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暴力的小蘿莉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路邊的草坪燈發著昏暗的光亮，讓這一片地方顯得更加的陰森恐怖。

「沒事，沒事。」

張楊忍著心中的害怕，拍拍屁股從地上站了起來。

「小妹妹，你繼續畫圈圈，我要回家了。」

說罷，張楊不等小蘿莉回答，也顧不得腳底的疼痛，急惶惶向路口跑去。到了十字路口，看著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車流，張楊一路惶恐的心，才算安穩了一些。

但當他回頭看向來路時，張楊又驚的是汗毛倒豎、冷汗直流。你道是為何？因為小蘿莉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離他只有一步之遙。

「小妹妹，你跟著我幹嘛？」張楊的聲音顫抖的厲害，這時候他知道害怕了。

正從張楊身邊走過的兩個女孩向他投來鄙視的目光。彷彿是在說，小帥哥，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用這種過時的搭訕方式。有點長進好不好。

「大哥哥，我沒有家，我能跟你回家嗎？」小蘿莉仰著她那萌萌的小臉，滿懷期待的看著張楊。

「跟我？」張楊指著自己的鼻子問。小蘿莉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張陽環顧四周，馬路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經過他身邊的行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沒有人關注站在他面前的小蘿莉。張楊這時候愈加肯定，其他人看不到小蘿莉的存在。那麼剛剛他就等同於對著空氣說話。他這種怪異的行為，引來路人詫異的目光，一點都不奇怪。

「這怎麼可能？」張楊心道。

「這樣不好吧？我是男人，你還是找個女孩吧。」張楊說完這句話，如喪家之犬向鄰近的步行街里跑去。

也不知是那一個缺德鬼，將啤酒瓶子摔在了人行道上，張楊心中著急，沒有注意腳下，一個玻璃碎片扎入張楊的腳掌，張楊疼的大叫一聲，惹得周圍人紛紛側目，他此時根本顧不得別人的感覺，嘴裡嘀嘀咕咕罵著，單腳蹦了幾次，一頭扎進了步行街的人群中。

這條街是東大區的一條商業步行街，一到晚間，這裡就成了第二職業者的自由市場，這裡賣的都是一些家庭日用小商品，價格也相對便宜。所以很多出門納涼的人都願意在這裡逛逛，掏點小東西。而此時正是人最多的時候。

張楊進了人群，回頭再看，已經不見了小蘿莉的身影，他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再強大的鬼魂都是怕人氣的，這裡這麼多人形成的氣場，鬼靈小蘿莉應該躲著走才對。

張楊一瘸一拐、一步三回頭地向前走了一段路，沒有發現小蘿莉跟上來。

前面有一個擺攤賣拖鞋的攤位，攤主是兩個小夥子，歲數也和張楊差不多，看樣子像是學生出來勤工儉學的。他們一個長得人高馬大，比張楊高出半個腦袋，另一個長得瘦長，站在那裡像根竹竿。

張楊摸了摸褲兜中濕漉漉兩張人民幣，來到拖鞋攤前，蹲在地上，借著路燈的光亮，將腳底板上米粒大小的玻璃碴子摳了出來，這番動作疼得他臉上的肌肉直抽搐，嘴裡唏噓有聲。

瘦長竹竿說道：

「兄弟，不穿鞋怎麼行，受傷了不是，趕緊挑一雙，別讓腳受罪了。」

張楊又回頭看了一下身後，仍然沒有發現小蘿莉的身影，他這時才徹底放下了心。

「正想買一雙，怎麼賣的？」張楊問道。

「瞅你這樣子，是掉河裡了吧？」大個子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打岔道。

雖然是大熱天，但張楊身上的T恤和短褲還沒有干透。有心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

張楊心事重重，懶得再和他們搭腔，就找了一雙看起來應該是最便宜的塑料拖鞋，套在雙腳上試了試，還算合腳，堅持走上一公里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就這雙了。多少錢？」

張楊一個剛畢業的學生仔，哪懂得買賣過程中的爾虞我詐，他已經把鞋穿在腳上了，才和攤主講價錢。即使作者是攤主，也要宰他一刀，機會難得么，但是別太狠了，如此消費者只能咬牙認了，否則會讓人心裡憋屈，起了和你玩命之心。然而兩個攤主卻不這麼想。他們直接把價格提高了五倍。

「五十。」大個子輕飄飄地說道，一雙凶目直愣愣地盯著張楊，彷彿不給錢他就要動武。

聽了大個子報出的價格，張楊滿臉錯愕，這兩個傢伙是把自己當肥羊了。

「哪有這個價，我不要了。」張楊脫掉腳上的鞋，放在了攤子上。他起身要走，大個子一把拽住了張楊的手腕。

「你什麼意思？這樣就走，鞋上都是你的血，我賣給誰去？」大個子得理不饒人，認定了要坑張楊。

「我誠心買鞋，你這個價錢明顯就是宰人嗎。」張楊自覺理虧，說話缺少了底氣，但是這個價錢，他萬萬不能接受。他父母忙活一天，也掙不出幾個五十來。

「哥們，鞋是你整埋汰的，你買也得買，不買也得買，沒得選擇。拿錢來。」瘦長竹竿向張楊伸出一隻手，洋洋得意的樣子。看來兩個人這種活沒少干，而且得手的幾率很高。

「你們還強買強賣怎麼的。」張楊氣的是五內俱焚，他另一隻手抓住大個子的手，要把他的手掰開。掰了一下沒掰動，大個子一翻手腕，將張楊甩出去兩步遠，張楊一個趔趄，單手扶地。

就在張楊憤怒的火焰直衝頭頂，要起身和他們玩命的時候，伴隨著一聲凄慘的尖叫，圍觀的人群也發出了一陣驚呼聲，張楊轉頭看去，正看到大個子向前佝僂著身體，四肢大張，向後飛去，直到他的屁股和後背撞到路邊的路燈桿，才停止了向後飛的趨勢。然後腦袋一歪，昏死了過去。

一個粉紅色的小身影一閃，又快捷地向瘦長竹竿撲了過去，一隻小小的拳頭閃電般地擊在竹竿的小腹上，因為同伴莫名其妙地飛了出去，還處於驚愕之中的瘦長竹竿，也是一聲尖叫，步了大個子的後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