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色鬼
莫憂走後,修染讓本該莫憂乾的活也全讓蓮憶幹了。每天像個陀螺似的轉個不停,蓮憶後悔不迭叫苦連天,此時方知害人終害己。
在客棧中又住了七八日修染將客房退了,蓮憶欣喜不已,退了客房就說明要遠行,只要遠行就有好玩的事。心中高興歸高興還是忍不住問道:「我們為什麼要退房啊?」
修染頭不抬眼不睜道:「盤纏用盡了!」
「盤纏用盡了?」蓮憶反問道,盤纏用盡了意味著以後就要由蓮憶來解決兩人的衣食住行了,蓮憶心裡那個堵啊。
修染帶著蓮憶來到京都的繁華之地,京城的大街上到處張貼著告示,告示的內容是:近些日子以來有一惡鬼經常出沒,殘害婦女不計其數,懇請各界有道之士前來降服此惡鬼,賞金兩千金。
告示上蓋有京兆尹府的官印。蓮憶肚子餓的咕咕直叫,盯著街對面的剛出爐的香噴噴的包子吞咽口水,修染揭下了告示轉身看見蓮憶沒出息的樣不禁失笑。領著蓮憶來到包子攤買了兩屜包子,蓮憶看見了修染手中的告示問道:「這是什麼?」
修染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道:「官府懸賞捉拿惡鬼的告示!」
蓮憶再也無心吃包子道:「你,你不會是讓我去捉拿惡鬼吧?」
修染沒點頭也沒搖頭,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然後慢條斯理的吃起了包子。蓮憶這一頓早飯吃的食不知味,隔一會兒嘆一口氣,直到修染很不耐煩的瞪著蓮憶道:「好好吃你的飯,就你那蹩腳的法力也就讓惡鬼吃你的份。」
修染說完這話蓮憶心中懸著的那塊巨石這才落了地,沒有了心事早餐也吃的津津有味了。
吃罷早飯,蓮憶左想右想總覺得有些不妥,道:「這揭告示的人肯定不止我們兩個,萬一像惠昉道士那樣法力高深的道士發現我們兩個是妖還不得活剮了我們?」
修染拿著一粒丹藥遞給蓮憶道:「吃下這粒丹藥就能隱藏你身上的妖氣!」
蓮憶接過丹藥問道:「那你怎麼辦?把丹藥給了我你怎麼隱藏身上的妖氣呢?」
修染皺眉道:「誰跟你說我是妖的?」
「難道不是嗎?莫憂是妖,你是他的主人不應該就是妖嗎?還有惠昉道士可是叫你銀龍精的!」
「莫憂是妖我就是妖嗎?惠昉道士說我是妖我就是妖嗎?」修染說著站起身向京兆尹府走去。
蓮憶連忙追上了修染,她知道自己若是打破沙鍋問到底肯定會惹怒修染,所以跟在修染身後的蓮憶不斷在腦海中猜測修染的身份。突然蓮憶想到自己初次和修染相遇就是在東海,他的真身又是銀龍精,那麼說不定他就是東海龍王的私生子。這個假設越來越深入蓮憶的心中,她非常肯定自己的猜測就是正確的。
當然這個猜測也就是在心中想想,以自己對修染的了解蓮憶若是將這個猜測說出來,他肯定不會打她也不會罵她,他知道蓮憶最怕的是什麼,蓮憶最怕的就是沒水喝。蓮憶不止一次挑戰過修染的底線,修染也不止一次為了收拾她而不給她水喝。
蓮憶靈力低微,修染幾天不喝水幾天不吃飯什麼事都沒有,蓮憶幾天不吃飯可以,若是幾天不喝水那就只有因為缺水而亡。她這一點甚至連個凡人也不如,唉,怪只怪她靈力太低就想一步登天來人間闖江湖。
兩人為了安全起見找了個沒人的角落變換了容貌,修染不管變作什麼模樣,冷漠高雅的氣質如影隨形。蓮憶本想變一個英俊瀟洒的風流公子哥,無奈總是陰柔溫婉的似女子。修染看著蓮憶道:「看來你的內心深處是想做一個溫柔賢惠的女子,嗯,理想很美好,現實殘忍!」
蓮憶氣的說不出一句話,只是狠狠的挖了修染一眼。
兩人來到京兆尹府,修染亮出了手中的告示,門口的衙役帶著兩人來到了府衙後院的客堂中。客堂里坐著五個身穿杏黃色道袍的道士,個個都是手執拂塵一派仙風道骨。有三個手持佛珠的和尚,口中念念有詞的捻動佛珠。紛紛坐在京兆尹司徒凱盛的下首,而惠昉道士也赫然在列。蓮憶曾在惠昉手下吃過虧,所以見了他微微有些不自然。
眾人見到兩個年輕的男子進來無不抬頭注視,司徒凱盛問道:「兩位年輕公子也是來降鬼除惡的嗎?」
修染躬身作揖道:「正是,我們師兄弟兩個來自蓬萊仙島,此次下山來是為了歷練所以揭下告示!」
司徒凱盛驚喜道:「兩位竟然來自蓬萊仙島?哎呀,兩位上仙快快請坐!」
司徒凱盛將兩人安排在了惠昉道士的上座,蓮憶跟惠昉只隔了一張茶几,惠昉道士像鷹隼般銳利的雙眼直盯著蓮憶看。蓮憶如坐針氈,渾身的不自在。
司徒凱盛跟修染客套一番后才開始說那惡鬼的事,「那惡鬼生前是一個大淫賊,殘害了不知多少女子。他朋友大婚時,這淫賊覬覦新娘的美色扮作新郎進了洞房,他的朋友發現這淫賊赤身luoti的跟自己的娘子躺在一處怒不可遏,拔劍捅死了酣睡的大淫賊。
這淫賊死後怨氣不消,化作了厲鬼jianyin擄掠婦女,短短一年間殘害的女子數不勝數啊!本官找來降惡鬼的人死的死傷的傷,更有一些從此後瘋魔了。所以,本官跟各位先說明此事的危險性,若是不願趟這趟渾水現在就可以離去。」
司徒凱盛的話說完沒有人提出離去。見無人想離去司徒凱盛說道:「好,既然大家不離去就說明有能力降服此鬼,這惡鬼每隔七天就會在深夜子時出沒,算來今天晚上就會出現。不知各位都有什麼高見,不妨說來聽聽。」
惠昉道士捋著鬍鬚道:「依貧道之見,讓我們這些人中的一個扮作女人引誘惡鬼,將他引到貧道布下的伏羲八卦陣里,等他困在貧道的八卦陣中我們各位再合力擊之。」
司徒凱盛點點頭問道:「不知大家還有什麼高見?」見眾人都沒有異議,司徒凱盛道:「如果各位沒有異議我們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