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大長老!

第八十四章 大長老!

彥胥沒有想到三長老會這麼快得到了消息趕了過來,眼底閃過一絲懷疑,看著三長老擋著唐昕的樣子,他面無表情地開口,「三長老,這件事情彥胥是沒有資格做決斷的。再怎麼樣,咱們也應該請這位姑娘進去,再將長老請過來,一塊定奪。」

唐昕沒說話,眼底的鄙夷卻是越來越重——

請長老?!

所有的長老基本上都是站在他們那邊的,請長老有個什麼用?若不是這邊還有一個三長老在,她的事情恐怕會更加難辦了!

三長老也有些遲疑,唐昕都能明白的事情,他這麼一個在葯門裡過了這麼多年的人,怎麼可能不明白?

彥胥卻沒有給他們過多的思考時間,「三長老,姑娘,裡面請吧。」說完,又給尋樂遞了個眼色,尋樂會意,直接站了出來,沖著唐昕他們身後的那些葯門弟子,「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這件事情,自有長老來決斷!事情過後,自然也會給你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是。」尋樂都這麼說了,他們還能說不嗎?

唐昕撇撇嘴,還是放棄了拉這些弟子下水的想法,跟著三長老還有彥胥他們進了北殿。

「彥胥我進來這邊不會是一場鴻門宴吧?我可是惜命得很,要是這一趟不安全,我就不跟你走了。」唐昕臉上帶著笑,毫不介意地將所有的計謀都擺在了明面上——

哪裡會有人講這些事情明明白白地擺在檯面上說的?!

就算是鴻門宴,難道不是應該背地裡警惕然後找法子化解危機嗎?

她就這麼說了自己覺得這一場是鴻門宴,難道她就不擔心大師兄會臨時改變計劃來對付她嗎?!

尋樂表示他完全不能理解唐昕的腦迴路,只能一臉見了鬼的表情看著她。

「你想太多了。」就算是這樣,唐昕也沒能從他的臉上捕捉到一絲一毫的波動——若不是他真的心靜如水,那就是偽裝的程度太高。

可是,他身為大長老的大弟子,唐昕是怎麼也不會相信他是個真正心如止水的人的。那也就只能說明,他臉上的面具戴的實在是太穩當了。

「去將長老們都請過來。」彥胥目不斜視地說著,尋樂領命退了出去,彥胥領著他們直接進了北正殿的主廳之中。

主廳之中,平時是沒有人在的,他們進來之後,唐昕直接就坐在了主位之上。

彥胥看了一眼唐昕,沒說話,直接坐在了下首的第一張椅子上,三長老挑眉看了一眼唐昕,也沒有多說,挨著彥胥坐了下來。

沒多久之後就有小童子端著茶水上來了,唐昕拿起茶喝了一口,「大長老這麼多天了還沒有出關,不會是想著把我拖在這裡吧?」

「我還不知道姑娘你的名字。」彥胥瞥了一眼唐昕,沒有回答唐昕的問題。實際上,這個問題,他還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

「唐昕。不過啊,彥胥,我回答了你的問題,你是不是也應該回答我的?」

「師父最近閉關,並不知道唐小姐你過來的情況。」彥胥低頭抿了一口茶水,「這段時間,一些所示我還是能夠代師父做決策的。」

「大長老最近醉心醫術?!正好,我這裡也有一些問題想要跟大長老探討。」唐昕笑眯眯地說著,「既然是醉心醫術,那我們過去一塊探討一會兒,也沒有什麼大問題吧?」

「師父不喜有人打擾。」彥胥毫不客氣地駁了唐昕的要求,「各位長老也快來了,唐小姐還是在這裡說清楚本門掌門信物的事情比較好。」

唐昕不置可否,只是嘆了口氣,頗為遺憾地說道,「哎,看來大長老還是不待見我,不然怎麼這麼些天了就是不肯見我呢。」

彥胥沒接話。唐昕也沒有指望他回答,等人的過程之中,唐昕百無聊賴的拿出了自己的綠竹蕭放在手裡把玩,彥胥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確定她手裡的蕭只是普通的樂器之後,也沒有多管。

唐昕將綠竹蕭湊到嘴邊哼哼地吹了兩下,什麼聲音也沒有。她有些鬱悶地看了一眼綠竹蕭,然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事情一樣,偏頭去問彥胥,「彥胥,這蕭我剛剛得到手,還不太會用,你會吹簫嗎?要不要來試試?」

「不用了。」拿不準唐昕要出什麼幺蛾子,彥胥乾脆也就不管,專心地低下頭去喝自己的茶。反而是三長老有些奇怪地看著唐昕——在他的認知里,這個丫頭應該不是會做無用功的人。只是,他也看不明白那一把普通的蕭到底有什麼用處。

唐昕聳聳肩,繼續不亦樂乎地吹著自己手裡的蕭,彷彿空氣里真的流淌著什麼美妙的音樂一般,肚子沉醉其中。看得彥胥心裡疑惑越來越甚,卻抓不住個頭緒。

就這麼等了十來分鐘,外面的人終於傳來零零散散的腳步聲,輕緩悠哉——根本沒有一點即將見到可能是掌門嫡傳弟子的激動喜悅。

不一會兒,四位長老就結伴走了進來。

看到在主位上拿著一隻破蕭連聲音都吹不出來的唐昕,他們都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二長老脾氣比較急,登時就開口訓斥道,「哪裡來的黃毛丫頭這麼不懂規矩,竟然越過各位長老端坐主位之上?!」

另外幾位長老雖然沒有說話,神情很顯然也是對唐昕這個行為非常不樂意的。唐昕收了手裡的蕭,挑眉看著開口的二長老,「長老們先入座吧,我能不能坐在這個主位之上,也不是由得你們來說的。」

「放肆!」二長老對唐昕怒目而視,「在葯門的地盤上,你一個來歷不明的丫頭豈能放肆!」

「聽說大長老不在的時候,彥胥能代表大長老。就連大長老都沒有反對我坐在這個位置上,你又有什麼資格反對?難不成,在葯門,你的權利還能比大長老還大?」

唐昕這根本就是偷換概念,剛剛彥胥說的分明是「有些事情」他能夠代為決策,卻沒有說所有的事情他都代表著大長老的觀點。他會允許唐昕坐在主位,說是他自己的意思也是完全可以的,但是唐昕就拽著這麼一個空檔,非要將大長老拖下來。

「你!……」二長老怎麼也不能說自己的權利比大長老大的,且不說如今的葯門根本就是大長老掌權,就算是大長老不掌權,大長老說話的分量也是比他重的,「彥胥!你就由著這麼一個野丫頭將葯門踩在腳底下嗎?!」

「這麼大的罪名我可擔不起。」唐昕放下手裡的茶杯,「我可不是將葯門踩在腳底下,我是……將你們踩在腳底下。」唐昕說這話的時候,神情隨意得彷彿就在說我今天吃的不是白菜而是牛肉一樣。

「二長老稍安勿躁,不過就是一個座位而已,還是討論主事重要。還請各位長老先入座。」彥胥三言兩語地就將看起來特別嚴重的座位之爭一筆帶過。各位長老如今都是在大長老手底下討生活的,彥胥都沒有明著反對,還給了他們台階,他們雖然不樂意,卻也還是順著台階下來了,臉色不愉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橫豎她最後也沒有從主位下來,唐昕也沒有計較太多文字遊戲,「彥胥,你是不是該給我介紹一下各位長老啊?」

「胡鬧,彥胥身為大弟子,豈是你能這樣隨意指揮的?!還說什麼是掌門的嫡傳弟子,我看就是一個竊賊!捉起來算了!」別的長老從頭到尾都沒有說幾句話,反而是二長老一直咄咄逼人地說個不停。

「二長老。四長老。六長老。八長老。」彥胥倒是沒有推脫,反而像是主人一般地將幾位長老簡單地介紹給了唐昕。

葯門一共有八位長老,也就是說,現在五長老和七長老不在。

「噢,這樣啊。」唐昕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狀似無意地問,「另外兩位長老怎麼還沒到?不是說所有的長老到了就開始說事情嗎?沒來的話,等等吧。對了,彥胥你既然沒有替大長老做所有決定的本事,那就去將大長老一塊請過來吧。」

彥胥眼底劃過一絲怒意,卻很好的遮掩住了,「另外兩位長老有事遠遊,近一段時間都不會回來葯門了。」

另外幾位長老的臉上都有些不對勁,探究懷疑的目光紛紛往她這邊掃過來,唐昕卻全都視而不見,「那大長老呢?這麼大的事情,也不是他醉心醫術這個借口就能推脫得到的吧?」

這個丫頭分明就是故意地要將大長老給拖出來!

在場的人幾乎沒人相信她不知道五長老和七長老發生了什麼事情,彥胥說得分明就是推辭,她居然就這麼順著下來直接抓住了大長老!

「唐小姐,我敬你遠來是客,你還是不要太過於囂張的好。」彥胥的話已經隱隱地帶上了威脅——若是有些事情真的失控了,他不介意在這裡就直接了結了唐昕,至於之後的事情,再慢慢的打算就是了!

「我可不是遠來的客,我今天,可是回來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的!」唐昕大言不慚地開口,似乎是篤定了今天這一局,一定會是她的勝利。

「大言不慚!」二長老冷哼一聲,完全沒有將唐昕說的話放在心上。當年的那件事情他們做的天衣無縫,就算是現在再說出來,也是掌門的不是,聽說這丫頭身上還帶著掌門信物,實在不行,他們還不能直接將人殺了滅口嗎?這有什麼難的。

三長老沉默不語,彥胥微微一笑,「我們都還不太清楚唐小姐你說的是什麼意思,難不成,葯門還欠了你什麼東西不成?不過,在討要那東西之前,唐小姐你是不是應該說說我葯門的信物為何會在你手上?」

「你葯門?這葯門原本就是我師父的啊,這信物在我手上真是再正常不過了。也不是葯門欠了我什麼,其實剛剛我說的話也不太準確,是葯門給你們打理得太久了。這個時候我既然回來了,那也就沒有再讓你們長老辛苦的道理,這管理的累活,還是應該我來擔著才是。」唐昕原本還咄咄逼人的語氣忽的一轉,瞬間就變成了輕柔善解人意地模樣,生生地將奪權說成了是不嫌棄麻煩。

「真是……」

「哎,說來也是我們的不是。大長老如今都醉心醫術無心打理葯門事物了,身為掌門一脈要是再不將責任擔起來,再讓彥胥你操勞葯門的事物,就真的太說不過去了。」二長老原本還想說些什麼,剛起了個頭就被唐昕給打斷了,她一臉不好意思地模樣,看得幾位長老都是氣悶不已,偏偏這話又不知道從何處開始反駁!

掌門掌權,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她自稱是掌門嫡傳弟子,確實是有對葯門的管理權的,她不說當年的事情多麼的冤屈,也不說大長老多麼的居心叵測,只說這麼多年來將事情交給他們真是辛苦了,只說她回來了是分擔負累的!

真真是長了一張巧嘴!

彥胥瞥了一眼端坐在主位上的唐昕,「唐小姐說得真是大義凌然。只不過,彥胥還是有一個問題,當年掌門失蹤之後,這麼多年都沒有個消息,沒有回到葯門來。當年……掌門可是沒有你這麼一個弟子的,如今就憑你的一張嘴,咱們就要相信你真的是掌門的弟子嗎?」

「噢?雖然當年師父離開,但是掌門信物卻並沒有失蹤的吧?」

「胡說,當年掌門是帶著信物一塊失蹤的!」二長老是個急脾氣,一心想要將唐昕趕出去——若是真的讓唐昕的地位定了下來,再讓她將掌門請了回來,這葯門,還有他呆的地方嗎?

彥胥的臉色有些黑,他已經猜到唐昕要說什麼了,果然,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唐昕說道——

「啊,原來二長老也知道當年師父離開是帶著信物在身上的,那我作為師父的弟子,擁有掌門信物,有什麼好奇怪的?」唐昕偏頭看著二長老,似乎在等著他的回答,下一刻卻又決絕地說道,「這件事情其實並不需要質疑,葯門這麼多年來的規定總不能廢在我一個人身上吧?就算是我跟掌門沒有關係,此刻,信物掌握在我的手上!難道你們不應該尊我為掌門嗎!」

唐昕的聲音陡然拔高,高揚著下巴,渾身氣勢大開!

這一刻,主廳內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從主位上的那個女子身上傳來的強大威壓——

透過她,他們彷彿都看到了當年掌門力壓群雄穩住葯門在整個異能界中的地位的時候!

三長老震驚不已!他從那天晚上跟唐昕見面之後,就知道這個姑娘身上帶著一種很強大的吸引人的力量,可是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唐昕身上帶著的強大氣場,就算是說著這麼痞氣的話,他們也都會將目光聚焦在她的一身光華上!

彥胥正想要開口說些什麼,門外突然跌跌撞撞地撞進來一個弟子,慌亂地看了一眼主廳里的人,臉色有些差,哆哆嗦嗦地說著,「大師兄,師父有事請您過去一趟。」

除了唐昕,另外幾個人都是一眼認出這個人是大長老身邊的貼身葯童連宋。平時里連宋也是個沉穩的性子,他會這麼慌不擇路,直接就在大家的心裡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彥胥一直在唐昕面前刻意維持著的平靜也有一絲破功,「亂闖亂撞的成何體統?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師父怎麼了?他老人家不是一直在閉關製藥?」

連宋似乎這才發現自己的不妥,他整理了一下心情,面色還是有些焦急,「師父製藥那邊出了一些棘手的問題,我是太緊張了……師兄對不起。」

「咦?大長老那邊的事情好像挺嚴重的,要不然,咱們就一塊過去看看吧。製藥方面的事情,各位長老也是箇中高手,說不定大家一塊兒參詳還能早點將問題給解決了。」

聽到唐昕的話,連宋的臉色有些不自然,連忙拒絕,「師父那邊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就不耽誤各位長老的時間了。師父說只需要大師兄過去處理就可以了。」

這種說辭任誰都不會信的,彥胥隱約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他暗中觀察了一下唐昕的神情,發現她的神情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可他——總覺得這件事情跟唐昕脫不了關係。

「就不麻煩各位了。四長老,還麻煩你跟唐小姐交涉一下,我去去就回。」彥胥是怎麼也不可能將他們帶到大長老面前的,大長老身中劇毒的消息,可沒有幾個人知道!若是讓他們知道了,指不定會鬧出什麼風波來!

「這件事情不急,咱們還是一塊兒去看看大長老吧。」這麼好的機會,唐昕會放過才怪呢,不鬧到大長老的跟前,這場戲怎麼也不算是圓滿,「雖然我沒有見過大長老,但是大長老之所以能成為大長老,不也說明了大長老本身製藥煉丹的本事就避常人更好一些。就連大長老都覺得棘手的事情,你叫了彥胥過去,彥胥就能解決嗎?難不成你覺得,各位長老的本事,還在彥胥的下頭嗎?」

「還是,你這個葯童隱瞞了什麼消息?其實,根本就是不是煉丹製藥出了問題,而是大長老本身就出了問題?是你在大長老的身上動了什麼手腳?」唐昕根本不給眾人反應的時間,倒豆子一般地就將所有的話全都說了出來,「那是不是,我就可以認為你這個小弟子其實居心叵測應該押下來好好的審問一番?」

「不是!你別信口雌黃!」連宋哪裡知道他走這麼一趟就要被扣上這麼大的一頂帽子,一時之間反應不及,只能矢口否認,「大長老的事情跟我無關!」

「大長老的什麼事情?!」

「閉嘴!」

唐昕和彥胥兩個人同時開口,各位長老都是狐疑地看著兩個人,眼神來來回回地往他們兩個人身上掃——

難不成,大長老是真的出了什麼問題?!大長老的閉關,似乎是從那一場事故開始的!

之前他們還沒有多想,現在看來,大長老的閉關本身就有貓膩啊!

可是,彥胥為什麼要瞞著他們?大長老為什麼不講事情告訴給他們知道?三長老就算了,有什麼事情,是連他們都要瞞著的?!

連宋自知說錯了話,這個時候也只能低垂著頭,緊抿著嘴,再也不肯多說一個字——說多錯多,不如不說。

六長老是個不安分的,知道這個事情有隱情就怎麼也不肯壓制著自己心中的好奇心了,他揮揮衣袖將所有的人注意力集中到他這裡來,「現在看來,連宋的話有很大的漏洞。唐小姐說的不錯,大長老的醫術少有人能及,若是說他鑽研醫術的時候出了什麼岔子,我是不信的。彥胥,你說說,師兄那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經過剛剛的事情,彥胥此時臉上的表情也已經恢復過來,又帶上了那樣一副事事不關己的平靜面具,「六長老你多心了,連宋從小就跟著師父,他只是慌忙之下說錯了幾句話讓你們誤會了而已,師父那邊是沒有什麼事情的。連宋,還不將那邊的事情好好地再說一遍,讓各位長老安心?」

「這話可就不對了。」唐昕又開了口,一副苦口婆心地模樣,「知人知面不知心,彥胥你這樣相信連宋,你就不擔心大長老是真的出了什麼問題嗎?還是,你其實跟連宋是一夥的,想要製造點什麼意外,然後再促成點什麼事情……?」她將後面的半句話說得很慢,似乎意有所指,實際上卻又什麼也沒說。

「姑娘,我跟你無冤無仇的你為什麼總要將這些事情栽贓到我身上來?!」連宋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從頭到尾都是唐昕的挑撥,這才讓他方寸大亂的。唐昕說的這些話根本一點根據也都沒有,什麼他意圖不軌,什麼他跟著大師兄一塊想要做些什麼事情?

他剛剛開始進來的時候是報告大長老出了事情的!

他要是真的有什麼問題,為什麼不直接等到有了結果之後再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橫豎他們誰也不知道大長老出了事情!

那姑娘說的那些話,根本就是站不住腳的!

「姑娘,我是嘴笨,不會說話。但是這不代表我就能由著你給我栽贓罪名啊!」連宋據理力爭,「若是師父因為我出了事情,我這個時候為什麼要進來這麼報告大師兄?您在這主廳里,我們可都是知道的!」

連宋的腦子確實是轉彎很快,唐昕卻無所謂地聳聳肩,「噢,這件事情是我不對,我也是太焦心大長老了,心直口快地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了。現在想想,連宋你確實是沒有什麼嫌疑的。但是……大長老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說來說去,她剛剛繞了那麼長一大串的話,最終的目的——還是將所有人引到大長老那邊去。或者說,將大長老現在的情況明明白白地擺在眾人的眼前。

不止是連宋,就連彥胥一個不慎都被她給繞了進去!

三長老心中暗嘆,這丫頭真是……

若是放在平常,大家肯定是直接打折馬虎眼遮掩過去了。可是,今天唐昕在這裡,怎麼樣也不會讓大夥遮掩過去的,特別是——還有一個神助攻六長老在。她算是看出來了,六長老肯定是存著什麼不一樣的心思的。

連宋一噎,不知道應該怎麼回話,只能偷偷地拿眼神去瞟彥胥,希望彥胥能幫他說說話。

只就是這麼一眼,就讓彥胥覺得今天的事情不會善了了——

「連宋,我是在問你的話,你去看彥胥幹什麼?彥胥一直跟著我們在主廳這邊,他怎麼會知道大長老發生了什麼事情?難不成,你家大師兄還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行了!連宋,你也別說了!直接帶著我們去看師兄吧!這麼磨磨蹭蹭的,莫不是大師兄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二長老是個急脾氣,他哪裡肯在這裡浪費時間跟著這麼一群人打馬虎眼?!

「就是就是!連宋,直接領路吧!」六長老心中慶幸,這最後,第一個提出來去看大長老的人,可不是他。就算是最後說開了,他也能推說自己是因為關心師兄。

連宋急得臉上冒汗,糾結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彥胥看得煩悶,一揮手,「行了!你先下去,告訴師父我們待會就過去看他。我在這邊領路!」

連宋面上鬆了口氣,正要應下退出主廳。唐昕又不樂意了,「大家同為葯門子弟,有什麼好避諱的?從剛剛連宋進來開始,都過了這麼久了。再耽擱,變故說不定就更多了,咱們這就一塊走吧,也不用通報了。剛剛連宋不就是說大長老讓他過來請你的么?雖然沒有請我們一塊,但是大長老肯定是知道有人要過去的,還通報什麼?走吧。」

彥胥垂在袍子里的手緊緊地拽住,好半天才平復下來自己的心情,「好!」

這就是定下來了。

一行人風風火火地就朝著後殿里的屋子裡走去,葯門的人需要辨識藥材,鼻子一般都靈敏的很,還沒有靠近大長老的屋子,大夥就聞到了輕微的血腥味,都是臉色一變。

「連宋!怎麼回事?!」本來以為沒有什麼大事的,結果,大長老這邊居然已經見血了?二長老這才察覺到事情似乎是不太對勁。可是,人都已經走到這裡來了,總不能再回去。

「我……師父他……」連宋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二長老不耐煩地推開連宋,快步走了過去就想要推開大長老的門,卻被彥胥給攔了下來。二長老橫了一眼彥胥,「做什麼?!」

「二長老您雖然是關心師父的,但是也還是要注意著一些分寸。師父的屋子,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進的。」彥胥面無表情地攔在二長老面前,沒有等著二長老開口回話,直接就開口問道,「師父,您還好嗎?長老們都過來看你了。」

唐昕心中冷笑,以為到了這裡他們還會沒有看到人就放心的離開嗎?

「胥兒你過來了。」大長老的聲音有些虛,聽起來身體確實是不太好,「我沒事情,只不過煉丹的時候火候沒有掌握好,一時受了些輕傷,沒有大礙。各位師弟們也不用擔心,無事的話,就退下吧。」

「不知道大長老這回練的是什麼丹藥啊?」不把大長老的真實情況晾在眾人面前,唐昕是不會放棄的,「也不知道是怎樣厲害的丹藥竟然會讓大長老傷成這樣,不如說出來,大家也好借鑒一番,以後繞著那樣的丹藥走。」

「這位是……?」

「師父,這位是唐小姐。她手裡握著失蹤了十幾年的掌門信物。」而她是掌門嫡傳弟子的事情,卻是被彥胥刻意地忽略了。

「這樣啊。這可是大事情。」大長老坐了一會兒,身體似乎恢復了一些,聲音之中不由自主地也帶上了一絲威嚴,「唐小姐可得在葯門之中好生休息,今日老夫的身體不允許,改天一定找唐小姐好好地說清楚我葯門的信物問題!不過,在這裡,老夫還得好好地感謝唐小姐將掌門信物歸還本門。」

這麼不要臉的話說起來還真的是半點負擔都沒有啊,唐昕嘲諷地笑了笑,「大長老,你的弟子嘴笨,沒有將事情說清楚。不過,你身子不適,這件事情確實不適合今天說出來。現在,咱們還是來關心關心你的身體。聽起來,大長老的身體實在是不太好,那就這樣吧,最近你就好好養傷,葯門的大大小小事物,我就不麻煩大長老了。」

「什麼?!」大長老一驚,猛地咳嗽了幾聲,「唐小姐,有些話可是不能亂說的!」

「大長老,你確定你要將我們全都攔在門外跟你聊天?大長老你應故事這麼不知禮數的人吧?」唐昕好整以暇地站在門口,橫豎她的招數已經拋了出去,就看他們怎麼接招了。

他們站在門口,不論大長老那邊是個什麼反應,總歸今天到了最後,獲利的人——都是唐昕!

「唐小姐,你這麼咄咄逼人,到底為了什麼?難不成,你來葯門,就是為了分裂葯門的嗎?」彥胥的聲音有些沉,他聽得出來師父在屋子的情況很不好,他總覺得這件事情肯定是唐昕做的,但是——沒有任何的線索能指向唐昕。她甚至今天才第一次到北正殿來!

「黃毛丫頭就是黃毛丫頭!」二長老冷哼一聲,「也不知道是誰派來的人,真是居心叵測。居然在我們長老之間挑撥離間!」

「嘖嘖嘖,這個罪名我可擔不起。我只是關心大長老而已,難不成,我還做錯了不成?大長老,是關心不得的?」唐昕頓了頓,「不過,即使你們這麼說,我還是很擔心大長老啊。大長老到底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連葯門的長老,自己的師弟弟子,都不能見了?或者……嘖嘖,裡面的人根本就不是大長老?」

三長老和六長老的眼神閃了閃。

——這丫頭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就總朝著大長老發難,難道常戚那個老匹夫真的出了什麼大事?!

——師兄平時可是沒有這麼虛弱的,難道,真的是彥胥的胃口太大,想要幹些什麼事情不成?

「師兄,你現在的情況怎麼樣?就讓我們進去看看你吧!不然的話,我們怎麼能放心啊!」六長老聲情並茂地說著,激動的時候還往前走了兩步,「師兄,你的聲音真的不太對勁。有什麼事情說出來,咱們師兄弟也能一塊兒解決啊。到底是什麼了不得的丹藥將你傷成了這個樣子?」

「是啊,師兄。」三長老也開了口,「你的身體可是大事情。整個葯門目前都還指望著你主持大局呢,不讓我們看看你,不放心啊。」

「師兄!有什麼事情咱們攤明白了講!難不成你就任由著這個黃毛丫頭胡亂說話不成?!」

彥胥看著這一個個不省心的,有些頭疼,「長老,師父都說了沒事。難道,你們就寧願受著一個外人的挑撥,也不相信師父嗎?」

就在兩邊人爭執不休的時候,唐昕一個健步沖了進去,一把推開了門,直接站在了屋子裡面。這麼一手大家都始料未及,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屋子裡濃重的藥味和混合著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想要遮掩都遮掩不住!

「唐昕!你……!」彥胥再次破功,上前兩步想要將唐昕拽出來,卻已經來不及了——

屋子裡面色青黑,蒼老白髮的老人,完完整整地暴露在門外所有人的眼前!

「嘶……師兄?」二長老直接愣在了原地,不可置信地看著屋子裡蒼老的老人,完全不能相信他就是自己的師兄的事實。

另外幾位長老也是驚得不輕,還是六長老最先反應過來,三兩步衝到了屋子裡——

「師兄!是誰害你變成了這幅模樣!到底是誰忍心下這麼大的狠手!?」

葯門不僅擅長診斷治病,煉丹製藥,對於駐顏術一類的偏門也頗有研究。在另外幾位長老的臉上,都看不到過多歲月的痕迹,若是放在之前,大長老的情況是比他們還要好上一些的。可是現在——說大長老是燈枯油盡也完全可以!

像是無情的歲月化成了一把把利刃,在他的臉上留下了深深的褶皺。渾濁的雙眼再也不復以前的幹練精明!

「大長老?」唐昕似乎也驚訝地後退了一步,「你這是怎麼了?看起來情況很不對勁啊?煉什麼丹藥能將你的身體虧損成這樣?」

「彥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二長老上前觀察了一下大長老的情況,一時之間剋制不住自己的怒氣,直接就沖著彥胥去了——師兄這麼嚴重的情況,彥胥居然還想著要隱瞞?難不成真像是那個丫頭說的一樣,彥胥有了一些什麼不應該有的心思?!

大長老恨恨地看了一眼唐昕,最後還是嘆了口氣——這件事情終究還是沒有瞞住!可恨!

「常蒲,這件事情不怪彥胥,是我要瞞著你們的。」大長老反手握住二長老,深深地嘆了口氣,「咳咳……都是老七那個吃裡扒外的傢伙!」

「老七?!」眾人都是一驚,沒有想到大長老中毒還能扯到之前的那一場變故。不過,很快,大家也都反應過來了——當時大長老肯定就中了毒,只不過一直秘而不發,沒有說出來罷了。

「哎,大長老如今這個模樣確實是不太好啊。」唐昕搖頭嘆息,「只是,那老七真的有這麼大的本事讓大長老你中毒這麼深?看樣子,這毒真的是厲害得很,不知道大長老最近是怎麼壓制這個毒藥的?到如今也沒有找到痊癒的法子?」

說到這個,大長老的臉色也有些差——

情況,原本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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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靈耳之千金商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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