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part79:神醫穀穀主簡易
壬渽很快被迎進了宴客廳,只是等了半柱香的時間,那西祁秋才姍姍來遲。
此時的西祈秋,比起之前在東蕘見到的時候,看上去沒有當時那麼意氣風華,想來近些日子也夠他焦頭爛額。
「你便是那寫那張字條的人?」西祈秋整了整自己的對襟,上下打量了一番壬渽,似乎在確認些什麼。
「不錯。」壬渽點頭:「年關將至,想來三皇子正在煩惱,我西夜向來崇尚武德,若論武之一字,其餘皇子必不能和三皇子相提並論,在下是特意來助三皇子成事的。」
「你為何要幫我?」那字條上清清楚楚的寫了近日來鬧的沸沸揚揚的刑部尚書一案,西祁秋作為皇子所該擺放的位置,以退為進,府中謀士認為寫出這張紙條的人,不是有大才,便是怕事之人,但他既然能夠明目張胆的來三皇子府,並將這張紙條交給他,顯然不會是後者,倘若真是大才之人,他自然不能輕易放過,如今奪嫡之爭已經進入非常階段,父皇病重不理朝事,又遲遲不立太子,眼看著年關將至,若是不在那之前決出勝負,恐怕這皇位,便落不得他身上了。
壬渽淡淡的道:「二皇子為人兇殘,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八年前因幾名龍家軍的叛軍,而屠靈雷村滿門,若是讓他登上皇位,西夜必然要充滿鮮血,而七皇子剛愎自用,又無大才,全靠沈貴妃的謀划,才得到今日的地位,所以,相比較那兩位而言,我,沒的選擇。」
靈雷村一案,在西夜百姓眼中,是因為龍家軍叛變,靈雷村窩藏侵犯不成,還被恩將仇報,被龍家軍屠村,而在幾個少數知道「真相」的人眼中,那屠村的可是西祁夏,理由當然也是因為窩藏叛軍,而真正的事實,也便只有幾個皇族知道。
當然,這事實,壬渽雖然有猜到幾分,卻不能說出來,至於擺在明面上的『真相』,為了取信西祁秋,卻是可以說的。
這事並不難查,西祁秋倒也不懷疑他是從何處得知這件事的。
當然,壬渽也不認為光憑只一點,便能夠讓西祁秋完全相信自己,只是他自大,認為自己定然能夠掌控他,所以也定然會收下他。
「既然先生特意來相助本王,本王自然是求之不得。」西祁秋朝他客氣道,並讓人準備他的廂房。
「其實,在下來找三皇子,也是有私心的。」
「哦?」西祈秋挑眉:「但說無妨。」
「在下聽聞神醫谷的神醫正在三皇子的府中。」壬渽眉宇間攏上了一絲有仇:「不瞞三皇子,小二忽的重病,訪遍皇都名醫,都無濟於事,聽聞三皇子竟能夠請得神醫穀穀主,這才起了心思。」
西祁秋聞言愣了一下,隨後笑了,「沒錯,簡谷主的確在本王府中,只是相信先生也知道神醫谷的規矩,本王可以讓你見上一面,但答應不答應醫治你家兒子,本王就不能保證了。」
「如此便多謝三皇子了。」壬渽一臉感激的道謝。
而西祁秋也稍稍放了心,此人若是謀求其他,他還要有幾分戒心,只是為了求醫而來,倒是不需要想那麼多了,他兒子是否真的病重,一查便知,既然已經訪遍了皇都名醫,怎可能一點不落痕迹。
「你既要為本王做事,這點忙,本王自然是要幫的。」西祁秋笑著擺手:「只是不知道先生姓名?」
「在下蔣由。」反正是來打醬油的,當然要取個醬油的名字,這和之前在龍戰面前時不一樣,那時候他可以用壬渽的名字,但這裡是西夜,而且西祁秋在東蕘見過他,若是讓他聯想過去,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
「原來是蔣先生。」西祈秋一臉恍然大悟。
壬渽默默在心裡撇嘴,說的好像之前聽過他的名字一樣。
西祁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倒是讓先生著急了,你且先在此等上一番,本王派人去將簡谷主請來。」
「多謝王爺。」壬渽充滿感激的道謝。
沒過多久,壬渽便看到被西祁秋打發過去的下人從正門進來,他的身前還多了一名年輕的白衣男人,看上去約為二十來歲,長相倒也十分俊美。
「簡谷主。」西祁秋朝他點了點頭,將壬渽指給他看:「這位是蔣由蔣先生,因著他家孩子病重,所以特來請求簡谷主能夠救他孩子。」
壬渽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傳說中神醫谷的谷主竟然如此年輕。
那姓簡的男子微微皺眉:「三皇子,你應該知曉我的規矩。」
西祁秋笑笑:「本王自然是知道的,你有什麼條件不妨說來,看看本王是否能夠幫襯一把。」神醫谷看病,只要能夠滿足他一個條件,若是能夠讓他滿意,便會答應救人,其他任何情況都是請不動人的。
簡易看向壬渽,目光在他臉上停駐了幾分,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壬渽心裡一頓,心想莫不是看穿了他臉上的□□?若是他在西祁秋面前揭穿,那西祁秋見過他,定然能夠認出來,到時候,他也不能保證自己是否能夠全身而退,他以一國之君的身份前來相助他奪嫡,這其中的用心,即使簡單,也會變得不簡單。
不過簡易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道:「既然是這位先生有求於我,我的條件,自然也歸他去辦。」
「簡谷主有什麼要求請說出來,在下定當全力以赴,只求能夠救小兒一命。」壬渽站起來,一臉著急道。
「先帶我去看看病人。」簡易道。
「是是是!」壬渽一臉受寵若驚,立刻便要準備出門。
西祁秋喊住了他:「先生,不若讓本王備上馬車,送二人一程。」
壬渽知道自己若是拒絕,定然會徒惹懷疑,西祁秋此舉,恐怕是要確認他所住在哪裡,以及他說過的話是否都是真的。
而這些,在前些天,他便已經鋪墊好,倒也不怕他去查。
「如此,就多謝王爺了。」壬渽沒有拒絕,從善如流的接受了。
隨後便和簡易二人回到了他所住的客棧。
那侍衛將他和簡易送進去后,便在外面等著,沒有離開的意思,壬渽知道,他許是要等簡易回去。
倒也沒有打發他們離開,只是站在門外的話,也不會有什麼事。
進了房間,壬渽感受了一下周圍的氣息,沒有發現有人監聽,這才讓簡易坐下。
「脈象紊亂,身體卻無大礙。」簡易搭了一下壬隱的脈象,道:「恐怕是服用了故意改變脈象的藥物,你的目的為何?」
「神醫穀穀主果然名不虛傳。」壬渽笑道:「不過聽聞神醫穀穀主四十年前便已經名聞天下,今日一見,竟然如此年輕,莫不是還能容顏永駐不成?」
「四十年前聞名天下的是家師。」簡易倒也不隱瞞:「你倒是好大的膽子,用這種方法引我前來,說吧,你到底要做什麼。」
「還望簡谷主不要見怪,這也是在下的無奈之舉。」壬渽道:「其實在下的確是有事要求谷主。」
「既是有事要求我,為何要帶著面具示人,難道先生是見不得人嗎?」
壬渽一愣,他果然在王府便已經看出了他臉上的□□,西祁秋看不出,是因為他不懂醫術,不懂人臉上的構造,其實從皮膚,無關,以及非常細微的表情來看,是否真臉,也不難辨。
他想了想,倒了一壺水,用手指沾了一些,塗在臉上,隨後慢慢將面具撕開,一章俊美無儔的臉便呈現在簡易的眼前。
「谷主莫怪,實在是在下迫不得已之舉。」
「這面具你從何處得來?」然而簡易卻似乎只對他的面具感興趣。
「是在下一位朋友所贈。」壬渽道:「若是谷主的要求是這張面具,恐怕暫時不能。」若是將這張面具交給了簡易,他要如何在西祁秋面前出現?
「你所求何事?」
「不知簡谷主可知西夜邊關,隸屬於東蕘的不夜城中瘟疫之事?」
「你是東蕘人?」神醫谷不問世事,也不在四國之內,不設朝政,壬渽倒也沒有隱瞞,便點了點頭。
「是,我的確是東蕘人,此次前來找谷主,也是為了不夜城的事。」
簡易微微皺眉:「你是想讓我去救那不夜城的人?」
壬渽點頭:「是,不過谷主方向,我已經查明,那並非是真正的瘟疫,而是有人下毒。」說罷他讓文卿來拿來一塊從不夜城帶出來的土塊,拿給簡易看:「谷主請看,這土中是否含有毒素?」
簡易見狀看了一眼,「的確有毒,不過因為泥土已干,一時半壞還無法判斷出是何種毒物。」
「還請谷主移駕不夜城。」壬渽朝他行了個禮。
而簡易卻岔開話題:「那給你面具之人,叫什麼名字?」
壬渽聞言一愣,難道簡易認識徐御醫?若不然為何要這麼問?
「姓徐名望。」
「徐望?」簡易皺眉,顯然對於這個名字很陌生。
「谷主若是想要見他,他此刻正在不夜城。」
「好,我答應去一趟不夜城,不過......」
「谷主有事但說無妨。」壬渽非常有誠意。
「你應該知道我神醫谷的規矩,既然我答應去一趟不夜城,你便欠我一個條件。」
壬渽笑道:「那是自然。」
「所以,你到底是誰?」
壬渽一愣,隨即釋然,的確,要欠下承諾,總得讓債主知道自己的身份,若不然他以後向誰討要報酬?
「慕容壬渽。」壬渽沒有隱瞞,神醫谷不涉朝政,不會多管閑事,告知也無妨,就算他現在不說,到了不夜城,他的身份也是要被揭曉的。
「竟然是東蕘皇帝。」簡易微微有些驚訝:「沒想到區區一個不夜城,竟然能夠讓東蕘皇帝親自來走一趟。」
壬渽笑著搖了搖頭:「民乃國之本,不夜城的子民,也是我東蕘的子民,我走這一趟,也是應該。」
「你倒是有心。」簡易點了點頭:「何時出發?」
「還望谷主告知西祁秋,是因為我家孩子病的太重,需要帶回神醫谷醫治,明日一早便帶他出城,我讓這位文卿來陪谷主前去。」
「你不喂!說好的一桶江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