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又一個惡夢
距離葉凡一行人去機樓,已經有三天了,照理說,如果順利的話,今天葉凡他們就該回來了。WWw.
算算日子,今天是她中毒第十天,所以一早起來,柳春兒就先把葯吃了,免得忘記了,活受罪。
午膳后,無事的柳春兒就開始琢磨著要做些什麼給他們吃。蘇清柔難得沒搗亂,也在一旁一起琢磨。
其實葉凡一行人也不一定就是今日能回來,只是這兩女總覺得閑著也是閑著,找些活做做也好消遣,省的心思全拿來擔心他們幾人。
人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她們雖然才兩個人,也頂半個諸葛亮了。浩浩蕩蕩的霸佔了三進院落的一個小廚房,躲在裡面折騰了一個下午。
做完后,才發現還早著,柳春兒有點犯困,便和蘇清柔各自回屋歇息。
這一睡,柳春兒又迷迷糊糊的做起夢來。
這次與上次不一樣,她一睜眼,入目都是暗紅色,周圍全是一片紅霧霧,附近沒有人也沒有裝飾,空蕩蕩的。
柳春兒站在原地,左右打量,卻不敢往前走,因為前面是未知,加之她對上次做的夢還心有餘悸。左思右想,她還是抱腿原地蹲下,打算就這麼等到醒來算了。
沒一會兒,她都蹲到快腳麻了,前面突然傳來一陣打鬥聲,是刀劍相交時發出的。她本不予理會,打算繼續眼鼻,鼻觀心的置身事外。
隨著打鬥聲越來越大,似乎往這邊來了,柳春兒想著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免得遭了殃或者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她想要快點醒來,這個場景讓她滲的很。
果不其然,那邊的打鬥聲逐漸往這邊來了。柳春兒翹首眺望,發現前面的打鬥是一黑一深藍兩條人影在來回相交。
柳春兒眯著眼睛細細觀察了一下,怎麼越看,越覺得那深藍勁衣的男子頗似葉凡。
由於上次的惡夢,柳春兒的這一察覺,讓她沒來得及多想,心裡一擔心,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沖了上去。
怎知她還未待接近,幾道利箭在深藍勁衣人的左側破空而來,柳春兒嚇得大聲急叫。
深藍勁衣被黑衣糾纏住,只來得及轉身,但已無法出招。就這一瞬!所有的箭齊刷刷的全插在他身上。
柳春兒看到他從半空跌落下來,那張臉,赫然就是葉凡!
這一驚嚇,柳春兒手猛一抽搐,醒了過來。
這一覺彷彿很長又彷彿只是一瞬,柳春兒急忙下床套上鞋子,穿上衣裳,慌慌張張的就這樣跑到了天雲宮門口等。
葉凡說過,最快,今日就能回來的。她撫著狂跳的心口,告訴自己這只是夢而已,上次雖然做了惡夢,可葉凡不也平安著嗎?
可是沒來由的,這股不安濃濃的籠罩著她,甚至讓她有點反胃作嘔。
而蘇清柔在聽到下人的稟報柳春兒的異常后,滿頭霧水的跑到大門來。發現柳春兒的確站在門口,遙望著葉凡出發時離去的方向。
「春兒姐,你怎麼了,怎麼跑到外面來了。」
她走過去,發現柳春兒滿頭大汗,連忙抽了手帕給她擦汗。
「小柔,你覺得,凡哥哥他們今天會回來嗎?」柳春兒一臉擔憂。
「這......會吧,春兒姐,是發生什麼了嗎。」
下午倆人在廚房打鬧的時候,柳春兒還沒這麼驚慌,怎的一覺醒來就這樣了。
「我夢見凡哥哥被很多箭射中了。」
看見蘇清柔,柳春兒忍不住和她傾訴。
一聽柳春兒只是夢魘了,蘇清柔放下心來。
「只是夢而已,春兒姐不要自己嚇自己,師傅吉人自有天相,放心吧。」
繞是蘇清柔這麼說,柳春兒還是不能放鬆下來。
蘇清柔見她如此緊張,索性就喚人搬了兩張太師椅,陪她一起坐在門口等。
這一等,就等到了黃昏,太陽漸漸的下山,最後的一絲餘暉照在她們倆人身上,蘇清柔更是直接睡在太師椅上了。
終於,在太陽快要和地平線匯合的時候,遠處有了動靜。有幾匹馬,正掀起沙塵滾滾,朝天雲宮跑來。
柳春兒站起來,在原地翹首以盼。馬匹快接近的時候,掀起的沙塵迷了她的眼。她趕緊擦拭了下,就見馬上幾個人翻身下來。
她滿懷希望的上前,卻發現,人群里沒有她要找的人。
柳春兒一個個看過去,有杜相言,有蘇瑾瑜,還有兩個不認識的人,那麼葉凡呢,她的凡哥哥去哪了!
茫然把臉轉向杜相言。
「杜公子,凡哥哥呢?」
蘇清柔也發現了葉凡不在人群中,同樣疑惑的望向杜相言。
可一向足智多謀的杜相言這次卻為難的看她們,欲言又止。
「春娘,你聽我說......」語未畢,他又停了下來。
柳春兒忍住哽咽。
「你說。」
看見柳春兒這模樣,杜相言剛準備好的話又說不出來了。明明一路上已經反覆推敲了好幾遍措辭了,可當看到她,他卻不知如何是好。這對巧言善辯的杜相言來說,可謂是第一次。
嘆了口氣,杜相言從腰間摸出一個非常小的瓶子,遞到她面前。
「這是相思子的解藥,葉兄他托我交給你的,你......」
剩下的話他怎樣都說不出來,跟她說節哀順便,說葉凡讓她活下去。他覺得這話一點都不安慰到她,反而是往她心中又插了一刀。
從杜相言說葉兄托我開始,柳春兒就覺得眼睛前面一陣暈黑,她顫抖著手,眼前一片模糊,盈滿淚水。可她就是忍住,不願落淚。
她接過杜相言手中的瓷瓶,上面沒有葉凡身上好聞的味道,有的只是瓶身的冰冷和杜相言手上殘留的溫度。
蘇清柔看杜相言的表情和神態,也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她更多的是難以置信。
「相言哥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師傅他.....這不可能啊,他武功那麼好,跟你不是差不多嗎,他怎麼會,他不會......」
連蘇清柔也是這樣的表現,杜相言望向柳春兒,看她自己掐自己的手到發紅,就是為了不哭出來。於情於理,他也知道現在不在這裡把話說清楚是不行了。
他揮手讓其餘人先進去,然後他使了個眼色給蘇清柔,讓她先安撫柳春兒坐下來,免得她傷心過度暈過去。
可是柳春兒阻止了蘇清柔的動作,看向杜相言,語氣堅定,
「請杜公子明說,我受得住的。」
杜相言內心輕嘆,清了清喉嚨,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