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part83:栽贓陷害
大約過了兩個時辰,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來了。
「怎麼樣,可有打聽清楚?」西祁秋一個箭步跨前,臉上的焦急溢於言表。
壬渽是不清楚這其中孝心佔了多大比例,但焦急的確是應該的,若是越妃出事,西祁秋的處境只會更加困難。
如今三位皇子之中,原本越妃的品級便是最低的,若是又出了這樣的事,恐怕西祁皇以後定然不待見他了,說起來,貌似原本也不太喜歡,若不然也不會公然昭告天下,將西祁夏和西祁正的目光吸引到西祁秋身上了,恐怕他心中屬意的人選,是在西祁夏和西祁正其中的一個。
只是覺得西祁秋或許會成為他們潛在的對手,才會如此這般,若是這罪名落實,那麼他便有正當的借口了。
想到這裡,壬渽默默的嘆了一口氣,天下皇帝一個樣,都會忌諱比自己更加出色的皇子,也不知道這是一種怎樣的心理。
話說回來,西祁秋雖然有勇無謀,但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比起另外兩個只知道爭權奪某的人選,他還是要好一些。
這樣的人,作為皇帝,對於敵國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壬渽之所以會出現在他身邊,也是考慮到了靈雷村一事的,當時靈雷村出事時,西祁秋並不在西夜,所以他有理由懷疑,這一慘劇,是兩位皇子之間爭權奪謀下釀成的。
壬渽的眼眸微微閃了閃,立刻便感到從手中傳來的溫度,他轉頭朝越帛曳淡淡笑了笑。
那回來稟報的侍衛搖了搖頭:「宮中沒有消息傳出,恐怕是被封鎖了。」
西祁秋怒道:「皇后要陷害母妃,無疑是為了對付我,怎麼可能會封鎖這些消息?」
壬渽想了想,道:「恐怕是為了阻止你進宮。」先派人將最壞的消息傳遞出,然後封鎖接下來的消息,讓西祈秋干著急,情急之下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比如說,帶兵強行進宮!
一旦他這麼做了,那麼及時查出越妃是被陷害的,西祁秋也定然要被定罪。
西祁秋的心情非常糟糕:「難道就讓本王眼睜睜的看著母妃出事嗎?」
「殿下,您先不要急。」壬渽勸誡道:「謀害皇上不是小事,定然是要經過三司會審,皇后無權私自定案,所以越妃娘娘最多受些苦,暫時不會有事。」
「受苦也不行!」西祁秋皺眉,隨後看向壬渽,眼神真摯了許多:「還望先生想個辦法。」
壬渽有些詫異,沒想到西祁秋的孝心倒是真的,越妃品級不高,西祁秋從小也沒養在她身邊,稍微大了一些之後,便跟著南征北戰的,後來被召回西夜,也不會有太長時間相處,這樣的情況下,還能有這樣的孝心,倒是難能可貴。
「明著無法進宮,我們便偷偷進。」壬渽想了想道。
「可是皇宮之中禁軍三千,若想悄無聲息混進去,恐怕不容易。」西祁秋皺眉,此刻他有些後悔在皇都之中的弱勢,恐怕除了他,也沒別人在皇宮之中一點眼線都沒有了。
壬渽微微垂首,隨後看向越帛曳:「你有辦法嗎?」
西祁秋眼睛一亮:「夜兄,還請幫忙。」天機樓作為天下第一江湖幫派,手下能人異士定人不少,或許還真有辦法也說不定,退一步想,萬一被發現了,也查不到他頭上去。
越帛曳沒有看西祁秋,只是盯著壬渽的眼睛,良久,才點了點頭。
為情敵做事什麼的,不爽極了,若不是不想壞了壬渽的事,越帛曳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
西祁秋也不在意他的傲慢,畢竟現在是他有求於人。
隨後越帛曳便離開了,一直到了傍晚,才又出現在二人面前。
「夜兄,如何?」西祁秋一臉著急的向他走去。
然而越帛曳根本沒有看他,而是走向壬渽,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壬渽微微扯了扯嘴角,道:「別賣關子了,快說是怎麼回事?」
他知道越帛曳的性格是一回事,可是現在他可算是西祁秋的手下,他若是一直給西祁秋臉色看,自己定然會因此而被他忌諱。
越帛曳沒有說話,而是突然一揮手,一名黑衣人便拎了一名宮女進來。
「綠兒!」西祁秋驚呼出聲,顯然他是認識這名宮女的:「快說,母妃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用問,這宮女定然是夜暮梵從宮中帶出,倒是個簡潔明了的做法,綠兒是母妃身邊的宮女,發生了什麼事,她定然也是知曉的。
只是如今這名宮女看起來有些狼狽,頭髮也是亂糟糟的,身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衣衫上沾染了不少的塵埃。
一看便是經過打罵了,而這人,除了皇後身邊的人也沒別人了。
那綠兒原本一臉驚恐害怕,但一見到西祁秋,立刻哭了出來:「殿下,快救救娘娘吧!」
「你先別哭,告訴本王,到底發生了何事?」西祁秋微微皺眉。
那宮女聞言立刻將事件發生的經過娓娓道來:「今日娘娘正在玄宜宮繡花,那皇後娘娘突然帶人來,說是接到密報,娘娘在宮中預行不軌之事,后帶人將玄宜宮上上下下的搜了個遍,最後在床底下搜出一個白布娃娃,娃娃身上帶了血跡,腦袋上,胸前都刺了不少的針線,娃娃的額頭中間還寫了一個『皇』字,當時在場的人全都震驚了,之後皇後娘娘便以娘娘下降頭謀害皇上的罪名,將她帶去了元真宮,說是要等皇上醒來,再行處置,奴婢想要出宮告訴祁王殿下您這件事,卻被皇後娘娘身邊的人抓住,扔進了玄宜宮,不得外出。」
壬渽冷笑一聲:「倒是做的乾淨。」如此明目張胆的陷害,恐怕眾人心中都會有懷疑,只是利益所致,沒有人會去揭穿罷了。
「那要怎麼辦?」西祁秋急了,光憑這些信息,要找證據談何容易?
壬渽朝他搖了搖頭:「的確,要找證據證明清白很難。」對付竟然敢如此名目張膽的傢伙,定然不會輕易留下證據。
西祁秋聞言臉色更不好了:「那你說怎麼辦,難道就這樣坐以待斃,什麼也不做嗎?」
壬渽笑了,「祁王殿下,我們找不到證據,可以讓對方自己將破綻露出來啊。」
「怎麼做!」西祁秋神色一凜,突然覺得如果是眼前的人的話,或許真的能夠做到!
「你想啊,皇後娘娘突然這麼大費周章的如此嫁禍,目標定然是祁王殿下你。」壬渽定定的看著他:「越妃在宮中沒什麼勢力,祁王殿下您原來對皇儲之爭也沒什麼威脅,皇后既然這樣做,顯然是發現了你的威脅,想要除之而後快。」
西祁秋點頭:「的確是這樣沒錯,但是先生還是未說解決方法啊。」
壬渽轉頭看了一眼越帛曳,他一直坐在一旁當著安靜的美男子,隨後又搖了搖頭:「祁王殿下這急切的性子可得改一改了。」說好聽點是急切,說難聽點,便是有勇無謀,愛衝動。這樣的人,在皇權爭鬥中,定然是討不得好的。
西祁秋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話。
壬渽繼續說道:「方才那丫鬟也說了,皇后突然去越妃娘娘的玄宜宮,是因為接到了密報。」
西祈秋點頭:「是這樣沒錯。」
「那既然如此,皇后是接誰的密報呢?」
西祁秋想了想,腦海中想過好幾個念頭,卻又想到了壬渽方才的話,於是沒有說出口:「先生想到了什麼請說,別賣關子,本王性子急也不是一時半會兒改的掉的。」磨磨唧唧的簡直急死人,所以說他不喜歡這些總喜歡賣弄自己學問的文人。
壬渽見他的確是急了,笑了笑,也不在問他:「如果皇后說的是真的,那這密報,定然是出自沈貴妃之手,有兩種可能,一是皇後知情,這也就說明夏王和正王真的聯手了,而這第二種可能,便是沈貴妃想要借皇后之手除掉越妃,而就算皇后不知情,也定然能夠想到越妃是被人陷害的,可是她也會因此將計就計......落實這件事。」
西祁秋臉色沉了沉,輕哼一聲:「哼,他們也就這些手段了。」
夜暮梵突然抬頭看了他一眼,繼續只看著壬渽。
「不過我想,夏王和正王鬥了那麼多年,即使心知肚明要先將你除去,也不可能真的聯合在一起。」
「所以先生的意思是,第二種可能?」西祁秋眼中露出一絲不屑。即便是第二種,二人沒有聯合,但是皇后和沈貴妃卻故作對方不知對方的用意,也是其心可誅。
壬渽點了點頭:「沒錯,歸根結底,結果是一樣的,可惜,夏王和正王原本就斗的如火如荼,即使想著要先除掉你,也定然不會忘了防備對方背後下手。」
西祁秋一臉洗耳恭聽的樣子。
「他們並未聯合,只要挑破了他們這種表面上的暫時同盟關係便好。」
「如何挑破?」
壬渽朝他伸出一根大拇指:「軍權!」
西祁秋正色:「先生請詳說。」
「夏王和正王在朝堂之中勢均力敵,卻都沒有軍部的勢力,而他們,定然也意識到這一點,並且想方設法的想要在軍部中安插自己耳朵勢力。」壬渽一點一點的解釋道:「所以,相比較將您當初敵人,他們更願意拉攏您,以求得在軍部的勢力。」
西祁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同時也微微對蔣由有些佩服起來,他分明說過是來皇都求醫的,而他打聽到的結果,也不過是他來皇都才幾日而已,短短的時間內,竟然能夠看到這一步,果然是玲瓏心思。
「先生要如何做?」
「若不是皇上打破了這種平衡的關係,將您拉入了爭權的漩渦中心,想必他們二人還會想方設法將您拉攏過去。」
西祁秋像是突然被點透了:「先生的意思是,讓我假意投靠其中一方,離間他們的關係?可是,他們會相信我嗎?」
壬渽點了點頭:「因著皇上的關係,他們自然是不會相信你的,不過,越妃這件事,倒是很好的突破口。」
「如今越妃被陷害的事,喂!說好的一桶江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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