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殿中許願
等到萱兒急急忙忙趕到宴會的時候,剛大喘了幾口氣,父親就恰巧挺著個大肚子回來了,一手拿著酒杯,不住的咂舌:「這金桂瓊漿果真不凡,不錯不錯。」
萱兒差點沒忍住胃裡翻滾的感覺,這蟠桃宴上可都是上仙,要是吐了,可就丟臉了,不過,這,算是自己的洗澡水吧!
父親抿掉了最後一口酒,在嘴裡饒了幾圈,才不舍的吞下。邁著標準的官步走來。「待會兒你跟我進殿中拜見王母,要是此事成了,以後族譜里還是有你一個名字的。」語罷,領著萱兒入殿。
一面緊緊的跟著,萱兒一面思索,難不成還有仙家可以幫她凝淚么?若是,若是,娘親以後便就不用受苦了。只是,鮫魚族只屬於仙靈,連仙都只堪堪算得上半個,要不是鮫魚族族民甚少,在戰時可有些用處,這蟠桃宴是想都想不來的,往年就只有族長一人可來,這次,父親卻帶上自己?
進入正殿,到處飄散著祥雲仙霧,千鶴祥瑞,鼎飄麝腦之香,尾列雉尾之扇。
萱兒低著頭,眼睛使勁的往上瞥,余光中看見一位身著華服,面容姣好的夫人,看上去很是慈祥和善。等到眼睛快抽筋的時候,一個和藹但不失威嚴的聲音傳來
「鮫漣,本宮聽說你此番是有求而來。」
「回稟娘娘,小仙是為小女兒來的。」父親正了正臉色道
「哦,你且說說。」
「是這樣的娘娘,自古族中古訓,不能凝淚者,逐出北冥,打落成凡魚。恰巧,我可憐的女兒出生在海上滿月之際,北冥本就陰寒,滿月之時恰巧又是陰寒之氣最精純的時候,我女兒一身仙靈盡數被凝結在體內,更不用說凝淚了。」鮫漣頓了頓,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接著說:「他母親為此事傷神多年,故此此番凝了一顆淚丹,來與仙界交換一株火龍芝的。」
「嗯,天下唯有母愛能做到這般。」王母放柔了幾分面容,看向萱兒:「本宮與你母親少時有過一面之交,你叫什麼名字。」
「娘親叫我萱兒,娘娘叫萱兒就好了。」萱兒不自在的攥著衣角,不知到為什麼,父親那番話后,上仙們便就把目光紛紛轉向了自己,那些目光有憐憫,有疑惑,但又好像有些震驚的意味。
「萱兒,若是平常事物給你也並無不可,只是,火龍芝乃上等仙藥產量稀少,但你母親卻用淚丹來換,本宮就為你預留一株,只是火龍芝還要等上百年才可成熟,此事卻要緩一緩了。」王母命人接過黃檗木盒,慈愛的對著萱兒笑了笑,說「本宮覺得與你甚是有緣,你母親又是如此賢美之人,若你有什麼心愿,可以暫且向本宮說說。」
淚丹?是什麼?想必是娘親珍藏多年的寶貝。王母娘娘也說可以聽聽我的心愿,昨晚娘親的話,要不我……
抬起頭,萱兒沖著王母露出了一個乖巧的笑容,現在可是有求於人的時候。娘親說過你對別人笑,別人才會對你笑的。「娘娘,你可真是個好仙,萱兒是有件事要托你幫忙的。」
「咳咳,咳咳咳。」話還沒說完,就被父親的咳嗽聲打斷,父親板著臉,在沒人注意的時候瞪了她一眼。
萱兒趕緊縮了縮頭,避過父親的目光,自己也沒錯啊。父親真是奇怪,喜怒無常,在別人面前還這般,嚇到仙了則么辦,到時候看你有幾個膽子。萱兒在心裡暗自埋怨,面上卻不動聲色的撫平了自己攥皺的衣角。
「想必她心裡正在埋怨鮫漣吧。」星宿隱在重仙身後的角落裡,靠在一個較清凈的柱子上,扯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低聲道。換了一個較為舒適的姿勢,繼續看著萱兒的小動作。
「王母娘娘,小女年幼,不懂規矩,您可莫怪,小仙,小仙……。」
「萱兒如此可人,本宮豈會怪她,既然叫本宮一聲娘娘,萱兒,你若有何心愿,便說吧。「
「娘親昨晚對我說要是可以,讓我拜一位上仙為師,學些仙法。」想起了昨晚答應娘親的事,現在可是個好機會。
「你娘親?唉!」王母想起了在凡間正在度十世苦劫兒子,他少不更事,愛上了魔界妖女,對她動了真情。打傷前去勸阻的仙人。不知現在,可否放下了。
自從上古妖仙魔三界大戰以來,仙帝便身受重傷,退隱寒虛洞。據消息得知,近百年來怕是要出關,另謀新帝人選。
這是他第十世苦劫,若在化不過,放不下,怕是仙帝之位......要與他失之交臂了。
王母嘆了一口氣,抹掉了眼角的淚花,道:「同樣是母親,這份心本宮了解,你母親是想護你平安,本宮又何嘗不是想護著……這個師傅,本宮便就幫您說說,成與不成,還要看你自己。」
「嗯」萱兒頭點的像小雞啄米一樣。
王母走下鳳座,對近百位上仙道:「蟠桃正宴如此便開始了,各位仙家慢飲,本宮便先行一步了。」
「恭送王母。」眾仙家齊聲恭送。
王母轉身抬了抬手,走下殿前,牽過萱兒:「你且隨本宮來吧。」
萱兒仔細打量了幾眼王母,王母生的雍容華貴,但卻尤其溫婉友善。王母是個極好的人吧。王母自然地牽起萱兒的手。自從娘親以來,便只有王母牽過她的手。「娘娘,你是除娘親以外對萱兒好的第二個人了。」
王母轉入偏殿,喚來小廝:「去請青泫帝君,說本宮有事相商。」然後轉身坐在鳳座上,拿起杯盞,對萱兒說道:「本宮與你母親本就有三分交情,何況你母親能為你做到這般,天下唯有哺育過兒女之人才懂的。」
「我娘親?」萱兒一臉迷惑。
「你母親未曾告訴你么?」王母疑惑地皺了皺眉頭,轉而會心的點了點頭,低頭盪開了盞中霧靈茶葉,「你母親沒告訴你,有她的原因,本宮便不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