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一朝休戚堪比之
浩軒接過紙條見紙上墨跡很是陌生,紙上確實有飛鏢痕迹,他將紙放於案几上對一旁的李公公喃喃了幾句,李公公便退下了。
「就憑這小小的紙頭你就信,若是這是賊人的圈套呢!」
逆風聽完浩軒的話低下頭有些冷笑,隨後道:「陛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就算這是敵人的圈套,臣身為岐國將軍,這靈魂早已託付給了岐國,身軀早已給了戰場。」
說罷他單膝跪地抱拳堅毅肯切道:「臣死而無憾!」
他的這句話深入浩軒內心「說得好!聽說被賊人所傷,可否要緊?」浩軒將逆風扶起道。
「羅御醫已經幫臣看過,只是皮外之傷。」逆風起身道。
「為什麼這樣的事,不是第一時間來稟報與朕。」浩軒雙手負背走上台階。
逆風扶手道:「臣剛要出門便碰到李相,李大人事關嚴重,臣就讓李相先前往宮中來通報陛下,而臣帶兵前往刑部探個究竟,竟沒有想到那羽林軍全部倒與地上鴻王果真劫獄了。」
逆風的話與李博是一致的,浩軒又見他不慌不忙,完全沒有任何疑點,只等李公公去將軍府探個究竟,將軍府牆上是否真有飛鏢的痕迹。
等逆風退去后,李公公從殿外而來,在浩軒耳旁喃喃了幾句便退下了。李公公前來稟告,將軍府確實有飛鏢的痕迹,難道此事與李博真無關!
浩軒坐與椅子上,手中拿著方才那張紙,百思不得其解,這個紙頭是誰的?
他拿起紙條細細看著上面字跡,突然心下一驚,忙將手中的紙一扔,驚慌從椅子上起身,連跑帶跌走到書架上,亂翻一通,好似在尋找什麼。
隨後他將手緩緩握住一本書,從外卷書卷中抽出,顫抖的手翻開幾頁,此書上的字跡與方才那張上字跡一模一樣,難道是他?——上官浩理
浩軒手中的書從手心滑下,眼神瞥向地上的那張字,邁著沉重步伐走到案几旁蹲下身拾起地上紙,撕得粉碎,手一揮,千百碎片撒落與地口中喃喃著:
「定是有人在裝神弄鬼,他明明已故,又怎會寫出這番字條!
二哥,並不是朕狠心,朕已經將你好生安葬,並已王爺的禮節葬與皇陵,我們本也是兄弟之情,可是這岐國皇帝只有一個,朕之前並不在乎這皇位可貴,當朕意識到這岐國江山朕不能失去時,朕已經失去了理智!
二哥,望你泉下有知,保朕岐國江山,五帝我每年冬至時絕不會虧待與你。」
***
郁塵撐著一把油傘走在御花園中,四月將盡,這外頭滴滴答答下著雨,加上這兩日悶在房間,早就想出去了,原本想去惜月閣,考慮到身子不便,外頭又下著雨,淋壞了身子落下一身病,實在不划算。
女人啊,最麻煩,葵水來時什麼也要注意,曾經倒也沒什麼,自從與他成了夫妻,不由的注意起來了,這也正是奇妙啊!
這條人生道路漫漫長長,在這一路上也學會了不少,從無愛到有愛,從無淚到有淚,懂得了如何打理自己,也沒了以往的孤獨,這種感覺真好,只希望這樣的生活能隨著時間直到老去。
「塵弟!」
從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郁塵轉身過去,見逆風冒雨跑來,她提起袍子加快步伐走到逆風面前為他撐傘。
郁塵看到逆風想起了那一晚逆風對她講的那些話,究竟是真情實意還是開玩笑?可郁塵見到他心中難免有些尷尬,逆風好似也感覺到了,伸手拿過她手中的傘道:「塵弟,我有事找你!這兒雨大,我們去前面涼亭說吧!」
兩人走到不遠處的亭子中,郁塵拍了怕袍上的雨水,整理了一下自己衣袍。逆風將傘放到一旁道:「塵弟,你有沒有見過碧瑤?」
「碧瑤?郁塵詫異著「碧瑤不是在御醫院嗎?」
逆風臉上明顯有些焦急「是,可我今天去找她,她不在御醫院了!她去過的地方我都去找了,就是不見她。」
郁塵站在亭口,看著雨道:「下著雨,她能去哪裡?她沒來找過我。」她頓了頓轉身道:「怎麼了,你們倆吵架了?夫妻沒有隔夜仇,你多哄哄她,女孩子,都是哄出來的。」
逆風坐到石凳上用手捂住頭低沉道:「我~我打了她!」
「什麼?」郁塵很吃驚,眼前這位仇大哥雖是武夫,但性子也不暴,怎麼就動手打人了。
「你說,你說你打了她?為什麼,碧瑤她做錯了什麼?而且你看上去也不像是會打女人的人」
逆風以為郁塵回替自己的徒弟打抱不平,卻是自己想錯了,他低下頭道:
「不是碧瑤,而是我,我的錯,她那樣全然是為了我,我其實知道,但我沒忍下去,情緒激動就打了她,她跑出去之後,我是頓時後悔,可最終沒有追出去。此後她再也沒回來過,我很擔心!」
逆風從石凳上起身走到郁塵旁邊沉重道:「
我知道,塵弟,有些事我現在才明白,我之前對碧瑤挺煩的,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對我是全心全意,處處為我著想,為我考慮,而我對她卻不冷不熱,這次她跑出去,自己情不自禁擔憂了起來,原來我在不知不覺中已漸漸習慣有她的日子。
塵弟我承認我之前對你有過好感,你說說看,天下哪個男子見到漂亮女子不會眼紅,那我也是男子啊!我知道我與你不過是一面之感,即便我愛美色,可依塵弟你的性子……。」逆風並沒有說下去了,只是將頭轉到一旁。
「我知道,我的性子!」郁塵口中喃喃道。
逆風笑了笑道:「是啊,我對碧瑤原是不一樣的,人心都是肉長的,她對我那麼好,我又怎麼會感覺不到,只是我~!」
逆風話講到一半便沒有再說下去了,將話題撇開道:「塵弟,如果你見到碧瑤,你跟她說,我不怪她,如今事已至此,我也只想與她過著安穩的日子。」
郁塵點點頭道:「仇大哥放心,如果我看到碧瑤,我定將此話原封不動轉達與她。」
見雨小了不少,逆風扶手匆匆辭去,郁塵忽然發現花叢中有人,她清楚的看到此人便是碧瑤。
「她為什麼不出來,要躲著呢?」郁塵喃喃著。
郁塵拿過傘去追碧瑤,在繞過御花園的時,她一個躍身,躍到碧瑤前面,攔住了她的去路。「碧瑤,我有話與你講!」
說罷郁塵伸手用傘攔住她。碧瑤雙眼狠狠的盯著郁塵,好似對她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頓時讓郁塵身後一陣冷汗,她漸漸將手中的傘放下道:「仇大哥……!」
郁塵話未講完,碧瑤無情的走了,她站在原地一臉詫異不解,此時此刻的碧瑤,還是她徒弟嗎?怎麼感覺好生的陌生。
雅軒閣內,旗亞拿著花灑澆著水,她方才得知浩軒傳了李博進紫雲殿,很明顯浩軒已經懷疑上了李博。
「雪兒不太明白,您想除掉離落郁塵為什麼不在她的飯菜裡面下手,這樣多乾脆啊,何必要繞那麼大個圈子。」一旁的雪兒道。
「呵!你以為除掉離落郁塵就那麼簡單嗎!她有上官浩軒庇佑著,誰敢動她。就算沒有上官浩軒,她是個習武者,警惕性高的很。若是她死了,上官浩軒定會追查到底,無論是誰下場定是殘酷不忍。
宮中人人皆知我煉製一手好毒,第一個懷疑的便是我,就算我有腹中孩子,他才不管,那時他眼中只要那離落郁塵,他管你有沒有孩子,都會死的很慘。
若我下毒,等於給自己挖了個墳墓,自尋死路。我這腹中孩子還未出世呢,我還想再多活幾年呢!
所以離落郁塵我動不得,那李博更是動不得,這世上能動的了她的,也便是岐國皇帝上官浩軒了,對了那兩個人安排的怎樣了?。」旗亞拿起花灑澆著花。
「娘娘指的是李掌柜兩個兒子!雪兒已經按照娘娘旨意將其兩人安頓好。」
說著她接過旗亞手中花灑,旗亞一手扶過腰,一手搭在雪兒手上道:「好,這兩個我們決不能虧待了他們,要好生款待著,他們口中的證詞可比的過千萬黃金!
離落郁塵啊離落郁塵,你的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要是讓陛下知道,是你救了理王,與他情意非凡,看陛下如此收拾你!哼!本宮倒是想看看,陛下會怎樣處置你。」
「娘娘睿智,娘娘乃是冷國公主身份高貴,如今又懷有皇嗣,只要除了離落郁塵那皇后之位定是娘娘您的。」雪兒話罷旗亞臉色一變,原本的笑意全然皆無,轉過臉望著她。雪兒看情形不對忙跪與地上道:「娘娘恕罪。」
「你可知道你錯在哪裡嗎?」旗亞道。
「奴婢不知。」雪兒只是想巴結旗亞,卻沒有想到讓旗亞反應這麼大。
「什麼除掉離落郁塵,那皇后之位便是我的!無論除不除掉離落郁塵,那皇后之位都非我莫屬。」旗亞雲袖之下,雙手握住拳頭,挺起身子,她曾說過自己必定要嫁與帝君,她要母儀天下。
雪兒心下一喜便雙手參拜道:「娘娘說得極是,不,應該是皇後娘娘說得極是。」
旗亞聽著這些話自然心中自喜,她從小深處宮廷,想要在後宮中走出一條別緻的路,那是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