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5章 離真相一步之遙

當葉成再次回到老城區貧民窟的時候,這裡的廢墟已經被清理了一大片,還有不少卡車進進出出往外清理著大片的瓦礫碎片等,葉成不清楚那些無家可歸者最後的去向問題,因為貧民窟起火的時機在黑耀與老城區最終簽署協議之前,所以這場火災對於黑耀來說無意是一把好火,至少結局了一小部分人群的去留問問題,

車子停在巷子里,關了大燈后,周圍變得明亮起來,葉成盯著面前被清空一般的場地發愣,他始終想不明白一個急著去縱火的人,為什麼要踩著自行車帶著兩個油桶悠哉的招搖過市,他是在告訴全世界人我要放火嗎,

應該是如此,另外這個人沒有動機,古一凡身價清白,靠著每月低保度日,連個像樣的固定住所都沒有,他為什麼要放火,

進入十點,老城區街道上陸陸續續人煙開始稀少,只有轟隆隆的大卡車還在運轉著,到了十一點,工地上也滅了燈,只有幾盞暈黃的探照燈還被點亮著,貧民窟沉寂下來,

一個人影從一端走了出來,街邊上的路燈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長,她站在與葉成同一條視線上,所以很難看清她的樣貌,但可以肯定的一點,她是個女人,

當工地上最後一盞燈熄滅的時候,女人走出人行道,她一點點朝著貧民窟方向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工地門口,

葉成再也坐不住了,從剛才起他就留意到了這個人,直到她走到馬路忠心的時候,才能確定下她是誰,那一瞬間的激動,幾乎令他狂喊出聲,可他忍了下來,怕驚動到她再次消失,葉成一直等到她完全進入黑暗的時候,才從車上下來,

「是落雪姐嗎,」

葉成點點頭,此時美子兩指間已經夾著一隻紙樣,在得到他認可的時候,紙樣隨風而出,一下子就變成了一隻彩蝶飛向女人消失的地方,

美子等了幾秒鐘后,她嘴裡發出嘶嘶聲,然後像只兔子一般竄了出去,在她凌空落下之際已經是身穿狩衣的陰陽師,站在黑暗中,周身充滿光芒,

葉成不甘於後,施展鬼步來到美子的身邊,追隨著彩蝶一路來到環地上,這裡是貧民窟順壞最嚴重的地方,美子釋放出來的彩蝶停在了洞穴的入口處,它不斷盤旋著,而在入口處蹲著一個女人,她似乎在找什麼,兩手用力刨著地面,

「落雪,」

葉成站在女人身後三米處,他試探性的叫了聲,女人沒有反應,於是他大步上前,想趁著女人不備之際下手抓到他,但葉成把事情想簡單了,女人在他靠近的時候就地一滾閃到邊上,從她手裡灑出一把灰塵,趁著葉成躲避的時候,鑽進了富人區,

彩蝶繞地面一圈后,追上了女人,

葉成懊惱的叫了聲,他轉身往自己的車子方向跑去,美子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心裡落寞了幾分,她飛身而起追著自己的彩蝶與葉成背道而馳,

有了彩蝶的指引,葉成一路狂追,從老城區進入新城區,在進入市中心,僅僅只花了八個小時,而在靠近得勝集團附近的時候,彩蝶的速度慢慢減緩下來,它看起來似乎迷失了方向,繞著一棟建築飛旋,美子站在地面上,仰面望著面前的大樓,再轉向另一邊的住宅區,她嘴裡發出吱吱聲,彩蝶繞了半圈后,飛向另一邊,

葉成把車停在了得勝對面的巷子里,此時已經快要接近子夜十分,得勝大樓內還有幾處樓層亮著燈,

美子站在得勝大樓與住宅區的中間位置,朝著葉成招招手,隨口走向馬路對面,

在正常人的眼裡是看不到美子的,她就像在自己的空間中,與人隔離一般,她看得到其他人,別人只能當她是空氣,即便是裝上了也不會有所感覺,

葉成一陣小跑來到小區門口,高檔住宅去與得勝集團僅差了一條馬路,但對葉成來說這裡他並不陌生,

彩蝶停在了一處過道門上,樓層不斷亮起,很快感應燈停在了十一層,葉成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形容此刻的心情,五味陳雜也無法表述清楚,

密碼還是原來那個密碼,葉成輕鬆進入樓道內,直接坐電梯來到十一樓,熟門熟路的站在了陳落雪公寓前,從門縫中折射出來的燈光,令他腦袋一片空白,按在密碼鎖上的手指輕輕顫抖著,葉成努力的深呼吸著,隱藏在冷酷外表下的失而復得令他緊張的快要暈過去,

美子從後面輕輕拍拍他的肩膀,隨後指向地面,

葉成愣了下,順著手指的方向望去,在門前留下兩個腳印,看起來像是男人的尺寸,葉成蹲下身,捏起一點碎渣放在手裡一搓都是砂石,他狐疑的轉向美子,見她盯著過道的窗外看了許久,彩蝶停在窗台上拍著翅膀,許久飛了出去,

「美子,」

已經懸浮在空中的美子,沖著葉成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后,追著自己的紙樣離開,

沒有什麼好猶豫的,葉成按下了秘密,房門發出噠噠聲自動打開,葉成站在門道口,客廳中站著一個熟悉的背影,他似乎在找什麼,

關上門,葉成一步步接近客廳里的男人,在他回身攻擊的那一刻把他制服在地上,「喬英哲,」

不該出現的人出現在這裡,葉成需要他的解釋,

「你先放開我,」

喬英哲感到自己的手臂快要斷了,他揉著自己的肩頭叫了起來,

「耍我玩是不是很過癮,」

陳落雪為什麼會出現在貧民窟,因為LY原液,沒人知道的環地,為什麼喬英哲會知道,因為陳落雪來過這裡,LY原液的創始人,喬英哲的父親,改良者得勝的創始人,葉成腦海中閃過幾個年頭之後,他不得不去想一個問題,美容案背後真正的操控者未必就是JOY,

「我為什麼要玩你,葉成,你他媽的腦地被驢踢了嗎,」

「是,不然我怎麼會相信你這個混蛋的話,現在給我乖乖起來,坐到一邊去,不要想著動什麼手腳,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氣,

慢慢鬆開喬英哲的葉成,還是一手卡在他的脖子上,然而喬英哲在站起來的那一刻,右腳旋風而起,直接回聲,踢在了葉成的大腿上,兩腳用力一蹬倒飛出去,像只靈巧的小鳥落在了一邊的茶几上,

葉成挑起眉,他陰霾的盯著喬英哲,緊閉的雙唇里發出呼呼聲,

「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喬英哲不怕死的的嘿嘿了兩聲,他脫下受傷帶著的手套,丟在一旁,白色手套上沾滿了灰塵,「你說我耍你,葉成你有被害狂想症嗎,我要害你犯得著跟你一起闖入環地,險些半條命搭在了哪裡,」

「你們鳥人族為了達到目的有什麼不能做的,」

喬英哲笑臉隱藏起來,提到鳥人族他就渾身不自在,他怒喝一聲朝著葉成揮出拳頭,「少他媽跟我提鳥人族,」

葉成連續晃動身形躲開喬英哲的攻擊,他左側旋身而起,對著喬英哲腋下空擋,打出一拳,把人逼退到沙發上,「陳落雪在哪裡,我一路跟著她從環地到了這裡,她不可能逃出美子的跟蹤,你把她藏在了哪裡,」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喬英哲嘴硬的否認著,在葉成攻擊到跟前的時候,兩手撐住沙發麵向後竄起,滑出了葉成的攻擊範圍,但他並未停歇,而是一腳他在了柜子上倒竄向葉成,雙拳相繼發出砰砰的撞擊聲,

葉成一聲斷喝,右腳向後踏出一步頓住身形,喬英哲被重擊之下撞在了牆上,滑落在地上,

「喬英哲,不要逼我殺你,」

喬英哲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抹去嘴角的血跡沖著葉成嘿嘿笑起來,「我說的都是實話,你打死我好了,打死我了也還是那句話,」

葉成怪叫了聲跳起來,落在了喬英哲的跟前,他一把揪起他的衣領掄起拳頭揮了出去,

「住手,」

一聲尖叫從外面傳來,喬如冰衝到了喬英哲的面前,她抱著他擋在了葉成的拳頭前,「你要打連我***死好了,」

葉成大叫著,把拳頭砸在了兩人身邊的柜子上,玻璃木屑碎成一片,

喬如冰護住喬英哲,她咬著唇瓣忍受著像個瘋子似得葉成,他的怒氣宣洩在無辜的0傢具上,他不斷努力的呼吸著,試圖隱忍下心中的怒氣,可看到這對姐弟,想到陳落雪的遭遇,他無法忍耐,

喬英哲把喬如冰推到身後,他搖晃著站起來,「葉成,你冷靜點,」

葉成轉過頭,他斜視著喬英哲平靜的臉咯咯的笑起來,「冷靜,你要我冷靜,陳落雪是怎麼死的,你要我重複一邊她的死狀嗎,這麼久以來,我就站在你們面前,難道你們就一點都同情心,喬如冰是不是看著我為一個女人內疚悔恨,很過癮,我真是看錯你了,原來你天聲就是這麼冷酷的一個女人,」

喬英哲惱怒上前揪住葉成的脖子,兩人像個小孩子似得扭打到一起,撲倒在地上翻滾起來,

喬如冰吸了吸鼻子,她沖著他們叫喊了一聲,頹然的坐倒在沙發上,「夠了,不要打了,葉成我欠你任何東西,你想知道,我告訴你,」

「姐姐,」

「你不要說話,遲早都是會知道的,我不想再隱瞞下去,」

喬如冰雙手捂著臉,她痛苦的哽咽出聲,

葉成推開喬英哲從地上跳了起來,他跌跌撞撞走到喬如冰跟前,想要去擁抱的雙手停留在半空中,黯啞的問道：「陳落雪還活著是嗎,」

「是,」

「美容案是你跟JOY聯合起來的坑蒙落雪姨奶奶一家的是嗎,」

喬如冰看了葉成一眼,遲疑的點點頭,

「為什麼,」

想到那慈祥的老人,摔死在廣告牌后腐爛的女屍,葉成難以壓制心頭的怒火厲聲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