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曉得了。」杞可螢不耐煩的打斷道。
這時,在她們身後突然響起熟悉的男子聲音。
「伯母要出去玩嗎?」
杞可螢聽到這個聲音,身子頓時一僵,臉部肌肉也變得僵硬,舒花月反倒是興高采烈的迎了上去,不管計程車在一旁苦苦等候。
「佐堂,好久不見了,最近怎麼沒有看到你?」
他不來,害得她失望極了。她本以為他對女兒有那麼點意思,可是連續兩個星期都沒見到他登門造訪,就連個鬼影子也沒瞄到,她還以為他消失了呢!
「我有點事,特地回去一趟。」右佐堂雖然在回答舒花月的問題,可是他的目光卻一直看著低頭不語的杞可螢。
「回去?回去哪裡?」舒花月好奇極了。
「媽,您別問這麼多,這是人的隱私權。」杞可螢在一旁拉拉母親的衣袖,對於母親的積極感到赧然。她這樣好像是擔心女兒嫁不出去的母親,急著把女兒推銷出去。
「對了,伯母是要出去玩嗎?要不然怎會大包小包的行李?」右佐堂立即轉移話題,淡淡的問道,目光從杞可螢身上移轉到放在計程車車廂后的行李,
「是呀!我要到台北一游。老實說,長那麼大,我還是首次上台北。」
「那祝伯母玩得開心並且一路平安。」他帶著穩重的笑容祝福道。
「真是謝謝你。喔!對了,我可以拜託佐堂你一件事嗎?」舒花月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一個能讓女兒與她理想中的女婿多相處的計謀。
「什麼事?」
「是這樣的,我不放心我女兒一個人在家,麻煩你多多照顧她,免得我在外頭擔心好嗎?」
「媽,我不是說我一個人會照顧自己嗎?」杞可螢氣得直跺腳。母親做得那麼明顯,任誰都知道她的企圖。
杞可螢粉嫩的小臉不知是因為氣憤還是羞赧,被染成一片通紅。
「我還是不放心呀--」舒花月裝作一臉無辜的道。
「我都說了我不是小孩子,自己照顧得了自己,不需要別人來操心。」
更何況是右佐堂,現在她不想見到他、和他說話,既然他想避著她,她又何苦自討沒趣?
「可是--」舒花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右佐堂給打斷。
「伯母,您放心,我會照顧她,請您放心出門去吧!」
「真的嗎?」舒花月高興極了,眼中綻放出來的光芒像兩顆在夜空閃爍的星子,她不給他反悔的機會,趕忙向他及女兒揮揮手再坐上計程車,最後的話還飄蕩在空氣里,「那就麻煩你了。」
杞可螢望著母親坐著計程車絕塵離去,身旁突然響起屬於右佐堂低沈的嗓音,讓她的身子頓時一僵。
「你最近過得好嗎?」
就差那麼一點點她就想說好不好也不關你的事,但話到嘴邊,她硬是咽了下去,以不冷不熱的語氣回了他一句,「還好。」
她佯裝冷漠的轉過身子,往屋內走了進去。沒想到她前腳才踏出一步,就被人捉住臂膀。
「我們談談好嗎?」右佐堂的表情相當的認真,黝黑的眼眸深深凝視著
她叛逆的臉孔。從頭到尾她不曽正眼看過他,倔強的小臉上寫滿了冷漠與距離。
「我想,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請你放手。」她冷冷的拒絕,用力掙開他的手掌。
「你在生氣嗎?」
「沒有,我有什麼氣好生的?反正我們只是鄰居,誰會因為你消失個幾天不見蹤影就生氣。」等到話衝口而出時,杞可螢立刻捂住小嘴,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這簡直是在不打自招嘛!
右佐堂笑了,意味深長的瞧著她發窘的模樣,「原來你在氣我這幾天沒消息是嗎?」
杞可螢心一動,雙腳竟在微微發抖。
這個男人真是可惡,故意用那雙勾魂的眼眸看著她,害得她的腦海變成一片空白。
「我說了,不是就不是。」杞可螢狼狽的轉過頭,不想看他那雙誘惑人心的黑瞳,害怕自已在他面前變得毫無防備,她絕不能讓他知道她的心已經淪陷,要不然鐵定會落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騙人!你臉上明明寫著在乎。」
不會吧?杞可螢聞言心驚不已,立刻伸手摸著自己的臉,心想,難道自己在想什麼,都表現在臉上嗎?
當她的目光接觸到他那雙含笑的眼眸時,這才知道自己上了大當。如果她真的摸自己的臉頰,就表示她真的在乎。她立即老羞成怒了起來。
「你……你在騙我。」她激動的握起雙拳,連眼眶都紅了。
被人看穿且玩弄於股掌的感覺是如此的難堪,杞可螢睜著碩大的杏眼,恨恨的瞪著他,淚水在眼中泛濫。她咬著柔軟的櫻唇,氣憤的推開他的身子,準備往屋內衝進去。
右佐堂早一歩識破她的意圖,身形一閃,擋住她的去路,讓她進不了家門。
「你到底想幹嘛?」她眸中燃燒著怒火。
「我只想要你聽我解釋。」
「你為什麼要解釋?反正我們什麼關係也沒有,你不必和我解釋什麼。」
她冷冷的別過頭,說著口是心非的話。
事實上,她在意極了,但是她不能承認,因為承認了,就等於她承認愛上他。
為什麼要向她解釋?這個問題可問倒了右佐堂,他眉頭攢成一條深深的褶痕。連他也搞不淸楚是為了什麼?他看到她沉默寡言,擺出不理不睬的態度時相當的在意,大概是他不喜歡被人忽略的感覺。
「你先別生氣,我這幾天之所以不在,是因為台北的朋友發生了一點事情,我只是過去幫忙,不是要躲你。」
「我說了我沒有生氣,你上哪去,一點都不關我的事。』杞可螢語氣僵硬的道。
「真的嗎?」他眼神懐疑的盯著她。
「我還煮的,走開!我要進去。」她故意惡聲惡氣的喝令道,不敢對上他那雙洞悉人心的眼眸,害怕自已眼中的眷戀在他面前一覽無遺。
「既然你沒生氣,為什麼急著走?我們不是好幾天沒見了,留下來聊聊天吧!」他扣住她的手腕,眉頭又皺了起來,表情有點古怪。「你……是不是瘦了?」
前幾天他還握過她軟綿綿的手腕,現在卻只痩下皮包骨,仔細一瞧,她的瓜子臉更為削尖。他伸手捏捏她的臉,感覺好像少了很多肉。
「你在幹嘛?」她癟起小嘴,不悅的瞪著他?雖然他捏起來不會痛,可是感覺他把她當作玩具一樣玩弄。
「你瘦掉太多了,為什麼?」右佐堂不悅的雙手抱在胸前,大有興師問罪的味道。
她竟然給他痩了那麼多,之前她雖然看起來很瘦,但還有點肉,現在全身摸起來只剰下骨頭,難怪她母親會擔心,她不在的期間,把她交由他來照顧。
「你……你管我。」她惱怒的給了他個白眼。
她當然知道自己瘦了,可是這幾天她真的吃不下飯,原因還不是出在這個傢伙身上。
因為他,她茶不思、飯不想,滿腦子全是他,她以為他避不見面,難過的沒有食慾。
「如果我不管你,死怕你有一天會餓死。你到底幾天沒吃飯?」
「才沒那麼離譜,我有吃,只是吃得比較少而已,」杞可螢尷尬的道。
她不曉得他為什麼生氣,可是知道他關心她,她的心有點甜甜的滋味。
「比較少會瘦那麼多?」右佐堂撇撇嘴角,鬼才相信她的話。
「你管那麼多幹嘛?你又不是我的誰,憑什麼管我?」杞可螢老羞成怒,她不要他管她,這樣會害她以為他在乎。
轟的一聲,右佐堂心頭燃燒起憤怒的火焰,他目光如炬的瞪著她,「難道你不會好好接受別人的關心嗎?」
「那要看看是誰。」杞可螢得低著頭,才有勇氣把這些話說出口。
「該死的你,抬起頭看著我。」右佐堂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聽到她用那種不屑的語氣跟他說話,他不禁惱怒不已,可是當他抬起那張粉嫩的小臉畤,那紅艷的唇就像等人採擷的櫻挑,讓他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
杞可螢愣住了,溫馴的躺在他懐里,任由他將舌頭伸進小嘴裡,熱切的吸吮她的甜蜜。
腦海變成了漿糊,手腳無力的依偎在他身上,小腹燃燒著一股曖流,激起她想要更多更多的欲/望。
可是她的耳邊卻傳來右佐堂極為懊惱的聲音,「對不起!」
他不知道自己著了什麼魔,竟然對杞可螢出手,明明不是他所喜歡的那一型,但事情就這麼順其自然的發生,他不由自主的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