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壹百柒拾肆)
滅魂針、奪魂針,是邪魔修所煉,前者為毀滅魂魄,後者控制魂魄,兩者都是陰毒的東西,魔修中有煉魂食心的邪魔修,也有收月之精華修正魔道的天魔修,一般只要魔修不和仙修對正,就算兩相無事,誰也不管誰,但這回事情大了,別人忍得,修真界第一世家卓門可忍不得!
傲天劍暫時被卓門扣下了,至於雲天宗的事,還在商議,或者說還在打,更可以說是被卓門、靈陣山單方面揍。
薛百從戰局中抽身出來,去看他師姐同行的有被熾潮踢過來的万俟勒,跟過來的許兌許離,他們到葉聽雪的屋門前,還未進去,聽到裡面人的對話,四人都愣住了,有一種會被人滅口的感覺。
屋內。
白寧輕手將懷中人放到床上,順勢坐到床邊,捂住葉聽雪的手,眼睛半息也不想移開。
「為什麼只有神格!」硃砂急躁的問,「靈石心呢?我主上的靈石心為何不在?空有神格沒有靈石心,這**凡胎怎麼承受得住?」
「同她渡世的一直就只有神格。」白寧目光依然看著葉聽雪,沒有移開的意思,「前幾世神格都沒有醒來的意思,哪怕她被逼上死路都沒有覺醒,到被這魔氣給逼出來了。」他冷笑一聲,笑過之後卻是滿眼的擔憂。
「為何會這樣?」硃砂不明白。
「你也知道,當年她同時受了三道紫極玄雷,本身她身上就有傷,那三道雷她哪裡受得住,靈石心受損,神格分離,身體也消亡了。」他的眼神越發的暗沉,「靈石心被浸在洪的真身中,這些時日才養好,神格入世渡劫,重塑真身,這十世的輪迴僅有了這樣的起色,然而,靈石心未歸位,她這樣的身子完全受不住神格。」
「會怎麼樣?」她雖然猜到了會如何,還是抱著希望開口問出,想要他給出與她心中不一樣的答案。
「徹底消亡。」他說出的這四個字,正是她心所想的。
她全身發顫,「有辦法么?」
「唯一的辦法……」他嘆口氣,「靈石心歸位。」
「難么?」她感覺到一絲的不妙。
「需要她的出生地,鏡山。」他握緊葉聽雪的手,「鏡山冰封,她如今這樣怎麼去得了。」
硃砂沉默片刻,「我會把鏡山移來。」
「你可知私移山河會是什麼樣的後果?」白寧轉過頭看她。
她抬起頭看他,眼神堅定無比,「再清楚不過。」
兩人一時沉默,就這樣看著對方,在試探,在確認。
「送我回……易江……」葉聽雪突然睜開眼,反握-住他的手,他與硃砂一起看來,「你們去做你們的……我,我回家就好。」對她而言哪裡也沒有家安心。
硃砂剛要說什麼,耳朵動了下,轉身對著門外吼,「什麼人!」
門猛然打開,看到門外的人,無數藤蔓飛出將四人拉進屋中,門砰的關上了,藤蔓封死不給四人退路。
薛百眨巴眨巴眼,傻呼呼的說,「那什麼,我們什麼也沒聽到。」一說完頭上挨了三下,這分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許兌一把把薛百扒拉開,站到最前面,「我們什麼都聽到了,說說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你不怕我殺人滅口?」硃砂冷笑,橙色的蛇目顯現,看起來非常的詫異,許兌下意識的後退幾步,万俟勒手已經握在本命劍上,隨時準備出劍。
「呃——!」薛百撓撓頭,並不害怕的開口,「這雙眼我見過,敢問可是小雲天的那位?」沒辦法對於那位的記憶太深刻了,想不記得都不行!
「記性不錯。」硃砂的眼睛變為正常。
「聽雪是不是被奪舍了?」許離問道。
「我主上入凡界渡世,已經有十世了。」硃砂回答,表明從一開始葉聽雪就是來渡世的,從來沒有被奪舍。
万俟勒手還是握在劍柄上沒用鬆開,「你稱她為主上,那麼她到底是何人?」他的目光對上葉聽雪的目光時,不知為何有那麼一絲心虛,不自然的錯開目光。
「是啊,我到底是誰?」葉聽雪似笑非笑問,全身無力的靠在白寧懷中。
硃砂看向白寧在詢問他,要不要說,白寧攬著葉聽雪,「說吧,早晚都要知道的。」
硃砂點頭,開口說道,「我主上乃是鏡山神女,神王夙,是龍、蛟、虺的宗祖,萬年前受重傷,入凡界渡世。」葉聽雪本身對她說的身份沒有太多的感覺,反到里心口上擴散的神格似乎很激動,弄得她十二萬分難受,一頭扎到白寧懷裡,他立刻再給她輸靈力安撫她。
「耳熟。」薛百歪著頭想,這個說法他好像聽說過。
「唔,熾潮師叔講過的神劍極光碎片的故事,第六個被點化的不就是被稱為夙么?」許離一邊說一邊看向万俟勒身後背的殘劍。
「難怪它會喜歡你。」万俟勒這回明白為什麼每次見到葉聽雪,殘劍都會格外的興奮,原來是同宗。
「呵!還是個神啊!」許兌瞪大眼睛,「葉聽雪你到底還有多少我們不知道的秘密?」每回見葉聽雪都刷新她的認知,總讓她有種從來沒真正了解過葉聽雪一般。
「你們不怕么?」葉聽雪從白寧懷中抬起頭,對著她眉頭一挑。
「怕你做什麼?」許兌反問。
她唇角一勾,「當然是殺人滅口。」
四人立刻靠在一起,「不是,師姐,你別嚇我,我膽小!」薛百拍著月匈口道。
「這事卓門的人知道么?」万俟勒問道。
她搖頭,「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不信卓門?」他再問。
她笑了起來,「万俟勒,我是神族,我的血肉可煉仙藥,我的骨可鑄神兵,你不動心么?」她目光一移看向另外三人,「你們不動心么?」這就是為什麼白寧不讓人為她把脈的原因,神族對於修士那可是不可多得的寶貝,還是個虛弱的神族!
「你先是我們認識的葉聽雪,沒有人會對朋友下手的,別人不知,我還是知道的,得到要付出代價的。」万俟勒一臉認真,「縱然你的血肉煉成了仙藥,你的骨鑄成了神兵,煉製之人,食用、使用之人,都會受到天罰,世代為罪人,天下間沒有白來的。」這樣的後果他承受不起,也不原她被人當成材料,因為那是朋友,他万俟勒是不會對朋友下手的!
「聽雪你是不會殺我們滅口的。」許兌看著她,臉上帶著笑,一點也不怕她,「聽雪是重情重義之人,不會做這樣的事。」其他人也跟著點頭,一副我們不信的樣子。
葉聽雪撇嘴,閉上眼,「我五歲就會殺人了。」
四人眨眨眼對看一眼,這是怎麼個意思?到底是要殺他們,還是不殺他們啊?別裝睡啊!給外痛快話!
四人不解中,白寧硃砂卻是知道,葉聽雪說那話不過是嚇嚇他們,並不會真的動手殺人。
「這事別外傳。」白寧開口道,四人一起點頭,這種事不能說,他們沒那麼種心思,別人指不定有那種心思呢!
「這幾日我們就會送主上回易江,還請四位相陪。」硃砂懇求,真讓她把主上一個人放易江,她還真是不放心,這四人既然送上門了,為何不用。
「嚴重么?」許兌看向葉聽雪,問硃砂。
「神格突然有覺醒的趨勢,靈石心未歸位,很危險。」硃砂鄭重的說。
「靈石心?」万俟勒發出疑問。
「嗯。」她卻沒有多解釋的意思,反正解釋了對方也聽不懂。
見她不願說,他也沒有再問。
「那白寧是什麼?」許離弱聲問。
「白澤族,神君。」硃砂簡單的回答,想了想加了句,「和我主上本就是兩情相悅。」神、仙兩界公認的恩愛!(眾神、仙:是啊,是啊!見天的秀恩愛,虐得我們死去活來的!)
「真的不能和別人說?我師門的人也不行?」薛百問道。
「少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安全。」硃砂搖頭表示不能,「淺郁能用傲天劍,能找來滅魂針,身後絕對有人,不然就他那德行,能策劃出這樣的計謀?我可不信。」她不信,在場的又有誰信,多多少少都接觸過淺郁,他是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脾氣,有什麼樣的本事,還是清楚的,要說這背後沒事,他們絕不相信。
「可就我們幾個,要保聽雪有點吃力。」許兌認真的思量了下,她和她弟都是武力低的,能打的也就万俟勒,薛百的符是厲害,但破壞太大,敵我不分。
白寧抱著葉聽雪,給她輸靈力,讓她有了些精神,「叫凡塵子來,他還欠我份人情,這事想來他會幫。」
「也好,怎麼說他也是散仙。」許兌點頭。
「聽雪,你打算用什麼理由?」許離問葉聽雪。
她在白寧的懷中蹭了蹭,「回家探親。」多好的理由啊!再正當不過了!
本來事都定下來了,若不是兩日後和昶突然闖進來,他們也許已經起程了。
「這麼大的事不和我說!」和昶瞪眼,他是察覺不對跟著薛百過來,都不知道還有這事。
白寧用靈力將葉聽雪心口處的黑鱗封住,阻止了它擴散的速度,神格不會馬上覺醒,至少能撐到他們回來,這一封上她也舒服了很多,抬起眼看了眼和昶,剛才還瞪眼還生氣的和昶立刻泄了氣。
「師姐,我有那麼不可信么!」小媳婦狀的報怨。
「給你兩條路。」葉聽雪懶洋洋的說,「要麼死,要麼閉嘴。」
「我也要去!」和昶手一指薛百四人,「我比他們加起來都有用!」
万俟勒聽言頓時手癢了,好想揍他!
「先打一架再說。」葉聽雪話一出,万俟勒不等和昶回答將他拉了出去。
輸贏單論,打架是正經的!我堂堂一劍修!能和許兌他們似的么!
必需要揍!讓你也知道知道我的厲害!
到底是誰揍誰,只有打完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