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鳳族之謎

第七章：鳳族之謎

鳳義族確實是知道的，但卻不願先開口，且揣著明白裝糊塗，什麼事關於到家人，心裡總會是不一樣的心情。

何況，一次驚心動魄就夠了，難忘的事還是不要再有，一生安穩平淡便好！

「下神，不太明白？」鳳義族端茶的手停了瞬，垂簾道，不敢看封千顏像能洞悉一切的眼神。

「你......」這回答，在封千顏意料之中，那事不僅對他，對自己何嘗不是一種怕，頓了頓，又徐徐道：「我知你想的什麼，可這次不一樣，我不會害她！」

「我知道上仙不會害她。」鳳義族有些激動，說話急厲了些，茶水也灑出一些，這次也不管上仙見不見意。調整呼吸，緩復了心情，又平靜的說道：「但，世事難料，下神......不敢。」

上仙怎麼，他不敢評論，也不敢違抗，他相信他，但他不清楚未來！

「那樣的事，不會再發生！」封千顏向鳳義族打著保證，又像對自己說著承諾，那樣的事絕對不會再發生。

「上仙為何會如此肯定？」鳳義族重重的放下茶杯，清脆的聲音張顯了他心的怒氣。緩和心情，努力壓住心頭氣息，平心靜氣的說著怨話：「當初，下神拜託上仙多多照看一下她，上仙雖未開尊口，卻是點過仙頭的，可是呢？一去三百年了無聲訊，璃茉與青羽出山去尋她，青羽卻帶回家來一具沒有溫度的屍體，如此之事，歷歷在目，你讓我怎敢再放心，你不為人父，你不會明白我心裡的痛處與害怕。」

「這次，不會再遇險，我只是帶她，找回她丟失的心！」說起這些，封千顏不怪鳳義族無禮與衝撞之語，這些他早已料想到，更何況，他說的也是事實，所以，自己才這般費盡心思，保她平安。

「心？什麼心？」鳳義族想了想，以為封千顏說著是鳳秀蕪的記憶，又緊忙轉口道：「她現在這樣，不好嗎，上仙？為何上仙就是揪著她不放？」

這話讓封千顏的心揪了一揪，綠眸看向別處，不願再看鳳義族咄咄逼人的精光眼眸，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這般執著，不是已經說服勸好自己了嗎，那自己幹嘛還要來打擾她平靜的生活：「當初，是我帶走完整的她，如今，我只是想還一個完整予她。」

如今，只剩下這個勉強的理由！

「她現在就挺完整的，而且，也嫁做人婦，有愛有家有幸福，今後會過著平凡女子的一生，沒什麼不完整！」

「那顆千年琉璃珠，只能保證她現在的正常生活，卻不能保她長久的以後。」這事封千顏做的悄無聲息，沒人知道，本想瞞著他人，可如今這幅局面，難以再瞞。

「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琉璃不琉璃的，鳳義族一頭霧水，但他在意，他女兒的一切。

「你們鳳凰族的秘密，知道的，沒有幾個，而我，便是其中之一。你們神鳥鳳凰族是永生之命，可再怎麼永生之體，都會有毀滅的辦法，這你知道，不然你們鳳凰族，也不會是現在這幅凋零的光景。」封千顏款款起身走至亭邊，如先前般挺立的姿勢，背對石桌，瞭望遠方。

「上仙，是說蕪兒她？」鳳義族有些訝然與錯愕，鳳秀蕪一個月前才好不容易醒來，千算萬瞞，以為一切都好了，哪知一切才剛剛開始。

上仙於她，是孽，還是緣！

「對！鳳凰涅槃，浴火重生，這樣的事卻很少發生，不到危機時刻，誰願意承受那蝕肌銷骨、灼魂傷體之痛，這雖然是你們鳳凰族重生的機會，但也是你們永生的阻礙！而她現在的身體，不可能再擁有重生的神力。」

「蕪兒她是真的失了心？」

「恩！」

聽到這個答案，鳳義族垮下肩，有些艱難的閉上了眼，神色像一下子蒼老了些許，許久才緩緩睜開傷神的眼睛，聲音有絲沙啞：「上仙，知道她的心異於常人了？」

「恩！」她挖出心的那一刻他才知道。

「從小，她就很特別，她阿娘懷她時，就比懷她阿姐時困難，生她時，雪花下的煞白煞白且體大，大的，就如那門前梅樹開的朵朵嬌艷梅花。

可那日，偏偏還稀奇的出著五彩光的太陽，太陽與雪同時出現在天邊，雖然就那麼短暫的一下，但怪異的景象，卻讓大家都以為是天降祥瑞，高興壞了。」

鳳義族端起氣清茶潤了潤口，見封千顏聽得仔細認真的側顏，又繼續說道：「可她生下來，也是愁壞了我與她阿娘，小小的鳳凰身上、脖頸處有一小圈黑白相交的翎羽，這是千百萬鳳凰中都不曾有過的，碰巧那幾日司命星君正在寒舍，便請他給蕪兒批了一下命。」鳳義族唏噓，放下轉動到打濕手的茶杯，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額。

「那他，說了些什麼？」他很想知道，封千顏依著長廊坐下，身形俊逸，劍眉輕揚，同樣的坐姿，他卻顯得那般天籟。

「說她，出生異樣，命格更是驚人的稀奇怪異，有懷天下之胸懷，卻又同時聚凝了天下之惡魂，遇事會心生兩種極端，想好便好，可想壞了便壞至之極。

所以，可以說是亦魔亦仙，司命還說她天生奇骨，又極具仙根，修行法術只是一念之間的事，可用之毀天滅地，那也是眨眼呼吸之間的事，這些我都不在意，好好護著保著她，她便不會出事。

可司命又說她命運多舛，坎坷多疑，更是有他也不知明的千年生死劫。以後怎樣、福禍多少，他也看不透徹。讓他為蕪兒改命，他卻無奈的說他無能為力，逆轉不過，最後還說蕪兒的命，誰都逆轉不了，這是天命，不能忤天，不然，可會再生它異。

哎！偏生蕪兒從小性格孤僻，小小年紀，眼睛里便噙滿憂鬱之感，看這個世間的眼神，好像所有的一切在她迷人的眼裡都是灰色，沒有彩光，要不是她阿姐，她不會是現在這般討人喜的個性，雖然有時搗蛋調皮了些！」說道鳳秀蕪那些頭疼的事，鳳義族笑了笑。

「她也不是很頑皮！」只是有些可愛，封千顏淺眉一笑，聽他們說自己小時候，更甚調皮，讓出了名好脾性、好秉性的紫淵帝君，都為他頭疼不已。

「額？哦，是上仙客氣了！」沒想到他會突然答話，鳳義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想想又轉話問道：「上仙說救她，可是要帶她回天殿？」

「如此更好，那裡空氣清新無污穢之物，靈力純凈，是她療傷的最佳之地，何況菩提之子，可以安她神位，穩她心魂。」

「這樣也好，可是，她現在這般，不知怎麼騙過她？」這事鳳義族有些傷神，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有欺騙兒女的一天。

封千顏若無其事的瞟了瞟不遠處的那抹淺綠身影，這事還真的仔細：「你讓她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