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半個月後北山定和水佳玲終於抵達台州最大的碼頭平浪,下船后北山定四人站在地上腳都是飄的,但心裡總算踏實很多,北山定和小東子是南方人,沒多久就恢復如常。
倒是水佳玲和紅花休息了一天才恢復過來,北山定也親自照顧水佳玲照顧了一天,自從登基后這樣的溫情倒是少了很多,如今重溫還是像初戀一樣暖暖的。
平浪作為台州最大的碼頭,不僅風景十分美麗,而且經濟也很繁榮,整個碼頭從早到晚船隻往來絡繹不絕,搬運工水手隨處可見,一片欣欣向榮,讓北山定和水佳玲感慨之餘十分欣慰。
在平浪停留四天後北山定一行人方才離開前往安台,安台是台州的州城,也是整個台州大島嶼的文化經濟和政治中心,也在整個島嶼的中心位置。
自從撤銷郡設置和將州域重新劃分后,原本的台州被分為五個州,上州、宗州、海州、文州和台州,台州位於中間,其餘四州分別位於四方。
一個星期後北山定和水佳玲終於第一次到了安台,北山定一直覺得這裡的台州就是台灣,但上一世她還沒來得及去,也不知道台灣的台北是個什麼樣子。
但就目前對台州島嶼的了解,和自己看到的感覺到的,北山定覺得台州並不是台灣,無論海峽的寬度和島嶼的大小都不一樣。
站在安台城樓下看著城牆上高高的國旗隨風飄揚,一股自豪感瞬間充滿北山定全身上下,鳳凰是她北山家的族徽,也是涅槃重生翱翔九天的天之驕子,畫在國旗上很好非常好。
水佳玲看著身邊的北山定望著國旗的樣子,不用想都知道她在想什麼,想說什麼,但說的有時候遠遠沒有行動來的好,所以水佳玲難得的牽了北山定的手。
突然被一隻熟悉的手牽著,北山定驚喜的不再看國旗,而是轉過頭看向了身邊之人,這是她兩世最愛的人啊,那麼的美好,那麼的優雅,那麼的讓她神魂顛倒。
跟在後面的小東子和紅花看到深情對望的兩個主子連忙低下了頭,雖然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但每次看見還是羨慕的低下頭不敢多看,因為怕看了心就不平靜了。
而就在北山定兩人忘我對望,小東子兩人自顧著害羞的時候,一隊人馬正騎著馬快速往城門這邊趕來,而且已經不足百米。
有力而快的眾多馬蹄聲終於傳到了北山定的耳朵里,這種聲音她太熟悉了熟悉到耳朵一聽見,身體就立即快速的抱著水佳玲退到了安全的地方,順便還不忘提醒小東子兩人快點退開。
看著快速通過城門的二十多騎,北山定皺了皺眉,根據大平法典,無論京城州城還是縣城一律不得當街騎馬,以免傷到行人,沒想到這些人不但騎馬還速度這麼快。
最讓北山定不爽的是守城門的士兵明明看見了不但不制止,反而還主動退到兩邊,他們的職責呢?作為士兵的素質呢?統統忘了嗎?
逃過一劫的小東子兩人一直在邊上著急的望著對面的主子,看到馬隊過去連忙跑過去,「奴……」,沒等兩人繼續說水佳玲就制止了,「無事」。
北山定則在觀察周圍的人有什麼反應,結果讓北山定很失望,因為來來往往的行人中竟然沒有一個人說什麼,只是看了一眼就低下頭退遠一點,好像早就習以為常般。
「小東子去打聽一下他們是什麼人」,本來急著進城的北山定現在一點都不急了,她倒是要看看是帶頭身著華服的少年是什麼身份,竟敢如此縱馬狂奔,而老百姓敢怒不敢言以至於變成習慣沉默。
「諾,小的立刻就去」小東子行了禮便去找行人打聽了,而紅花沒被叫到自然該站那裡還站那裡。「定天色已晚我們先去找客棧如何」水佳玲言下之意是這事急不得,慢慢來。
這麼多年的愛人北山定那能聽不出水佳玲的意思,想想這事確實也急不得,最起碼一時半會是改變不了的,便和水佳玲進城去找客棧了,當然小東子該做的還是得繼續做。
找好客棧之後北山定把紅花也派出去打聽了,而且這只是明面的,暗中她還派了一個暗衛,不是她小題大做,而是此事必須查個清清楚楚。
大平才建國十多年,她這個開國皇帝都還在竟然就出現這種明目張胆違法的人,那要是她不在了豈不是法典如同虛設,這可不行,俗話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何況一個國家。
看到北山定皺眉沉思,水佳玲倒了杯茶遞給她,「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事情還沒查清楚,不要妄下結論,喝點茶休息會,等會就有結果了」,「也好,連日趕路老婆辛苦了」。
自從出來后北山定就愛這樣稱呼水佳玲,水佳玲第一次聽見愣了一下,如今已經習以為常,雖然她從來沒說,但她知道她比較喜歡這個稱呼。
「《大平法典》是你的心血,也是治國的根本,只要你在我們的後人在它就在」水佳玲知道光一句話是無法完全說進北山定心裡讓她完全同意的。
北山定雖然嘴上沒說,但心裡確實還在想,此事可大可小,但願不是她想太多才是,否則她一定嚴辦並通令全國,看來還得繼續加大教化禮儀。
本來還想繼續想的,但聽到水佳玲的再次寬慰便不想了,有些事想太多也無用,還是等派出去的人都會來再說,否則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測而已。
兩人在房間里說了會貼己的話方才覺得餓了,便讓小二把飯菜送到房間來,這家客棧果然不愧是安台最大最好的客棧,沒一會飯菜就上來了。
當晚小東子最先回來,然後是紅花,最後是暗衛,把三人的信息加以整理和結合,北山定才知道她之前並沒有多想,還真是出了土霸王。
這個土霸王不是別人,真是今天差點把他們撞到的那個少年,說是少年一點也不錯,才十六歲大的孩子,但其惡名卻是名滿整個安台。
欺男霸女吃飯從來不付錢,看不爽那個直接讓手下把別人暴打一頓,據說被他打的最慘的一個人在床上躺了一年才下床,除了沒殺人,其他壞事違法的事都被他做了不下一遍。
所以安台的人乃至聽過他名聲的人看到他都是退得遠遠的還低著頭,因為有一個人就是他掃一眼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就被他丟到了河裡。
諸如此類的事多的數不勝數,聽得北山定和水佳玲眉頭越來越皺,那些被打的別欺負的可都是她們的子民啊,而且是沒有犯任何錯卻白白遭受無妄之災的她們的百姓啊!
她們怎麼能不心痛,特別是北山定,當初之所以決定逐鹿天下就是因為想給百姓一個安寧穩定的日子,沒想到在這台州竟出了這樣的紈絝子弟土霸王。
土霸王叫孫台,而他之所以敢如此肆無忌憚的欺壓良善藐視法典則是因為有一個做州牧的父親,州牧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絕對是地方大員。
而且算是地方官員中最大的官職,難怪他的兒子會這麼猖狂。台州的州牧是孫志,孫志這個人北山定已經不太記得,但聽見暗衛的彙報后想起來了一點。
孫志好像是她父親在位時一個較年輕剛入仕途沒幾年的書生,後來北山定登位那些老的都先後主動辭職后,他就主動申請外調,考慮到他不是特別老,也不是特別昏庸便把他派到青州的一個郡當了郡守。
可能是重新劃分州域之後他就被調到了這台州來當州牧,根據小東子和紅花收集的信息,百姓對他的評價是只要不牽扯到他兒子孫台,都會秉公處理。
但如果一旦和他兒子牽扯,那無論是否真受害,也無論他兒子是否真違法,直接不受理,只回一句話他兒子還小不用負責任。
孫志這麼寵溺要是有個好母親也會好一點,可事實上孫台的母親更加寵溺他,凡是他想要的無不答應,至於夫妻二人為何如此寵溺孫台。
則是因為他們結婚十幾年都沒有小孩,直到十六年前才有了孫台,所以夫妻兩人都十分十分寵溺孫台,好在孫台的爺爺並不寵溺,所以三年前他還是很規矩的。
可自從三年前孫台的爺爺去世之後,他就成了脫了韁的野馬,想怎麼樣就怎麼,不帶二十個及以上的隨從絕不出門,打架吃白食什麼壞他就做什麼。
而且他還特別喜歡打獵,安台成附近的山都被她跑遍了,獵物卻沒人看見他打到過幾隻,每次出城打獵也回來都像馬賊進城一樣,當街縱馬便成了家常便飯。
所以百姓雖然知道他已經滿十六歲可以負責任,但也沒人敢去告或者去制止,去寵溺兒子的父親面前告兒子,不用想都知道結果,至於制止,他們自信打不過二十多人。
根據北山定製定的新的地方官職,州級的有州牧、州尉和監吏,其中州牧最大負責地方上的日常行政事務和司法,而州尉則全權負責地方軍事事務,至於監吏自然是負責監察。
台州的州尉和州牧私交甚好,難怪守城的士兵視而不見,或者說看到了還會主動讓路,至於前任監察由於身體不好不太管事,一個月前已經病死,新的還沒上任。
經過此事北山定明白了一個深刻的道理,制度制定的再好,如果執行的人不行,或者地方官陽奉陰違她們還是無法知道的,看來制度還要繼續完善才行。
俗話說眼見的聽見的都不一定就是真實的,北山定也不會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把孫志怎麼樣了,她要找到有力證據讓孫志直接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