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陳姨娘一件新寶擺出來的東西,不由大驚失色,「不可能,不可能……」
他明明只給了新寶幾兩銀子,新寶手上怎麼會有她平日里長帶的首飾。
可是此話,她卻不能說。
「你什麼時候偷了我的東西?」陳姨娘指著新寶惡狠狠的道。
新寶忙擺手搖頭道:「沒有沒有,小的從來都不進後院,如何偷得姨娘的東西,這都是今早姨娘託身邊的丫頭交給小的,讓小的在大小姐和香秀姑娘坐的馬車上動手腳。」
她此話一出,尹老太太呵斥道:「行了,還有什麼好說的?一個是我們楊家的長女,一個是懷著我們楊家骨血的房裡人,你竟然蓄意謀害,當初我允你進我們楊家的門,不過看著你守了這麼多年,可憐你罷了,沒想到你害了主母不算,還要在來害旁人,我楊家豈能容你。」
陳香見自己已經到了這般境地,只有拚死一搏,她站起身冷冷的道:「這新寶說是我身邊的丫頭給他的,也是我身邊的丫頭讓他這樣做的,我進楊家的大門,沒有帶來一人,所有身邊伺候的人,都是楊家的下人,就算是那丫頭確實做了這件事,那也是受了別人的指使,故意陷害我,我不服。」
尹老太太輕哼一聲道:「好,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將那丫頭帶來,當面與她對質。」
此時,一個婆子上前,道:「回老太太的話,那丫頭畏罪潛逃了,已經命人去追了。」
尹老太太看了看陳香道:「你想的倒是周全。出了事之後,便讓自己的丫頭逃走,來個無以對證,別以為這樣我便辦不了你。」
她說到這裡之後,深深的嘆了口氣道:「你是我楊家用轎子抬進府的,那我便還用轎子將你送走。來人,將陳姨娘回陳家去。」
陳香一聽。頓時癱在了地上。
當婆子上前拉她的時候。她猛然驚醒,「我要見楊郎,我要他的一句話。我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離開楊家,若是你將我送走我便死在楊家。」
「你不過是楊家的一個姨娘,我給你活路你自己不走,偏偏選擇死路。那我也沒有辦法,若是你死在楊家。那我便賞你一副棺材。」尹老太太聽了陳香的話之後,只覺好笑。
她陳香以為自己是誰,還想用這樣的辦法來威脅於她,她以為自己也有一個王府做靠山的娘家嗎?
她不過是一個被娘家丟棄不要的女人罷了。
陳香聽了此話之後。心灰意冷,掙脫婆子的束縛,朝著門框上便撞了上去。幸好她身後的一個婆子,見狀忙拉了她一下。雖然頭撞在了門上,可是卻並沒有破,只是額頭淤青了一大片。
尹老太太一臉嫌棄的道:「將她帶下去,若是她不走,便等老大回來之後,再將她送走,只是不許她出房門一步,免得出來害人。」
陳香被拖走之前,狠狠的看了坐在尹老太太身側的楊一晗,道:「大小姐好手段。」
楊一晗一笑,道:「那也是因為你有害人之心,你若無害人之心,就算我設下圈套,你也不會掉進來。」
陳香聽了此話之後,頓時垂下了頭。
在陳香被帶下去之後,尹老太太朝著受傷的楊一晗道:「為了此事,將自己都弄傷了,萬一這胳膊上留下傷疤可怎麼好?以後千萬不可如此魯莽了,知道嗎?」
楊一晗今天雖然受了傷,可是心裡卻很高興。
陳香不但是尹老太太的心頭之患,更是她的仇人。
在安溶月離開之後,她便一直想找機會將陳香扳倒,可是陳香一直謹慎小心,抓不到機會。
此次,香秀又懷身孕,陳香的肚子卻一直毫無動靜,一定對此事耿耿於懷。
只是,尹老太太將香秀保護的很好,陳香無從下手。
既然如此,她便給陳香提供一個機會。
楊一晗安排好一切之後,便找到尹老太太,假借邀香秀去千佛山之名出了門,其實,香秀一直呆在松鶴園中,與她出去的是香秀身邊的丫頭,只是她們都帶了幕離,家裡的人沒有看出來而已。
如今陳姨娘被尹老太太關了起來,她也算是得償所願。
不幾日,楊訊得到消息之後,趕了回來。
一進府門便先去了松鶴園看香秀。
見到香秀毫髮無傷,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你沒事就好,我楊家人丁單薄,若是有人傷了你腹中的孩子,我絕不會饒了她。」楊訊憤憤的道。
「是大小姐為我考慮的,只是大小姐為了我傷的不輕。」香秀見過楊一晗胳膊上的傷,至今心有餘悸。
楊訊聽此話之後,道:「我知道了,我會處理此事的,你只管養好胎便是。」
香秀沖楊訊一笑,矮身行了一禮,「多謝老爺。」
她本就年輕貌美,又加上她性子恭順,此時沖楊訊嫣然一笑,楊訊頓覺心中一盪,忍不住伸手輕輕抱了她一下。
香秀頓時羞紅了臉。
楊訊在香秀的房中磨蹭了好一會兒才去了尹老太太的正房。
尹老太太便將當日的事情跟楊訊說了,然後道:「陳姨娘不能在留在我們楊家了,她是你的姨娘,你自己看著辦吧。現在好容易香秀又有了身孕,我們楊家的運數也比以前好了許多,不能再讓陳香將我們家的好局面給攪和壞了。」
「是,母親,我這就命人將陳香送走。」
楊訊此次也下了決心,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比子嗣更重要的了。
他說到做到,一出了松鶴園的院門,便立馬命人將陳香送出楊家,送回到陳家去。
陳香鬧著要見楊訊一面,最終。楊訊也沒有見她。
送她出門的還是楊一晗。
楊一晗望著蓬頭垢面的陳香,道:「你還是別鬧了,父親是不會見你的。」
「是你搞得鬼是不是?」陳香聲音嘶啞的道:「你在為你的母親報仇?」
楊一晗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道:「想想,他與我母親生活了二十年,到了最後。他都能因為子嗣的事情。不顧情誼,何況是你。」
陳香聽了此話之後,臉上的神情頓時暗淡下去。
「你還是早早的蹬車離開楊家回陳家去吧。免得越鬧越沒臉。」楊一晗對陳香道。
回陳家,現在她還有什麼臉會陳家。
陳香沒有理會楊一晗,默默的等上車離開了楊家。
看著陳香的馬車漸去漸遠,楊一晗的心裡就好像放下了一塊大石頭一般。
她正要回房去給楊少晗寫信。頂頭看到孫氏急急忙忙的朝著門口而來。
見到楊一晗之後,孫氏忙收了臉上的神情。淡淡一笑道:「還以為陳姨娘出門,沒有人會送她,沒想到大小姐竟是仁義之人。」
楊一晗向來不喜歡二房的人,此時。見了孫氏之後,本來愉悅的心情,平白的添了些煩躁。她冷冷的道:「我可不沒有四嬸說的那樣好,我不過是怕陳香鬧著不走驚擾到老太太而已。所以才將她送到了門口。四嬸這是來送送陳香嗎?現在追上去還來的及見一面,不過也沒關係,反正四嬸本來就與陳香是表姐妹,到時候去陳家走親戚的時候,還是能見到。」
她說完此話之後,也不管孫氏什麼臉色,越過她便朝後去了。
孫氏強忍住怒氣,看著楊一晗的背影,暗自道:「以為將陳香搞走了,大房的氣焰便能壓得過二房了嗎?現在就算是香秀生了兩個兒子能怎樣,黃口小兒也不能一天兩天便長大了。」
不過,孫氏雖然這樣想,可是心裡依舊像堵了塊大石頭一般。
楊一晗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後,便忙給楊少晗寫了封信,將家裡的這些事情告訴了在京城的楊少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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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少晗如今在宮裡生活的平平靜靜,雖然金岫公主多次打她的注意,想做弄他一番,怎奈楊少晗死活不出永壽宮,也讓金岫無可奈何。
到永壽宮中與楊少晗玩了幾次,楊少晗都對她以禮相待,讓她無錯可挑,慢慢的金岫便也轉移了目標。
來永壽宮的此數也少了。
楊少晗以靜制動,又有太后和皇上護著日子過得倒也自在。
只是,靜中生動,這日太后又跟楊少晗提起了她的親事的事情。
楊少晗只做沒有聽懂,太后笑道:「你這安安靜靜的倒是好,可是也不能太不將自己的事情當回事兒了,母親為了你可是又找哀家了。」
楊少晗沒有辦法,又怕辜負了魏氏的一片好心,便道:「少晗的事,全憑太后和老祖宗做主,少晗自己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太后聽了此話之後,喜得呵呵一笑道:「哀家早就知道你這孩子是因為害羞,好了,既然有你這話,那哀家可真的給你做主了。」
楊少晗聽了此話之後,道:「太后不是說等少晗三年孝滿之後再說嘛。」
太后呵呵一笑道:「又不是讓你馬上便成親,只是先定下,你已經及笄了,也該定下親事了,不然不知道讓旁人怎麼想。行了,此事你便不用掛心了,哀家自然會給你找個好的。」
楊少晗聽太后如此說,不便再說什麼,只好裝作害羞的樣子,低頭不語。
太后喜歡楊少晗柔順的性子,見她如此,笑道:「不過,你放心,哀家和母親都喜歡你,自然不會給你找你自己不如意的。」
楊少晗知道太后既然說這話,那便是真的為她的幸福著想,她不能不識抬舉,忙起身笑著跪地謝恩。
只是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她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太后雖然是好意,可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找個什麼樣子的人,太后與老祖宗又怎麼能知道。
好在也不是馬上便讓她出嫁。
一想到這些,楊少晗覺得楊一晗若是能在她身邊就好了,她可以跟楊一晗有商有量的,現在連個商量的人也沒有。
安家雖然在送楊一晗走的時候,說過有機會再接楊一晗進京,可是卻始終再未提這個話。
倒是安宛,進宮進宮來給太后請安的時候,便到楊少晗的房中與她說會子話。
安宛現在的日子並不好過,太子帶她如陌生人一般,好在安宛是個聰明人,加之本來也沒有對自己的婚姻報什麼希望,倒也能心平氣和的過日子。
楊少晗時常勸她,常懷善心,就當為自己積德行善,安宛每每聽了此話之後,都會笑道:「我現在過每一天的日子,都好像是在修行一般,盡量讓自己心和氣平的對待東宮中的人和事。你說的不錯,雖然現在太子對我還是淡淡的,但是看得出來,他挺尊重我,東宮中的大小事務都交由我處理,可見人還是喜歡向善的人。」
「就是這個話,姐姐就當是為自己積德行善了,既然已經是這樣了,你與太子成不了恩愛夫妻,若是能成為和睦的家人,對你來說也算是個好結果。」楊少晗說到這裡之後,忙解釋道:「因為姐姐是聰明人,所以我才跟姐姐說這個話,姐姐可千萬別多心。」
安宛笑了笑,假意嗔怪道:「你將我當成什麼人了,我若是會怪罪你,也不常常來找你說話了。」
楊少晗聽了此話也笑了:「安寧要成親了,姐姐打算送她什麼,我給她做了件裡面穿的中衣,你瞧瞧好不好。」
她說完,將自己為安寧準備的衣服拿了出來,道:「我想著外面穿的衣服,安寧肯定不會少的,我便索性給她做了這個。」
安宛見了楊少晗做的衣服之後,驚嘆道:「少晗,你的針線怎麼這麼好,我都有些妒忌了,你什麼時候閑了也給我做件衣裳吧。」
「只要姐姐不嫌棄,過了安寧成親,我便給姐姐做。」楊少晗在宮中除了給太后做些針線,便沒有什麼事情了,所以很痛快的應下了。
安宛剛要說幾句感謝的話,忽然臉色一變,皺著眉頭捂住了胸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