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出事了
凌寒他們頭也不回的跑了很遠才敢停下來喘口氣,在這片茂密的山地叢林內連方向都無法弄清,那位高個的軍人帶著凌寒二人繞著曲折的路線跑,所以他們停留的這個地方敵人一時半會還找不到。
高個的軍人蹲下來打開背囊看了一眼完好無損的文件,然後又從裡面掏出出來三袋單兵口糧和一個水壺,遞給凌寒和陳俊一人一袋說:「吃下去……」沙啞的聲音彷彿一個受傷野獸的咆哮,有一種讓人無法反抗的壓迫力和一種給人發自內心的觸痛。
凌寒二人默默地接過口糧麻木的嚼起來,他們不知道還要跑多遠?能碰到接應的人需要多長的時間?所以保持身體的能量供應是他們能不能活著出去的關鍵。那個高個的軍人自己也拿起一袋口糧大口的吃起來,很快吃完后那個高個的軍人猛灌幾口水,把水壺丟給凌寒他們,自己開始往空的彈夾里壓子彈,血紅的雙眼,平靜的可怕的面容。這就是一名中國軍人的忍耐性,這也是化悲痛為力量的最真實的實踐。
「我們剛才為什麼不直接撤到直升機中開著飛機離開?」陳俊忍不住開口問道。
「直升機從發動到到螺旋槳轉到能滿足起飛的轉速需要大概一分鐘的時間,一分鐘內能讓敵人干出來很多事,而且起飛時上升的速度很慢並且狹小的地形只能垂直起降,我們上去無疑是自尋死路,記住面對危機時要保持一顆清醒的頭腦,這樣才有反抗的機會。」雖然內心很悲痛,但那位高個的軍人還是耐心的解釋道。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出去,如果有可能他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犧牲自己來保全這兩個少年和這份文件,所以他把他所知道的和自己的經驗毫無保留的傳授給這兩個少年。
「我們走,把自己的留下的痕迹全部清除乾淨,在山地與敵人周旋時,不留下任何的痕迹能很大程度上提高你的生存率。」高個軍人見兩人吃完口糧,開口說道。
「在山地作戰除了狙擊手,任何稍有經驗的人都不會在一個地方待上太長時間,尤其是對手比你有優勢的前提下。時間一旦太長植被被踩過的痕迹和土壤的鬆軟度就會成倍的增大,一旦敵人對你的路線進行了鎖定,那失敗的註定是你。你反過來也可以用同樣的方法對付對手……」
………
一路上高個的軍人把所知道的一切用語言的形式詳細的講解給凌寒二人,沙啞的聲音增添了無盡的凄涼,凌寒隱隱的感覺到這不是一個好的兆頭。
當凌寒三人路過一個不太陡峭的山坳時都不約而同的放慢了腳步,寂靜的山谷顯得有點可怕,高個的軍人帶著凌寒二人貓著腰到鑽一片茂盛的草叢裡趴下了。
高個的軍人有小心翼翼的從背囊里拿出一張軍用地圖來,上面有一個紅點赫然標註著兩個字——狼穴,而他們要從現在的位置到達狼穴必須得經過前面的這個山口,但是他們明白這個山口絕對不是那麼容易穿過的。
「前面十點鐘方向好像有人。」陳俊小聲的說道。
凌寒二人立刻抬頭向陳俊所說的方向望去,但是那片草叢十分的茂密凌寒什麼也沒有看到,那個高個的軍人也拿出高倍望遠鏡仔細觀察每一寸土地,「你怎麼知道的啊?」凌寒沒看到任何的人影時忍不住開口問道。
「剛才那一大片草叢無風自動。」陳俊也幾緊盯著那片草叢低聲回答道
「也許是小動物鑽到那片草叢裡了吧?」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凌寒也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個方向。
「那是一名狙擊手。」高個的軍人毫無徵兆的開口說道。
凌寒二人聽完立刻感到身上的汗毛都倒豎起來,誰都知道被一名狙擊手盯上意味著什麼。
「你們先呆在這不要動,很可能周圍還有一名。」高個的軍人並沒有放下手裡的高倍望遠鏡,對著凌寒他們淡淡的說道。
雖然高個軍人的語氣很平靜,但是聽得凌寒兩人頭皮都麻了,想從兩個狙擊手的監視之下活著通過這個狹小的山谷無疑是天方夜譚,而後面的敵人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也會追上來,凌寒三人現在已經陷入了絕境。
凌寒二人都不約而同的看著高個的軍人,他們想知道接下來會怎麼做。雖然他們的心理素質夠好,但是他們畢竟是兩個僅僅十七歲的少年,何況他們面對的情況那是生死抉擇。
高個的軍人面色平靜的說:「我去幹掉那個狙擊手,不然我們過不了這個山谷,你們把這個背包保護好,這裡面有一份絕密文件,敵人的目標就是它,如果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那就毀了它,知道嗎?
凌寒從高個軍人手裡接過背囊堅定地說:「放心吧,我們一定把它完好無損的交到你手中。」
高個的軍人看到面前這兩個充滿著青春活力但神情堅定的面孔,他竟然不知該說些什麼。他不會告訴他們這次他能活著回來的幾率幾乎為零,誰都知道在面對狙擊手的最好的辦法就是等,等對方露出破綻然後一擊斃命,但是現在的情況等只有死路一條,他也只能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取這兩個少年的生的希望。
「半個小時之後隱蔽穿過這個山谷,然後按照地圖上的路線去狼穴,相信你們會碰到接應你們的人,明白嗎?」高個的軍人把手裡的槍的彈夾壓滿,又拿出一把軍用匕首插在腳腕處的匕首袋上,然後對二人堅定的說道。
二人堅定的點了點頭,同時凌寒緊緊地把背囊拴在自己身上,二人相互看一眼然後緊緊握住手裡的手槍。
「記住半個小時,無論我回來不回來你們一定要穿過去,不要猶豫,明白嗎?」高個的軍人再次提醒道。
「明白,我們在哪等你?」凌寒開口問道。
「狼穴」高個軍人說完就消失在濃密的草叢中。
二人在原地趴下,然後緊盯著手裡高個軍人丟下的軍用表,同時不斷用高倍望遠鏡觀察對面的情況。時間在一分一秒的不斷流逝,二人的心也隨著錶針一點點的懸起來。
高個的軍人在離開凌寒二人以後,臉上露出嗜血的表情,從那個「地方」走出來的軍人骨子裡都有一種驕傲,而今天從小光著屁股長大的發小在自己面前為掩護自己壯烈犧牲,他的胸腔里滿滿地都是怒火,剛才因那兩個少年在自己身邊而有所顧慮,現在是敵人付出代價的時候了。犯我中華者——殺無赦!
高個的軍人像一條叢林獵豹一樣,迅捷機敏,悄無聲息的向獵物不斷地靠近,手裡一把匕首泛著幽寒的冷光,他在心裡不斷計算著自己與那兩個狙擊手的距離,同時也在心裡不斷思考著是誰策劃了如此縝密的埋伏,這麼精確的情報是被誰出賣了。
高個的軍人悄無聲息的潛伏在一棵茂密的大樹後面,然後小心翼翼的探出頭觀察周圍的情況,在他前方大概十米的地方有一片濃密的草叢,那裡面藏著一名敵方的狙擊手。
高個的軍人不斷調整自己的狀態,盡量平復自己的呼吸后,慢慢地向那片草叢靠近在距離草叢只有三四米的地方,高個軍人停下來半蹲在地上,同時身上的肌肉一點點緊繃起來,手裡緊握著那把泛著冷光的匕首,目光堅定的盯著眼前草叢的某個地方。
突然,高個軍人全身的肌肉猛然發力,身體如獵豹撲食般朝那片草叢彈了過去。「哧……..」那把泛著寒光的匕首借著衝力,整個刀身都沒入潛伏在草叢裡那名狙擊手的身體裡面,高個的軍人的身體也壓在那個狙擊手的身體身體上面,使那名狙擊手身體在臨死前都沒有動彈一下,整個過程瞬間完成幾乎沒有引起太大的動靜。
高個軍人順手架起面前的狙擊槍仔細的尋找另一名狙擊手的位置,由於先前已經尋找的另一名狙擊手的位置,所以沒費太大的力氣就鎖定了另一名狙擊手的身影。
高個的軍人手指輕輕一勾,一顆子彈精準擊穿了埋伏在一片凹型地形中另一名狙擊手的腦袋。高個軍人正準備收起手裡的狙擊步槍去找凌寒他們會合,突然多年在生死邊緣徘徊的他,毫無徵兆的在心頭閃出一絲危險的氣息,他猛然提起手裡的狙擊槍向後撲去。
他雙腳剛離地的一瞬間肩膀一陣麻木和劇痛刺激著他的神經,一顆子彈擊穿了他的左肩,還好他借著衝擊力撲在一塊石頭的後面。他把身體小心翼翼的隱藏石頭後面,強忍著劇痛把手裡的狙擊槍架好,狙擊鏡慢慢地掃視著剛才子彈射過來的大致方位。
在離這個山谷大概幾十公里的大山深處,一座座依地形而建的軍營如一群狼一般匍匐在深山之中,在這群軍營的最前端有一個用石頭砌成的大門,大門最頂端兩個血紅的大字赫然刻在上面——狼穴。
在這群軍營正中間的位置一座最大的軍帳無疑最引人注目,這座軍帳里坐著七位和蔣教官年紀差不多的中年軍人,一位大概五十多歲老軍人坐在他們的最前面翻看手裡並不太厚的文件。看完之後問道:「狼崽們都到齊了嗎?」
坐在老軍人旁邊一個臉上有一道五厘米刀疤的中年軍人開口說道:「只有血狼臨時推薦的那兩個少年還沒來。」
老軍人面帶憂傷看了看離自己最近的的一個空位子,緩聲說道:「再等等吧。」
離中間這個軍帳不遠處,有一個印著狼頭的軍帳,只不過這個軍帳上的狼眼特別明亮,這就是狼穴的情報機關。一個三十多歲的短髮女軍官人面色焦急的從這個軍帳中沖了出來,以最快的速度向中間的軍帳跑去。
旁邊的幾個站崗的士兵小聲嘀咕道:「看來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