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視若珍寶

然後，她臉色蒼白地後退了兩步。

沒錯，我確實是瘋了，我不能沒有喬天恩，喬天恩他也不能沒有我，我只能不得不這樣做，不然的話我會後悔的。

我卻凄笑著回她一句，「也許吧，為了我心愛的喬天恩，我瘋一次又當如何？」

為了他，我可以連我的命都不要了，何況是為他而瘋狂呢？

喬天恩在我的生命中真的是非常非常的重要，師傅她老人家她一生中可能沒有談過戀愛，不知道男歡女愛的事，自然也是無法體會到我和喬天恩之間的感情，我真的再不能承受再一次失去了至愛之人的痛苦。

在很多年前，我失去了我的父親，他在一場病痛中痛苦的死掉，我親眼看到醫生將白布蓋在父親的臉上，父親的眼睛始終睜著，這真的是死不瞑目啊，我知道父親他心裡唯一最放下不下的就是我，怕他走了之後我會被繼母還有妹妹給欺負。

現在又要讓我再次面臨著一次失去至愛的痛苦，不，我偏就不要，我不能再讓悲劇重新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我一定要保護好我生命中最愛的男人，哪怕是付出更慘重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我知道不管說什麼，師傅她老人家是不肯相信自己的，相信自己和喬天恩之間會有真的感情，喬天恩對自己再好也不過只是個陰魂，能有什麼好的結果呢？

我只是個很普通的女孩子，將來隨著時間的流逝會慢慢的變老，總會有一天就像師傅那樣，到那時喬天恩還會陪在自己的身邊的。

要是自己走了之後喬天恩他一個人會不會那麼的孤單呢？我知道人死了之後都會變成陰魂的，那麼自己死了之後也就不用擔心會不會不再遇到喬天恩。

喬天恩他也會想辦法找到自己的，只不過是現在在人間和他談一場戀愛而已，即使死了之後還是會在一起的。

可是師傅她老人家怎能會相信呢？我現在還是有些替她感到惋惜，師傅這一生在沒有愛情中度過，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滋味，她也是個很可憐的人。

「你沒救了！」師傅她老人家滿臉的失望，將手心裡緊緊握著的喬天恩的靈魂，突然放在一邊的桌子上，那個小球一樣的東西，並沒有被毀壞掉，還像之前躺在小盒子的時候一模一樣。

還好，喬天恩的靈魂，也就是那個小球，在接觸自己身體的溫度時，再一次的發出了奪目的光芒，我知道他已經是感應到我了，應該是很開心吧。

可就在剛剛的那一刻，喬天恩的靈魂差點就要被師傅她老人家給毀掉了，這是我不論如何接受不了的事情。

要是師傅她真的把喬天恩的靈魂給毀掉的話，我這輩子也是不可能會原諒她老人家的，即使她確實是真的為自己著想。

此時，我也才終於鬆了口氣。

好險，好在陰差陽錯之下我趕回來得及時！

我慢慢地走到桌邊，然後小心翼翼地收起喬天恩的靈魂，現在，這個小球，就是我的命根子，被我視作珍寶。

看著手掌心的小球，我的眼淚差點就要流下來，真的確實好險，好在已經化險為夷，師傅她老人家不再繼續為難自己了，只是替自己感到有些不值，甚至可以說是徹底的失望吧。

我想，這或許真的是和師傅她老人家該要分開的時候了，從此之後和喬天恩兩個人一起闖蕩天涯。

不管如何，師傅她老人家那麼精心的栽培自己，自己雖然沒有能好好的孝敬她老人家，不過這些年的表現，替她老人家完成了不少任務，也算是對得起她老人家了。

但是為了感情上的事情，我一直很默默的承受著，不管師傅她老人家怎麼反對，我還是會執著的堅持自己的看法，做到無怨無悔。

我從來沒有後悔的遇到喬天恩，即使老天再會給自己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我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喬天恩。

師傅她老人家看了看我，像是突然下了重大的決定似的，眉目深沉，沒有正眼看我，卻冷冷地說道，「罷了，你終歸是翅膀硬了！如今師傅說什麼做什麼都是錯，你有自己的主見，看來你已經不需要師傅了！」

說完，不知為何，我怎麼聽著，覺得師傅她老人家的語氣有些莫名的哀憐。

我知道，師傅這次真的是對自己徹底失望了，她覺得是我自己不聽她的話，非要和喬天恩在一起，要是不和他在一起的話，我哪會經歷過那麼多的磨難和挫折，這還不都是喬天恩他給自己帶來的么？

可是師傅她老人家一直覺得，喬天恩跟自己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他充其量也就是個很強大的陰魂，如今也是遭受天譴而身受重傷，即使要恢復的話得需要好長的時間，連人形都維持不了了，怎能會給自己帶來幸福呢？怎能會保護自己呢？

師傅看著自己，內心肯定是覺得很是疑惑，這喬天恩他有什麼好，都已經成這樣了，我這個弟子還是對他念念不忘，一往情深。

都說愛情的力量是很強大的，既可以成就一個人的事業，也可以毀掉一個人的人生，我想喬天恩他應該是來成就自己的吧。

「不，師傅，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就事論事而已，我們現在不是在說喬天恩的事情嗎？你怎麼就突然又扯到我的身上來？」我感覺自己也很委屈。

在喬天恩的事情上面，我難道這一路的堅持，都是錯的嗎？

喬天恩他自己本身就沒有錯，我這麼堅持，無非就是想要跟他在一起，這有錯嗎？要是我有錯的話，那麼全天下像我這樣對愛情如此執著的人，是不是都得有錯，都得必須受到懲罰呢？

我感到真的十分的震驚，為何師傅她老人家會這麼想呢，我跟喬天恩在一起，兩個人可以在道館里，將來也可以一起孝敬她老人家，這有什麼不對的呢？

我只是在想著，師傅她老人家到底是在顧慮著什麼，她是不是覺得，離開了喬天恩，我再去找一個讓她稱心如意的，我就一定會得到幸福呢？

我不知道師傅她老人家心裡到底在盤算著什麼，我雖然資質聰穎，但要是論法力，跟道館的一些師兄師姐還會有些不小的差距，為何師傅偏偏器重自己，非得要讓自己坐什麼繼承人的位置呢？

明明知道我是一直嚮往著自由，不喜歡條條框框的約束，我知道她老人家給自己帶來了不少東西，我也從中學到了好多，讓自己有了可以自食其力的能力。

在遇到喬天恩之前，我確實想過這輩子就留在道館里，一心一意的練習法術，將來可以繼承師傅的衣缽，將師傅傳授給自己的法術能繼續發揚光大。

只是現在卻不能了，我有了喬天恩，他就像陽光一樣給自己帶來溫暖，要不是因為喬天恩，我才不知道這個生活上會如此的美好。

師傅她終究是個沒有談過戀愛的，自然不會知道我和喬天恩之間發生的很微妙的關係，會給自己帶來了無窮無盡的樂趣，這是我以前從未有過的。

「你現在是說師傅我無理取鬧嗎？」裘婆失望極了，簡直無法想像我這個徒兒的口中居然能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

儘管我只是就事論事，可是師傅看來，我的反駁，我的不順從，還有我的固執，似乎都讓她這個師傅很沒有面子，立場難堪尷尬。

我知道師傅她老人家一時無法接受自己剛才說的，雖然我的口氣是強硬了些，也是想在努力說服著她老人家，就是我不論說什麼，師傅她似乎不願意接受自己。

這還能怎麼辦呢？我看著手中的小球，這個小球也是一閃一閃的，彷彿看到了喬天恩的眼睛也在盯著自己，不知怎的我突然感覺到有那麼一絲絲的傷感，從小球的表面上劃過。

我不知道是不是喬天恩，他是想努力的讓自己能夠淡定下來，可是眼下的情況怎能讓自己能夠鎮靜呢？

我現在感覺到心臟一直跳的很厲害，撲通撲通的，差點要從胸腔里蹦出來似的，是不是自己剛剛受到驚嚇，還是激動的原因，到現在還沒有能停止下來。

我看著師傅，她的臉上始終保持著怒氣，看樣子師傅她老人家是很生氣的，沒有來得及摧毀掉喬天恩的靈魂，怎能不感到生氣呢？

「師傅，您能不能先冷靜一點，徒兒真不是這個意思！」我感覺自己現在就算是有一百張嘴巴，估計也無法和師傅在這裡扯得清楚誰對誰錯。

「我沒有不冷靜，事實上，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要更加冷靜！秦小洛，你太讓我失望了！本來你是為師唯一的徒兒，為師一對你寄予厚望，但是現在看來，你真是太讓為師失望！在喬天恩的事情上面，為師多次勸你要慎重選擇，為師不希望為師當年走過的一條錯路，你現在又來重複為師當年的錯誤，為師當年年輕的時候，就是和你一樣的固執，也有點不知天高地厚，本以為那是一段至死不渝的真愛，可是誰料到，居然也禁不過這現實的殘酷，小洛，你再好好想想吧！師傅真不希望你堅持到了最後，才陡然發現自己一路的堅持，都是錯誤的，不值得的！」

裘婆不禁又想起了自己年少時的那一段近乎荒唐的往事，塵封在久遠里的記憶，又慢慢地浮上心頭。

「為師孤苦到現在，如今也算是一條腿邁進黃土裡的人，世事早已經看穿！你看看為師現在這個孤苦的樣子，你就可以預見幾十年的自己！」

我卻默默地搖頭，這怎麼可能一樣呢？

喬天恩跟自己本來就是一條心的，我和他畢竟是陰婚的夫妻，即使我真的走了，他也不會好過，除非他能在地府里找到自己，阻止自己的輪迴，這樣的話就永遠在一起了。

師傅這麼想，我想也是她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一個人的緣故吧，人孤獨寂寞久了難免會有些很極端的想法，我和喬天恩之間的感情，又豈能是外面的流言蜚語給摧毀掉的呢？

要是知道我跟喬天恩早就在一起了，那師傅她老人家還不得活活的氣死掉啊，沒趕出道館已經是算是對自己最大的仁慈了，只是我不知道她老人家為何老是反對和喬天恩在一起，僅僅只是因為他是個陰魂的原因嗎？

我總是隱隱感覺到，這事情似乎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要是當初自己和喬天恩在一起，師傅老人家知道之後為何會表現的如此激烈呢，喬天恩他自己本身也不是個邪惡的力量，為何老是覺得陰魂他本來就是不幹凈的邪物。

「不，師傅，當年是當年，現在是現在，現在和當年的情況不一樣，別的情況我也不是特別的清楚，但是有一點我知道，喬天恩他很在乎我，和我在乎他一樣的程度，我們倆個誰也離不開彼此。以後究竟會怎樣？我也不知道，我更加不能保證，他能待我始終如一，但是我可以向他保證，我可以對他忠心不二，這未來也是要靠兩個人共同努力去爭取的，不是嗎？眼下我雖然不知道我們的未來會是怎樣的光景？我們倆個能不能牽手走到最後？但是最起碼現在，他在我的身邊，這就足矣！未來未知的事情，誰可以預料得准呢？難道要因為這樣未知，現在我就選擇提前放棄了嗎？不，我不想放手，不想放棄，如果我現在就放手，那麼就等於我是半途而廢，臨陣脫逃！」

裘婆站得筆直，我只看見她的後背，她的聲音沉沉地傳過來，「算了，我早該死心的，早該放手的！算是我一直執迷不悟！你以後的事情，為師不會再管！這次為師說到一定做到！」

我卻急了，連聲喚道，「師傅！」

這次的後果，比我想像中的更加嚴重。

師傅她老人家再沒有聽我任何的解釋，而是選擇沉默地離去。

只剩下我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我的手心裡，還躺著喬天恩的靈魂。

我不知道師傅她老人家為何這樣對自己，我秦小洛究竟是犯了什麼錯了，和一個自己深愛的男人在一起有什麼錯，我不就是想要個天長地久的愛情，為何不能得到師傅她老人家的祝福呢？

我現在真的很特別的難過，師傅她老人家的背影在自己模糊的視線中一點一點的消失，心情也是變得越來越沉重，我好幾次很努力的跟師傅她老人家，央求著她能不能放過喬天恩，甚至想要說服師傅她能讓自己和喬天恩在一起。

只是師傅她老人家也是像自己那樣堅決執著，死都不同意自己和喬天恩這個陰魂在一起，我真的很想追上去口口聲聲的質問著，為什麼，喬天恩他從來沒有做出傷害道館和我的事情，為何師傅你堅持不肯接受他？

雖然從師傅她老人家的手裡搶回了喬天恩的靈魂，但是我並沒有顯得那麼開心，相反心情會越來越感到失落，難過，不知道，這一次是不是徹底的傷了師傅她老人家的心了。

我的淚水已經模糊了雙眼，我低頭看向手心裡安靜躺著的小球，我喃喃地發問，「我錯了嗎？不然，師傅她老人家為什麼要這麼生氣？完了，這一次師傅會不會徹底以後都不會再理我！」

我真的很害怕，師傅會不理我，那樣的話我不論如何在道館里待下去的話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要是師傅真的不要我了，我又能何去何從呢？

在自己走投無路的情況下，還是師傅她老人家在路上發現到自己，把自己帶到了她的道館里，給自己飯吃，還有衣服穿，有張小床給自己睡，還有什麼不能滿足自己的呢？

自從來到道館，這裡的人對自己都非常好，除了師傅平時對自己格外的嚴厲，也會時常的關心自己，對自己也是很照顧。

只是這次一下子把師傅她老人家給弄生氣了，這次的生氣可不像平日里的，生氣中夾雜著一絲絲的失望吧。

我知道或許都是自己不好，要不是自己的出現，也不會讓師傅她老人家感到如此的難堪，會給師傅帶來了不少麻煩，現在已經成這樣的局面了，還能說什麼呢？

是不是得要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準備離開道館了呢？說真心話，我真的也捨不得離開道館，畢竟在這裡待了那麼多年了，是很有感情在裡面，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換誰誰心裡都不好受。

師傅待我雖然表面上嚴厲了些，可是我知道，她的嚴厲要求，都是為了我好，眼下，我連親近的師傅都給得罪了！想想，還真是有些難受。

我在手心裡，細細地摩娑著手裡的小球，喬天恩的靈魂，我不停地喃喃念叨，「喬天恩，你為什麼還不快點好起來呢？你看看，為了你，我現在把我師傅給徹底得罪了，要是她老人家以後都不想理我了，可怎麼辦？你究竟要這樣睡到什麼時候呢？什麼時候才肯醒過來？喬天恩，你快醒過來吧！」

在外人看來，此時的我，也許就像個瘋子一樣，對著一個小球在不停地自言自語。

可是只有我知道，喬天恩他雖然沒有醒過來，雖然現在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但是，他一定可以聽得見的，對不對？就算他聽不見，他也應該可以感受得到的！

我現在不知道喬天恩他能不能醒過來，但是這個小球的光芒顯得有些微弱，忽明忽暗的，感覺到真的非常擔心，怕他會一直睡著，再也不能醒過來。

一想到這，我的眼淚也忍不住的掉下來，在這樣的局面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人生的抉擇，是去是留，我也無從知道。

只是我在想，師徒之間的情分或許就會在今天就會斷了，一想到師傅離去的背影，心裡如刀絞一樣痛苦不堪。

對不起，師傅，希望你能理解我，我真的不是故意違背你的意願，我讓你失望了，要是有來生的話我定會好好報答你對我的恩情。

我不知道這件事遠遠還沒有結束，僅僅這只是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