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與段譽的一面之緣

這個世界很無奈。

李器對於木婉清這種死纏爛打，沒完沒了的偷襲實在是很無奈。但是李器對於木婉清這種愛憎分明的性格確實非常喜歡。所以權當木婉清的偷襲是路上的調劑。不過李器口頭上還是對木婉清提出嚴重的警告：「你再這樣，我告你『性騷擾』！」

可想而知，這個所謂嚴重的警告，所帶來的只是更加的瘋狂。

過猶不及，什麼事都有個度。李器深知這個道理，所以在第二天的深夜，李器悄無聲息的離開，讓木婉清MM好好的冷靜冷靜。

一路翻山越嶺，逢水過橋。李器悠哉悠哉的欣賞起沿途的風景來。十年前，他為去無量山劍湖底取李秋水留下的捲軸，也曾走過，但那時心無旁鶩，哪有時間欣賞風景。此番行來，沿途所見，山山水水，鍾靈神秀，讓人心曠神怡。倒不愧是有「彩雲之南」之美譽。

沿途走走看看，悠哉悠哉的過了九天，此時李器已是到無量劍派的地頭，不禁想起：「想來劍湖底的神功捲軸應該被段譽那小子取出來了吧。可惜了捲軸上面的那三十六副春宮圖，最後落得個被段譽那小子撕成碎片的下場。你小子不敢看，哥十年前可是用藝術性的眼光，好好的欣賞了一番，研究了下李秋水的身體結構。嘿嘿......」

行出里許，突然聽得江昂、江昂三聲大吼，有如牛鳴般的吼叫。李器一驚：「萬毒之王『莽牯朱蛤』！」忙縱身連躍，向聲源掠去。

翻過一道小斜坡，掠至一片林間空地，李器定睛一看，心下不禁笑了起來。原來距李器十丈外的空地上，此時正躺著一個年約二十許的俊俏小青年，姿勢怪異，嘴巴大張，全身僵硬。想也不用想，李器也知道這俊俏小青年就是段譽那小子。再移轉目光向萬毒之王「莽牯朱蛤」看去。只見是一隻小小蛤蟆，長不逾兩寸，全身殷紅勝血，眼睛卻閃閃發出金光。它嘴一張，頸下薄皮震動，便是江昂一聲牛鳴般的吼叫，如此小小身子，竟能發出偌大鳴叫。李器此時親眼相見，不由大讚天生萬物之神奇。

此刻這莽牯朱蛤正和一隻小貂對待著，看來那小貂就是鍾靈的閃電貂了。李器凝神注視：只見那閃電貂突然間縱身撲起。莽牯朱蛤嘴一張，江昂一聲叫，一股淡淡的紅霧向閃電貂噴去，閃電貂正躍在空中，給紅霧噴中，當即翻身摔落，一撲而上咬住了莽牯朱蛤的背心。但隨即閃電貂便仰身翻倒，四腿挺了幾下，便即一動不動了。莽牯朱蛤躍上閃電貂屍身，在它頰上吮吸毒質，吸了左頰，又吸右頰。

李器這時心思一動：「這莽牯朱蛤的確是行走江湖必備之寶物呀。吃了之後便不懼任何劇毒。嗯，不能便宜段譽這小子。再說了，哥以後說不定還要和星宿老怪丁春秋那個老毒物碰上，還是有備無患的好，留給哥享用吧。小段，不好意思了。哥會幫你找大夫的，嘿嘿。再說哥把劍湖底的神功捲軸留給你，也算是對得起你了。」

恰在此時，草叢中筱筱聲響，又游出一條紅黑斑斕的大蜈蚣來，足有七八寸長。莽牯朱蛤撲將上去，那蜈蚣遊動極快，迅速逃命。莽牯朱蛤接連追撲幾下，竟沒撲中，它江昂一聲叫，正要噴射毒霧，那蜈蚣忽地筆直對準了段譽那小子的嘴巴游去。

正在遐想的李器怎會讓好東西從自己眼皮底下變成別人的呢。所以李器從包袱里拿出件新衣，扔下包袱，大喝一聲：「呔！」縱掠十丈，掃出一道掌風，把蜈蚣、朱蛤從段譽身上掃落。抬腳一跺，把蜈蚣踩死，然後用新衣隔著手把正要噴射毒霧的莽牯朱蛤撲住，抓了起來。讓莽牯朱蛤的口對著空處，省得被它的毒霧噴到，化為一灘膿血。

被李器抓住的莽牯朱蛤江昂、江昂大吼，拚命掙扎，口中不斷的噴射毒霧。李器一狠心，猛得張口一把把莽牯朱蛤生吞下肚，強忍住噁心的嘔吐感，把嘴閉實。冰涼滑膩的莽牯朱蛤吞到肚中又是一陣鬱悶的江昂、江昂大吼。頃刻之間，李器覺得肚中翻滾如沸，痛楚難當。但李器咬牙挺住，盤坐在地，緩緩運起「龍象般若功」。腹中一團熱氣，有如炭火，隨真氣運行至周身四肢百骸。

李器敢這樣生吞莽牯朱蛤，是因為小說中曾描述過：這莽牯朱蛤雖號稱萬毒之王，乃是世上所有劇毒的剋星。但世間萬物，必相生相剋。對於萬毒之王莽牯朱蛤來講，人的胃液反而是它最大的剋星，可將朱蛤化為一團膿血。

過了五分鐘，李器收功一躍而起，感覺體內似有個太陽一般，奇暖無比，通體舒泰。心中激動想：「哥現在也是傳說中的『百毒不侵』了，哦也！」隨後想起邊上還有個段譽，忙快步上前扶起段譽，只見段譽臉色暗淡，隱隱有毒發跡象。眼神驚懼懊悔，不一而足。李器忙道：「這位兄台勿懼，待我幫你運功驅毒。」話落，在段譽身上指法輪點，暫時抑住毒性的發作，然後盤坐在段譽身後，雙掌按住他的後背，真氣源源不斷輸送。

過了十分鐘，段譽身形一震，「噗」吐出幾口黑血，嘴巴合攏。只覺得胸中舒暢了不少，肌肉也不再僵硬，但身子還麻麻的。李器慢慢扶起身體還有些發麻的段譽說道：「兄台稍事歇息片刻。」心下卻想道：「大意了，好在此時段譽這小子的『北冥神功』才開始練，不然哥這一身二十年苦練精修的內功就要說拜拜了。靠，以後哥再也不與你作身體接觸了。這次算是得了朱蛤，給你小子意思意思。」

段譽見眼前之人留三寸短髮，相貌堂堂，著平常衣物，非僧非道，頗為怪異。但眼前之人畢竟有救命大恩，忙拜謝不已道：「小子段譽，多謝這位兄台俠義相救。段譽感激不盡。敢問兄台高姓大名？」李器表面上大義凜然道：「大家同是江湖同道中人，區區小事，段兄何必客氣。再說大家相見即是有緣，大可不必。我叫李器，大器晚成之器。」心下卻想道：「口頭上謝有個屁用。不過，這次賣買做的值，得了好處，又賣了這小子個天大人情。真是雙豐收呀！」

聽李器如此仗義直言，俠骨丹心，段譽也不由豪情滿懷道：「李兄真乃豪俠英雄人物也！不過這事對段譽而言這可是大事，哈哈。」

李器開懷大笑道：「哈哈，好。段兄弟也是位直言大丈夫。你這個朋友李器交定了。」

段譽歡喜道：「段譽也正有此意。能結交李兄這樣的英雄人物，實是大幸。」

隨後李器又表示關心的問道：「段兄弟何以會在此地被毒物所傷？」

段譽神情愉快，把這一路之所經所遇：如何在無量劍派看斗劍，遇鍾靈，和神農幫衝突，萬劫谷報訊，與木婉清崖上共對南海鱷神，又被左子穆抓住逃出等一件件說來。但劍湖底那事，看來段譽還是有所保留。不過段譽為人確實十分直爽，難怪喬峰一見，都拉著拜把子。不過李器聽到段譽還是和木婉清遇上了，心下不禁對段譽比了個中指想道：「靠，老天還是安排他們相見了。他大爺的，哥還想當第一個見到木婉清容貌的男子呢。失敗！」李器忍住想掐段譽的衝動，表面上保持微笑聽段譽述說。

李器聽完后哦的一聲道：「段兄弟，雖然李某剛才為你運功驅毒，但恐擔心還有餘毒未清，你與鍾靈姑娘又是朋友，大可上門求取些解藥以清餘毒。」

段譽苦笑了下道：「可靈兒姑娘的爹爹在萬劫谷立下個怪規矩，說是姓段者入此谷殺無赦。到有機會時再向靈兒妹妹討要就是了。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可心下又不好說鍾萬仇立下此規全是因為自己的爹爹段正淳之故。

李器笑道：「段兄弟真是看得開呀。呵呵。好了，李某還有要事要辦，需前往大理城。咱們就在此別過了，後會有期。」

段譽也忙拱手相送道：「李兄，後會有期。」

在李器收拾好包袱走後，段譽捧些土石，把閃電貂的屍體埋了。默默禱祝：「閃電貂小弟弟，下次我帶你主人鍾姑娘，來你墳前祭奠，捉幾條毒蛇給你上供。你剛才咬了我一口，出於無心，這事我不會跟你主人說，免得她怪你，你放心好啦。」

隨之「哎唷」叫了聲「木姑娘」，段譽忙快步走出林間，往南海鱷神所說的地點趕去。但趕了不多時，卻看到了左子穆仗劍急奔。段譽以為他在追木婉清，所以在後面悄悄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