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寧為玉碎 不為瓦全

第二十一章 寧為玉碎 不為瓦全

在帝釋天那一抹明黃消失前,指柔嘶聲大吼:「天帝,你怎麼不信我是真情?我比起姐姐更愛你!若我去星鐵牢,您是不是就信?」

帝釋天確實停了腳步,然後大手一揮,指柔便被送入星鐵牢籠里。

事實證明,止柔的愛沒有想想的那麼堅定,片刻之間,她就和其他罪人一樣手伸出牢籠外聲聲求饒。

現在,她身邊睡著的是南天王,天界最威猛俊朗的男子,對嘗過年老之苦的止柔來說,簡直是天大的恩賜。

止柔轉過身,貼入般若苦的胸前,目光堅定陰狠:「夫君,你是我的,我不會將你讓給任何人!」

般若苦悠悠轉醒,他低頭看著懷中的女人一愣,然後又緊緊地擁著。昨日喝的太多,昨夜止水太過熱情的回應讓自己激動萬分。原來在那人平平淡淡之下有那麼多的熱辣想法,她需索無度卻也著實讓自己歡喜。

「止水...」頭還是酸疼,再瞧著她紅唇彎彎,一臉的自信與嫵媚,確實像變了一個人。般若苦刮刮她的鼻頭,看她撒嬌的嚶嚀一聲:「夫人,有起床了,你不要去凡間?這一去一回凡間又過了一年!」

止柔也醒來,聽到般若苦要帶自己的去凡間,立刻冷汗直流。星鐵牢籠給她太多震撼,再去凡間那種又臟又臭的地方只會讓她噁心!

「夫君,人家好累,你就不能讓我歇一歇?凡間改日再去,好不好?」酥麻的軟語粘在般若苦的耳邊,沒讓般若苦喜,卻讓他驚!

「那你先睡去,我去找李廣,這幾日我陪你!」般若苦勾起嘴角,大手拍拍她的肩膀,迅速的起身離去。

「夫君....」止柔未覺得有異,一臉甜蜜的摟緊被子,遮住自己一身的紫紅。

出了主室的般若苦渾身顫抖不已。

錯了!錯了!他...錯了!

「李廣!」般若苦顫顫巍巍的轉出正殿,怒斥一聲,驚醒了鄭子昂打瞌睡的左前將。

「天王!出了什麼事!」

「昨夜誰來這邊寢殿了?!」

「稟報天王,昨日廣目天王來此,但是...但是...."

「但是你現在根本就不記得他說過的任何話!他有沒喲帶什麼人過來!?」

李廣冷汗直冒咣當一聲跪在地上說道:「天王!是小的失職!我..我印象中...還有一個女人的影子,可我不記得了....」

南天王臉色蒼白,回身跑向了偏殿,那裡放著止水嫁過來隨身帶的嫁妝....

古木箱子中被他翻了遍,未見一本佛經、更未見凡間時的紅緞龍鳳布!止水曾說:阿苦,你看你看!我要用這紅色布面縫一床雲被,凡間結婚都是用這種被面兒的!我想放在琉璃宮一定又喜慶又好看!

他答:你的眼光...真是與你的容貌一樣啊.....

他總是忍不住的自己的壞嘴巴,因為自己更喜歡她發怒吃癟的摸樣,生動有趣。

現在一點也不有趣!一點也不!般若苦看著滿地的狼藉,再也站不住的坐在地上。

回到寢室,般若苦坐在床邊喃喃的說:「止水,醒醒,子無找你!」

止柔還睡得迷糊,張口便是:「子無是誰...."

「哈哈哈哈!止柔!說說吧,你怎麼換下了你姐姐,在此安得什麼心!」

止柔這次徹底醒了,她早有被揭穿的準備,只是沒想到這麼快而已。

「是姐姐不願嫁給你!所以我才換下了她!南天王,我一直傾慕於你,所以不忍你傷心。我會好好陪著你,好好的做你的夫人!」

啪!

止柔面上一疼,熱乎乎的血水瞬間從自己的臉頰滑落,她不敢置信的看著滿手的血液,又看著一臉陰沉的南天王。這一刻,止柔反而不怕了,沒人愛她沒人憐她,那她就好好的做實惡人!

「般若苦!我同你祭拜過彌須山的天和地,山與海的妻子!請記住我的名字,我叫止柔!而止水,現在是東海修羅王毗摩質的妻!你怪我作何?是誰昨夜在我身上泄了慾望!你根本就不愛止水!否則你不會認不出!」

般若苦攢緊了手,手下是止柔溫熱的脖子。止柔的話句句傷人卻也句句實情,她能狸貓換太子卻是有帝釋天的幫忙!

止柔已經暈了過去,般若苦將她甩開,關入了距離主殿最偏遠的廂房。下一瞬他已經移身到了黃金海岸。

紅色的馬車孤零零的扔在岸邊,紅毯早已被金沙覆蓋。馬車后是一隻小小的木箱,裡面有三本經書,一床納好的雲被。

紅的刺眼的龍鳳呈祥,被般若苦抱在懷裡。神力再出,紫色光球縈繞在周身,腳下的金沙揚起,紫色光球如同在氣霧中若隱若現。

光球飛起,直直墜入修羅海,誰知卻被一層綠色的微光阻撓,又將光球彈回去。紫色光球飛的更高,墜得更快,這次是紫色的劍想要捅破海面。

「南天王,你還是別耗費神力了。」

海面上站著紅髮張揚的修羅老祖,她揚起頭,十臂做托起狀。般若苦卻保持著頭衝下的姿勢釘在了半空中。

「毗心夫人!我並非鬧事,我要見一見止水!」

「止水?呵呵呵!你當我修羅道說來就來?我兒媳婦兒,讓你說見就見?!」

「毗心夫人,中間有誤會!帝釋天將止水止柔調換!我要娶的是止水!」

般若苦收去一身的靈力重重地摔在海平面上,他抱著被子,披散著頭髮,一雙眼睛紅彤彤,哭不出的懊悔和悲傷濃濃的在他是周身飄蕩。

「般若苦,我修羅道雖然善妒,小心眼兒,可也心底善良的很...止水這個姑娘一開始我就相中了,我在佛祖面前求過親,更知止水原心屬於你,所以忍痛才罷了心中的念頭改讓我兒娶了止柔。你和止水本天作之和,勿要怪帝釋天從中作梗!是你分不清所愛,生米煮成熟飯才想起自己用錯了米面,是不是太晚?"

「夫人,是我的錯,是我昨日喝了帝釋天敬的酒,腦袋就已經迷迷瞪瞪的不識數...是我錯了,讓我和止水解釋....我求你!」

般若苦重重的對著毗心磕了頭,以下又一下。此刻他不是天界最傲氣的男人,而是最卑微的罪人。

「南天王,這就是佛祖說的有緣無分。事間哪裡別那麼多後悔葯可以吃?!我兒子給過止水回頭的機會,是她不想再踏出修羅海一步。」

「不!不!我不信!我不信!我們那麼相愛,我只是一時做錯了!」

「別說了....」

海面上顯出了人影,那是身穿白衣棉袍的止水,身後站著高大威猛的三頭修羅。三頭修羅謹慎的盯著跪在地上的般若苦,眼中的嫉妒如同深海中的漩渦。他上前一步將止水擋在身後,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他毗摩質的珍寶!不會讓給任何人!

「止水!我...是我錯了,請你原諒我,我們回琉璃殿,我們回凡間...」

「南天王,請起來吧,你跪在這裡,會折煞了天道的顏面...我止水承受不起,修羅道也承受不起!請你回去好好對你的妻子,我已是毗摩質的妻。」

站在止水身前的大個子滿心的肅殺之氣變成了滿心的狂喜,他扭過頭不敢置信的看著紅著眼眶的女人,轉身緊緊地將她擁在懷中。

「放開她!」般若苦彈起身,手持長劍對著毗摩質的後背戳去,毗摩質一面扭回伸出長臂迎擋。

毗摩質腳下一疼,他震驚地看著懷中的止水像魚一樣從自己懷中遊走,擋在了自己的背後。

「止水!」

三個人喊著止水的名字,可還是沒有阻擋住沒入止水前胸的劍柄。毗心慌了,她以為小輩的事讓小輩自己解決,所以在一旁看著沒有聲張。般若苦那一劍砍到自己兒子身上,正好讓止水心軟一下。皮肉疼換止水的心疼,沒有啥。

「般若苦...這一劍刺進來還是沒有昨夜站在琉璃殿外的疼...你傷我兩次,還要再傷我三回?」

般若苦趴在金沙上,耳邊不停的回放著止水虛弱的話。琉璃殿外,昨夜她全看到了...三回....止水啊,你在用這種方式告訴我,情殤太深,老死不見?你不會原諒我....

毗摩質用靈力封住止水的傷口,將她抱在懷裡,毗心在一旁割下自己的一臂將自己的血水注入止水的胸口。

「娘!能行嗎?她是天人!雖然天命未到,但是被般若苦的神器剜了心口,醒不來怎麼辦!!她的身子能受得了修羅的血嗎?」

「你娘我身上還有天人血脈!你閉嘴!吵得我難受!」毗心將自己濃稠的靈力攙和到自己的血水裡,在引著血水流入止水的胸口:「這丫頭,看起來平平淡淡的,其實性子太倔了,最後會後悔的!」

「娘!她捨命救我,我不會負了她!我會讓她忘了般若苦!我....」

毗心看著兒子因心疼而柔軟的臉一聲嘆息。

傻兒子,她不是在救你,而是想死在般若苦手裡...她已經倔強到,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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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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