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提督和參謀

CE71年2月28日，第二艦隊帶著最後一批補給到達近軌道，宇宙軍完成了集結。同時到達的還有宇宙軍總參謀部，決戰已經不可避免。而ZAFT方面的情報，由第七艦隊和月面本部的武裝偵察艦隊傳回的消息判斷，ZAFT已經開始在本土集結，預計很快就會往地球方向前進。

CE71年3月1日，宇宙軍最高會議決定第二艦隊提督克斯拉中將為本次戰役的最高指揮，各艦艦長前往總旗艦丘吉爾號參加戰前會議，由副艦長暫時代理指揮。

丘吉爾號是一艘阿伽門農級航母，一開始就確定以旗艦的標準來建造，擁有一個能容納100多人的會議室。會議室呈圓形布局，中間有一個能做12個人長桌，四周是圍成一圈的4排座位。奧卡斯身為準將提督已經有資格坐在中間，也算是進入核心決策層了。會議桌的右邊坐著奧卡斯，米勒，哈爾巴頓三人，他們的身後是三隻艦隊的各個艦長。左邊坐著的是副參謀長和2個參謀軍官還有鄧肯准將，他們的後面坐著的也是各自的屬下。雙方的人馬之間形成兩條不小的隔離帶。

各艦隊的人員都到齊了，只有克斯拉中將和參謀長費奇中將還沒有出現。奧卡斯和他身邊的兩位為提督有一波沒一波地聊著天。「這一次大戰但願不會成為無敵艦隊VS英國海盜的場景。」米勒提督輕微地嘆了口氣，看著周圍坐著的各艦艦長輕聲地說：「有很多熟悉的面孔，也有很多年輕的面孔，不知道經過這場無謀的戰役，有多少人能活下來。」坐在丘吉爾號會議室里的人代表了宇宙軍全部的精銳力量和四分之三的戰力，這些人如果損失過大恐怕宇宙軍會衰弱十年。

「你在擔心什麼，我們這些老傢伙的存在不就是為了給年輕人創造機會，總有一天他們會登上舞台的」哈爾巴頓爽朗說著，要米勒提督在大戰前不要有悲觀的情緒。

「是哦，已經到這一步了，沒什麼可以擔心了」米勒中將舒了一口氣，眼光看向奧卡斯想『現在擁有如此優秀才能，同時還能夠保持冷靜思考心態的年輕人已經非常少了，為了聯合的未來無論如何……』

「仔細聽那邊的說法」奧卡斯凝神偷聽了對面參謀部的話，悄聲和哈爾巴頓說：「他們好像很看好這次大戰，說至少能夠得到『日德蘭』的結果。他們依仗的是什麼東西？」

「不清楚」

奧卡斯這邊聊的時候，克斯拉提督和費奇參謀長帶著幾個人已經來到了會議室的門口，其中一個人的肩章，臂章和領章顯示他來自阿拉斯加，是聯合軍統帥部的少將。克斯拉提督轉頭對這人說：「海明威將軍，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你的工作完全沒有問題吧。」

「提督大人放心，完全沒有問題，這個作戰已經得到統帥部的通過，這次會議只是傳達作戰計劃以及解答各個提督對這個計劃疑問。作戰成功后你將被寫入歷史。」海明威少將回答完克斯拉提督的提問，笑一下對他身邊的一個上校說道：「安德魯參謀，你要記得是誰啟用你的，是誰讓你那個計劃通過的，等會一定要好好乾。」

「是，完全沒有問題」安德魯參謀全名安德魯－霍爾巴恩，是那份《全面決戰計劃》的作者，被稱為聯合軍30年難得一遇的秀才。於CE71年2月20日緊急專屬到宇宙軍。

克斯拉提督看見倆人自信滿滿的樣子點頭道：「進去吧」。

克斯拉中將進入后，直接做在了主位上，費奇中將還有海明威少將坐在他的左後邊，剛好面對著奧卡斯他們三位提督。「現在會議開始吧」克斯拉提督示意費奇參謀開始主持會議。同時幾個參謀開始往各個提督面前發放一份作戰計劃，各艦的艦長也得到一份簡化版本的。奧卡斯跳過了地面部分直接閱讀起宇宙軍的部分。

「會議第一項，由統帥部的代表海明威少將傳達統帥部的要求」海明威聞言站起來向所有人敬了一個禮，才說道：「地球聯合軍統帥部於CE71年2月5日，批准執行『全面決戰計劃』，地面部隊的準備已經進入了尾聲，將於CE71年3月3日開始進攻ZAFT在地面的據點（注1），統帥部對宇宙軍的要求是，完全封鎖PLANT到地球的通道，並且尋早機會與ZAFT艦隊決戰，務求全勝,以上」『務求全勝』幾個字一落，會議室里響起了各艦艦長交頭接耳的聲音，很多艦長都覺得不可思議，一些卻表現得相當興奮。

所有人安靜下來后，克斯拉提督才繼續道：「就如海明威少將所說，這次作戰計劃已經在統帥部做出了決定，下面讓負責這次作戰部隊編成的參謀長費奇中將做出說明」。

「是」費奇中將站起來，拿著一份文件開始讀起來：「首先，戰役總指揮由宇宙軍第二艦隊提督：拉瑟爾－克斯拉中將擔任。總參謀長：德拉諾－費奇中將，作戰參謀海明威少將以下5名，實戰部隊是：米勒中將的第一艦隊，克斯拉中將的第二艦隊，哈爾巴頓准將的第八艦隊，奧卡斯准將的第三艦隊第一分艦隊，鄧肯准將的第三艦隊第二分艦隊，包含補給艦在內一共125艘各種艦隻總動員人數XXXXX(腦補吧，實在不想算仔細了)，以上報告完畢。」

費奇參謀長說完后，哈爾巴頓立刻提問：「克斯拉提督，吾等身為民主國家的軍人，政府叫我們打哪我們就要打哪，和ZAFT決戰更是義不容辭，但是如此大規模的作戰需要一個詳細得作戰計劃，那麼請問我這次戰役的戰略目標和作戰計劃是什麼。」那份計劃他看都沒看，倒是米勒中將看到一半，輕聲吐出；「狗屎」倆字，哈爾巴頓聽的清清楚楚。

「恩~」哈爾巴頓問到點子上了，克斯拉中將回答他：「作戰計劃已經統帥部已經制定完畢了，安德魯上校你來解釋。」

「是」安德魯上校站起來，一臉得意和陶醉的表情「我是安德魯－霍爾巴恩上校，能作為作戰參謀，參加這次開戰以來對調整者最大規模的會戰，這是作為軍人最高榮耀，沒什麼能超過它的了。」米勒中將，奧卡斯和一些艦長聽得直搖頭，他上來沒有講解作戰計劃反而強調其軍人的榮耀起來，完全是個夸夸其談之人。啰嗦了半天才開始講解這次作戰：「本次的作戰的戰略是完全消滅ZAFT的宇宙艦隊，然後直搗黃龍，毀滅那些沙漏。具體作戰計劃是把目前的艦隊分成3部分，分別駐守一個方向，完全封鎖ZAFT—地球的通道，逼ZAFT的艦隊出來和我們決戰。」

這個計劃在戰略上和戰術上完全不搭調，奧卡斯忍不住打斷他：「既然目的是消滅ZAFT宇宙艦隊，為什麼不直接打到PLANT的門口在那裡和ZAFT決戰，反而選擇近地軌道，還有既然是決戰的話，為什麼第七艦隊不參加。」

「這位是？」安德魯完全不認識奧卡斯一樣，提問道。「奧卡斯－雷准將，第三艦隊第一分艦隊提督。」奧卡斯自己回答。

「原來是被稱為『阿卡夏之蛇』的雷提督，在下可是久仰你的大名了」安德魯臉上沒有一點久仰的表情反而有點居高臨下的意思「雷提督的第一個問題是為什麼戰場選在近地軌道？我先問你，雷提督你有沒有想過，光是如此多的艦隊集合在近地軌道就已經讓調整者膽寒，地球上那些聯合的敵人還有首鼠兩端的人都會被嚇得瑟瑟發抖。在這裡戰勝ZAFT它所產生的政治影響，不，因該說是歷史影響將會空前巨大，在座的各位都將被記入歷史。至於第二個問題就很簡單了，月面基地還是需要防守的。」

這樣回答當然不能奧卡斯滿意他繼續提問：「那麼時間呢，為什麼選擇在這個時候和ZAFT決戰」

「大概是選舉快要到了吧」哈爾巴頓一向是想到什麼說什麼，這種只能私下說的事被他在會議中說出來，不過大家都以為他在開玩笑，紛紛大笑起來。安德魯上校沒有理會哈爾巴頓的話，繼續回答奧卡斯的問題：「戰爭中時機的把握非常重要，如果把握不到時機就會面對敗亡下場，地球在受到中子干擾后出現了能源危機和經濟危機，每天都有人被餓死，各國的財政也是一灘爛泥，而ZAFT不停地從地面運送物資到PLANT，他們的力量會越來越強。決戰的時機越晚對聯合越不利，所以選擇現在這個時候決戰。」這些理由說服不了奧卡斯，但是奧卡斯還是承認這傢伙是個能言善辯之徒。

「還有疑問嗎」安德魯環視一周，見沒人再提出問題繼續說道：「下面來說一下這次的戰術的安排，我軍目前4個艦隊作戰艦隻有116艘，將會分佈在近地軌道上的三個方向，各自負責一個區域完全封鎖住地球，同時以這個陣型來迎擊ZAFT艦隊。」安德魯說著在會議桌上操作起來，懸吊在中間，面向四周的4個大顯示器上顯現出聯合的陣型，奧卡斯則通過桌子上的小屏幕觀察起這個陣型「這個陣型不光能夠很好地封鎖地球，各艦隊之間都能通過光學望眼鏡觀察到其它艦隊的情況，如果ZAFT來攻擊還可以很好地夾擊他們」整個陣型中，聯合的三個艦隊隊列，就像是三個衛星一樣環繞住地球。這個陣型的弱點相當明顯。

沒等奧卡斯提出，一個女聲就提出問題「第八艦隊，軒轅夏雪中校請求發言」克斯拉提督點頭同意后，她繼續說：「在下認為安德魯上校這樣的艦隊配置，如果ZAFT插入各艦隊的間隙我們有很大的危險被敵人分斷阻隔，然後各個擊破」

「這不是危險哦，中校」安德魯迫不及待地反駁道；「這反而是我軍的機會，如果ZAFT敢深入我軍的整列反而會被我軍左右夾擊陷入包圍，然後被我軍殲滅，就是如此，那麼還有誰有問題。」

「如果ZAFT集中全力攻擊一隻艦隊，同時派出兵力拖延其它2隻艦隊，那時怎麼辦」奧卡斯接著提出問題。

「被攻擊的艦隊就地防守，至於其餘兩隻艦隊難道不能擊破拖延的敵軍，趕來支援嗎?」安德魯有點不耐煩了發現奧卡斯三番兩次的針對他的計劃提問。

「如果增援的艦隊不能及時趕到怎麽辦，那不是讓被襲擊的艦隊陷入死地嗎？」奧卡斯不願意放過安德魯繼續提問「據我所知ZAFT完全有這個能力。」

奧卡斯說完安德魯哈哈笑起來：「奧卡斯－雷准將，你所說的都是建立在你自己的推測上，不能成立。關於兩隻艦隊不能及時增援這樣的事情，這樣的情況出現就是艦隊提督的錯。想辦法突破敵軍的阻撓達到戰術目的不就是艦隊司令的事嗎?」。這個意思就好像在說：制定計劃是他的事，至於如何去實現計劃，如何去克服難題就完全是艦隊提督的責任了。如果不能達到戰術目的而打了敗仗的話，那就和他無關，艦隊提督要負全責，他的話讓幾個提督都對他不滿。

安德魯非常會詭辯，但奧卡斯也有反駁詞語：「安德魯上校，你的計劃完全是建立在我軍的實力完全高過ZAFT的情況下，如果ZAFT的實力只比我軍低一點或者持平，乃至更勝一籌的話，你這個計劃就完全不能成立了。」

奧卡斯的話剛落安德魯臉上就出現了狡猾的表情：「呵呵，我軍已經從PLANT那裡獲得了情報，ZAFT在經過世界樹和恩底彌翁大戰後，力量一隻沒有得到回復，納斯卡和勞拉西亞加起來還沒有35艘，情報來源可靠」35艘也是很可怕的數量了，載滿MS的話GINN的數量就將達到200架。這樣的戰力比目前這幾隻聯合艦隊的實力高很多，考慮到ZAFT出戰的數量，也可能就是戰力持平的樣子。

奧卡斯聽完后怒道：「你這傢伙難道只考慮到艦隻的數量了，你知不知道ZAFT有一種兵器叫MS么。你這個來自大氣層的傢伙你懂什麼。」奧卡斯現在知道了這個作戰計劃完全就是地面上那些不知道什麼是空間戰的傢伙制定的，就像米勒提督說的一樣『宇宙的事，什麼時候輪到大氣層的人來指手畫腳了』。

安德魯才專屬宇宙軍，最討厭別人叫他『自大氣層的傢伙』。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跳起來叫道：「雷准將，你幾次三番地針對這個作戰計劃，難道是不想執行統帥部的命令嗎？還是說你是調整者的同情者。」污衊，安德魯的話完全是污衊。對著一個聯合將軍說他是調整者的同情者，而且這個將軍還和ZAFT經過幾次生死大戰，這是對他的最大污衊。

奧卡斯站起來，正要過去讓這個『來自大氣層的傢伙』知道什麼是將軍的鐵拳，哈爾巴頓趕緊拉住了他。米勒中將重重地一掌拍在桌子上，響聲震耳欲聾，指著安德魯的鼻子就大罵：「你這個『來自大氣層的小子』你是個什麼東西，你現在在污衊一個聯合軍忠誠的將軍，這位將軍和ZAFT奮勇激戰的時候你還像嫩雞一樣躲在地球上。趕快停止你的狂吠，向奧卡斯－雷提督道歉。」常說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安德魯一向是為逞口舌之快不惜貶低別人的小人，面對米勒提督撲面而來的威嚴，『蹬蹬』退了倆步，一屁股坐坐在身後的椅子上，嘴唇顫抖說不出話來。他的醜態引來一陣大笑。

克斯拉提督看到會議的氣氛有點火爆，對2個參謀吩咐：「安德魯上校的情緒有些激動，你們帶他去休息一會」搖搖頭，覺得這個號稱聯合軍30年不遇的秀才有點言過其實了。整理一下思緒對全體人員道：「這個計劃已經得到了統帥部的批准，我們只有執行，現在來分配各艦隊的任務。」

…過程…..

會議最終的結果是奧卡斯艦隊和鄧肯艦隊加上哈爾巴頓的第八艦隊被編在一起，負責一個方向，由哈爾巴頓指揮。會議結束時，米勒中將叫住奧卡斯，對他說：「想不到事情向著最壞的方向發展了，安德魯－霍爾巴恩這個人長了一副伶牙俐齒，號稱天才，但是其本人並沒有與之相配的實績。就是他用私人通道把作戰計劃直接遞交到統帥部，想要陞官的意圖顯而易見。他現在已經把你視為敵人了。」

「我？」奧卡斯有點奇怪。

「是的，他是以第一名的成績從海軍學校畢業，而且還是和你的同期。」奧卡斯還真是沒有注意到他有這麼個同期「現在你是准將，他只是上校，而且你在作戰會議上反對他，怎麽能不讓他妒恨。根據我的了解他的為人並不大度，還好當初沒有把他吸收進宇宙軍。目前你在宇宙軍的位子越來越重要了。」

「我？」奧卡斯不明白米勒提督要說什麼。

「你很年輕，而且充滿才能，同時能夠冷靜的思考，聯合軍需要的是你這種人才而不是安德魯－霍爾巴恩這樣，喜歡用詭辯和貶低他人的方法來證明自己才能的人。也不需要鄧肯這樣的狂熱者。」米勒中將說著拍拍奧卡斯的肩膀。「目前我們這些老傢伙也只能守著最後的底線，而你不一樣，奧卡斯，你很年輕，總有一天你能夠排除他們，聯合軍也能夠正常化。」說完留下一頭霧水的奧卡斯登上交通停走了。

聯合軍在蹩腳的參謀下，通過了一個蹩腳的計劃，但是ZAFT卻不是聯合所想的。下一章『提督的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