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受命

「對…..就是你倆，你們願不願意？」蔣教官鄭重的對二人說道。

「國家是想讓我們以私人的身份去做國家暫時不能做的事？」凌寒若有所悟的說道。

「對…但國家在一定程度上會給與你幫助，但這種幫助十分有限。」蔣教官讚賞的看了凌寒一眼，暗道一聲聰明，他需要的就是這種一點就透的人。

「也就是在法律的範圍內做任何事情？」陳俊開口問道。

「不是法律的範圍，我相信你們心中都有個道德標杆，只要你們不違背自己的道德底線就行。」蔣教官再次解釋道。

「難道您不怕我們做大了危害祖國嗎？」凌寒再次抬頭看了看蔣教官。

「我相信你倆不會，絕對不會。」蔣教官的幾個字狠狠地砸在了凌寒的心頭，許多年以後他再次回憶這段往事的時候說:「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一個人對你毫無保留的信任。」

「不過這也是十分危險的事情，你們面對不僅是各地的黑幫，甚至以後還會是世界上的頂尖部隊的入侵，這種危險程度我就不多說了，你們要好好考慮，如果你們捨不得現在的生活，那你們就把我今天說的話全部忘掉，不準向外人說一個字，想好了到那邊的小河旁去找我，我先釣會魚。」蔣教官從車裡拿出一套漁具轉身就走了。

「我們同意了有什麼好處嗎？國家能給我什麼？」凌寒開口問道。

「國家能給你的只有流血和犧牲，如果你們死了甚至連名字都無法和那群烈士們寫在一塊，另外還附加一點福利。」蔣教官笑笑說。

「什麼福利？」陳俊問道。

「你們的短短几十年的人生，不會向其他人一樣平平淡淡的老去，好好考慮吧！」蔣教官說完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就走了。

「怎麼辦？」陳俊看著凌寒詢問道。

「我怎麼知道怎麼辦？」凌寒翻了個白眼，無奈的說道。

「咱倆一塊兒長大，你小子怎麼我會不知道？是不是心動了？」陳俊直接把凌寒那毫無意義的白眼給忽視了。

「那你還問我怎麼辦？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嘛。」凌寒毫不客氣的笑罵道。

「我就知道你小子是個不甘寂寞的主。」陳俊用拳頭錘了一下凌寒的肩膀，笑著說道

「人生短暫，若是過的太安逸了是不是有點虛度光陰，男人不要做女人童話里王子，而要做自己征途中的戰士。我爺爺從小就教導我當國家需要的時候，應當義無反顧去奉獻你所擁有的一切。你怎麼選擇？」凌寒堅定的說完，看了看陳俊。

陳俊深吸一口氣說：「你的征途中會一直有兩排腳印的，一排是你留下的，一排是我留下的。」說完向凌寒伸出了拳頭。凌寒也毫不猶豫的伸出了拳頭，兩個拳頭碰撞在一起，雖然沒有驚天巨響，但有一種情義卻迸發出來，交融在一起，凝結在心頭。

看著兩個少年向自己走來，蔣教官下意識的緊握了手裡的魚竿，他沒想到這兩個少年能這麼快做出選擇，他與這兩個少年接觸不到一天，但這兩個少年的品質卻讓他很欣賞，但讓年僅十七歲的他們做出如此重大的選擇，確實有點殘忍，這種選擇會把他們的命運完全脫離原有的軌跡，甚至犧牲自己。蔣教官此時的心裡也充滿著矛盾，站在國家的立場上，他希望這兩個少年能答應他，但從個人的角度他又希望這兩個少年能拒絕他。一切答案隨著兩個少年腳步的臨近而逐漸臨近。

「蔣教官，我們想好了？」凌寒站在蔣教官的面前開口說道

「怎麼？捨不得現在的生活嗎？」蔣教官一直盯著手裡的魚漂。

「我們答應您。」凌寒堅定的回答道。

「真好。」蔣教官猛然揚起手裡的魚竿，一條半斤重的鯉魚在斜陽的照耀下在魚鉤上掙扎著被拉上岸，「今天真的沒白來啊」凌寒看得出蔣教官心情很好。

「你也答應嗎？小夥子。」蔣教官笑著問陳俊，凌寒看著蔣教官在剛毅的面龐充滿著霸道。

「我們是兄弟。」陳俊並沒有正面回答蔣教官的問題。

蔣教官點了點頭，兄弟兩個字深深扎在蔣教官的心頭，他那群可以以命換命的兄弟如今已所剩無幾了，甚至有些已經為國家屍寒異國他鄉。

「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答應我嗎？」蔣教官平復一下心頭的情緒，開口問道。

凌寒深情地回答道：「我爺爺臨終前最後一句話是——今生未能為國捐軀，來世必將馬革裹屍。我爺爺對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如有國家需要，你應奉獻你所擁有的一切。」

「你爺爺是軍人？」蔣教官驚訝的問道。

「我爺爺參加過抗美援朝，後來複員了。」凌寒回答道

「你爺爺是不是小時候教你一些部隊的知識啊？」蔣教官忍不住追問道。

「是啊！爺爺只教一些普通的知識，我們在郊遊的時候他怎麼利用一個小石子準確擊中二十米開外的一條毒蛇，怎麼挖陷阱捕野兔，他從來不告訴我，而且我爺爺竟然懂得電腦程序。」凌寒開口回答道。

「那你爺爺他有沒有什麼軍功章、榮譽證書？他有沒有告訴你他是哪個部隊的呢？」蔣教官質疑地問道。

「我沒見過，他也沒說過他所在部隊的番號，他的所有物品都在一個精緻的金黃色的盒子里裝著，那個盒子他從來不讓我們碰的。」凌寒不解的看著蔣教官。

「那他那個盒子有沒有什麼標誌？」蔣教官更加質疑的問道。

凌寒想了一會兒，說道：「好像只印有一把匕首吧。」

蔣教官開口說道：「你確定嗎？」

凌寒又想了一會兒說：「確定，沒有其他標誌了。」

蔣教官深吸一口氣說：「記住你爺爺，他是一位偉大的軍人。你應該為有這樣的爺爺而感到驕傲！好了，不要再多問什麼了，有些事情還不能告訴你們，等你們到了那一步，自然會有人告訴你們的，你們現在還有一次反悔的機會，我再問你們一次，你們確定了嗎？」

凌寒和陳俊相互看了一眼，異口同聲的回答道：「我們絕不後悔。」

「好….坐下吧。」蔣教官再次把魚鉤拋進水裡，笑著說道。

看著兩人迷惑的表情，蔣教官笑笑道：「耐心點，我們等兩個人。」

兩人只好坐在河邊的草地上，無聊著等著。看著天空火紅的斜陽，兩人對自己未來有點期待，自己的命運到底會走向何方？沒有人替他們解釋，也沒有人向他們作答。

整整一下午的時間，雪兒自己都記不清自己向凌寒陳俊他們離開的方向看了多少遍，心裡老是感覺有不好的事情的要發生。「雪兒，沒事啦！說不定凌寒他們一會兒就回來了。」藍蘭看到雪兒焦急的表情，安慰雪兒同時也安慰自己，其實她現在心裡也有點後悔，如果當時她攔著凌寒他們，說不定凌寒陳俊就不會被叫走，但是現在說什麼也晚了。一下午擔心的不僅是雪兒和藍蘭，還有胖仔、唐輝和雨欣。

「兩小子，別偷偷摸摸了出來吧！」蔣教官毫無徵兆的喊了一聲讓凌寒二人下了一跳，隨後凌寒二人身後不遠的草叢裡站起來兩個人，凌寒看著眼前的兩個人頭皮一陣發麻，這兩個身上沒有一絲贅肉，全身都充滿著緊繃的肌肉，而且什麼時候潛入在草叢裡，他和陳俊沒有一點擦覺。如果要是敵人，剛才在不知不覺中可能就被人家給幹掉了。來的兩個人正是四哥和周小亮。

「你就不能讓我成功一回嗎？每次都被你發現。」四哥埋怨道。

「你埋伏的時候能不能讓自己的呼吸和同伴的一致嗎？」蔣教官教訓道。

「相互介紹一把。」蔣教官再次提醒道

「凌寒」、「陳俊」、「周小亮」、「徐虎」四雙手相互握了一下，並沒有多餘的客套話，只是簡單的把自己的名字報了一下。凌寒和陳俊相互看了一眼，眼裡充滿了驚訝，眼前的這兩個人手上都布滿了老繭，一定是高手，而且是全能高手——格鬥、射擊、偵查……

「人都到了，我們走吧？」蔣教官準備彎腰收拾漁具，凌寒四人不約而同的立即上前幫忙，蔣教官的眼神里充滿了笑意。

蔣教官開車，四人人坐在車上，凌寒開口問道：「蔣教官我們要去哪啊？」

「讓你們去一個地方，訓練幾個月，省的一出來就被人家幹掉。」蔣教官開口回答道。

「老班，你不會把他倆送到那個地方吧？」徐虎皺著眉頭問道。

「難道還有比那個地方更能鍛煉人的地方嗎？」蔣教官反問道。

周小亮和徐虎看了看凌寒陳俊二人，同時說道：「兩個倒霉孩子。」

「什麼地方啊？」陳俊不解地問道

「一個產生英雄的地方。」蔣教官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