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4章
蘇海棠站在那裡,有聲音斷斷續續的從假山的那一面傳來。
可以聽的出那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婉兒知道自己不像德妃娘娘那樣漂亮,也不像德妃娘娘那樣出身大家,婉兒什麼都比不上娘娘您,可是,可是,我真的沒有故意去勾引皇上啊,娘娘請您不要冤枉我……嗚嗚……不是的,不是的,不是像您說的那樣婉兒不是狐媚……我錯了,我錯了,娘娘繞過我把……啪啪啪啪……」響亮的巴掌聲清脆的響起。
蘇海棠眉頭猛地一皺,微一沉吟,當即腳步轉動朝著那邊走去。
果然,片刻后,看見了正站在那裡一臉怒火的單雪,還有跪在她身前哭的一塌糊塗的木婉兒。
「悅常在這是犯了什麼大錯,竟惹得德妃娘娘如此大怒?」
蘇海棠站在那裡,昂著頭,一臉沉靜的問道。
單雪也沒有想到這裡竟然還有他人,強自壓下突升而起的驚慌,單雪藏在袖中的手指狠狠掐了下,端著架子,先是對蘇海棠點了下頭,方才微皺著眉頭道:「原來是珍昭儀。珍昭儀想必是誤會了。本宮現在也正納悶呢,這位悅常在好沒有道理,本宮不過是巧遇後跟她打個招呼,她就像是被嚇破了膽兒的鵪鶉樣,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大推的話。自說自話不算,又在這裡自扇嘴巴,本宮可是攔都攔不住。」
蘇海棠聽到這裡微微一愣,轉而看向了悅常在,發現這小姑娘滿面掌印,此時正低著頭嗚嗚哭著,從她不停瑟縮的肩膀上來看,她此時是充滿害怕的。
一時之間,蘇海棠也很難判斷出這到底是德妃欺在辱人,還是一個的得寵小常在自演自導。
畢竟,從頭到尾,她的確一句都沒有聽見過單雪的聲音。
此時此刻,單雪已經完全鎮定下來,在身旁宮女的攙扶下,緩步向前走去直到路過悅常在時,,方才微微止住了步伐,她英氣的眉毛高高一挑,利落的嗓音里充滿了濃濃的嘲諷:「悅常在的膽子以後需要練的大一些啊,否則別人一與你搭話,你就開始跪在地上哭,好似人人都欺辱了你一樣,陛下賜給你的封號是「悅」,就是希望你笑容常在,愉悅他人。可不是整天哭喪著臉,憑地添了晦氣。」說完這些話,單雪頭一轉,對著蘇海棠笑道:「對了,還未問候蘇姐姐,不知道你這是要上哪去啊?」
蘇海棠看了她一眼,唇角邊自然而然地也浮現出一抹微笑,淡聲道:「今日天氣好,寶笙吵著要去看惜月公主,臣妾正是往澤穆堂那裡去呢!」
「原來如此。」單雪點點頭,親熱的說道:「本宮也好久沒有見到寶笙公主了,蘇姐姐若有空,不妨帶著公主來我的德祥宮坐坐。」
「勞娘娘記掛,若有暇,臣妾定當帶著寶笙拜訪。」
神雪滿意的笑了笑,眼神再沒給底下跪著的悅常在一下,在身旁丫鬟的攙扶下步履悠緩的想前走去,沒一會兒,身影便消失在園中小徑處。
「德妃娘娘已經走了,悅常在還是快快起來吧!」蘇海棠走過去,親自扶起了哭的抽抽噎噎的小姑娘。
木婉兒十四五歲的年紀,個子又不高,看上起嬌憨可愛,此時滿臉紅腫的淚花樣,更是顯得可憐極了,只聽她抽抽泣泣,哽咽地說道:「謝、謝謝珍、珍昭儀。」
蘇海棠從袖口中遞了張娟帕予她,巡視一圈,皺著眉頭道:「悅常身邊沒有帶著伺候的宮人嗎?」
木婉兒搖搖頭,小聲道:「是我自己偷溜出來的。」
這姑娘還真當皇宮是她家後花園啊,蘇海棠嘴角一抽,突然的就有了一種無語的感覺。
「娘……娘……」遠處傳來寶笙咋咋呼呼的聲音,定是見娘親沒有跟上來,自己回來找人了。
「我叫人送你回去。」
「不!不用了!」悅常在緊張的搖著頭,擦了下眼淚,捂著自己還帶著掌印的臉頰,急急說道:「昭儀娘娘只管走就是,我……我自己回去……」
說著便行了一禮,低著頭,腳步飛快的跑走了。
蘇海棠張了張,心想:就她這樣頂著紅腫的臉頰一路跑回去,不出一個時辰,滿後宮都得知道德妃娘娘「欺負」她了。
「你說這位悅常在是真無邪,還是假天真啊?」蘇海棠腦袋開始隱隱抽疼,十分無奈的問道。
「不管她是真是假,總歸不關咱們什麼事。」主僕兩個面面相覷了會兒,同時無奈的搖了搖頭。
果不是如此,第二天,就有風聲從後宮中傳出。單德妃因嫉生恨,教訓了悅常在,聽說把人家小姑娘整的十分凄慘,現在連床都下不了。皇後娘娘特意把德妃叫到了鳳棲宮,二人也知道在裡面說了什麼,只知道單德妃出來時,整張臉是青黑一片的。於是眾人的目光便都瞅向了【慈寧宮】,然而,太后似乎沒有給德妃撐腰的意思,至今為止,慈寧宮中一片平靜。
……………………………………………………………………………………………………………
【漪萱殿】
蘇海棠正坐在榻上哄寶笙玩翻花繩,寶笙十跟手指頭個個都是短粗胖,翻起繩來顯得格外不利索,不過這丫頭就一點好,遇見困難不會放棄,玩起來十分認真。於是,端木殊走進來時就看見一顆大腦袋挨著一個小腦袋,母女兩個湊在一起,正嘰嘰咕咕的不知道說什麼呢!
還是寶笙先看見了門口站著的人,騰的下站起身子,歡快的叫了聲道:「父王。」
端木殊笑了下,快走了幾部,一把把寶笙摟緊懷裡,放在胳膊上顛了顛,滿意的笑了下:「恩!又沉了。」
誰想寶笙聽了這話,卻露出很委屈的表情,嘟嘟嘴巴道:「寶笙都沒有吃糕糕。」
端木殊疑惑的看了蘇海棠一眼。
這丫頭都學會告狀了,蘇海棠極隱蔽的向上翻了個不雅的白眼兒。
寶笙打出生就是個胖丫頭,現在更是遠看像個球兒,近看——還是個球兒。蘇海棠向太醫詢問過,如這樣的幼小孩子,長得太胖不是個好事,會影響健康。蘇海棠捨不得限制女兒吃食,便掐斷了飯後甜點。
「皇上別理她,這丫頭就是個小吃貨。」
蘇海棠堅決的轉移了話題,吩咐寒露快去上茶。
父女兩個【相親相愛】的頑了一會兒,蘇海棠就要讓人把寶笙抱下去,誰想到寶笙卻鬧了起來,說什麼也不願意走,奶娘過來一抱,就開始扯著嗓子嚎,邊嚎還邊偷看著她爹,那個可憐兮兮的小勁兒就甭說了,皇帝陛下果斷中招,一句:「寶笙今晚就留在這吧!」換來胖丫頭好幾個啾啾。
蘇海棠倒是無所謂,寶笙現在大了些,半夜已經很少尿床了。
一旁的寒露卻面有急色,對著自家主子使了好幾個眼色,可惜蘇海棠跟本沒注意到,於是只能化作滿滿的可惜之色。
****
水紅色的帳簾完全放了下來,把這一方小小的天地和外界分割開來。
蘇海棠住在里側,端木殊躺在外側,寶笙睡在中間。
似乎對這種「形式」感到無比新奇,寶笙滾動著大大的眼睛,一會兒朝左看看,一會兒朝右看看。時不時的還把頭鑽進被窩中,再猛地鑽出來。蘇海棠被她鬧的無法,只好使出「殺手鐧」——講故事。再講完愚公移山和精衛填海后,寶笙還沒來得及知道夸父到底追沒追到太陽,就已經徹底陷入了夢鄉中。
小呼嚕打的乎乎作響。(~o~)~zz
蘇海棠小心的給孩子拉了下被子,又見那邊的端木殊已經閉上了眼睛,自己便也躺好準備睡去。
雕花的紅燭在寂靜的夜裡緩緩的燃燒著,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海棠迷迷糊糊的感到身子一涼,又很快的一熱,猛地睜開眼睛,便看到了俯在自己的身上的正往下拽肚兜的男人。
「皇、皇皇上……」蘇海棠瞠目結舌,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寶、寶寶寶、笙。」
想想還睡在一旁的女兒啊!!!這種事情是能在小朋友旁邊做的嗎?
要是被發現了,還有什麼臉面再做人家父母呦。
分開那兩條白膩修長的大腿,端木殊下、身一挺,整個就進去了。兩人同時悶哼一聲,一個是爽的,一個是疼。端木殊皺了下眉,略帶責怪的斥了句:「你小聲些,弄醒了孩子怎麼辦?」
那你到是別做啊!!!!
蘇海棠顯然忘記了,這是個曾經把她堵過假山裡,欲行那xxoo之事的禽獸,越是驚險的環境,越是詭異的地方,他的興緻似乎就越高。
所以這個晚上,蘇海棠被顛過來倒過去的各種折騰。
最後激的她在男人頸部留下了一串牙印兒,個個深可見血,由此可見她心裡的憋屈程度。
一夜饜足的皇帝陛下,第二天一早,就精神奕奕的上朝去了。
蘇海棠卻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上午,方才腿腳酸軟的下了地。
「搖啊搖,搖啊搖……爹和娘搖啊搖……」寶笙見到娘親,突然的,就從嘴巴里迸出了一句。
蘇海棠一口茶葉噴出去。
整個人是:羞!憤!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