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為聖水而來
「哎,如此一來的話,那我們豈不是不能找到那個壞蛋了?對了,現在走了這麼遠,還沒有發現明天留下來的印記呢,而且這裡暗沉的光線,越來越暗,怎麼辦?就算明天僥倖在當時留下了些什麼,如果我們不能發現的話,那也不等於是沒有線索。」李大爺是個急性子,聽到這裡,已經有些暗自著急。
「李大爺,您別擔心,一定還會有辦法的!」我耐心地安撫,這個時候,我比任何人都要著急。
「這樣吧,我們並肩走,而且我們之間的距離,可以再稍微地拉得遠一點,能看得見彼此,又不至於走散,這樣的話,就可以擴大我們尋找的範圍,明天若是真的留下些什麼線索,我們也能及時發現!」喬天恩想了想,才想出這麼個法子。
現在我們是成一隊這樣走的,我和喬天恩走在最前面,師傅和李大爺在我們後面,河塗又在師傅和李大爺的身後,因此,喬天恩才有此提議。
很快,我們一致同意,並且並排行走起來。
只是明天還會留下些什麼呢?他的兩隻鞋子早已經留了下來,而且為了不引起抓走他的那個壞蛋的注意,他還得小心再小心,我想著這些複雜的問題,還真是心煩意亂。
但是大家都在這麼努力地尋找,我也不能泄氣,就在我自己鼓勵自己的時候,我的腳下好像踩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有些硌腳,於是我蹲了下來。
在我的腳下,有一條手鏈,那條手鏈的珠子,是那種圓的瑪瑙珠子,而我的腳之前踩到的,就是那顆瑪瑙珠子,該死,這條手鏈看著很眼熟呢,不是明天還會是誰的呢,只不過手鏈上的珠子並不齊全,也就是說這條手鏈並不是完整的一整條,而是少了好幾顆珠子。
「你發現了什麼?」喬天恩發現我的動作,已經跑過來。
「這是明天的手鏈,不過,這個手鏈好像壞了,你看上面的珠子都不齊全。」我仔細地在地上找了一圈,上面的珠子還是差很多。「這個手鏈,是明天很喜歡的一條手鏈,他戴在手上,就捨不得摘下來,我很確定。」
喬天恩這時一把拉住我,阻止我繼續尋找的動作,「你別找了,或許這剩下的珠子,根本就不在這地上,而是在這小傢伙自己的手中呢,你想,他接下來還是要給我們留線索的,對不對?可是他為了不引起抓走他的那個壞蛋的注意,還能留下什麼不起眼的東西呢?鞋子已經沒了,現在是手鏈,但是手鏈上的珠子並不齊全,所以我懷疑,這剩下的珠子應該是抓在他自己手中,到了關鍵的時候,他會再拋下一顆或是兩顆珠子在給我們引路。」
不得不說,這個推論,簡直就是絕了!依明天那麼精明的性子,一定會這樣說的。
「行,我聽你的,我不找了,我們繼續往前!」我像打了雞血一樣,很快就從地上爬了起來。
喬天恩藉機也拉了我一把,「明天這孩子的機靈勁,真是不知從哪裡來的,有時候,我都被這小子征服了!」
「征服你了嗎?哈哈。喬天恩,拜託你不要用這麼老氣橫秋的語氣好不好?你這樣說的話,很容易讓我誤會,你嫉妒明天,你羨慕明天哦!」許是又有了新的線索,我的心情好起來,也忍不住打趣起喬天恩。
「沒辦法,我不想承認,也是事實。」喬天恩也很無奈。
我們接著再繼續往前,但是裡面的陰氣更重,光線更是暗沉,我的視力範圍不足三四米,也就是說只看得清自己面前很小的一個小範圍的事物。
「哎呀,珠子,這裡又有一顆珠子,要不是先前你們提醒的話,這顆小小的珠子,可能躺在這裡都不會有人發現呢。」這回,是師傅她老人家撿到了一顆手鏈上的珠子。
「這是好事,這就證明明天還好好的,不然的話,他也不會主動留下這麼重要的線索!所以都別太擔心啊!」我跑過去親自看了看,果然是那條鏈子上的珠子。
「對,對,明天這孩子這麼好,這麼機靈,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我們所有人都充滿了力量,都堅信,明天一定不會有事。
不過,接下來,我們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我們再往前轉了很久,都沒有人再能找到一顆珠子,甚至除了珠子以外的其他線索,也沒有。
不光如此,越往前走,我越感覺到這四周,除了很重的陰氣之外,還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侵襲過來,我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怕冷怕寒,但凡有一點點寒意,我都能敏感地感知。身體的反應,有時候是最真實的,我的牙齒開始打顫起來。
「你很冷?」喬天恩忽然停了下來,脫下了他自己身上的衣服,其實也就是一件襯衣,只不過早已經沾染了塵土泥屑,他脫下這件長袖的襯衣之後,上半身就只剩下了一件背心。
據我所知,像喬天恩這樣的靈魂,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不怕冷,或者是感知寒意的敏感度,沒有普通的人類那麼敏感。我可能感覺到凍得不行的話,他卻只感受到了一點點的涼意而已。
這時,河塗搶先上前兩步,直接走到我的面前,給我遞過來他剛剛解下來的他自己的黑袍。
相對襯衣的單薄來說,他的黑袍,更加厚實,也會更加地能蔽寒一點。
「穿我的吧,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感覺我們再往前走下去,會更冷的。」他面無表情。
明明是這麼溫暖的動作,不知道他是因為彆扭,還是顧忌喬天恩也在當場的緣故,他居然面無表情地和我說話。
「穿我的襯衣吧,他這黑袍里的陰氣可不輕!」喬天恩卻很堅持。
我頭大,這兩件衣服都擺在這裡,都叫我穿他們的,我怎麼辦?我穿喬天恩的襯衣,豈不是要得罪了河塗?若是我穿河塗的,就更加得罪了喬天恩,這兩個真是的,在這裡給我添什麼亂?
「他的襯衣太薄,我說過,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河塗這一次也異乎尋常的堅持。
「罷了,你們都別再說了,我穿,我全都穿還不行嗎?」既然無法選擇,那我索性不再選擇,我乾脆先套上了喬天恩的襯衣,這一回我看見喬天恩當著河塗的面露出了滿意的笑意,但是在他的笑容里,我又接著套上了河塗遞過來的那件黑袍,這回輪到河塗的面部表情有了一點點的變化,但是喬天恩卻怔在了那裡,顯然很意外很驚訝。
我才不管這麼多,全都套上了,這才覺得好受了點。
其實不夠,遠遠不夠,這個時候就是有人給我送來一件厚實的羽絨服,我也能一口氣穿下來,可是這個時候,上哪裡去找什麼羽絨服啊,完全就是痴心作夢!
「這回你倆都滿意了吧,都滿意了的話,我們繼續再往前走!」我低頭對著手心呵了呵氣,很快我就發現自己手心裡的氣,變成了水,然後又結成了冰。
「冰?怎麼就結冰了呢?」我喃喃自語。
「等等,什麼冰?」河塗一個激靈,朝我看過來,然後又奇怪地開始打量這四周,盡量光線暗沉,天色暗得好像要下暴雨一樣,但他好像完全不受這裡的影響一樣,「你等等我,我查查看這裡是什麼地方?」說完,他拿出自己的一個小小的球狀儀器。
那玩意兒,我是看不懂,類似於地球儀一樣的東西,只不過比地球儀肯定更加複雜,好像還有指南針的功效,只見這個儀器被他放在地上,然後自己轉了起來,轉了幾圈之後,就停住,然後上面指針,指向一個密密麻麻的區域。
隨後,我便看見河塗居然一聲懊惱地將他自己的拳頭,砸在了地上,同時嘴裡還爆了一句粗口,「TMD!」
我很少見他這樣失態失控,當然除了那次在山洞裡失控表白的那一次除外,所以,一定是這個儀器有了什麼不好的新發現,才讓他如此動怒。
「你發現了什麼?有什麼問題,我們大家一起商量著解決。」
我不忍心見他為了明天這樣,何況這其中的兇險和艱難,我們每個人都很清楚,至今,我們連我們的對手是哪個惡鬼怨靈,都還不清楚,這可謂是前所未有的考驗。
「我從這個測地儀上面,已經查出來現在我們腳下站的這片土地的具體位置,我氣惱的是,我們好像快要靠近冰山了!」河塗最終還是決定將他查出來的事實說出來,畢竟這是一件大事,容不得他隱瞞。
「冰山?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之前取聖水的那個冰山嗎?這怎麼可能,這路線好像完全不同啊,上一次我們是從巫山寨出發,一路尋到冰山去的,可是這次我們卻是從師傅隱居的那個小村子里出發的,等等,也就是說這是不同的方向,但是目的地,都可以達到冰山,你確定嗎?我看著這四周雖然陰氣也很重,光線很暗沉,和進冰山之前我們以前經過的地方有點兒像,但並不能確定就靠近冰山。」這個真相一出來,果然很打擊人。
「我的這個測地儀,它不會出錯的,我已經拿它測驗過很多回,這上次的指示,清清楚楚地標明,我們就在離冰山比較近的地方,看樣子,應該是在冰山的正前方,也就是說上次我們並沒有到過這裡,這個地方需要先過冰山,才能到達這兒,我這樣說,你總能明白了吧?」他努力想要解釋清楚。
但我仍然還是不敢相信,「明天留下來的線索,為什麼一直指向了這裡?難不成對方的真正目的是為了聖水為了明天而來的?河塗你還記得嗎?上一回我們在冰山是怎麼成功取到聖水的,這多虧了明天呀,要不是明天擁有不老不死之身,而且他又為了我為了喬天恩,肯主動犧牲他自己,要不是他奮不顧身,我們也不可能最後能拿到聖水,是不是從那個時候起,有個暗藏在這些惡鬼怨靈中的傢伙,早早地就留意到這一切,然後從那個時候開始追蹤我們,開始謀划,只為了等到可以順利地抓住明天的這一天!」一個大膽的念頭,從我的腦子裡不期然地跑出來。
雖然這個結果,聽著有些驚駭,有些嚇人,但是前後一串聯起來的話,或許只有這個才可以解釋得通。
「你這麼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是果真如此的話,那麼這個惡鬼怨靈的城府和心機就太深太可怕了!你想想看,這聖水雖然你們已經取到,便是沒有經過試用,這其中的效果怎麼看得出來,這也需要時間來驗證,所以我大膽猜測,你和明天在道館里的那段時間,他也應該暗中一直在監視著你們,之所以當時沒有跳出來抓明天,或許他也在等這個實驗的結果。聖水的功效雖然被傳得神乎其神,但是真正試用的,恐怕沒有幾個,他好不容易知道了你們已經成功地取到了聖水,自然暫時不會輕舉妄動,後來,你們倆從道館里到了小村子里吧!我想也是到了那個小村子里,他才發現聖水對喬天恩的功效。」河塗進一步推理道。
我點點頭,「看來應該是這樣的。」
「不光如此,恐怕他早已經潛伏在村子裡頭,不動聲色地將整個村子的情況摸了個清楚,婆婆住在了那個村子里,幾十年都沒有發現的秘密,或許這個惡鬼怨靈他有發現,並且還加以利用,利用這些善良的烏靈一族,利用那個死去的族長來完成他的目的他的計劃,施以火刑,我想也是掩人耳目的一種法子,因為他早已經親眼目睹過明天在被燒死之後,甚至沒有灰飛煙滅,而是又醒了過來,跟沒事一樣,那麼所謂的烏靈之火,恐怕也是騙技,經過火刑之後,明天就算是當場被大火燒死,屍身毀了,但是第二天,他仍然還會再重生過來,像沒有死過一樣,而他想利用的,也正是這一點。趁亂,那個時候,他就可以順利地帶走明天,一舉兩得,既借烏靈一族的族長之手消滅了我們這些礙事的,又能順利地得到明天,繼而進一步利用明天,這個計劃,看起來很完美呢。」
河塗推理到這點,我已經完全信服。
「如此看來的話,那這個可惡的傢伙,就真的太高明,差一點兒把我們所有人都給騙了害了!」師傅聽到這裡,也忍不住依噓短嘆起來。
「這樣的敗類,留著就簡直就是個禍害,這一次要是我能抓住他的話,一定要叫他灰飛煙滅才行!」喬天恩恨恨地發誓道。
「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他的目的,那麼現在接著大膽來猜一猜,此時的他會帶著明天最有可能有什麼地方現身?」河塗似乎已經想到了什麼,顯得精神有些激動。
我腦子裡靈光一閃,沒經思考,直接脫口而出,「他的目的既然是聖水,那麼很有可能他現在人已經在冰山,並且就在神壇附近,不光他在那裡,明天也應該也在那裡。」
「對,一定是這樣。」喬天恩也附和道,「那事不宜遲,我們趕緊趕往冰山,前往神壇吧,說實話,我雖然受到重創之後,用了那聖水,那聖水功效是不錯,但是至今我都還不知道這聖水到底是怎麼取到的,並且產自哪裡呢。」
他的樣子,看上去也有些小小的激動。
「過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的!」我只輕輕地回了他一句,然後低頭繼續趕路。
這一回因為河塗手裡的測地儀,這個測地儀,真是個好傢夥,就相當於一個GPRS,居然也有類似於導航的功能,根據上面的指針的指示,我們可以隨意地改變行走的方向,以便能準確並且在最短的路線里達到神壇。因此剩下的路,也就由河塗來帶路。
冷,冷得人身子直發顫,冷得牙齒也不受控制的發顫,冷到了骨子裡,徹骨的寒意,侵入身體里,我想我的臉早已經凍僵了,或許凍到麻木了呢,雙腿早已經不聽使喚,只能無力地在地上拖著前行。
有幾次,喬天恩見我的樣子實在是太慘,想要背我前行,減輕我的負擔,可是在這種森寒陰氣重的地方,我怎麼可能讓他背我?我並不是心疼他背不動我,而是我一旦停止了前行,一旦自己不主動運動起來,我很有可能,在這裡直接被凍死的。現在我勉強拖著前行,還能撐一會兒,只怕我在喬天恩的背上,不到一個小時,直接可以變成冰棍一條。
可憐的他,將他身上的襯衣早已經脫下給了我,他自己現在就隻身小背心一件,但好在他自己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他的人形,並不是血肉之軀,看樣子應該是不受嚴寒的影響才對,或者說影響很小。
我再看看走在最前面的河塗,他是鬼,也不是真正的血肉之軀,他一身黑色的裡衣,好像也不怕冷似的。
至於我身後的師傅和李大爺,此時的現狀和我差不多,早已經快被凍成了一條狗,好在他倆都已經運氣起來抵擋這嚴寒酷冷。
其實我也是運了法力來抵擋的,只不過,我這個人呢,更加怕冷一點。
我們在一片嚴寒酷冷里艱難地前行,最後終於順利地進入了冰山,也就是之前我一直想要尋找併到達過的天泉山。
只是,這冰山怎麼以前就叫天泉山,這完全不符,反正我是想不通這個天泉山的名字,以前是從何而來的。
「走,我們進山!大家都小心一點,這冰山裡面,隨時都會有惡鬼怨靈出沒,這樣吧,我走在最前面帶路,喬天恩,你走在最後面斷後,讓他們三個人走在最中間,這樣最保險一點。」臨進山前,河塗又張羅著調整了我們行進的隊伍的排列方式。
「好,我聽你的。」這一回,喬天恩毫無條件地贊同河塗的決定。
因為恐怕他也知道,這樣做,是對我們大家來說最有力的,也是最有保障的,他沒有反駁的理由。
半路上,我們果然還是遇到了很多的小鬼怨靈,只不過這些小鬼怨靈見了河塗是帶隊的,雖然不滿不甘心地冒了個頭,但是懼於河塗的強大,他們確認自己絕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最後還是沒有為難我們,灰溜溜地放我們繼續前行。
相信這一路走過來,不用我解釋,也不用我刻意描述,不光是喬天恩,就是李大爺和師傅他們也應該已經知道了河塗的厲害和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