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第一百章

南木萱的一句話就像一盆涼水一樣澆在楚謹原本溫暖而又沸騰的心上,抱著懷中女人的手不自覺收緊,楚謹有些僵硬的開口問道「為什麼?」在他模糊的記憶里,曾聽老嬤嬤說起過,他的母妃曾說過一個女人最幸福的就是給自己心愛的男人生一個孩子,哪怕那個男人根本不在意她哪怕她也許為此失去生命。他也還沒忘,曾經這個懷中的女人有多麼多麼期待過他們的孩子,為什麼如今………天知道他是多麼隱忍的開口問出一句為什麼,他害怕她說出什麼他不想聽到的………

「呵呵,為什麼?」南木萱淡淡笑著重複了一遍楚謹的話,然後繼續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大概自從………那次我知道自己以後可能再也不會有孩子之後就把孩子這件事從我的生命里剔除了吧,可能那次太疼了,我害怕了,不想再有一次那種感覺了,嘗試都不敢,我也很自私,我怕萬一要是以命換命的話我還沒活夠,就算什麼都很好,我也覺得自己沒有時間精力和心情成為一個好母親………我膽小,自私,惜命………我怕的怕的太多太多………」說到最後南木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心情,酸酸澀澀,甘心嗎?遺憾嗎?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好了,萱萱,你如果不想要我們就不要」楚謹發現自己真的見不得南木萱這種脆弱無助的樣子,雖然他真的很想很想要一個他和她的孩子,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她那樣脆弱的樣子他真的很難受,恨不得無條件滿足她任何合理的或不合理的想法,而且,其實他也怕,他並不缺孩子,可是這世上卻只有一個她。見南木萱迷茫的抬頭看向他的時候,楚謹頓了下后加了一句「只要萱萱你不會後悔就好」

「不會」南木萱停頓了下后堅定的到「後悔的」決定了的事她為什麼要後悔,倒是楚謹,他的態度還是有那麼一點點讓她意外的,沒有不許沒有勸阻,只有一句不要後悔就好,莫名的就有那麼一絲絲的感動………

晚上的時候楚謹自然而然的留在了曦華宮,兩人已經好久不曾同床共枕,此刻互相望著的時候竟有那麼一絲絲恍若隔世之感。

楚謹把女人摟到自己懷中,竟是好久不曾有過的溫香軟玉之感,楚謹身心舒暢的抱著懷中的女人,還是嘆氣了一句,商量的語氣道「萱萱,以後不要在和朕耍脾氣了好不好,就算耍脾氣也不要不理朕了」

「臣妾哪裡耍脾氣了,更何談不理皇上,明明是皇上您不願意搭理臣妾了………」南木萱說著說著眼淚沒掉,鼻涕倒是又要出來了,好尷尬………楚謹原本還是無奈樣子,此刻見她如此,氣不得笑不得,倒是隨手掏出錦帕直接替人擦了起來,邊擦邊道「萱萱,你明明知道我在說什麼,還有那天,被你莫名其妙發了一頓脾氣,我真的很難過,本以為你會來找我,結果………萱萱以後再也不要這樣了好不好」

一點都沒有玉溪她們擦的舒服,可是叫他那麼自然而然毫不嫌棄的幫她擦鼻涕,南木萱覺得自己的心軟的一塌糊塗,而且聽他這樣好言好語的訴說,南木萱竟隱隱的真有那麼一點覺得是自己的錯,卻還是嘴硬道「您是皇上誰敢不理您從來不都是只有您怎樣的份,何曾輪到臣妾怎樣怎樣」隨即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南木萱揮掉了楚謹的手,冷哼道「臣妾哪裡是不去找您,不過是怕打擾了皇上您和新歡的好興緻罷了,到時候若是在礙了皇上的眼,那臣妾可就是犯了大錯了………哎呦!你幹嘛啊………」卻是楚謹聽她說的越來越不講道理越來越離譜乾脆直接一個巴掌拍在了她挺翹的臀部。

氣道:「萱萱,朕若真是在你面前把自己還當成皇帝,你早就該進冷宮了」

南木萱聞言冷笑「皇上的意思是我無理取鬧唄,那您倒是把臣妾送進冷宮啊………」

怎麼就又這樣了,楚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和南木萱這般打口水仗哼道「你以為我不想,不就是捨不得嗎?」說完不由放緩語氣道「萱萱,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打不得罵不得,就連哄都不知道要怎麼哄才能哄的你高興,你教教我,要怎麼辦?」

「皇上一直寵著萱萱就好了,就算萱萱有時候會無理取鬧,你也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會難過,也會害怕………」或許我並沒有我所說的這麼脆弱和彷徨,可和一個皇帝維繫一份感情我也真的沒有那個自信,哪怕你真的很好,哪怕我們也曾算共患難。南木萱主動依偎到男人的胸前,抱著人帶著濃濃的鼻音諾諾的說著。

楚謹擁著懷中的人,想說什麼,終究是沒有開口,只回應了一個字「好」他一直以為這個女人冷心冷肺根本沒有那麼在意他,卻不想也許她也會有軟弱罷了。

一場以莫名其妙開始的冷戰同樣莫名其妙的終結了,可有些東西卻變得不同起來。

「暄昭儀,您是說………您說什麼」錢太醫寫方子的手不由一唞,筆下剛要成型的字已然毀掉,他卻顧不上這些,只是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那位坐在床上一臉若無其事的女人,她剛才說了什麼

對太醫的驚訝之情視若無睹,南木萱皺眉開口再次重複道「我說我不想要我肚子里的這個孩子了,還望錢太醫給我開個安全穩妥的方子,且最好不那麼難以承受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玉溪本心裡並不贊成她打掉孩子的緣故,在她耳邊說了好些個危險的例子,最重要的是疼痛的過程。以至於南木萱都有那麼些微的動搖了。這個時代終究是水平落後啊。

不怪錢太醫見識少,實在是錢太醫自認在後宮行醫多年,見過有人假懷孕的,見過求子心切的,何曾見過有人主動不要孩子的「暄主子,這,這臣惶恐………皇上可知?」即便是暄昭儀主動要求,可這也是………若真有人追究起來的話,說他一個謀害皇子龍孫也不是不可以的

不就是打個孩子嗎,墨墨跡跡的至於嗎,南木萱莫名的煩躁,肚子似乎有些疼,出口的語氣也不算好「皇上自然是知道了,難不成這也要下個聖旨明示一下不成?」

南木萱的話倒是讓錢太醫有種茅塞頓開之感,不管這事皇上到底知不知道,哪怕是皇上的意思,他也是不願插手的,聽南木萱這般說,反道自然的接話道「回暄昭儀,這事下臣確實不好擅自接下,還請娘娘請旨明下」錢太醫說完行了個大禮,語重心長的勸慰道「恕臣多嘴,娘娘您還是三思啊,娘娘身子本身就弱,此次懷孕實屬不易,此乃上天厚愛,臣雖不敢說娘娘您此胎一定順順利利生產,但臣卻也是敢說一句娘娘這身子養好這一胎還是很容易的,孩子也能健康無虞的,娘娘怎麼就認準了………要知道是葯三分毒,尤其是那有違倫常之葯,若不是萬不得已,作為醫者臣實在不願開此藥方,而且以娘娘您的身體狀況,這樣的葯實在是不易服用啊,娘娘您務必三思啊,下臣先行告退」錢太醫行禮告退而去,直到出了曦華宮才嘆了口氣,他今天還真是有那麼一點點多管閑事呢,搖了搖頭,罷了罷了,暄昭儀這胎若是真能平安落地,他這也算是功德一件。

昭陽宮裡,趙德福正一字不漏的把錢太醫的話複述給楚謹,執筆的手已經不由停了下來,只聽趙德福說道「沒看出來,這錢太醫倒是會說話」太醫院裡開出的打子藥方多了去了,到了暄昭儀那倒成了有違倫常了,趙德福雖是這麼想卻絕不會說出口,要說這暄昭儀,唉,可真是個祖宗,這宮裡誰最能折騰,她排第二,怕是沒人能當第一………偏偏這位最入皇上心………

「會說話?」楚謹不置可否「請朕下旨,他倒是敢說」眉頭微皺,楚謹覺得自己有些頭疼。對於南木萱的這一胎,他本就知道的驚喜,更是滿懷期待,當初他也疼過,有過遺憾,可如今,他也說不清到低什麼個心情,或許比起南木萱他反而更了解她這一胎或者說她如今的身體狀況,其實不管是保胎還是墮胎其實都沒什麼大問題,可南木萱的意願,南木萱的害怕楚謹也都懂,甚至在他已經聽太醫保證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的情況下明知道不會有什麼事,可也還是忍不住去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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暄和皇貴妃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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