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part69：誤導

所有的犯人都在，唯獨少了少了那個女暗衛，而劫走她的人，不做他想！

慕容壬然！他這麼做的原因，也不難猜，只不過恐怕他並不知道那所謂的「刺客」其實是慕容琮的暗衛，一旦這件事暴露，那麼，慕容壬然定然會如慕容奕所願那樣盯上他。

單從今晚他劫獄的手段來看，那個人，便不會和他玩什麼謀略，顯然他做事的風格是直來直往，處在這個時間這個位置，壬渽不怕別人和他玩謀略，就怕人家直截了當連讓他防備的機會也不給。

照理來說，慕容壬然雖然一直在江湖，但也好歹在皇宮中生活了十多年，不該這麼單純才對，可他為什麼就這樣上了慕容奕的當呢？

還是他，忽略了什麼？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刑部侍郎想哭的心情都有了，你說這大半夜的，好好睡個覺，太子殿下便突然壓了個刺客來，這才關了沒多久，就被人劫走了，太子若是問罪下來，他絕對在責難逃啊。

「通知下去，全城戒嚴，務必將罪犯捉拿歸案。」壬渽下完命令后，便急急忙忙出了刑部，便要往皇宮趕。

他要去確認一下，慕容壬然是否在皇宮之中。

「怎麼回事？」君驚鴻一直跟著他，卻沒有出聲，直到他除了刑部，才開口問道。

壬渽看了一眼君驚鴻，突然眼眸一閃：「你知道慕容壬然這些年在江湖中一直在做什麼嗎？」

君驚鴻搖了搖頭：「並不知。」他對這個很早便出了皇宮的皇子並不感興趣，再加上慕容壬然武功的確高強，也就沒有一直讓人盯著他，況且他和洛寒夜的目的不一樣，對東蕘皇室完全不感興趣，之所以會接近慕容壬渽，也是有其他的目的。

壬渽扯了扯唇角：「本宮還以為洪門無所不知呢。」

洪門情報遍布天下，但也是各司其職，不是所有消息，他都知道的，只是想知道的話，只要查一下，倒也不難。

只不過現在壬渽沒有這個時間，他必須趕緊找到慕容壬然，如果這件事真的是他做的話。

慕容琮這幾日都幾乎沒有清醒過，顯然大限就要到了，他必須在他死前，讓一切塵埃落定。

空曠的街道中，馬蹄聲篤篤篤的響起，御林軍挨家挨戶的搜查，驚擾了無數還在美夢中的百姓，這些日子，朝廷並不太平，連帶著京城之中的百姓們也是憂心忡忡，這大半夜的，又鬧出這樣的事來，每個人的臉色都布滿了憂愁。

壬渽很快便到了皇宮，守門侍衛一見他便將他攔了下來：「來者何人？」

壬渽也不廢話，將令牌扔了過去，心中不免有些埋怨，都怪君驚鴻，將他的臉打成這個樣子，臉都丟盡了。

而這個罪魁禍首，卻還依舊跟著他，完全沒有離開的自覺。

「你進宮做什麼？」壬渽回頭，想要讓君驚鴻離開，這人接近他本就有目的，這時候讓他進宮並不妥當。

君驚鴻完全沒有自覺：「當然是為了幫你。」

壬渽並不相信他這一套：「不需要，你回去。」

君驚鴻朝他微微一笑，好在守衛認出他的身份后都低著頭，若不然很難抵擋這一笑：「或許你會需要的。」

壬渽定定的看了他半響，心中是有些猶豫的，到底該不該讓他進宮，他雖然猜到了君驚鴻的身份，卻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目的，這樣貿然將他放在身邊，他並不安心。

君驚鴻似乎看出他的猶豫，繼續道：「太子殿下若是不讓驚鴻跟著，驚鴻便只要自己進去了。」

這小小的一道宮牆，還真難不倒他。

壬渽微微抽了抽嘴角，最後默然：「走吧。」

二人騎馬快速進了宮。

比起讓君驚鴻一個人在宮中亂闖，還不如放在自己身邊好一些，至少能夠就近監視。

進了宮后，壬渽便馬不停蹄的朝二皇子所住的宮殿趕去，一路上遇見不少巡邏的侍衛，見到他都要上來盤問一番，這讓壬渽對君驚鴻更加怨念了，他的臉在宮中很有標示性，若不是君驚鴻，那些侍衛哪敢上來多事？

君驚鴻卻始終彷彿他忠心的侍衛一般跟在身邊，完全無感的承受著那些人的曖昧眼神。

這一折騰，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壬渽來到皇子殿中時，在廳堂等了一會兒，慕容壬然才打著哈欠姍姍來遲。

此時朝陽已經緩緩升起，平日里，這個時間應該是早朝時間，只不過如今皇帝病重，早朝罷免好些日子了。

「五弟這麼早來找二哥何事？」慕容壬然朝他露出一個善意的淡笑，很快便將目光集中在了他身邊一身紅衣冠絕天下的君驚鴻身上：「這位是？」

壬渽看了慕容壬然一眼，突然笑了：「二哥，方才做什麼去了？」

慕容壬然眼中閃過疑惑：「我剛醒來，便聽宮人通報你來了，便直接過來了。」

可他不知道，一個人是否剛清醒，是可以從眼角中看出來的，慕容壬然眼角雖然微微眯起，一副困意十足的樣子，但不難看出眼中的几絲血絲，顯然並不是剛剛清醒，而且他既然多年來在江湖，一個單身的皇子，這麼多年來一直安然無恙一個人闖蕩，再加上武功不俗，顯然不可能讓自己呈現這樣疲憊的狀態，還是在他昨晚很早便睡下的狀態下。

「哦？」壬渽朝他勾了勾唇角：「本宮倒是打擾二哥了。」

慕容壬然搖了搖頭：「差不多也該起了。」

壬渽並不揭穿，而是將他身邊的君驚鴻推了出去：「這位是本宮的男寵。」

慕容壬然愣了一下，隨即笑道：「莫不是那名滿天下的驚鴻公子？」

「『名滿天下』這四個字，驚鴻愧不敢當。」君驚鴻這貨倒是很有表演欲，壬渽在心中哼了一聲，面上倒是一副很滿意的樣子。

「不知五弟帶著這位驚鴻公子過來，所謂何事？」

「不瞞二哥，昨日在父皇寢宮中抓到的刺客，被人劫走了。」

慕容壬然再度愣了一下，隨即道：「哦？那可如何是好？」如此不動聲色，若不是慕容壬然知道那人是被自己帶走的，恐怕都要懷疑那名黑衣人被人滅口了，可惜，他還未問出些什麼，便接到慕容壬渽來訪的消息，便急匆匆的趕了回來，難道，他知道了些什麼？

壬渽沒有放過慕容壬然方才那手指的變化，果然，這人的演技其實並沒有那麼好，又遇到他這個善於觀察人類的，方才的動作，便足以表現出他的心虛了。

「二哥放心，本宮已經讓人去搜查了。」那名暗衛看來並不在宮中，也是，慕容壬然雖然正直到看起來沒有那麼聰明，可也不會蠢到將人帶進宮來自投羅網，況且那名暗衛受了不輕的傷。

壬渽不知道慕容壬然是否已經問出了些什麼，他都要見他的觀念扭轉回來，他看的出來，慕容壬然和慕容奕並不是一夥兒的，他甚至正如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對皇位並不感興趣。

如果可以，他不想對他出手。

「二哥，那人其實是父皇的暗衛。」壬渽道出真相，也不忘放過慕容壬然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慕容壬然眼中閃過驚訝，也不像作假。

「暗衛？」他驚道：「那為何？」

看來，他還來不及問出些什麼，那就讓他有個先入為主的印象，這樣，也不怕萬一找不到那名暗衛，她將事實說出來后便能完全取信慕容壬然的後果。

「事實上，國師雖然已經給父皇下了最後通牒，但也依舊用藥物維持著父皇的清醒，只是近幾日，我卻發現父皇神識越來越不清晰，而且整日的昏迷，心中很是著急。」壬渽皺了皺眉：「我懷疑是否有其他意外，便夜探父皇輕功，並為了試探，那匕首假裝要刺殺父皇的樣子，然後那名暗衛便出現了。」

「有什麼問題嗎？」慕容壬然疑惑，若是那暗衛以為慕容壬渽要刺殺父皇，那她出現也沒有什麼不對。

「一開始我也覺得沒什麼不對，直到後來我才發現，她並不是來阻止我的。」

「什麼意思？」慕容壬然追問。

「以為我沒有偽裝，所以她認出我的身份，將匕首打落之後，便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伺機讓我吃下了。」

「她為何這麼做？」

「我一開始也不知，如果她想要阻止我，直接讓人發現便是，卻偏偏給了我一顆藥丸。」壬渽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知道確定我將那顆藥丸吞下后，她才說出目的，那藥丸和給父皇下的□□是一樣的，沒過幾日，我便會和父皇一樣陷入昏睡，不知不覺中便取了我的性命。」

慕容壬然皺眉沒有打斷他。

壬渽繼續說道：「如今父皇以及不行了，若是我再出事，恐怕這朝中便要亂了，而二哥又在此時回來，說實話，讓我不得不懷疑，這並不是巧合。」

慕容壬然很快便明白他的意思：「不是我做的，我對皇位不感興趣。」

壬渽定定的看著他，似乎在辨認他的話的可信度。

慕容壬然皺眉，很快便想明白了一件事，皇上和太子相繼出事，他又在這時回來，相比所有人都會將目光對準他，到時候，某些人便能一箭雙鵰，坐收漁翁之利，而這個漁翁最大的嫌疑人——慕容訣已經『為國捐軀』，那麼剩下的——慕容奕！

天，他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

壬渽見慕容壬然眼中閃過的恍然，便知道他的話起了作用，哪怕慕容壬然在暗衛口中問出什麼，那他的話也存在了一半真相，慕容壬然雖然正直了些，卻不是蠢的，自然不會全信，只要他有了懷疑，便足夠了。

「那你的毒？」慕容壬然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

壬渽笑著搖了搖頭：「無礙，那毒，國師能解。」

慕容壬然並不知道慕容訣謀反的真相，對外傳出的消息是他為國捐軀，所以也不知道，慕容琮的毒是因為『氣鬱攻心』之後毒漫全身所致。

「那為何父皇會如此？」慕容壬然皺眉不解。

壬渽苦笑一聲，后將之前慕容訣的事緩緩道來，隨後又道：「二哥，我記得，小時候我和你關係最好了。」

壬渽沒有慕容壬渽的記憶，卻不妨礙從小筒子口中得知一些事實，小筒子從小便陪在他的身邊，對他的事倒是知道的很清楚，也知道慕容壬渽喜歡粘著慕容壬然的事實。

這麼說的目的，是為了告訴慕容壬然，他並沒有放棄對他的懷疑，而是，不遠懷疑。

慕容壬然自然聽出他的意思，他幽幽嘆了一口氣：「五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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