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095:白經理的詛咒,竟然讓我有種心動的感覺,不信你摸摸?
李思偉的目光,已經迎向唐姿,後者面色一片灰敗,靠在身後門上,脊椎想要挺直,但又有一些力不從心。
她笑,露出口紅已經破敗的艷麗風情:「你確定你要看著戰宇崢從這個房間走出來嗎?你能受得了這種侮辱?哎呀!砦」
唐姿一乍,所有人都跟著一乍,只見她雙手捂唇眼波朝向李思偉頭上,分明流露著狠毒,又頗有小女人的嬌媚。
「你瞧你,頭上戴頂綠帽子做什麼?沒看見別人都在笑你嗎?」
唐姿笑的彎下腰,倒是很給綠帽子的面子。
李思偉的臉,卻並沒有綠,反而很有魅力,「公廁又便宜,又能隨時解決自身需求,尤其當滿身惡臭的流浪漢走在路上,突然想要來那麼一發,公廁是絕無僅有的佳品。唐二小姐,你自己說,宇崢會喜歡你這種女人嗎?」
唐世臻大聲吼喝,面色慘白:「把李思偉請出去!」
保鏢行動前,唐姿突然站出來,面對觀摩的人們,她雖滿頭大汗,卻捻起蔥尖指頭,做著黃梅戲子的身段,如一枝牡丹。
「他宇三年輕英俊身體棒,可我唐姿眼高手高要求高,小白,告訴這些特別想要窺伺上流社會*秘聞的低等人們,宇三當年是不是給我寫過情書,我拒絕至今,他糾纏至今?」
所有目光,迎向那個無辜的女子鰥。
白頌璇把眼睛閉上了一下,不懂為什麼要來這裡。
「小白!?」
加重的語氣,粗暴的表情,伴著從她額角涔涔落下的汗,白頌璇看見了她搖搖欲墜的身體,流著血的手指,和眼底深深的寂寥。
周圍看熱鬧的人,不懷好意的窺伺,唐姿毀壞的妝容,和整個快要炸裂的氣氛。
突然間,她什麼都放開了,站在眾人面前點頭:「這間房內的人,確實是宇三公子,請大家不要在好奇下去了。」
短暫沉寂后,人群開始流動,接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因為忌憚宇三公子勢力的人離開。
場面,看似得到了挽救……
只聽不遠處的廊上,陡然出現一道清越沉穩的腳步聲,白頌璇一截一截抬起頭,迎向那個,在光影浮動間,氣質溫涼入骨的男人。
戰宇崢的神情平靜如水,手裡拎著車鑰匙,叮叮噹噹清脆悅耳,另一條手臂捲起白色襯袖,挽至臂彎,置於西褲口袋中,銀表光芒內斂。
自光影里走來,男色無雙,驚艷動人,冰冷的氣質貴族式的看人方式,依舊清晰深刻。
眾人讓道,漸漸擁擠的長廊,打開一條直徑,他自那裡來,表情寡淡,深不見底的雙眸卻泛起陣陣冷意,令人不寒而慄。
李思偉笑,陡然朝某一位低著頭,神色呈現蒼白的女子看。
立於面前的身影,高高的掩過了廊間所有的燈,無處可逃的男性氣息,象徵著野性和掠奪。
她分明聽見那道溫綿入骨的男音自頭頂緩緩而來,可又無端的覺得遙遠。
「白經理看似跟我很熟,既然這樣,我們不妨當眾立個誓。」
他湊近,貼近的呼吸,有煙的迷離之味,在她的角度,只能看見這個男人唇邊捲起涼薄嘲弄之意的淡淡微笑。
「如果白經理剛才的話有半句謊言,就讓,白經理最愛的人,死無葬身之地。」
白頌璇後背已經一片岑涼,她抬起頭,沒有人可以用大哥來賭咒,於是用雙眼,靜靜的看著他,高昂的頭,不畏懼高處逼人的懾迫力:「這樣說來,我最愛的人很有可能是宇三公子也不一定。」
戰宇崢偏開視線就笑了,軟軟的道:「矯情。」
唐世臻在場,他看不下去,比眾人欺負唐姿,還要看不下去,那雙蒼老的眼睛充滿嫉妒,憎惡的盯在戰宇崢英氣逼人的冷艷五官上。
不,怎樣都不願意認輸。
「當著唐叔的面,白經理真夠拼的么。」
戰宇崢太壞,白頌璇覺得,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置她於一個不能自救的困局。
冷艷的笑聲傳來,竟然比女人還有韻味:「不過白經理的詛咒,竟然讓我有種心動的感覺,心跳很厲害,不信你摸摸?」
白頌璇閉上了眼睛,認命,有些人罔顧他人感受,可她不能,這樣的場合明天報道出去,顏面盡失的除了唐姿,還有她未來准夫婿的唐世臻。
高高的男人最後看了她一眼,旋即那鋒利的視線,驟然轉向唐姿,當他冷峭的邁出腳步,連李思偉都覺得此處要變成戰場,「宇崢。」
戰宇崢的笑意雲淡風輕似的,他平和沒有攻擊性的眼神,落在唐姿眼底,輕輕緩緩的說:「放手。」
他的手,握住了門把,表情與神態,都看不出任何銳利的色彩,他很乖遜,像一頭趴下去發困的獅子。
但唐姿卻突然咚的一聲,就給戰宇崢跪下了——
「我求你,放我一馬。」
她是真的失去了陣地,花容哭
慘,眼底的銳利和敵意悉數盡毀,門在身後。
戰宇崢平心靜氣的停了幾秒,而後,打開了那扇門。
這個沒人惹得起的男人,打開了,今晚唐姿拿命去守護的房門。
這間包廂,燈是熄滅的,每一雙眼睛都充滿對內的窺伺欲,聞到一種酒味,但看不見那個藏身於此的男人,他怕了。
可她也怕了,怕到戰慄,抽搐。
「唐姿,你先起來。」
小白蹲下去,抱她的手染上了血紅的印子,冰冷刺骨的寒意,穿過身體各處,站起來就對高高的男人那雙幽深大海的眼睛看去:「看在同學四年的情分上,可不可以息事寧人?」
戰宇崢看著她,沉默的一語不發,這樣蒼白的表情,深深蟄痛了小白的神經。
「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守護的秘密,你們不走,她今天會死在這裡。」
避開彼此間的恩怨不談,白頌璇把掌心裡的血跡,打開給他看。
戰宇崢的視線,並沒有從她眼睛里離開,「我有女朋友,白經理,你剛才的話,會影響我和我女友的感情。」
白頌璇定定的仰頭看著他,唐姿在她懷裡往下墜,她額上都是汗:「好,關於這件事我向你道歉,先讓唐姿去醫院好嗎?」
戰宇崢春寒料峭的視線,只是短暫的,在小白眼裡停留半秒鐘,便驟然抽離,高高的身影,朦朧不清的輪廓,從眾人眼中離去,只留下一片令人難忘的男性氣息,在氣流中久久不去。
「唐姿!」
唐姿倒了下去。
……
夜色濃深,透過銀座如鱗般的殿宇,投落在年輕英俊的男人臉上,他從極深處走來,滿身寒潮,眼底的幽深被一柄凌厲的刀刃,縱向割開。
身後有清甜的女聲,彷彿在喊:「宇崢……宇崢……」
他雙眉清晰的突突皺起,竟神色頗為驚訝的,立刻回頭就看。
視網膜的漆黑處,歡快的跑來一個扎著馬尾的女孩,而她的男朋友,從他身畔路過,這對年輕的戀人,相擁在戰宇崢身旁。
「怎麼了?」
隨後而至的李思偉不解的問他,他漸漸滲出汗跡的額頭,有隱忍不發的痕迹,只是一個淡淡的眼神,落在那個小女孩身上。
她的聲音,倒是很像那個人的,沒有想到港城驕子戰宇崢竟然架不住一道聲音。
他緩緩喘了口氣,對李思偉說:「多情總被無情惱。」
一次意外的驚喜,讓李思偉笑出聲音:「西化的宇三公子,偶爾掉掉書袋也別有一番風味么。」
兩個高高的男人,很快便消失在夜色幻化的城市霓虹下,而後到的120,驚險刺激的鳴笛聲,突然打破了這一夜彷彿死水般的沉寂。
……
臨近午夜的指針,悄然指向了十二點方向,手術室緊閉的門,已經折磨了眾人長達兩個多小時。
最角落處的小白,雙臂抱胸靠在牆上,神色並無大礙,但有限的精力,確實經不起這麼連番折騰。
在醫院照顧的饒麗芸說,唐姿打電話,約請的aim小姐。
唐家二小姐多大的架勢,饒麗芸哪裡招架的住,威逼利誘,她在身份地位的約束下,沒敢多說一個字,放了唐姿離開醫院。
但事到如今,白頌璇自然有理由相信,唐姿利用了aim,已達到和背後那個男人見面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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