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扭曲的心靈

第七十九章

「是你！」就在眾人被蔣祥林的冷血無情所震驚的時候，楊雪妮卻像是想起了什麼，雙目圓睜地瞪著蔣祥林，「是你告訴我姐姐被姬堯折磨的！那些私兵……也都是你給我的！」

她一開始的時候還有些沒有認出來對方，因為她從來沒有見過對方的樣子，就連聽聲音，也是聽著的經過處理之後的。可是，剛才他說話的語氣和動作，卻和她記憶中的影像越來越重合，從而讓她一下子就認了出來！

不知道是勝券在握覺得姜長風他們翻不起什麼浪花了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面對楊雪妮的指責，蔣祥林只是沉默了一瞬，便朗聲道：「不錯，正是老夫！」

「你為什麼這麼做？」姜長風自然是知道蔣祥林做的這些都是有罪的。可是，他不明白，對方好歹也是德高望重的聯邦四大元帥之一，又家底豐厚，子嗣眾多，無論是權力還是財力，應該都是常人無法企及的，甚至可以算是在聯邦之中頂尖的那一撥了。

既然這樣，那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要知道，無論是欺瞞唆使楊雪妮，還有綁架姬堯什麼的，本來都不應該和這個老人聯繫得上的。

他到底為的什麼？他到底想要謀求什麼？

······

「為什麼？你居然還問為什麼？」蔣祥林卻像是被姜長風的這個問題給刺激了似的，原本很鎮定的面容一下子變得猙獰起來：「還不都是你們姜家的錯！」

姜家的錯？

什麼意思？

不等眾人疑惑，蔣祥林就憤然道：「幾百年來，你們姜家都一直以聯邦老大的身份自居……憑什麼？！如今，也是時候換人去坐坐了。」

聽到蔣祥林這看似順當的理由，姜長風原本就冷肅的面容越發的冰寒：「就為了這個可笑的理由？」

什麼叫做姜家一直以聯邦老大的身份自居？

他怎麼不知道自己家裡什麼時候成了聯邦的頭頭兒？他以為這是帝國，是一個人的一言堂嗎？就算帝國，那國王也不是擁有絕對的權利的吧？不是還有公爵和侯爵那些貴族勢力嗎？

蔣祥林卻完全沒有管那些，他像是終於找到了傾瀉的渠道，或者是覺得就算是死，也要讓姜長風帶著明白和悔悟去死，因此他冷哼道：「哪一次，大眾只要提起聯邦，想到的不是總統，不是四大元帥，而是姜家？而你，作為這一代的姜家人，更加過分！」

姬堯就像是看一個神經病一樣看著蔣祥林——這老東西簡直是妄想症發作了。

······

蔣祥林並不知道姬堯的腹誹，但是他吼了一通姜長風倒是覺得心裡好受了不少：「國民英雄，呵，這個名頭是不是聽著很爽？可在你這個毛頭小子出生之前，我才是在戰場上奮勇殺敵的那一個！你做了什麼？不過是殺了幾隻蟲子而已。」

姜長風原本因為蔣祥林的話感到非常的氣憤。雖然他沒有說，但是他一直以自己的家族自豪，也以自己是姜家人而感到自豪。可是蔣祥林的話卻像是一桶又一桶污水，簡直不要臉地往自己身上倒！

可是，當他聽到蔣祥林對自己的所謂指控的時候，又忍不住笑了——是氣笑的。

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而且能夠將無中生有的事情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他突然明白了，為什麼蔣祥林生了那麼多的兒子，兒子又有了那麼多的孫子，蔣家的人丁是那麼的興旺，但是除了一個蔣祥林外，卻基本上沒有什麼其他的姓蔣的在他們上層圈子裡活躍著。

因為，有這麼一個腦殘的長輩，生出來的後代，也不會是什麼出色的玩意兒——請原諒姜長風他用這個詞兒來形容蔣家的人，畢竟蔣祥林都看不起姜家人了，他又憑什麼還給蔣家人好詞兒用？

要知道，他其實生護短和小心眼兒的。

呵，無非是自己技不如人，卻偏偏不承認，反而內心心理陰暗，結果心裡扭曲變/態了而已。

······

聽了蔣祥林所謂的「心酸史」，姜長風覺得這個人居然穩坐了元帥的位置幾十年簡直就是侮辱其他的身為元帥的存在！

不過……

「既然如此，你針對我來就是，為何要牽連進阿堯？」這是姜長風耿耿於懷的，因為自己的原因而讓自己的心上人被綁走，對於姜長風來說和侮辱無疑。雖然他知道姬堯並不是像普通人那麼弱，但是他就是忍不住設想他會受到什麼傷害——因為他實在是太在乎他了。

聽到姜長風帶著冰冷的憤怒的質問，蔣祥林卻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阿堯？哈哈，叫的如此親密，足以可見他在你的心中有多麼的重要，既然如此，這麼一個明顯的軟肋，我又怎麼會放過？更何況……」蔣祥林說到這裡，驀地住了口，一雙帶著陰險和銳利的眼神在姜長風和姬堯的身上刮過，才繼續道，「他為何對異植有那麼多了解和想法，我也很好奇呢。」

「……簡直卑鄙無恥！」楊雪妮已經深深被這個所謂的聯邦元帥所震驚了，「怪不得你永遠只能等萬年老/二，被姜家壓在上頭，因為你根本就不配！」小姑娘看著柔軟可欺，偏偏這個時候嘴皮子倒是利索得很。

「你給我住嘴！」被戳到了痛楚，蔣祥林一下子就惱羞成怒了，也顧不得維持他所謂的勝利者的風度，能力者的威壓一下子就碾壓了過去，讓楊雪妮猝不及防生生吐了一口血出來！

······

「住手！」里奧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蔣陵口中那個雖然有謀算，但是也有將帥風範的長者！

「你算哪根蔥？」對楊雪妮的舉動就像是打開了一個開關，蔣祥林不滿足於嘴巴上的「過癮」，而是直接開始動起手來了。

「……哼！」蔣祥林的攻擊並沒有奏效，里奧好歹也算是一個出色的能力者，而且他的伴生獸是一向以速度著稱的狡狐：「你年紀大了，還是老老實實去當一個老頭子安度晚年吧！」

「黃口小兒實在是太無理了些！老夫就來教教你什麼叫做尊敬！」蔣祥林一直不承認尊敬老，因為能力者一旦「老」了，那就代表著他的能力開始走下坡路了，一步步走向的那就是死亡。

可是死亡，一直是蔣祥林所懼怕甚至想要避免的，所以里奧的話語，無疑讓蔣祥林的怒火更上一層樓。

但是，既然都激怒了蔣祥林，里奧自然是做好了準備，他抽空低聲請姬堯他們照顧好蔣陵，自己召喚出伴生獸開始東躲西藏以吸引蔣祥林的注意力並消耗對方的能量。

因為他知道，自己和姜長風完全沒有可比性，既然如此，按就讓他來當「先鋒」試探試探這個蔣元帥的實力深淺罷！

······

里奧的用意，姬堯和姜長風在第一時間都接收到了。

不過和姜長風不同，姬堯反而先順應自己的直覺注意起了蔣祥林。

而這一注意，咋讓姬堯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長風，你注意到蔣祥林身上的東西沒有？」

因為顧及著在地下，姜長風擔心如果一旦讓黑琰出來，會不會引起洞窟坍塌，從而傷到無辜。此時聽到姬堯的話，凝神看了一下蔣祥林，卻道：「……阿堯你看到了什麼奇怪的地方？」

姬堯道：「蔣祥林身上，從剛才開始就有一層淡淡的霧狀的東西……」

不等姜長風開口，姬堯繼續快速道：「不像是能力者動用能力時溢出來的能量，而是像在吸收什麼，因為這層霧狀的東西還延伸了出去，另一端是連著……那個動物的殭屍集合體？」

姬堯的最後幾個字帶著沒能壓制住的驚訝，而姜長風在聽到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心裡下意識已經道了一聲「不好」，隨即整個人就像是離弦之箭一樣擋在了里奧的身前！

「砰——！！」巨大的撞擊轟鳴聲讓整個洞窟都彷彿抖了一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洞窟的光線比剛才還要更暗了一些。

······

硝煙散去，姜長風看也不看身後被護著的里奧：「你去保護阿堯他們。」

經過剛才姬堯的那一番話，姜長風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蔣祥林會出現在這裡，而他又為什麼會如此的有恃無恐。最重要的……是為什麼這個地窟之中會出現那個古怪的殭屍塑像，而它們……又是如何形成的。

「這是源蠱吧。」姜長風看著那堆屍僵聚合體，雖然用的是疑問的話語，但說話的語氣是敘述。

而當他注意到蔣祥林的面色猛地一變的時候，越發的肯定——他果然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