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歐月
~~~~~善良的人在追求中縱然迷惘,但終將意識到有一條正途。~~~~~
進入地道之後,摩根由一名當地的導遊帶領著,在迷宮一般的黑暗之中穿梭著。他們很快就找到了嫌犯,但他並沒有投降的意思。最後一名警探將其擊斃,成功救出了人質。
在確認了此人的身份之後,摩根又帶著jj和瑞德去到了他的家中。他的父親卧病在床,無法行動。在審訊之後確認他的父親就是20年前犯下數起案件的「沉睡者」,而09年的案件是他父親指導他做的,所以其特徵是完全一致的。
20年前他父親意外患病,沒辦法繼續犯案了。09年之後他也是出現了這種遺傳病的特徵,進行治療之後他沉寂了幾年。在癥狀緩解之後,他就又開始犯案,並且逐漸加入了個人的喜好。也是因此受害者的特徵發生了變化。
案子破完了,大家就準備回家了。此前被若伊救的那個女警送了一盆歐洲月季給她,那月季是經過改良的品種,花瓣是紫色的,而且有幾十瓣之多。如果栽種得好,還能像薔薇一樣開滿整個花園。
若伊抱著這盆月季上了suv,她突然看到了那束已經開始枯萎的芍藥。
「鮮花和愛情一樣,漂亮,但卻易逝。」加西亞跟在若伊的後面,看到那束花不禁感嘆了一句。
「所以我們需要有根的植物。」若伊將那盆月季放在了腳邊,她沒捨得把它放進後備箱里,那裡黑漆漆的,又不透氣。
「好吧,園丁小姐們,我們要回特區了。」摩根打開車門,將車開到了機場。
若伊抱著那盆月季沒有坐到摩根身邊,而是坐到了瑞德的身邊,「嘿,瑞德博士,也許你能告訴我,怎麼種月季。」
「這種月季是上個世紀末的時候一位英國園藝家培育出來的……」瑞德還真的講起來了,而若伊還在一邊很認真地做筆記。她的石膏剛好可以當鎮紙,除了比較重之外,還挺好用。
回到特區之後,摩根跟施特勞斯報告了若伊的傷情,並且再次給了她一頓時間的假期。
若伊去拿批假文件的時候,施特勞斯將她留住了。關上門,施特勞斯讓若伊在她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了,「貝爾探員,你來到bau也快兩個月了,現在適應了嗎?」
「實際上在bau的工作比我之前的都要輕鬆,畢竟不是什麼部門都有自己的私人飛機啊。」若伊微微地挺了挺背,她知道施特勞斯並不是一個和藹的上級,留她單獨談話肯定不是真的關心她的工作和生活。
「那你覺得摩根臨時主管如何?」施特勞斯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威懾感,她在用自己的資歷和年紀給若伊壓力。
「他的工作都完成得非常出色,當然……」若伊停頓了一下,抬頭對施特勞斯笑道,「除了文書工作,比我還要糟糕。」
「現在小組只有六個人,你會覺得工作壓力大嗎?小組裡的其他人有表現出什麼不適嗎?」施特勞斯見若伊絲毫不為所動,她雖然才二十幾歲,但是卻是快比羅西更加油滑了。
「壓力當然大了,不然我的手也不會變成這樣。施特勞斯女士,我可以申請工傷的吧?像這種傷已經不屬於輕傷了,我可以得到多少補償金呢?」若伊意識到施特勞斯想問什麼了,但是她不想告訴她。
「工傷的事你去問摩根吧,希望你以後好好表現,能成為正式成員。」施特勞斯指了指門,把若伊趕出去了。她知道自己在若伊這裡是套不出什麼話了,而她也掌握了一些實際的情況。只要不惡化,bau就還能繼續存在下去。
「好的。祝你今天能過得愉快,施特勞斯女士。」若伊點點頭,慢悠悠地走出了她的辦公室。
若伊往bau的辦公室走去,她在門口就看到了摩根。他見她回來了就朝她走了過去,並沒有推門讓她進入,「拿個文件居然花了這麼久的時間,看來你的傷確實需要休息了。」
「施特勞斯女士對我非常關心,她急切地想知道我是否融入了小組之中。而且她也很關心你,還有小組裡的每一個人。」若伊委婉地把施特勞斯的文化轉告給了摩根。
摩根搖搖頭,嘆了口氣道,「你傷的真不是時候。」
「你找到他了?」若伊眼睛一亮,知道摩根在說什麼了,「沒事,我在紐約認識一個骨科大夫,雖然不能痊癒,但是用槍和簡單的搏鬥是沒有問題的。」
「這裡說這個不合適,周末我再約你。」摩根四處看了看,然後幫若伊推開了bau辦公室的大門。
若伊點點頭,她走進辦公室開始收拾起自己的東西了。這次休假有半個月,但是她覺得應該也不會太閑的。
***
回家之後若伊就把那株歐月移植到了一個大尺寸的紅陶花盆之中,她沒有栽種在院子里,因為她覺得她隨時都會離開特區的。
摩根那邊的工作還在繼續,他們又接了一個案子。一邊出外勤,摩根還一邊跟若伊聯繫。雖然都是聊案子的事情,但是兩人之間的語言卻是變化了很多,有時候鬧得比加西亞還要厲害。
這個案子很順利地完成了,摩根回到了特區之後就約了若伊出來。
「早上好啊,帥哥。」若伊還打著石膏,所以就簡單地穿了一條連衣裙,好穿也好脫。
「嘿,石膏公主。」摩根穿得和平時一樣,t恤休閑褲,只是和出外勤的時候比稍微多了一點個人色彩。
「所以今天我們是繼續心理輔導呢,還是談一談復仇計劃?」若伊和摩根在公園裡找了一張長椅坐下,她雖然已經習慣石膏了,但是脖子還是會酸痛。
「都不。」摩根笑著搖了搖頭,「我倒是想更加了解一下你。」
「噢……,所以我說得還不夠多是吧?」若伊歪著頭,挑了挑眉道,「你想了解哪一方面呢?」
「我父親是芝加哥的警探。」摩根沒有提問,反而是說起了自己的事來。
若伊愣了愣,然後安靜地聆聽了起來。
「在他殉職之後我曾經有段時間很迷茫,還加入了當地的幫派。後來有個人拯救了我,不過他卻是別有目的的。當我知道他是個道貌岸然的惡魔之後,我才明白一切只能靠自己。我花了很多時間去擺脫他給我帶來的影響,直到最近幾年才可以說是完全地脫離了出來。「摩根看著若伊,有些艱難地說出了這段話。
雖然摩根沒有細說那人到底做了什麼,但是就他現在的情況來看,若伊知道那絕不是一件能讓人徹底忘懷的惡行。她伸出手,有點疼惜地扶摸著摩根的臉頰,「我也曾跟自己說過,噩夢不會一直伴隨著你,它一定會隨著時光的逝去而淡去。但是現在我明白,它們不會消失,你只有面對它,戰勝它。這樣它才不會持續影響你,讓你無法前行。」
「那你現在可以面對你的噩夢了嗎?」摩根臉頰微熱,他伸出手,拉住了若伊扶在自己臉頰上的手。
若伊搖搖頭,微微笑道,「這也是我拚命要進入bau的原因,我想,我大概還是不夠堅強吧。」
「是不夠堅強,還是你心中的惡魔還在逍遙法外?」摩根並沒有去查若伊說過的那個案子,他只是簡單地分析了一下就發現若伊會如此糾結的原因肯定是犯下拿起案子的兇手還未得到應有的懲罰。他握著若伊的手,突然就覺得她手心一下子就涼了。
「他還呆在精神病院里。」若伊記得上次史威茲告訴自己的消息,伯恩斯雖然還在精神病院之中,不過他的醫生認為他已經痊癒,可以重歸社會了。
「你認為他應該為他做犯下的罪行付出生命的代價嗎?」摩根看著若伊,想從她的眼中看出她真實的想法。
「我確實是這麼認為的。」若伊點點頭,然後又苦笑了一下,「但是我並不是受害人的家屬,我認為怎樣,沒有任何意義。我第一次成為警員的時候,也帶著絕對正義的幼稚想法。但當我遇到你們之後,我才知道我應該朝著什麼方向前行。」
「至少你沒走上岔路。」摩根笑了起來,他抓著若伊的手還沒放開,而且覺得她的手軟軟的,絲毫沒有舞槍弄棍之後留下的老繭,「應該說還好你遇上了我們。」
「是你。」若伊眼睛亮了亮,將話題瞬間變得曖昧起來了。
摩根忍不住笑意,嘴唇往上揚著,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他轉過頭想冷靜一下,但是卻看到不遠處的另一張長椅上一對男女吻得忘情。
再次轉過頭來,摩根看到若伊正盯著自己。她眼中含笑,褐色的眼珠子閃亮亮的。腦中有種奇妙的感覺,摩根沒去壓制它。他低頭側臉,就要去吻若伊。
若伊也微微地揚起了下巴,她更不拒絕這個吻,因為這可是她主動撩撥的。
她感覺到摩根的鼻尖觸到了她的臉頰上,她甚至可以聞到他剃鬚水的味道。還有他那修剪得極其認真的鬍子,輕輕地蹭著自己的下巴。
但兩人的雙唇還沒有碰到一起,他們心中的疑慮讓他們的動作還放得有些緩。
這一點的猶豫終是沒能讓這個吻完成,若伊的手機在此時很不知趣地響了起來。
若伊往後縮了縮身子,她撩了撩耳邊的頭髮,有些嘆息地拿出了手機來。然而一看到那來電顯示,若伊的臉就整個變成了一個「愁」字。
「是誰?」摩根可沒見過若伊這樣,他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媽媽。」若伊嘆了口氣,接通了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