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懲罰 中毒
遙遠的嶺山之上,一座雲霧飄渺,美輪美奐的宮殿屹立其上,不知名的梵音清唱,絲絲縷縷,在這宛若仙境一般的地方,一個修長如玉的身影站在薄薄的霧靄中,他的眉眼清冷精緻,兩指微掐,琥珀色的眼睛閃過一絲暗色。
「流雲。」聲音如玉石相擊,清凌凌地十分悅耳動聽,夾雜著一絲淺淡的嘆息……
「在。」一個臉上帶著半邊銀色面具,一身黑袍的男子單膝跪地,他一臉虔誠地看著站在雲端之上美得不真實的聖子。
月笙歌轉過身,微風浮動,他衣袂翻飛,丰神俊朗,恍若仙人。「靈老說我命有一劫,唯身外之人才可化解。」
面具男頭低得更低了,擲地有聲道,「聖子一定會平安無事。」
「明日起,我們去南陵。」月笙歌聽了流雲的話,臉色平淡,只不過隱隱約約流雲覺得聖子的聲音里包含一絲期待。
南陵是一個物產豐富,景色優美之地,它雖然名字里有一個南字,卻地處北方。而現在,那裡再也不是什麼讓人嚮往的地方,龍國與蠻國連連征戰,所造成的破壞已經越來愈大,南陵的淪陷也是遲早的事。戰亂是最容易滋生病菌的,這不,南陵人現在就得了一種古怪的的瘟疫,死傷無數。
流雲頷首,神色尊敬道:「流雲這就下去安排。」
待流雲走後,月笙歌看著天上雲捲雲舒,淡漠的眼眸目空一切,他站在這裡,就如九天之上的謫仙,清雅絕倫。卻讓人看著心冷,他就像一塊無心無情的玉雕,不染人間煙火,也沒有一絲溫度。
鳳九卿跟著寧紫離開王府也有七天了,一開始幻想的和寧紫兩人一起賞花看月,遊歷天下風光。全是狗屁,他拽緊手裡的韁繩,回頭惡狠狠地看著馬上之人,要是眼神能夠殺人的話,相信騎在在馬背的男人已經死了千百次了。「我們為什麼要帶上他?」鳳九卿拿眼神直戳赫連褚,問題卻是拋向了在前頭愜意地漫步走著的寧紫。
寧紫撫了撫系統的頭,聽到系統告訴她,月笙歌已經到達南陵了。不由開心地向身後不滿的人隨意地擺了擺手,安慰道,「南陵快到了。」
大馬金刀地坐在馬背上的赫連褚,俊偉不凡的臉上面無表情,一道濃眉微夾,渾身威嚴的氣勢教人不敢逼視。「你去南陵做什麼?」他黝黑的眼睛鷹隼一樣看向寧紫的背影。現在南陵鬧瘟疫誰不知道,這一路上赫連褚聽到不少人談論此事,南陵現在已然成了一座活死城。裡面有些人還是活的,但也離死不遠了。
寧紫心裡暗自嘆了一口氣,這個男人戒心太重,可能是男人獸性不泯,天生敏感多疑,對心懷目地的寧紫也是一直戒備。「我是神醫,醫者仁心,自然是去懸壺濟世。」
「你會治瘟疫?」赫連褚沉聲問道,他長得俊偉神武,奈何氣勢太強,硬生生地破壞了這絲美好,多了些煞氣,兇狠地猶如一隻叢林中野獸,擇人而嗜。
鳳九卿嗤笑一聲,媚眼如絲,「廢話,阿紫不會治,難道你會治?」
赫連褚沒有理會他,他雙眸緊盯著前面走著的寧紫,思緒回到了他在戰場上的那一天,他被最親信的人背叛,九死一生。寧紫救他的那天,他雖然深受重傷,但還有一絲清醒,他清楚地感知到她鋒利的獠牙刺破肌膚的那一瞬間戰慄的快感,還有傷口復原時的瘙癢。為了不讓寧紫察覺,他只能偽裝成昏死過去。
寧紫是什麼人?赫連褚一點也不在意,他現在只想儘快回到蠻國,他戰死沙場的消息一定使蠻國境內的子民人心不穩。
寧紫一行人走走停停,終於是看到了一座巍峨恢弘的城鎮,他們走進去,破敗冷清的街道,一派蕭條。每個人都面黃肌瘦,眼神麻木,他們渾身臟污,甚至有的人蓬頭垢面,無力痛苦地倒在地上**著,所有人都面露死氣,看到寧紫三人,就像看到了溺水時的的救命稻草。
「救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們吧。」一片哀嚎,滿地凄涼。寧紫見了,不由升起一絲惻隱之心,她忙不迭蹲下身想要給一個跌倒在地的人號脈。
赫連褚用力地抓住她的手,濃眉緊皺得可以夾死一隻蒼蠅,他粗聲道:「你幹嘛?想死嗎?」
鳳九卿拍開赫連褚的手,冷眼刺了一下他,他怎麼瞧赫連褚都是壞胚子,明明嘴裡說什麼要回蠻國,還死乞白賴地跟著阿紫幹什麼。
「你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做什麼?」鳳九卿從懷裡掏出一方錦帕,細緻入微地擦拭寧紫的乾淨白皙的手。
寧紫無奈,抽出被鳳九卿抓著的手,她直視二人。「我不會有事,還有我要治療瘟疫了,你們不要打擾我。」她說完就繼續之前的動作,有系統在,而且她是吸血鬼,有聽過吸血鬼害怕感染瘟疫的么?
鳳九卿瞪了一臉面無表情的赫連褚一眼,「等等我,阿紫,我和你一起。」他笑得甜膩,一步一走地追上走遠的寧紫。
寧紫給一眾人號完脈,鳳眉微微一挑,這哪是瘟疫蔓延,分明是中了毒。
鳳九卿看到寧紫的表情,媚笑的臉神情微斂,小聲道,「怎麼了,查處是什麼瘟疫了嗎?」
赫連褚也走上前,鷹目一瞬不瞬地盯著寧紫的臉,冷聲道,「說。」
「這不是瘟疫,他們中了毒。」寧紫淡淡回答道。
「你說中毒就是中毒了,那我還說他們就是染上了瘟疫。」一個悅耳卻異常扭曲的聲音響起,裡面包含著一絲怨恨和嫉妒。
寧紫三人回頭,當看到艾瑞斯的時候,她暗忖:劇情啊,我拿什麼挽救你……一直掛乖巧地趴在寧紫懷裡的系統,突然興奮地跳到她的肩膀上,「宿主,是月笙歌。」頓了頓,系統疑惑地輕咦一聲,寧紫挑眉,在心裡問道:「怎麼了?」
系統也說不清,它覺得這個月笙歌一點不對,「可能是我看錯了。」系統對宿主說道,就像是它說得,是看錯了也說不定,不然怎麼可能……
寧紫也沒將系統一瞬間反常的反應放在心裡,她不動聲色地觀察起本文中最後一個男主——月國聖子月笙歌,他一襲白衣,纖塵不染,背手而立,說不出的輕逸脫俗。鴉羽一般的青絲用一根白玉簪子鬆鬆綰起,脖頸處的肌膚細緻如美瓷,泛起一絲**人的光澤。
「你不是王府的那個丫鬟嗎?也懂得治療瘟疫?」鳳九卿冷笑一聲,眼神不屑道。
艾瑞斯被他說得滿臉漲紅,她一路走來吃盡了苦頭,不僅失去吸血鬼的能力,而且每當她遇到惡人找她的麻煩,她明明一隻手指頭就可以碾死他們,可是她卻不行,她只能硬受著,就像是困獸一樣,她被束縛住了,她的手殺不了人,甚至都不受她的控制。這讓她心慌意亂,失去了方寸。她想起了失去意識的那個夜晚,於是她又去了那天醒來的那個樹林,她翻遍了每一寸土地,終於找到了一縷雪白柔軟的毛髮,這讓她瞬間想到了一直跟在寧紫身邊的那隻白貓。
即使沒有了力量,她還是那個殺手排行榜第一的艾瑞斯,她殺人靠的也不只是身手,她一路循著蹤跡,試圖找到寧紫,她是不會放過寧紫的。
她艾瑞斯發誓一定會讓寧紫付出血的代價,讓她也嘗嘗失去力量的滋味。
「你剛才說他們中了毒?」月笙歌淡眉微蹙,詢問的眼神看向寧紫。
寧紫點了點頭,篤定道:「浮生一夢,他們中的就是此毒。」
眾人聽了皆是凝眉沉思,給一座城投毒營造混亂,這麼大的手筆?背後的人所謀甚深。
「別人都沒看出來是毒,你卻看出來了,指不定你就是下毒之人。」艾瑞斯看不慣所有人都因為寧紫的一句話,而注意力都放到了她的身上,她就是一個背後耍手段的人,一個怪物…
寧紫奇怪地看了艾瑞斯一眼,之前怎麼沒發現她這麼沒腦子。
「那是因為她的黑化值已經95%了,黑化值不僅僅體現了女主身心受到傷害的程度,它更會影響女主的神智,讓女主在潛移默化中變得瘋魔」系統在寧紫的腦海里解答,這一回的女主最重視的就是力量,宿主一來就奪走了她的力量,還有她心愛的男人,女主不恨宿主才怪。
原來如此…寧紫看了臉色陰鬱的女主,只是奪走了她的力量,成效竟然這麼大。
鳳九卿斜睨了寧紫一眼,他不想看那個顛倒黑白的女人,「你怎麼不說是你下的毒,然後在這兒賊喊捉賊呢?」
艾瑞斯被鳳九卿的話堵的啞口無言,又是這樣,她眼神冷冷地看著寧紫,每次都有人護著你…
寧紫讚賞地瞟了一眼鳳九卿,只看的他心花怒放,對艾瑞斯也更沒有好臉色了。
「浮生一夢,顧名思義,就是在一夢中一睡不醒,前期會根據自身的體質決定病發症,他們人生的最後一程就像這浮夢三千,各有異同。但終會有一夢,難逃死劫…」寧紫向大家介紹浮生一夢的毒性。
月笙歌紅唇勾起一絲涼薄的弧度,聲音透著一絲難以捉摸,「你可解此毒?」
「自然會解。」她就是為此而來,當然,還有刷爆他的好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