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妖孽 情深
寧紫緩緩踱步上前,離那個艷麗的男子愈近,她的心就愈蠢蠢欲動,尖銳的獠牙忍不住地從牙床上冒出,系統注意到宿主的異樣,它是系統,無論宿主對它做什麼,它也不會受到傷害,它之所以假裝得可憐兮兮的,也不過是想讓宿主心疼它。
可是它現在後悔死了,就是因為它身上沾的這點血。宿主現在看鳳九卿的眼神整個就不對勁了,就像看一道美味的點心一樣瘮人……
「宿主,冷靜點,宿主……」系統的蘿莉音都變了調,可是寧紫已經被吸血的yuwang湮滅,她只想咬斷那人玉白若美瓷的脖子。
寧紫終於走到鳳九卿的面前,鳳九卿心裡玩味地看著眼前之人,他知道自己長相美艷,為他的容顏迷醉的女子不少,可是卻很少有人用這種像是要吃了他的眼光看他。
鳳九卿撫了撫左腕上的血玉鐲,凝紅的色澤泛著惑人心魄的光芒,更顯得他的手腕皓白細膩,寧紫隨著他的動作眼神注視他腕上的玉鐲,當看到那妖冶如血一般的顏色時,眼底波瀾起伏,與她平靜的臉色形成強烈的反差。
「紅色,我很喜歡。」寧紫的聲音飄飄忽忽,純凈的紫眸與鳳九卿狹長多情的丹鳳眼對視,他眼角微微上揚,眼眸微眯,遮住眸底的水色,極淡,極媚……
鳳九卿伏低身子,微微朝寧紫頷首,做出一副羞澀女兒家的姿態,聲音嬌軟甜膩,「奴家謝過俠女,救了奴家,懲凶除惡。」說到這裡,美艷絕倫的臉上浮現一絲惹人憐惜的害怕之色,好像是想到了惡徒欲行兇猥瑣的可怕。
系統看到男主這幅姿態,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它收回之前的話,宿主,你還是隨便吧……
寧紫這時候也有點恢復神智了,她想吸鳳九卿的血是不錯,可是零的吸血習慣就是屬於她的食物要絕對乾淨,每次吸血,零都是在她的寢宮,由下屬將處理乾淨之後的食物送到她的床上,零才會進食。
可以說,零就是一個完美、冰冷、偏執、極端的潔癖主義者。
這一點,寧紫發現她剋制不了,她用了零的身體,現在,她就是零。更何況,剛剛那個廢物還碰過了鳳九卿。
於是鳳九卿就發現在他說了那一番話之後,寧紫原本有點熱度的眼神霎時冰冷似寒潭,凍人無比。
「俠女……」鳳九卿不死心地低喚,試圖重燃寧紫眼裡的溫度,他輕咬朱唇,眼神魅惑叢生。
「狗娘養的,連大爺我也敢打,看我不要你好看。」寧紫背後傳來一聲謾罵,剛剛被砸的暈頭轉向的好色之徒已經擦乾淨了臉上的血,雙目猙獰的看向寧紫,突然他暴起。抽出平時只是一件擺設的隨身佩劍,砍向她的頭顱。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鳳九卿心一慌,本能地不想要面前的人就這麼死了,他一把撲到寧紫的懷裡,轉了一個圈,想用他的血肉之軀替寧紫捱下著一劍。
寧紫懷裡軟玉溫香,神情一怔,眼前倏地銀光一閃,她雲淡風輕地伸出兩指,輕輕一夾,長劍就紋風不動的停在她的兩指之間。周圍的人見到此情此景,雙眼睜大不可思議地看向寧紫,同時他們心裡升起一絲畏懼,這樣的神人要是一個不高興,他們可吃罪不起。
一個惡霸,尋常人或許厭惡或許不屑或許懼怕,但只要這惡霸他還是一個人,他們即使面上虛與委蛇,心裡也是不服氣的,但此時的寧紫在他們看來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不是人,就是妖物,就是鬼怪,就是神仙,他們不認為寧紫會是神仙,神仙慈悲為懷,怎會輕易見血……
圍觀的人害怕了,動手砍人的人更是嚇得魂飛魄散,看到寧紫嗜人冰寒的眼光落在他身上,他驚恐萬分,雙腿發軟跪在了地上,「小人該死,小人該死……」他嘴裡一邊說道,一邊打著自己的臉,打得臉紅鼻青猶不可知,一副嚇破了膽的慫樣。看到寧紫的目光不再看他,瞬間形容狼狽,鼻涕橫流的跑了,就連地上的寶劍也不要了。
鳳九卿緊緊抓著寧紫的衣襟,小臉埋在她的脖頸處。鳳國男子的身形皆是如他國女子一般纖細苗條,鳳九卿是個中翹楚。他契合地靠在寧紫的懷裡,從審美的角度看,就像一對如玉的璧人似的,般配極了。
「他逃走了,沒事了。」寧紫猶豫了一下,還是輕抬起手安撫地拍了拍鳳九卿的背,他僵硬地身子在寧紫的撫慰之下微微軟化,最後徹底放鬆地將整個身子的重量倚在她身上,不行了,他快站不住了。
鳳九卿艷麗的臉龐染上紅暈片片,如遠山芙蓉般旖旎絕麗。他自小受人毒害,生下來就體弱多病,無法習武。要不然也不會被那等污穢之人糾纏不放,只是他就算武功不濟,旁門左道卻是學了個遍,就是用毒,他也能叫那人生不如死。
想到那個豬狗都不如的東西,竟然也敢對她拔劍,鳳九卿就後悔沒有在一開始的時候,就一下毒死了他。他將臉貼在她玉頸上,心思一片深沉,他從小學的就是怎麼保護自己,利用一切也要在險惡的壞境中活下去。可是就在剛才,他的所作所為違背了他從小接受的訓條,他想要她活,不想她死……
寧紫感受脖子上傳來的一片溫潤滑膩,她有點不適應與人如此親昵,就算是第一個世界,也不過是淺嘗輒止的一個吻而已,「你還要抱多久?鬆開。」
最後一個『鬆開』是微微壓低了聲音說的,因為寧紫發現圍觀的人群從剛才的驚懼到現在的探尋的目光一直黏在他們兩人身上,彼此之間還交頭接耳,雖然沒有惡意,但寧紫覺得她現在更餓了。
不過,聽到寧紫的話,懷裡的人不僅沒有乖乖鬆開,反而抱得更緊了,一副誓不罷手的樣子。寧紫華麗的紫眸紅光一閃,同樣摟緊了鳳九卿,低下頭,薄薄的唇漸漸靠近那一抹白皙,感受唇下熱血涌動的誘惑,鼻翼纏繞著他身上傳來的魅香。
在鳳九卿因為寧紫的親熱渾身發軟的時候,寧紫突然雙手橫抱起他,鳳九卿迷迷糊糊地環住她的脖頸,小臉一片通紅,寧紫看了,眼裡一絲笑意一閃而過。
寧紫的腳一挑劍柄,單手接住地上的寶劍,寒冽似刀的眼光一甩,圍觀的人看了一個個兢兢戰戰地地下了頭不敢看。
再抬頭的時候,面前已是空無一人,眾人面面相覷,看到對方眼裡的驚惶失措,大家沉默不語,紛紛四散逃走,天涼了,該回家收衣服了……
寧紫抱著鳳九卿一個瞬移,幾息間就來到了一家富麗堂皇的客棧,她走進客棧,低頭看了鳳九卿一眼,看到他臉色如常,一點也不為她變幻莫測的能力所動容。
她眼裡揚起一抹激賞,鳳九卿捕捉到了,像吃了蜜糖一樣,紅唇微翹,美人一笑傾國傾城。
寧紫彎腰,將臂膀緩慢垂直地面,鳳九卿輕鬆雙腳落地。長身如玉地站在地上。「你帶我來這兒幹什麼?」他魅惑的丹鳳眼一挑,環顧四周微微打量整個客棧,最後眼神和寧紫對上。
寧紫徑自走向裡間的最後一個房間,推開門,解釋道:「我在這兒還有一個病人。」
淡淡的紫檀木香充斥明亮的房內,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鳳九卿漫步走進去細細打量了一番,一張柔軟的木床和錦被,床身精緻的雕花裝飾的清新雅緻,還有床上一個英武不凡,身材魁梧的男人昏迷不醒,鳳九卿審視的目光在男人身上來回巡視,發現這個男人真的男人味十足,要貌有貌,要身材有身材,要肌肉有肌肉,等等……肌肉!
他瞬間柳眉倒豎,怒目嗔視寧紫,氣急敗壞道:「他怎麼是裸著的?」
寧紫站在門邊,聞言一愣,眼裡映入鳳九卿燒紅的臉,艷色無雙,讓她看了眸光一閃,下意識地她轉頭就要看向雕花大床,鳳九卿一急,伸出玉手遮住寧紫的雙眼,大喊道,「不許看。」
寧紫隨手攬過鳳九卿的纖腰,零骨子裡的霸道和佔有慾影響了她,鳳九卿也早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許是店小二幫他脫的。」寧紫眨了眨眼,聲音恬淡清潤,如潺潺流水一般婉轉動聽。
鳳九卿感覺他捂著她眼睛的手掌心傳來輕微的瘙癢,他的身子立馬如同過電一樣流過一陣快感的顫慄,精緻如雕刻般的喉結性感地一滾動,現在他只能看到她嫣紅如血的唇…
寧紫猛地輕抬柔荑附上他的手,將意亂情迷的鳳九卿嚇了一激靈。
「他是誰啊?」鳳九卿眼神四瞟,不敢看寧紫的臉。
一陣沉默以後,鳳九卿聽到了寧紫平淡如水的聲音。「赫連褚。」
他如子夜的星眸銳利地射向床上的男子,「你怎麼偏偏救了他。」鳳九卿鬱悶地嘟起嘴,這個人曾經在戰場上嘲笑他不是女人,雖然他本來就不是,但他的意思,就是罵他不像個男人。
寧紫心裡暗笑,臉上還是毫無變化,「他是我撿的。」話音一落,果然下一秒看到他眉開眼笑,容色明艷照人。
系統躲在寧紫長及腰的銀髮里,知曉她的表裡不一,不屑地暗忖:虛偽虛偽虛偽…
「你是大夫?」鳳九卿好奇地問道。
「嗯。」寧紫走到赫連褚的身邊,發現他的身上已經蓋上了一件錦被,不用想也知道是某個人的傑作,寧紫心裡哂然,沒想到鳳九卿竟是如此可愛的人…
女主何其有幸……
寧紫看了看赫連褚的臉色,他是男主,又是戰王,自我恢復能力很強,現在他面色紅潤,氣息平緩綿長,已經無大礙了。
查看完病情,寧紫才有心情看他的相貌,他的長相粗獷有型,透著古樸大氣,即沒有龍清宇的俊秀如竹,也沒有鳳九卿的嫵媚動人,也唯有龍弈軒可堪與他一比,只是比起龍弈軒,他又多出一絲狂野豪氣。即使落入不堪的境地,也是霸氣凌然,傲視群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