，不要跟我去了。」

「為什麼？」

「石先生說我這一去就回不來了，怕是凶多吉少，所以你還是不要跟去了，這件事本來就跟你沒什麼關係。」

「小黑這是在關心我嗎？」瑾瑜微微一笑打趣道。

蘇小凡微微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回答。

瑾瑜見狀，伸手捏了捏蘇小凡的小臉，說道：「你放心好了，有我在，我是不會讓我家小黑有事的！我說過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蘇小凡黯然迴轉過頭，她不知道跟怎麼跟他說，直白雖然簡單，但是卻太傷人了，他對自己這般好，為什麼還要去傷害他呢？可若是含蓄委婉地說，不是欲拒還迎，不是曖昧，是什麼！所以還是沉默吧，很多時候，也只能這樣逃避。

「蘇大哥！」瑾瑜看著前面叫了聲。

蘇小凡一個激靈，忙抬起頭，那張清冷臉就在前面的不遠處。

大哥怎麼會來？他都聽到了什麼？會誤會嗎？

蘇小凡咬了咬嘴唇，緊張地湊過去：「大哥。」

蘇信看了看蘇小凡，微微開口：「你跟我來。」

「哦。」蘇小凡應了聲，在蘇信轉身後，也迅速回過頭去，偷偷跟瑾瑜擺擺手。

瑾瑜點點頭，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突然撤出一絲笑意，眉角微微揚起，轉身離去。

桃花塢。

蘇小凡膽戰心驚地跟著蘇信進了房間。

蘇信徑直走到書案前坐下，蘇小凡則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立在一旁，順便在心裡組織一下語言。

「聽說你要走。」

「嗯？」蘇小凡抬眼，有些懵了，他不是該問自己跟瑾瑜的事情嗎？

「為什麼走？」

蘇小凡咽了咽口水，思索著該怎麼回答。

「這一次你還要走多久，是不是今天我不問你，你明天又會突然消失！」蘇信越說情緒越激動。

蘇小凡還是第一次見他情緒有這麼大的變化，微微一愣，忙解釋說：「不是的，不是的，我……」

「是不是這一次還是要跟瑾瑜走？」蘇信聲音軟下來，有些無助。

蘇小凡輕輕走過去，蹲下，雙手環住他肩膀，頭輕輕靠著他的頭。這個男人的身上背負了太多太多，她想默默地陪著他，可現實總是有那麼多無奈。

大哥，對不起，雖然我不知道我這次離開不能不能幫到你，但是我不想再讓你一個人那麼辛苦。

兩人相擁相依著，直到天明。

「早去早回。」蘇信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嗯。」蘇小凡點點頭。

蘇信起身，寂寥的身影漸漸消失，蘇小凡也起身準備收拾行李。

「大小姐！」

蘇小凡抬頭，是小桃：「怎麼了？」

「大小姐，行李都收拾好了，瑾瑜公子已在大門外等著小姐呢！」

「行李收拾好了？是瑾瑜跟你說的我要離開嗎？」

「回大小姐，是堡主吩咐的！」

大哥？蘇小凡心情凝重起來，原來大哥早就知道自己要走了。

「小桃，給我備一套筆墨紙硯裝上。」

「是，小姐！」

站在蘇家大門前，蘇小凡有那麼一瞬間，感覺心好累，為什麼就不能簡簡單單地生活呢？

「小黑，別看了，上車吧。」瑾瑜見蘇小凡站在門前久久不動，上去勸了聲。

蘇小凡點點頭，跟著瑾瑜上了馬車。

「去哪？」瑾瑜問道。

蘇小凡剛想答吳王府，但突然想起去那裡沒什麼用，吳王一直忠心，只是鄴城那邊未必領情，當下最重要的是解決鄴城那群膽小怕事的。於是便開口：「鄴城！」

瑾瑜讚許一笑，點點頭，掀起車簾，對車夫說了聲：「去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