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小徑

~~~~~只能依靠自己，沒有任何人能獨自找到心靈的歸宿。~~~~~

「這裡太*安靜了。」若伊和摩根再次走在公園之中，此時那些孩童都已經回家，只剩下戀愛中的情侶偶爾走過。

「你不喜歡安靜嗎？」摩根稍微走在若伊身後一點，看著她的動作，還有那隨風輕擺著的頭髮。

「這種安靜我很喜歡，不是完全的沒有生氣。」若伊又想起了那完全靜謐環境之下的水滴聲，簡直讓人抓狂，「就像判斷一家人是否幸福一樣，你能看到門前的花朵，寵物的叫聲，孩子的嬉戲聲，哪怕是父母的責罵，都是一種安全的信號。」

摩根沒有再說話，靜靜地跟在若伊的身後。

若伊看著他的影子，知道他一直跟在自己後面，所以也就很放心地隨意走著。但是走了一段路，她還是覺得有些無聊了，便回過了頭來，「我們還繼續心理輔導嗎，摩根醫生？」

「我想，我們換個方式會比較好一點。」摩根一下子拉住了若伊的右手，很小心地躲過了她還未痊癒的左手，「轉過身來。」

若伊抿抿唇，轉身站到了摩根的面前，「然後呢？」

「然後你後退著走。」摩根輕輕地再拉住了若伊的左手，繼續說道，「我指揮你往左或者往右，你先完全地信任我，再來聊治療的事。」

「我已經完全地信任你了。」若伊這時才發現自己對摩根是100%的信任的，在工作上。但她對他的生活了解並不多，只是這不影響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他既是她的上司，又是一個能夠完全託付的搭檔。她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往後退，雖然剛才她已經完全看清楚了前路，那是一條筆直的，超過一百米的平坦小路，並無任何的曲折。

「不，你還有很多事情沒告訴我。」摩根搖搖頭，表情卻是柔和的。此刻的他並不是要逼迫若伊說出什麼來，而是覺得有些無奈。她的生活是怎樣的，他也不知道。只是他能察覺到，她心中還有一塊大石頭壓著，讓她不能完全地投入到自己應有的生活中來。他跟著她慢慢地前進，看似是他保護著她，但是摩根卻覺得自己在被她牽著簽下。

「你也一樣。」若伊昂起頭，不服輸地回道。他們兩人都互相隱瞞了一些事，只讓她坦白的話，那未免太不公平了。

「我已經查到多伊爾的行蹤了。」摩根停了下來，然後收了收手臂，讓若伊靠近了自己一點。

「殺害普蘭蒂斯探員的那個人？」若伊在加西亞那裡看過了所有bau處理過的案子的資料，當然也包括艾米莉的。

「但是現在我只是暗中在調查，如果有一天需要出外勤，我需要你能幫助我。」摩根在此前並沒有想過要把這件事告訴若伊，但是現在卻脫口而出，而且毫不後悔。

「隨時待命。」若伊拉了拉摩根的手，然後往後退了一步，「那我們現在可以開始繼續散步了嗎？」

摩根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若伊答應得這麼快。但是想想她的性子，也是屬於正常範圍。他笑著搖搖頭，覺得自己對女人的了解似乎倒退了，「可以了，貝爾女士。」

「那就快一點吧！」若伊一笑，拉著摩根一連退了好幾步。

「噢，悠著點，女士，我要踩到你的腳了。」摩根將手都送直了，就怕若伊的左手又被拉傷了。

「別像第一次參加畢業舞會的男孩兒那樣青澀了，摩根先生。」若伊咬著唇，覺得這樣的摩根還挺好玩的。

「我從未參加過畢業舞會。」摩根搖搖頭，眼神之中多出了一份陰鬱來。

「你開玩笑吧？」若伊挑挑眉，不敢相信這種事情。她知道摩根以前是芝加哥的警員，再以前是少年職業橄欖球手，然後就一無所知了。

「真的。」摩根點點頭，沒有笑了。

「真為你同級的女生感到可惜。」若伊發現了摩根的情緒開始變化了，便將話題轉向了女人。

「不可惜，她們現在還能約我。」摩根又咧嘴笑了起來，月光之下，他的牙齒顯得個更加地白了。

「可惜你已經看不上人家了。」若伊笑道。

「哈哈哈，你的側寫之中我不喜歡和我年紀相當的女性嗎？」摩根哈哈大笑了起來，那聲音驚動了附近的一對情侶。但是看了這邊一眼，他們又繼續摟在一起了。

「我可從來沒有側寫過你啊。」若伊連忙搖頭解釋道，她知道側寫員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側寫了。

「一點點都沒有？」摩根抬了抬眉頭，不相信若伊的話。

「嗯……，在我第一次到bau的時候，我對你們都進行了一個初步的側寫，當然只是為了看看你們這幾年的變化。」若伊遲疑了一下，還是將事實說了出來。

「那你覺得我有變化嗎？」摩根很好奇，若伊是怎麼看自己的。

「變得更加迷人了。」若伊上下打量了一下摩根，他今天就穿著一件藍黑色的t恤，配著一條黑色的休閑西褲，光是那肌肉曲線，就把那身普通的衣服襯得好像是一線大牌的一般了，「僅從外表來看的話。」

「哈哈哈。」摩根又笑了起來，這次附近的情侶沒被驚到了，還是該幹嘛幹嘛，「那內在呢？」

「就從這一個多月的接觸來說，我覺得我還不夠了解你的內在，所以就不評論了。」若伊突然踩到了草地上，她發現這條直路到頭了。

「你還有很多時間，很多機會來了解我。」摩根把頭偏了偏，給月晰指了路，「往左邊。」

「嗯，我們還有很多的時間。」若伊點點頭，慢慢地往右邊走了。但是她還是踩到了草皮，而且還覺得越來越濕漉漉的了。

「是你的左邊。」摩根說道。

「噢。」若伊嘆了一聲，這個男人真是太溫柔，太體貼了，怎能讓人不愛呢。

***

周日，若伊睡了個懶覺，她的生物鐘都失控了，居然沒在早上六點醒來。晨練也不用去了，早上十點才慢慢地爬了起來。沒有噩夢，沒有淺眠，若伊覺得這一覺香甜得不可思議。

慢慢地逛到了附近的自由市場，若伊買了點菜，開始準備午飯。

一盤炒秋葵，一碗麻婆豆腐，外加上番茄雞蛋湯，一人兩菜一湯，滿足得不得了。

將蔥切碎了丟進湯里，若伊給自己舀了滿滿的一碗白飯，坐到後花園的小桌前，拿起筷子正準備開吃的時候，她手機響了。

[正義聯盟集結，有案子了各位，周末一點都不愉快。]

是加西亞發過來的，她直接讓大家在機場集合，只給了一個小時的時間。而具體的案子細節會在飛機上說明，他們要去俄勒岡州波特蘭市。

波特蘭在西岸，飛行時間又是六個小時。若伊看著一桌子菜，還是拿出了三個保溫盒，準備在飛機上享用午餐了。

45分鐘之後，若伊到了匡提科的機場，她先上了飛機，把飯先熱了一下。

這時瑞德也上飛機了，他看到若伊就隨口問了一句，「你還沒吃午飯嗎？」

「今天起來得太晚了，才做好就接到加西亞的電話了。」若伊嘆了口氣，覺得自己不太喜歡這種毫無規律的生活了。

瑞德走到了若伊身邊，看著她帶的幾個菜。

「你也沒吃嗎？」若伊見瑞德眼睛都直了，就拿出了筷子來，「趁飛機還沒起飛，我們先把湯喝了吧。今天走得急，只帶了一副筷子。」

「嗯，我吃點秋葵好了。」瑞德見若伊炒的秋葵一點都不黏糊糊，翠綠翠綠的，有點饞了。

若伊拿起筷子，夾了半根秋葵。

瑞德看著那雙筷子，果斷用手抓過了那根秋葵來塞進了嘴裡，「我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中國人會用這麼高難度的餐具。」

「那也比在桌上用刀叉好啊，要是吵起架來了，就要見血了。」若伊還覺得刀叉野蠻呢，而且還超級危險。

「噢，你們在吃午飯嗎？」加西亞也走了進來，她手裡還端著一杯咖啡。

「我在吃。」若伊見來的人越來越多了，趕緊把麻婆豆腐倒進了飯里，然後拌了幾下，配著秋葵幾口刨完了。

「哇！」加西亞在一邊目睹了全程，驚訝地嘴巴都合不攏了，「為什麼你吃飯這麼快？」

「因為我們吃飯的時候上菜基本上都是一次性全部擺上桌的，所以吃的時候一定要快，不然肉就會被我的哥哥們搶走了。」若伊胡說了一通，她拍了拍胸口，慶幸自己沒被噎著。她還不是為了不讓摩根看到自己狼吞虎咽的樣子嗎，有了好感之後，就連喝口水都要裝得優雅一些，真是有趣極了。

「哇！」加西亞根本說不出話來，只能連連稱奇。

若伊剛把嘴擦了，摩根就上飛機了。他沖著若伊笑了笑，然後找了個雙人座靠過道的位置坐下了。

若伊也笑了笑，她不知道是不是摩根故意把靠窗的位置留給她的，反正她是喜歡坐靠窗邊的位置，一直也都是坐在窗邊的。

「大家都到齊了，那麼我們就直接開始吧。」摩根見若伊坐到了自己的身邊，他拿起了平板電腦，就開始說起了這個案子，「1989年，波特蘭地區出現了一個連環殺手，一共有11名黑人女性受害。時隔20年，2009年他又再次作案，還主動打電話報警。在殺害了三名黑人女性之後，他再次消失了。現在他又出現了，波特蘭警方邀請我們過去協助調查。」

「20年嗎……」若伊看向了窗外，她不想讓摩根看到自己若有所思的樣子。一個連環殺手能潛伏20年不作案非常特別，和那個惡魔一樣，看似和常人無異，實際上卻不知道在策劃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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