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壹百捌拾壹)
翌日,王巧一大早就來了鎮赫侯府,昨天她答應了葉老夫人帶兩個孩子過來,兩個孩子乖乖的跟在她的身邊,和門口的兵漢子打了聲招呼進了門,必然要先穿過練武場,一群廚娘圍在拱門外,往裡探頭,小聲議論著。
「平日里沒看出來啊!還以為他們一個個威武不屈呢!這慫的!嘖嘖嘖!」
「這要看遇上誰!」
「就是!遇上赫賊那幫孫子,當然要威武不屈了!可遇上大小姐……」
「該慫還是慫吧。」
「是啊,是啊!」
「比大小姐上次來好多了,上回大小姐是直接上腳踹了!」
「得了吧!你以為大小姐不想踹啊!聽說是受了傷,身體不大好,正養呢,不然就不是光動嘴不動手的事了!」
「我說大小姐這臉色看著不大好呢,還以為修仙的都這樣呢!」
「好好的修什麼仙啊!在家多好!」
「就是就是!」
王巧聽她們那說著什麼,不明白怎麼回事,走過去問道,「幾位大娘在說什麼呢?」
為首的衛廚娘看來,「王姑娘啊,來,來,到這來。」她招手讓王巧過來,別人自然給讓出一條路,她指著裡面,「看大小姐馴人呢,你別看著大小姐面嫩,咱全易江比她厲害的沒幾個。」
「大小姐這每次回來必要訓上一回,咱看著不錯的,在她那就看不過了。」孫廚娘笑呵呵說,對於在里被訓的小兒子她是一點也不心疼,沒看葉三少也在裡面被罵么!
王巧往裡一看,一群的兵漢子在那做俯卧撐,一群女兵在那裡打拳,葉聽雪坐在一張太師椅上,一個一個的訓,平日里最疼的妹妹都被訓了,別人還能輕了?許兌在一邊直上火。
「祖宗喲!您別動別動!別起來!動這麼大的火幹嘛!找人來幫著揍得了,你現在身體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說你要是有個好歹,那姓白的還不扒了我的皮,你快把這葯喝了。」許兌真後悔了讓她出來訓人了,這肝心動的,房子都快點起來了!
葉聽雪根本就不理她,對著一群人吼,「看看你們一個個的慫樣!手軟腳軟!好意思說是我易江的兵么!你不嫌丟人!我還替你們臉紅呢!剛做幾個就喘了!」
「長姐你有點過了。」葉夏末一邊做著俯卧撐一邊丁頁嘴。
「過了?」她眼皮一挑,「這才哪到哪,我讓你知道知道什麼才叫過了!」他還沒明白時,她轉著對著拱門外的王巧喊,「王巧你帶著兩孩子過來坐他身上!」她手一指葉夏末,「你給我做夠一百個,少一個你婚姻往後推一個月!多於十個,無限期延後!」王巧還沒明白這事和她跟孩子有什麼關係時,葉聽雪對著她就吼,「還愣著做什麼!過來!」她還沒做出反應,兩閨女拉著她跑過來了。
「長姐!你不能這麼對我!」葉夏末真想煽自己嘴巴,叫你嘴欠!
「敢說就要敢當!我就這麼對你了,怎麼地?」她說著瞪著王巧,王巧下意識的坐到葉夏末的背上,兩孩子也上去了。
未來媳婦閨女一上來,差點把他壓趴下,還是咬著牙開始做,生怕真的婚事無限期延後。
「你本就比別人訓練的晚,還不努力!你以為你是葉家的人就可以偷懶了!連秋瀧都打不過!你還好意思說!」葉聽雪走到他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他。
「我又沒打易江出生,抓周時就沒打過她!」他不甘心的回嘴。
葉聽雪吼他,「秋瀧是早產!你是足月!她差點死了,我連著喂她三個月的羊奶加湯藥才有了起色,她跟我在馬背上過了一年!你好吃好喝的在南邊養了一年,你打不過她你還有理了!」也許正是因為葉夏末沒有和她們一樣一出生就在馬背上顛簸,沒有經歷過那些艱苦,沒有那樣頑強的求生過,才會比不過她們,從骨子裡就要弱上一些。
這回葉夏末不吭聲了,他聽他娘說過,他快周歲時趙聆才帶著他回了易江,那時他很是不適應,聽到外面颳風都會睡不著,都會哭,而葉秋瀧哪怕是在馬背上也能靠著葉聽雪睡上一覺,有時為了躲避敵人,她可以不發出半點聲音,差不多會走就會騎馬了。
湛虎鈐陪著葉秋瀧打拳,聽這那邊的動靜,小聲和她說,「你家這感覺有點拿閨女當小子養,拿小子當閨女養。」
「我家是小子閨女都一樣,聽說當年小嬸娘家出了點事,她趕過去了,到那頭髮現懷孕了,那邊怎麼也不肯讓她在奔波,把人留下了,生了豆乾后又不願她帶著孩子奔波,一下就錯過了適應時機,所以他學什麼都比我和阿姐慢上些。」她心裡補上一句,也就讓阿姐揍他比較多了。
「葉大小姐!葉祖宗!咱能先把葯喝了么!」許兌端著葯在她身後站半天了,她看了眼,接過來喝了,許兌又遞過幾顆丹藥,她撇嘴,接過來吃了,揮手趕她。
「該幹嘛幹嘛去!別跟著我眼見晃。」她那一臉的不耐煩。
「我的任務就是看著你。」許兌收起葯碗,「做為病人,你現在應該去躺著。」
「我這不是病。」葉聽雪翻她一眼。
「是不是病,你說了可不算。」許兌輕哼聲,「要聽我這個醫者的。」
「你這是欺負我用不了靈力,動不了你?」葉聽雪走回太師椅,坐下看她。
她陰險笑起來,點頭,「是啊,是啊,不趁著這時候欺負你,要等到什麼時候啊?」想起來她就心塞,平時里真和葉聽雪鬧起來,她一個陣就能把自己困上半個月,好不容易抓她不能用靈力的時候,怎麼能不欺負下啊!
「許兌,你可是在易江地界,這可是我的地盤。」葉聽雪眯起眼看她。
「那又如何?普通人又打不到我。」她一臉的得意。
「仟佰,她這可是欺負我們靈陣山無人,你能忍?」葉聽雪側頭看向來問罪的仟佰,她手一伸,「妞兒來,師伯抱!」
「師伯!」沒有任何煩惱的妞兒撲到葉聽雪的懷抱。
葉聽雪對著仟百挑眉,你要不收拾了許兌,妞兒我就不還你了!
很不幸的,仟佰讀懂了她的眼神,不為了她,就算為了自家徒弟不被拐跑,說什麼也要收拾了許兌!
「認打認罰?」他特好商量的問許兌。
許兌嘴角直抽,拉過一邊看熱鬧的親弟,「替罪羊成不?」
「關我什麼事!」許離掙扎,他就一鑄器師好不好,還不如他姐抗打呢!
仟佰看向葉聽雪問她的意見,「師姐看如何?」
她抱著妞兒逗著,頭也不抬,「怎麼說也是親姐弟,有難同當唄。」
許家姐弟傻眼了,完全沒想到她會來這麼一手,抱在一起同時喊,「葉聽雪你丫不按規矩來!」特么的不是應該二選一么?怎麼來個全選啊!
葉聽雪抬起頭看他們,唇上露出壞笑,「在易江,我就是規矩。」挑著眉角問一眾兵,「是不是啊?」
「是!」一口同聲的回答,要多齊有多齊。
他們敢說不是么!那為葉家老祖就會和他們沒完的好不好!還不說平日里怎麼報怨大小姐,一到關鍵時刻准站到大小姐身邊的葉夏末,更別提無論怎樣都支持大小姐的葉秋瀧,到時真收拾起來他們,他們也只能忍著,不過,不管別的,大小姐是他們易江的,當然要站在大小姐這邊嘍!
許家姐弟欲哭無淚。
沒天理了……
易江城外,一人飄然落下,站在了普通人看不到的結界結點附近,眯著一雙風-流無邊的桃花眼看著結界,眉頭皺起,突然冷笑一聲,伸出手剛碰觸到結界,結界中發出一道劍光,他揮動手中的劍,劍光中帶出朵朵桃花將結界發出的劍光當了下來,再次冷笑。
「她到還真是捨得。」朗筱看著陣法發出冷笑,這麼大的手筆,一般的小門派都舍不過,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如何?破得了?」雲紫霄出現在他的身邊。
他伸出手在她的屁股上揉把,「那是自然。」他湊到她頸邊吸了口氣,馨香的味道傳入鼻中,「我們什麼時候來一場,保證讓你舒服的欲生欲死。」他一邊說著下流話,一邊對著她的耳朵吹氣。
她沒有躲開,手在他的月匈口畫圈兒,「先辦正事。」低著頭,眼睛中閃過厭惡。
「那我可等著。」他手又是用力的揉了一把,卻沒有放開,而是攬著她,看這結界。
她無論心裡怎麼厭惡他,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依舊一副清高樣,似無意的問起,「淺郁完成了任務,怎麼也沒個回信?」
「我忘了說了,他已經死了。」朗筱隨口提起。
「死了?」她心中微痛,可能就和她喜歡的東西打破了的程度差不多,「怎麼死的?」完全是好奇的口吻。
「被那個姓白從葉聽雪身上撥了滅魂針,反刺向了淺郁,沒想到他修為差的完全受不住滅魂針,死了。」朗筱譏笑道,卻沒說那一針直接射到淺郁眉間的命門上,別說淺郁了,就算是三宗的宗主被擊了那裡,不死也要重傷的,何況一個小小的淺郁。
「死也到也省事。」她薄涼的開口,對於淺郁這個親哥的死,並沒有多大的在意。
恐怕她要是死了,淺郁也不會在意的,他們兩個真是一家人。
朗筱沒接她的話,她也沒說給他聽,執著劍劈向結界!
啪!
山雨院中掛在伏根樹上的一隻靈玉牌,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