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時間到了,靈花閣今夜的表演開始了。www.
音樂響起,是笛聲。靈花閣表演時,是沒有主持的人的,只要笛聲響起,就說明表演馬上要開始了。
大堂中的人們聞笛安靜,聊天的住了嘴,喝酒的放下杯,人們都把目光放在舞台上,眼中寫滿對今晚表演的期待。
開場的節目是炬國的女孩子們的群舞。炬國的舞蹈節奏鮮明,舞姿有力。女孩子們都是短打扮,頭上戴著彩玉的抹額。彩光四射,青春活力。
花雅走到窗邊的竹榻上坐下,手托著下巴看下面女孩子們精彩的表演。
鍾離鐸揮手示意侍女把桌上的東西清理。孟長青走到花雅旁邊坐下。
不一會兒,侍女撤下桌上的盤碟,端來了水果茶點,放在竹榻旁的桌子上。
鍾離鐸坐在花雅的另一邊,說:「在下鍾黎,不知小姐芳名?」
「小女子姓夢」花雅向鍾離鐸微微點頭道。
「夢小姐,對這靈花閣可還滿意?」鍾離鐸看著樓下舞台上的琴瑟和鳴的一對雙胞胎女子。
「當然是滿意的,靈花閣的女子們不僅舞女絕色,侍女們也都是清秀佳人,而且都訓練有素。
靈花閣的飲食也都極為精緻」花雅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杯中清香的茶繼續道:「這靈花閣可謂是人傑地靈了。」
鍾離鐸淺淺一笑,眼中的得意一閃而過。
歡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靈花閣今晚壓軸的節目出場了。
是一群藍眼睛,捲髮的姑娘,她們深邃的眼神極其的勾人,舞姿曼妙,身姿妖嬈。
台下的眾人也已經開始沸騰了,一個個眼睛瞪得圓圓的,一眨不眨的,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花雅坐在樓上,心裡感嘆,這些女子,自己看了都心動,更別說是男人了。
當鍾離鐸也兩眼瞪直的盯著台上的表演,再也注意不了花雅時,花雅突然發現舞台上的女子中有一個有點兒奇怪。
她的目標在二樓,刺殺的目標,就在花雅的隔壁。
花雅自己就當了十幾年的殺手,她感覺得到舞台上舞女隱隱約約的殺意。
花雅所在的包廂是整個靈花閣中,觀賞舞台角度最佳的。離這裡越近的房間,自然也是越貴的。
那舞台上的女子目標在花雅的隔壁。能夠預定到這裡的人,不止有錢,還要有勢才行。
舞台上的音樂突然轉變,舞女們的舞姿跟隨著音樂的變化而變化。
幾條丈長紅綾從天而落,幾個舞女攀著紅綾而上,身姿靈活,其中就有那個眼帶殺氣的女子。
花雅知道,刺殺要開始了。
果然,如花雅所料。只見那女子袖中射出一隻袖箭,直擊花雅隔壁男子的眉心,男子圓眼大睜,撲通一聲,向後栽倒。
男子身邊的兩個黑衣侍衛見主子被殺,憤怒的看向已經順綾滑下,準備逃走的女子。
銀劍出鞘,兩抹黑影一躍而下,劍尖直指那粉衣舞女。
剎那間,靈花閣如水入滾油,炸開了鍋。大堂里觀眾都驚叫著遠離打鬥的一粉二黑。
一時之間,驚叫聲,杯盤落地聲,腳步雜亂聲,椅倒桌挪聲,刀劍碰撞聲,場面混亂之極。
鍾離鐸起身離開,也不知去了哪裡。
小鸞站在花雅身後,孟長青更是寸步不離。
那粉衣舞女著實厲害,兩個侍衛竟是漸漸抵擋不過,敗勢漸顯。
一支袖箭射出,其中一個侍衛躲閃不及,中箭倒地。粉衣女子趁機腳尖輕點,奪門而去。
花雅一邊品茶,一邊等著不知去向的鐘離鐸。過了好一會兒,鍾離鐸才滿身怒氣的回來。
見花雅還在,鍾離鐸收斂身上的怒氣,對花雅說:「真是抱歉,沒有嚇著吧,我派人送夢小姐回去,改日一定登門致歉。」
「公子不必自責,也不是公子的錯,小女子就先告辭了。」花雅福身。
花雅踏上鍾離鐸準備的馬車,馬車向著花雅入住的客棧走去。
花雅所住的客棧離靈花街不遠,馬車很開停下。小鸞先下車,回身抬手攙扶花雅下車。
「小姐」為花雅駕車的男子開口叫住花雅。
花雅回身看向男子。
男子呈上手裡的袋子說:「這是小姐的銀袋,公子讓我還給小姐。」
小鸞走過去接了銀袋。花雅對男子說:「回去替我對你家公子道聲謝。」
「是」男子行禮上車。
花雅提裙走上台階,身後響起馬車走遠的聲音。
『弒』————
「弒主,紅鸞已經完成任務了。」
「嗯,······浮花公主那邊呢?」弒主一如既往慵懶的聲音響起。
「浮花公主已經到了幽州了。」
「那幾個皇子有什麼動靜?」
「太子被鏡水游治好了,三皇子按照浮花公主的喜好做了準備,五皇子自從在花城見了浮花公主后,到沒什麼舉動了。」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弒主抬手輕揮。
「是」
炬國————
花雅已經見過了炬國國主鍾離廷,明天晚上會有洗塵宴**中舉行。
到時候花雅就可以見到炬國適合的聯姻人選了。
本來在浮花公主之前,尚國是安排過一個公主來炬國聯姻的,那公主是嫁給了炬國的丞相之子的,也是那位公主自己選的夫婿,但不到一年,公主就重病不治而亡了。
尚國公主極少,現在適齡的公主也就只有浮花公主了。
炬國關於他國公主來聯姻,都是讓公主自己擇婿的,如果公主選中的人也願意娶公主,那國主就位二人賜婚。
如果公主選中的人不願意,那麼公主可以重新選擇。
花雅一到幽州,就用和花柔的特殊聯繫方式找到了花柔。
花柔不敢相信,花雅換了身體又回到了自己身邊。花雅說了許多的兩人過去的事情,花柔才終於相信。
花柔被猊幫屠姣追殺,困在了幽州城中,這些日子,花柔都躲在城西的一個廢宅里。
屠姣在出幽州的各個大小路上都設了埋伏,花柔又在和屠姣第一次交手的時候被偷襲打傷,只能暫時躲在廢宅,等傷養好了再說。
花柔被花雅找到后,就跟在花雅身邊,扮成花雅的貼身宮女,和小鸞一起照顧花雅的飲食。
孟長青問過關於花柔的事情,知道花雅有分寸后,也就不再多干涉了。
太子府————
「皇後娘娘,太子殿下醒來了。」太監特有的聲音響起。
剛剛下了車架的皇后聽到太子醒來了,臉上掩不住激動歡喜的表情說:「快,快走,去看皇兒。」
皇後娘娘的貼身宮女趕緊扶著皇后,身後嬤嬤叮囑:「娘娘,別急,慢慢走,仔細腳下的路,扶好娘娘,摔著娘娘仔細你們的皮。」
「知道了,嬤嬤」。
鏡水游坐在太子床前的椅子上,給太子號脈。
「嗯,太子已無大礙了,皇後娘娘不必擔心。」
「皇兒能夠痊癒,多虧了鏡先生,鏡先生不是世俗中人,本宮都不知該如何感謝鏡先生才好。」皇后看著已經又睡著的太子,對鏡水遊說。
「老夫救治太子是天命,娘娘不必言謝,如今太子殿下已無大礙,老夫也該走了。」
「本宮知道先生不是朝堂之人,留不住先生,再次謝過先生對皇兒的救命之恩。」皇後福身。
「不敢當,這是調養的藥方,娘娘吩咐他們按照此方為殿下調養即可。」
皇後接過藥方,目送鏡水遊走出內室。
她不知道,她的皇兒已經發生了翻天復地的變化。
皇宮晚宴————
炬國國主就位,晚宴開始。
經過一番寒暄,舞姬上台,開始表演。
花雅鬆了口氣,花柔坐在花雅旁邊,為花雅斟了杯茶。
「姐姐,這炬國國主還真是能說。」花柔小聲說著,撇撇嘴。
花雅笑笑,沒有答話。
五皇子在花雅的對面,見花雅抬頭,隔著舞台上舞姿優美的舞女向花雅舉杯。
花雅微微點頭一笑,舉杯回敬。
三皇子看到了冷哼一聲,三皇子生母安貴妃坐在國母蕘冪的下首,看到五皇子和花雅之間的互動,想:翼王是什麼時候認識浮花公主的,浮花公主到幽州這幾天,除了進宮覲見陛下,一直都閉門謝客的呀。
「陛下,光看這些舞姬表演多沒意思啊,在場那麼多幽州的才女,還有浮花公主,不如我們讓各家千金上台來即興表演,表演的好了,陛下就有獎勵,好不好?」安貴妃笑的明媚。
「嗯,貴妃的這個主意好」鍾離廷揮手示意舞姬下去「不知誰家千金願意上台表演,奪得頭籌啊?」
「臣女白玲碧,願意為宴會助興」一個眼睛大大的女孩兒站起身。
「好好,是白御史的千金吧,要表演什麼?」鍾離廷滿意一笑。
「回陛下,臣女不才,只一支舞還可觀看。」白玲碧謙虛道。
「下去準備吧」。
「是」白玲碧福身,下去換舞衣。
「今天是浮花公主的洗塵宴,大家都不要拘束,想要表演的都去找高公公,讓他安排好。」安貴妃說完,轉頭看鐘離廷,鍾離廷笑著點頭,眼含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