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斷魂草
「媽媽怎麼了,下午不是還好好的嗎,」從機場路分開的時候,媽媽的身體並沒有出現異常,而且平時體檢也沒有什麼問題,為什麼會突然昏迷,陳璇擔憂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從機場路一回來,你媽媽……她突然就這樣了,小璇你別問了,你趕快回來,」陳宇昊的聲音很急,又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驚恐,
陳璇聽出陳宇昊的聲音不對勁,自幼跟著陳宇昊長大,陳璇太了解爸爸的脾氣了,陳宇昊官至市長,平時喜怒不形於色,可以說泰山崩於前都不會色變,但今天,陳璇卻聽出了陳宇昊聲音里的……害怕,
爸爸在害怕什麼,媽媽到底怎麼了,
陳璇來不及多想,「爸,你別著急,我馬上就回來,」
掛斷電話,陳璇還沒有解釋,閻京已經為她攔好了一輛計程車了,陳璇感激的看著閻京,千言萬語她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路上小心,有什麼事隨時打給我,」關好車門,閻京囑咐道,
「嗯,」陳璇點了點頭,此刻她已經完全信任閻京了,
目送計程車絕塵而去,閻京站在原地看著,前面的計程車卻又突然停了下來,然後司機將車倒回閻京所在的位置,
「閻京,跟我一起去吧,」陳璇直接說道,
這句話的意義,不單單是讓閻京跟陳璇一起去陳璇的家,而是證明,陳璇信任閻京,她願意將她的生活跟閻京一起分享,
痛與快,願意和閻京一起嘗,
直到車子在一幢別墅的大門前停下來,閻京才回過神來,剛才他確實不是在做夢,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又讓閻京覺得,他今天所經歷的一切,真的像是一場夢,
下了車,閻京看到陳璇在別墅大門前錄入指紋,然後別墅的大門應聲而開,足以證明陳璇就是這座別墅的主人,
閻京大概看了一下別墅的規模,至少也有五百平以上,而且這一帶住的都是青海市有頭有臉的人物,說非富即貴也不過分,閻京之前看陳璇開奧迪R8以為陳璇只是一般的富家女,現在看來,他似乎錯了,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進來啊,」陳璇見閻京在大門外不動,催促道,
「來了,」閻京回過神,快步跟上了陳璇,走進了別墅,
這時房子里有人走了出來,是一個穿著名貴西服的五十左右的男人,男人快速迎了過來,他注意到了閻京,目光只在閻京身上停留了幾秒鐘,對陳璇道:「小姐,您回來了,老爺已經在房裡等著您了,」
這個男人叫孟文西,是陳家的管家,陳璇平時叫他孟叔,
「好,我知道了,我這就上去,」陳璇道,
「小姐,這位是,」孟文西問道,
陳家的家規十分森嚴,沒有陳宇昊的允許,即便是陳璇,也不能隨便帶陌生人進入陳家,這是為了杜絕有人打著陳宇昊的幌子,收受賄賂等,破壞陳宇昊的名聲,
「孟叔,這是我好朋友,他叫閻京,也是醫生,之前霜兒姐姐的病就是他治好的,所以我把他一起帶了回來,」陳璇說道,
「是這樣啊,閻醫生真是年少有為,」之前閻京治好沈霜兒的事,只有極少數的幾個人知道,算起當事人和閻京,加起來也不到十個人,但孟文西卻知情,足見陳宇昊對他的信任程度,
「您過獎了,」閻京有點尷尬的笑道,
「你在樓下等我會兒,我先上去看看我媽,」陳璇知道陳宇昊的脾氣,即便她很想第一時間就讓閻京去看媽媽,但是她得事先跟陳宇昊彙報,得到陳宇昊的許可,
「好,」閻京顯得有些局促,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了,
「孟叔,替我招待下閻京,他喜歡喝拿鐵,三勺糖,」陳璇隨意說道,
「好的,小姐,」孟文西有點驚訝,陳璇平時連陳宇昊喜歡喝什麼茶都不知道,卻清清楚楚記得這個人的喜好,看來這個人對陳璇來說,非同一般,
孟文西禮貌的對招呼閻京坐下,吩咐傭人去磨咖啡,按陳璇剛才說的,拿鐵,三勺糖,
「啊,」突然樓上響起陳璇的驚叫聲,閻京幾乎是從沙發上彈起來,他想也沒用想,立即就衝上樓去,聲音是從樓上左手邊第三間房間傳出來的,閻京「嘭」一聲撞開門,房間內的兩個人順著聲音同時看著閻京,
「對不起老爺,我現在就帶他出去,」緊趕上來的孟文西一臉歉疚,剛才事發突然,他根本就來不及阻止,
「不行,也許他是唯一能救媽媽的人,」陳璇臉上血色盡失,在聽到孟文西說話時,她突然激動的說道,
陳宇昊也是一臉灰白,他頭髮亂糟糟的,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根本就沒有平時里作市長的意氣風華,
陳宇昊看著閻京,後者看著陳璇,眉宇間隱隱透露出憂慮,
「小璇,你瘋了嗎,你難道把你媽媽的性命交到一個毛頭小子手裡,」陳宇昊嘶啞著聲音說道,
雖然之前閻京治好了沈霜兒的怪病,陳宇昊也有所耳聞,但今天見到閻京,方知道閻京不過是個十**歲的少年,一個毛頭小子,能有多大的本事,陳宇昊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
「爸,他行的,他家祖傳的醫術,真的很厲害,爸,我們不能看著媽媽去死啊,」陳璇死死拽著閻京的手,就好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陳宇昊身形一晃,一個踉蹌坐倒在沙發上,半晌,才啞著聲音道:「也罷,如果這是她的命,我們又能有什麼辦法,現在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你讓他去看吧,」一邊朝孟文西道:「吩咐下去,從現在開始,我任何人都不見,」
孟文西退出了房間,房間里只剩下陳宇昊父女和閻京三個人,
「閻京,你一定要救救我媽媽,」陳璇淚眼婆娑的看著閻京,痛苦道,
閻京本來想安慰陳璇,讓她放心,可是在沒有確診病情之前,他也不敢貿然作結論,畢竟陳宇昊還在場,
閻京拍了拍陳璇的手,這才鬆開陳璇,走到床前,
先前閻京的注意力都在陳璇身上,此刻才注意到床上躺著的人,她身上蓋著一床薄薄的被子,床上的人面色和正常人無異,只是閉著眼睛,如果不仔細看,還以為床上的人只是在睡覺,
她就是陳璇的媽媽上官琴,此刻正像一個死人一樣,她現在,甚至沒有呼吸,
閻京走近一看,驟然間臉色大變,他急切問道:「她這個樣子多久了,」
陳宇昊聞言抬頭,看著閻京,心想難道這小子真的能看出來什麼病,遂答道:「我們從機場路回來,大概兩個小時了,」
閻京掀開被子,果然看到上官琴的腳背上有一團青色的物體,那團青色的物體正分散進入上官琴的血管,
「你幹什麼,」見閻京突然如此,等於冒犯了上官琴,陳宇昊怒喝道,
「我來不及解釋了,馬上替我準備一大桶熱水,手術刀,消毒液和紗布,還要一隻活雞,要快,再晚就來不及了,」閻京沉著說道,
陳璇這個時候比陳宇昊更加的冷靜,她點頭道:「我馬上去準備,」
陳宇昊走到床前,看到上官琴的腳背上那團青色的物體,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上官琴的腳背上,什麼時候多出來這麼一團東西,
「這是什麼,」陳宇昊下意識的問道,
「這叫斷魂草,如果它全部伸展進伯母的血管,那麼就算是神仙都救不了她了,我現在必須想辦法儘快將它吸引出來,」閻京飛快的解釋著,
說話間,閻京要的熱水和手術刀以及活雞已經送到了,閻京道:「你先幫我把伯母放進浴桶里,」
陳璇和陳宇昊幫著閻京將上官琴放進裝好熱水的大桶,閻京考慮到陳宇昊剛才情緒這麼激動,接下來他要做的事很大膽,但卻是目前唯一能救上官琴的辦法,所以閻京對陳宇昊道:「伯父你要不要迴避下,我怕你……看不下去,」
陳宇昊卻堅定道:「不用,我就在這裡,」
閻京也不再糾纏這個問題,他用左手托起上官琴的右腳,右手拿著手術刀,在上官琴的腳背上劃了一條五公分左右的口子,陳宇昊在一旁倒吸了一口冷氣,但是鑒於剛才閻京的表現,他這次並沒有提出質疑或者指責,
「怎麼會沒有出血,」陳璇同樣是醫生,剛才她只是關心則亂,當她一看到上官琴沒有呼吸時,整個人就已經嚇蒙了,
「斷魂草,顧名思義,就是斷人魂魄,所以伯母現在沒有呼吸沒有心跳,但她卻並沒有死,同樣,斷魂草吸取她的血液以滋養自己,等斷魂草全部納入血管,那麼就必死無疑,」閻京一邊解釋,一邊將上官琴的腳重新放回水中,
熱水浸入上官琴的身體,斷魂草似乎受到了刺激,猛地往後縮了一下,閻京找准了時機,將活雞對準喉嚨的地方狠狠割了一刀,溫熱的雞血頓時灑在了水中,斷魂草似乎立即感知到了新鮮的血液,紛紛往後縮,想汲取新鮮的雞血,
「這東西最喜歡雞血,只要一感知到雞血,它們就會立即撲過來,只要它們一冒出頭,我就能迅速的抓住它們,將它們剝離出來,」閻京集中精神注意著斷魂草的動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