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仙霞山
火麒麟的性格倔強孤傲,倒是跟他的主人有的一拼,修染無可奈何的嘆息一聲,不再去勸說冥頑不靈的火麒麟,他心裡想著,既然火麒麟不想跟他去妖界,那麼他就來人間照應他,直到火麒麟成為少年之後他才不枉楚霄暘臨終所託,
在火麒麟心裡如果不是因為楚霄暘的臨終所託他才不會去管修染和蓮憶兩人的閑事呢,在他心裡兩個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如果不是因為這兩個人他的主人也不會死去,
火麒麟一路上化為原身馱著蓮憶跟著修染飛往九天仙霞山,有了火麒麟的幫忙只不過半天的功夫修染便帶著蓮憶來到九天仙霞山,
九天仙霞山位於九天正東方一座懸浮於天際的仙山,九天仙霞山上雲蒸霞蔚仙鶴蹁躚,不同於天界的莊嚴肅穆和耀眼的華麗,九天仙霞山看起來更超脫世外仙風道骨,
火麒麟將蓮憶送上九天仙霞山後招呼也不打一個轉身就飛走了,修染知道就算叫住了他,他也有的是理由拒絕,當初楚霄暘可是只說讓他送蓮憶來仙霞山,可沒說讓他將蓮憶再帶回來去,
修染無奈的搖搖頭帶著蓮憶一步一步的沿著台階向仙霞山上的青楓殿走去,玉鼎真人就住在青楓殿中,明明覺得青楓殿近在眼前,可是修染帶著蓮憶走到夕陽西下也沒有走到青楓殿前,也許這就是玉鼎真人將他們拒之門外的方法,可是修染怎麼可能輕易的善罷甘休呢,
他牽著蓮憶的手不停的走著,不久后磨盤大的月亮從遙遠的東方升起,稀稀疏疏的星子猶如拳頭般大小,閃閃爍爍的布滿整個漆黑的夜幕,夜晚的仙霞山清清冷冷,草叢中各種蟲鳴奏起一曲抑揚頓挫吵鬧的樂章,遠處樹林中棲息的鳥兒間或響起一聲惱恨的鳴叫,那一定是沉睡中的鳥兒被同伴吵醒后不滿的嘟噥,
修染已經累的兩腿猶如灌鉛般沉重,他看了看蓮憶,見她依然機械木訥的跟著他的步伐抬腳落腳,修染牽著蓮憶的手安慰道：「累了吧,再堅持一會兒,我們很快就能爬上去了,」
可是直到第二天太陽初升時兩人還沒有走到青楓殿,修染已經累得步履維艱,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他一直不曾用法力緩解自己的疲勞,一路上他一直都憑著自己的蠻力一點一點的爬上每一個台階,
就在這時青楓殿中傳來了威嚴的聲音：「不要再做無用功了,往回走吧,只要轉身往回走你們就可以輕鬆的離開這裡,回去吧,回去吧,」
讓他回去,修染堅決的大聲喊道：「我是不會離開的,一天到不了青楓殿那就一個月,一個月也到不了青楓殿那就一年,誰都別想讓我退縮,也別想讓我放棄,」
修染這句話剛說完青楓殿的大門「哐」的一聲打開了,一個鬚髮皆白仙風道骨的白袍老道站在青楓殿前俯視著台階上的二人道：「冥頑不靈的小兒,一個禍亂眾生的死人還要救她作甚,」
修染急道：「蓮憶不是死人,她的靈魂還在,她沒有死去,萬望玉鼎真人垂憐相救蓮憶,」
玉鼎真人道：「哦,那為何不把累她靈魂的肉體凡胎毀去,在你心裡究竟是她的身體重要還是她痛苦不堪的靈魂重要,回去吧,毀去她的肉體凡胎解放她的靈魂讓她再去重生吧,」說著玉鼎真人就要轉身進入青楓殿中,
修染趕忙道：「仙人留步,我知道在仙人眼中蓮憶不過就是滄海一粟,也應該遵循世間的法則像芸芸眾生般再入輪迴,可是如果再入輪迴蓮憶就不是從前的蓮憶了,我不想失去她,我知道這只是我自私的想法,仙人必定不肯為了我的一己私慾而出手拯救蓮憶,可是我願意以我的性命相抵,只要仙人肯出手救治蓮憶,我的性命可隨仙人決斷,請仙人無論如何也要救一救蓮憶,」
玉鼎真人拂袖道：「你既知道生命之可貴為何又罔顧芸芸眾生之性命,」
修染道：「想必仙人指的是我帶領火蓮宮弟子對魔界趕盡殺絕之事吧,可是我不殺魔界的人就不能救妖界眾生,說到底還不是天界因為妖界制定的這個滅絕人性的美其名曰浴火重生的天劫嗎,而魔界的人又好到哪裡去了呢,他們同樣不是為了一己私利到人間大肆屠殺凡人嗎,說穿了,天界,妖界,魔界,仙界和人間不過是一丘之貉罷了,誰又比誰乾淨多少呢,」
玉鼎真人點點頭道：「這番話雖說是為了你自己的所作所為做的一番辯解,不過倒是很中肯的一段話,你的性命我不稀罕,其實我跟這位蓮憶姑娘倒是有過一面之緣,曾受過她一杯茶之情,今天就當是還了當日那杯茶水之情吧,跟我來吧,」
如果蓮憶要是清醒一定會認出玉鼎真人就是當日她跟修染在應天城的竹樓分別後,在路上遇見的那個老者,當日玉鼎真人心血來潮想到凡間走走,他來到凡間后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坐在林中大石頭上嗚嗚咽咽痛苦的蓮憶,蓮憶的哭泣是最真實的情感表達,打動了玉鼎真人的內心深處,讓他不禁駐足觀看了一會兒,
修染這次沒費什麼力氣就帶著蓮憶三步兩步的到達了青楓殿前,跟在玉鼎真人的身後進了寬敞潔凈的大殿中,兩個模樣標緻的小仙童拿了兩個坐墊放在了玉鼎真人對面,修染謝過仙童后扶著蓮憶坐在了玉鼎真人的對面,
大殿中燃著凝神香,聞著這清香的凝神香味讓修染不禁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他強打起精神坐正身體看著玉鼎真人將幾十根銀針扎在蓮憶頭頂上的各個穴位上,很快整個腦袋就被炸成了刺蝟,
隨著扎針的時間越長蓮憶開始渾身震顫不已,雙眸的紅光明滅不定好像在經受著莫大的苦楚一樣,修染因為蓮憶的變化不禁精神為之一震,立時覺得清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