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姐弟
當天晚上,葉念塵便得知了葉明徹底失蹤了的消息,如此結局倒也真是快得離奇。
而且,可以確定的是,影子也好,芷兒也罷,她的人的確都沒有再刻意插手任何,而是其他人所為。
葉念塵也沒有去細究到底是葉明哪個仇家動的手,不過從這一點上來看,倒也足以證明葉明干過多少昧良心的勾當。
不過,這一切本就與葉念塵無關,各人自有各人的因果,當時種下的因,遲早會有還的一天。
原本以為,葉家那些亂七八糟的人與事在這一次后算是徹底的與她不再有關聯,只不過有些情況卻還是出乎了葉念塵的預料。
第二日,小塵軒再次有葉家人前來找她,只不過與昨天葉明的態度多少還是有些差別,這一回倒是低調有規矩得多。
來的不是旁人,多少還真與葉念塵有些血脈關聯,若不是今日葉振綱找上門來,葉念塵幾乎都有些不太記得,自己好像是還這麼一個所謂的弟弟。
從小到大,葉振綱便被抱養在三房名下長大,若不是後來昭華公主那般一鬧,只怕誰都不會想到葉楓竟然還有這麼一個私生子。
而葉振綱也是打那一次的鬧劇之後才得知了自己的真正身世,而後來這個私生子的弟弟到底又經歷了些什麼,有著什麼樣的心路歷程,這一些,葉念塵並不清楚,也不想知道。
她不是天生無情的人。但也沒在太多的同情心濫用,於她而言,葉家除了自己早就已經亡故的兄長,再無其他的兄弟姐妹。
只不過,她也算恩怨分明,當年葉家上一輩人造下的孽,她倒也不至於過份遷怒到其他人身上,是以對於葉振綱,她一直不去理會便已經算是做得夠好了。
沒想到,這個所謂的弟弟今日竟然會找上門來。一時間倒是讓她好奇不已。
「你找我有什麼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詢問。葉念塵坐在那兒,看著一臉顯得有些拘束的葉振綱。
既然人家主動要見她,那她也沒必要刻意迴避,但姐弟之類的那一套則是完全沒有必要。
「我、我、我……」葉振綱結著巴。似乎很緊張。一張嘴整張臉都憋紅了。好不容易,他終於看著葉念塵,鼓足勇氣叫了一聲:「姐姐。」
「姐姐?你是在叫我嗎?」葉念塵先是一怔。而後不由得反問了一句,臉上浮現出幾抹神色不明的笑意。
彷彿帶著幾分自嘲,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慨。
「我、我知道姐姐可能並不喜歡我這般叫你,我、我也知道我沒有那個資格。」
葉振綱的終於不再那般結巴,只不過臉卻是更紅,紅得如同天邊的晚霞,快要燒起來似的:「可是,可是我知道,我們就是血脈同胞,你就是我的親姐姐。」
「那又如何?這跟你今日過來找我,有什麼關係嗎?」
葉念塵說道:「你願意叫我什麼隨你,我只想知道,你今日來此的目的。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被葉念塵這般一說,葉振綱頓時更是挫敗無比,坐在那兒下意識的咬著嘴唇,明顯有些不知如何開口。
見狀,葉念塵也沒催,靜靜地坐在那兒等著並觀察著葉振綱。
好一會後,葉振綱卻都還沒有吱聲,依然一副糾結不已的模樣,明顯是沒有想好到底應該如何開口。
葉念塵等了許久,終是有些不耐煩起來。
「如果你還沒想好要跟我說什麼的話,那麼就先回去吧,等你想清楚了再說。我雖然不是太忙,但也不是完全閑得沒事做。」
「我……我想說,求姐姐高抬貴手,放過父親吧!求你了!」
葉振綱心一橫,終於鼓起了通氣,直接下了座位,一把朝著葉念塵跪了下來,苦苦哀求。
愣了一會,葉念塵倒是很快回過神來。
她怎麼也沒想到,葉振綱竟然是為了這樣的事情過來找她,一時間倒更是覺得奇怪不已。
照理說來,葉振綱從小便在三房長大,根本與葉楓沒什麼父子親情可言,再加之他的身世有些特別,生母的命運說到底跟葉楓脫不了干係。
換而言之,不論如何,葉振綱都應該沒這要的理由主動跑過來為了葉楓向她求情才對,這並不符合常理。
「這是你自個心裡頭真正的想法嗎?」
葉念塵默靜靜地看著葉振綱,問了一句,明顯有些不信。
被葉念塵這般直覺的問道,葉振綱先是一怔,而後點了點頭,卻沒有多說什麼。
「為什麼?」葉念塵再次反問:「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要替他求情?難道僅僅是因為你的身上也流著一部分他的血液?」
「求姐姐看在他如今已經一無所有,也受到了應得的懲罰,就原諒他一回,放他一馬吧,不論他曾經做錯過多少事,可再如何,他也是你的父親。」
葉振綱暗自咬著牙說著,卻是不敢正視葉念塵的眼睛。
見狀,葉念塵沉默了片刻,倒也沒有再為難葉振業,只是平靜地說道:「那按你的說法,怎樣做,才算是放他一馬呢?」
「……」葉振綱愣在那兒,抬眼下意識的打量著葉念塵,似乎是在暗自猜測著這個姐姐的心思,遲疑之後,終於小聲說道:「他年紀不小了,而且身體也日漸差了起來,實在是承受不了那等牢獄之苦,還請姐姐可以……」
「放他出來嗎?這便是你今日來找我,叫我姐姐的目的?」
葉念塵打斷了葉振綱的話:「你起來吧,這件事我幫不到你,他是因為觸犯了大魏律法才被關入刑部大牢,依著他的罪,能夠留下一條性命已經是皇上格外開恩了。你以為那刑部大牢是我的後花園,大魏的律法是玩笑,我說放就能夠放的嗎?」
「可是,可是皇上對你那麼好,只要你一句話,皇上肯定會同意放了父親的,他畢竟是你的父親,你身上流著他的血液,沒有他便沒有你呀!你明明能夠做到,為什麼要那般絕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