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蘿莉

?張楊一骨碌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他目光散亂的看向四周，臉上一片茫然之色，心中卻是驚魂未定。他臉上的汗水成串的向下流，身上的白背心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客廳里的電扇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屋裡悶熱的就像桑拿房，空氣中瀰漫著燙人的燒雞的味道。

張楊坐在沙發上呆愣了片刻，待稍微緩過神后，他才看清楚所處的環境是自己家的小客廳，而不是高山上的萬丈深淵。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平復因驚嚇過度而狂跳的心臟。

原來是南柯一夢，張楊在盛夏的下午和周公女兒來了一次驚心動魄的約會。

這間客廳的面積不大，只有十幾個平方，南牆有一個簡易的老式雙人沙發，張楊此時就坐在這張沙發上面，沙發對面的牆上掛是一台29寸的老式液晶電視，沙發前有一張窄窄地木製茶几，上面的漆皮已經斑駁陸離，茶几上有一堆雞骨和幾隻啤酒瓶子。

張楊坐在沙發上發獃，努力回憶剛才夢中的情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他搖搖頭站起來，將茶几上、地上的垃圾收拾了一下，裝在一個塑料袋中，下樓扔進了垃圾箱。

在樓門口的小賣店他買了兩袋速食麵，回到家中燒了開水泡上。趁著泡麵的工夫，他去廁所沖了一個涼水澡，當吃完泡麵時間已經接近六點了。

張楊再次下樓，到附近的小飯店買了兩份十元錢的盒飯，然後拎著塑料袋向隔壁的那條街走去。

父母在隔壁街上開了一家水果店，專門從事水果的銷售，現在是晚高峰時間，購買水果的人很多，此時也是他們一天中最忙碌的時候，根本沒有空閑時間吃飯，張楊此行就是為了給父母送飯。

這個名叫「楊楊」的水果店是用張楊的名字命名的，開了已經有十幾年，張楊小時候經常在這裡玩耍，但是從上高中以後他就很少過來了。

張楊參加了今年的高考，昨天高考成績下來了，他考了414分，而遼東省的第三批理工本科的控制分數線是415分，他以一分之差和本科院校擦肩而過。今天中午他自斟自飲，借酒消愁，就是為了排解高考落榜的鬱悶。

「爸媽，你們先吃飯，我替你們一會。」

走進「楊楊」水果店，張楊把塑料袋放到櫃檯上，催促父母趕緊過來吃飯。

父親張國慶沉默寡言，他看了兒子一眼，沒有說話，默默地在塑料袋裡拿出一份盒飯，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吃了起來。

「你這孩子怎麼過來了？你吃了嗎？」老媽一臉驚喜地對張楊說道，兒子能給他們送飯她還是很激動的。

「我吃過了，你快去吃吧。」張楊對老媽道。

「大姐來點什麼？」櫃檯外又來了兩位顧客，張楊趕緊過去招呼。

「二斤桔子。甜不甜呀。」女人詢問道。

「個個甜，不甜我白送你。」張楊熱情地說道。

這是一位二十三、四歲的女人，長相雖然平庸，但是身材火辣，氣質上佳。她的身邊跟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

小蘿莉長得萌萌噠，穿著一件漂亮的粉色蕾.絲邊的公主裙，頭上兩根向上翹起的辮子，兩個藍色的蝴蝶髮夾夾在辮子上。就像一個現實版的芭比娃娃，她一雙又大又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張楊，張楊被她那萌的要死的眼神，電的外焦里嫩。

一個好可愛的小蘿莉！

他向小蘿莉笑了笑，並做了一個滑稽地鬼臉，小蘿莉也向他眨了眨眼，露出了花一樣燦爛的笑容。

性.感女人的臉刷的一下紅了，她以為張楊向她扮鬼臉調戲她，狠狠地瞪了一眼仍然盯著她大腿的張楊，嘴裡嘀咕了一句什麼，轉身走了。

小蘿莉跟在女人的身後，邊走邊回頭，看著張楊笑。張楊被女人的舉動搞的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怎麼就得罪了她。

父母吃完飯，又接過了張楊的活。父母催促他出去散心，張楊也不矯情，出了小店，一路向西而去，不知不覺間他來到了離家一公里遠的北運河畔。

奉京市共有兩條運河，一南一北，市政府沿著這兩條運河修建了兩條帶狀公園。公園內景色優美，綠樹成蔭，而且燈光明亮。因此這裡就成為了市民消暑納涼的一個好地方，每到傍晚這裡都是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因為現在時間還早，太陽還沒有完全落下去，帶狀公園中的人不是很多，張楊信步在公園內溜達，沉悶的心靜輕鬆了不少。

「咦，這不是那個小蘿莉嗎？」，

張楊在經過一處小橋時，看到了在水果店遇到的那個萌萌噠的小女孩，她正一個人坐在河邊石梯上，將兩隻小腳丫伸進水中玩水。「她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這多危險啊！」張楊心道。

張楊四處張望，沒有看到那個穿牛仔短褲的女人，他順著石梯來到河邊。

「小妹妹，你媽媽呢！」張楊問芭比娃娃。

小蘿莉扭過臉，歪著頭，向張楊露出了萌萌的笑臉。

「大哥哥，你能看到我？」小蘿莉神秘兮兮的問道。

張楊被小蘿莉的樣子逗樂了，他揉了揉小蘿莉的腦袋，又在她粉團似的小臉蛋上掐了一把。

「你這麼漂亮，這麼引人注目，哥哥怎麼會看不到你呢？」

在張楊揉小蘿莉頭髮的時候，小蘿莉的一雙眼睛瞪得更大了，眼睛里流露出不可置信。

「大哥哥，你還能摸到我啊！」小蘿莉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

「當然能啊。」張楊哈哈大笑。

小蘿莉幼稚的話語讓他心情大好，因落榜而聚集在心頭的沮喪和煩惱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他坐到小蘿莉的身邊，脫掉拖鞋，將腳放入河水中，也和小蘿莉一樣，噼里啪啦地用腳打著水。可能是張楊粗心，他並沒有注意到小蘿莉打水時是沒有水花的。

「可是不應該啊！你怎麼能即看到我又摸到我的呢？而且還能聽到我說話。」小蘿莉歪著腦袋，用萌萌的大眼睛打量著張楊。似乎這一切讓她產生了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