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來乍到
腰怎麼這麼疼呢,如同被人錘了百八萬次,還有背,還有腿,居然使不上勁。
這輩子也沒有這麼不舒服過,莫不是前幾天剛從傢具店定做的包治腰酸背痛的床墊,是被騙了。
南宮塘嘆了口氣。現在的生意人,比江湖人還不老實。
有人在摸我?不對,師傅說,我可是單身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單身狗……
想到這都是一把辛酸淚,聽師傅聲淚俱下的說過,她因為是家中的第十個女兒,父母實在養不起,就送給他了。但是他忘記那是何年何月了。
從此以後,她就過上了不知名性,不知芳齡,隱居山林,被師傅當成奴隸使的生活。
風風雨雨的將她打造成偷盜高手。
這麼多年除了跟著師傅上山入海,連個雄性都看不到,哪有這麼妙的機會與異性親密接觸。
這手觸感很大,厚實,暖和。南宮塘身體微微放鬆,感受這股溫度。
那覆蓋在身體上的手,忽然緊了一下,巨疼使她嘴角咧了咧。
「嗯輕,輕點……本姑娘,疼」
還是個不知道憐香惜玉的熊玩意。
「哈哈哈,」一陣爆笑聲傳到耳膜。
「果然跟她娘是一個貨色。」各種形色的笑聲里,有粗魯男人的聲音極大。
空氣接下來似乎凝結了片刻,
「晦氣,放下她。」一個陰冷的老男人聲音將平靜打破。
「爹說了,以後南宮姐姐就是我媳婦,我抱下媳婦又怎麼樣。」貼著她的耳膜,傳來年輕男人的憨厚聲音。
又一陣對抗和爭執,南宮塘似是夢境,隱隱聽出,這是一對父子。
「騎呆誤會了,爹不是這意思,爹的意思是說,這麼多人看著,你抱著你南宮姐姐,這樣不好看,要不這樣,你在這待著,爹這就去南宮家給你提親。」
寬大的胸脯將她整個人護住,只聽憨厚的聲音,在她耳邊磨蹭。
「南宮姐姐不用怕,等爹回來,你就是我媳婦了,騎呆以後一定好好保護你,騎呆也會保護你娘和你弟弟,不讓爹在欺負你們。」
「不過,南宮姐姐不要生爹娘的氣啊,爹爹說,問你娘要銀子花也是為了村裡。咱們村的人,都指著爹想辦法,度過這個寒冬呢。」
「不過說來,你娘很奇怪啊,看你們一家那麼窮,飯都吃不起,可是你娘卻藏了那麼多寶物,騎呆都沒有見過……」
南宮塘被吵的腦袋疼,這夢做的也真實了點,不由伸手摸了摸頭。
忽然睜開眼睛,在自己一尺不到的地方,一個觸感真實的憨厚男人,再沖自己傻笑。
想想剛才居然被這男人佔了便宜,心中一萬個什麼泥馬在狂奔。不過轉念一想,罷了,剛才若不是這男人暖和了自己,說不定醒不醒來還是另說,恩怨兩清吧。
南宮塘轉身就走,沒想身後的男人一下撲了過來。
「南宮姐姐你去哪,爹去你們家提親了,南宮姐姐就要是我的媳婦了。」
南宮塘愣住,她搖了搖似乎被置入了雜貨鋪的腦袋,忽然一條清晰的線索讓她心頭一驚。
她本來在山上砍柴,路上聽兩個村婦議論,南宮家要出大事。她急忙之下趕回家,卻不小心踩滑了一根木材,加上身體虛弱心急,一下子摔暈了過去。咕嚕嚕的從半山腰滾了下來。
看來上輩子壞事干多了,上天送她來這個地方體驗民情。
不好!
這個傻男人是正是里正(村長)的兒子,今年三十了,但是智商相當於六七歲的孩子,但凡村上的女孩,他都叫姐姐。
什麼提親,一定是南宮家出了事。
剛才「夢中「那說話的老男人南源村的村長,此番要去南宮家裡,定是去找麻煩。眼下看,怕是覺得傻兒子跟著諸事不便,索性就騙他留在這裡。
那裡正不是什麼好東西,看著家裡就娘一個拉扯他們姐弟。不僅對娘被村民欺負的事不主張公平,還常常親力親為到家裡來與娘「私聊」。大概她聽過一些,好像以前的爹很富有,給娘留很多金銀,里正常常藉此讓她拿出來給村裡貢獻。
娘確實拿出來一些,但是一個鄉婦,又有多少錢財夠這全村人的揮霍。
據她記得,這個村雖然地處邊塞,但卻是出奇的富有,經常有張揚跋扈的村民去附近的南關城裡買來好東西。尤其是姑娘們,甚至會買一些亮麗的首飾。
聽說,光是那個醜陋的里正夫人,就有好幾套錦緞,衣服上花色也都是城裡的小姐才穿的起的。
這幫被養慣了的蠻人習慣了享受,卻在今年遭逢大寒時更加不依不饒,經常以農作物和獵畜很少為借口,成群的到家裡光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