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六 這也太奇怪了吧!

一百零六 這也太奇怪了吧!

「你指的他們是誰?你覺得會是楊昊天嗎?」沐香草問。

「我不知道。」沈清澈使勁兒的搖著頭:「我始終不願相信,可一定是和他有干係的,用我媽的話說,是我和楊昊天合夥害死了我妹妹。」

那時候秋水剛放假回來沒幾天,和我一起在醫院照顧我爸。有一天我出去給我爸買生活用品,手機忘在病房裡。等我回來后秋水神色匆匆的說要出去,說高中的老同學約她,但她手機沒電了在充電,要拿著我的手機出去。

我當時沒多想只是提醒說:「你去吧,注意安全。」

可是一直等到天黑也不見秋水回來,我給她打電話也打不通。給幾個要好的同學打電話她們也說沒和秋水在一起。打電話問媽媽她也說秋水沒回過家(為了方便照顧爸爸我們在醫院附近租了房子)

那個時候我們心裡都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媽媽也趕緊趕到醫院來,我們一起去報了警。才剛到派出所,警方就說在南邊郊區發生了一起車禍,發現了一具女屍,讓我們去認領。

醫院是在北邊,而且秋水沒事跑到郊區去幹嘛。所以警方那麼說我媽就立馬一口否認了:「警察同志,你們一定是弄錯了,我女兒是沒回來,但是可能是跟同學玩忘了時間。你們讓我們去看什麼死屍?這,這,這個玩笑也開得有點大了吧。」我媽的舌頭有些打結,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

「不會錯的,死者雖然血肉模糊,但依稀看得出和這個小姑娘有幾分相像。不會錯的,就是你們家的人。」

我們當時腦子裡嗡一聲炸開了,媽媽更是都站不住了,一度昏厥過去。

「誰幹的?是那個挨天殺害了我的女兒,你們快告訴我,我要殺了他全家。」這是媽媽醒過來咬牙切齒說的第一句話,因為情緒激動而變得手舞足蹈起來。

那時候正是警方送我們去現場的路上,一名和我們同坐的女警員拍拍媽媽的手:「阿姨,您先別激動。目前警方也正做對死者的死因進一步做調查。」

「你說她中午還在醫院照顧好好著病人呢,怎麼會忽然跑到郊外來?然後就出了車禍,這也太奇怪了吧?」我大惑不解的說道。

「這也是我們困惑的原因,根據調查結果顯示,死者臨死之前應該是服用過很大劑量的安神藥物,所以案發時死者精神可能是處於一種昏迷狀態。不排除有蓄意謀殺的可能性。所以想問問家屬,死者生前有沒有什麼仇人,或得罪了什麼人?」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女兒剛從學校回來沒幾天,而且她為人那麼乖巧,善良,怎麼可能會得罪什麼人呢?」媽媽尖銳的聲音在車廂里響起來,剛說完這話她忽然轉過頭用質疑而責備的眼神看著我。

我也看著她,腦子裡忽然閃過許多可怕的念頭:「秋水是拿著我的手機匆匆離開的。如果是蓄意謀殺,莫非那些人要殺的人是我?他們給我打電話,被秋水接到。在電話里說了什麼,然後秋水就冒充我去和他們見面,然後就一步步遭了毒手……」一想到這兒我就忍不住打起寒顫來:「不,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慌張的搖著頭。

「什麼不可能?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女警員一步步緊逼著問。

媽媽也厲聲道:「你倒是快點說啊,秋水是怎麼出去的,當時到底是誰約她出去的?」

我迴避著媽媽的目光,把當時的情況描述了一番……

「你是說秋水是拿著你的手機出去的,是不是?」媽媽緊緊抓住我的手自問自答起來:「那一定是那個人,那個人約你,在電話里說了什麼,秋水才會去找他,要跟他談談,你們的事情她全都知道,你的鬼迷心竅,執迷不悟讓她心寒,她知道跟你說什麼都沒用,所以他想去找那個人談。沒想到那個人那麼蛇蠍心腸,居然設計害死了她。他們本來要殺的是你,可你妹妹卻遭了毒手……「我看見媽媽的嘴唇煽動者,淚光盈盈的使勁兒搖著我,尖聲道:「是你,是你害死了你妹妹。你還我秋水,還我秋水。」然後哭哭啼啼開始對我又抓又打,我像木頭一樣接受她如猛獸一般的攻勢,那一刻恨不得跟秋水一起去了才好。

我想要不是旁邊有警員我一定會被她當場打死。

「阿姨,您要冷靜些,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先不要妄下定論。」

「媽媽——」我哭喊道,要不是在車上我一定給她跪下了:「是我的錯,但我也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您先息怒。等我們到了一看手機號碼不就知道了嗎?」

女警員神色黯然道:「死者身上的手機已經被毀,到電信公司也沒有查到任何內容。目前還沒有任何這方面的線索。毫無頭案」

「一定是因為你最近威脅他們,楊昊天那伙人想除掉你,今天聯繫你就是想要你的命。而你妹妹怕你再次被花言巧語蒙蔽,意志不堅定。才會自己去見他們。結果就被他們殺害了。」媽媽再次哭泣起來:「你說你好好的書不讀,偏偏要跑來攤這趟混水幹嘛,結果卻是害死了你妹妹,我是不會原諒你的。我也不會原諒他們,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媽媽說的歇斯底里的吼起來,拳頭也握得咯咯作響。

一見到妹妹的屍身,媽媽就哭得昏天暗地,還一直嚷嚷著要我還她秋水。我在悲痛之餘,一直感到深深的自責和內疚。我想如果那天接到電話的是我,去赴約的是我,出車禍的是我。好好活著的是秋水,媽媽也許就不會那麼悲傷。」沈清澈潸然淚下,每每想道這裡總是會唏噓不已!

「清澈,你千萬別那麼想,如果出事的是你,楊阿姨一樣會很悲傷,都是她自己的親骨肉,誰的離去都會讓她悲痛萬分的。」沐香草眼圈紅紅的,也被她的悲傷情緒深深感染著。

沈清澈淡淡一笑:「也許吧,秋水死後,警方的調查工作進展的很艱難。事故車是一張修理廠報廢了的大卡車,一個多月前被人偷走不知去向,肇事前是沒有照牌的,肇事後被丟棄到荒野中,也沒有任何目擊證人。對方的作案手法非常狡猾而不露痕迹。警方頓時陷入一宗無頭案中,他們曾設想要我配合著再次引蛇出洞。卻被我媽一口拒絕了

她說破案是你們的事,她說她女兒清澈已經死:「你們休想再傷害我的秋水。我會一直保護她,寸步不離的保護她。誰要殺她就先殺了我。」她一邊吼叫著一邊將我緊緊摟在懷裡,媚笑著柔聲道:「秋水,好孩子,別怕,媽媽會保護你。」在場的人無不為之動容,而媽媽那個懷抱是我久違很多年的,沒想到我們的擁抱會是以那樣的方式。

那時候我們一度的認為母親是氣得精神錯亂了,所以我不得不扮演起秋水的角色,一來是想讓母親少些悲傷。二來,我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曾經愛過痴迷過的楊昊天。

不久后他們夫婦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被公安局逮捕,可最終卻因證據不足而被釋放。我們一家人恨得咬牙切齒,卻拿他們沒有任何辦法。

我一直試圖尋找證據,所以在我爸去世之後,我就帶著我媽故意到k城以秋水的身份去接近他,另一方面還可以給媽媽看病。媽媽聽說我要找證據也同意了。可在接近他的過程中,我不但沒有查出任何蛛絲馬跡,反而聽到他常常提到我,提到我們的過去,提到我們的忘年交,還有那段似是而非的感情。他對我滿懷深深的愧疚,他說我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懂他的人。其實我又何嘗不是這麼想。

所以明知道不可為,明知道是他給我們帶來了那麼大的痛苦,可我還是愛著他,無可求葯的愛著他。難怪要讓我媽生氣和傷心了。」沈清澈,忽然長長舒了口氣:「我想從現在起我要做回我自己,沈清澈。我不該再瞞著何夕,也不該瞞著楊昊天。而且我要正視我妹妹的死,如果真是楊昊天所為,我會親手把他送進監獄。」沈清澈像是做了個重大決定似的。

不久后楊昊天回來了,只見他走路時腳下生風的樣子就知道他此行是有收穫的。果然他一進門就笑容滿面的嚷嚷道:「秋水,香草,好消息。我以前那些老客戶,他們都願意與我們合作,為我們做宣傳,把團隊往這邊發。」待坐定后楊昊天興緻勃勃的接著說道:「如今面對處處只打價格戰旅遊的老套路已經行不通了,生態旅遊無異於是給旅遊業注入一股新鮮的血液。

旅遊無疑已經是當今社會非常重要的一項活動。而環保卻是這個時代面臨的最重要最嚴峻的一個課題。而環境與旅遊相輔相成,就好比土壤和樹木的關係,沒有好的土壤(環境),我們的樹木(旅遊業)又怎麼可能會茁壯成長而欣欣向榮呢?而且好的土壤里還應該種下好的種子,讓它們生根發芽,碩果累累,造福更多的人……」楊昊天說得興緻盎然,激情洋溢:「未來我們不用擔心沒有團隊,而是該想想要怎麼樣來發展和壯大我們的隊伍,我們歡迎所有旅遊業的有志之士一起加入到這個以保護生態環境為目標的事業中來,為旅遊業重新正身,再創輝煌。」

沈清澈和沐香草也聽得十分高興和激動,等了這麼久,做了這麼多。他們等的不就是這一刻嗎?希望能感召到更多的人來幫助這些受疾病折磨而又窮苦的人,希望把旅遊業帶到一條光明的大道上。

沈清澈最終還是沒有對楊昊天公開自己的身份,習慣了秋水身份的她不知道該怎麼樣用自己的身份來面對他,畢竟妹妹的死,一天不抓到兇手就會一直是她心裡無法拔出的刺。她在心裡千千萬萬次的祈禱著千萬不要是楊昊天,如果真是楊昊天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更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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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不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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