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暴露
柯勇健一早醒來,控制不住地想去倉庫看看,誰知剛出了屋就見客廳的餐桌上放著兩隻香氣撲鼻的雞!這雞完全沒動過的樣子,放在那裡香是香,可是都冷了,這是誰拿來的?!柯勇健戳戳孟享,指了指門,示意那門是從屋裡鎖著的,所以人應該沒出去。
兩人轉身,躡手躡腳往厲雲天那屋挪,仔細聽裡面的動靜,一分鐘后終於判斷出裡面有人。
柯勇健把手機拿出來,不敢說話,就往上面打字:他不會是只狐狸精吧?
孟享也跟著學:應該……不是吧。
柯勇健:可是你說他大半夜打哪弄來的雞?弄來他還不吃!他是在警告我們之前我們偷偷說的話他都聽見了嗎?!
孟享:……
於是當天下午,柯勇健就找借口離開了,想著晚上再來看看厲雲天到底在不在,不在的話到底去哪了,還有孟享到底能不能叫醒。
厲雲天又不傻,更別說他耳聰目明,所以當晚他雖點了孟享的睡穴,卻也沒去倉庫練功,而是對著平板電腦鼓搗了點東西就睡了。
柯勇健回來之後自然沒發現任何問題,包括孟享,他發現睡得雖沉了,卻也能叫醒,不免就開始懷疑是不是他們太疑神疑鬼。
厲雲天頗為享受了幾天二人一臉便秘的表情。結果已經慢慢習慣了用簡訊對話的柯勇健跟孟享還沒考慮出個因為所以,這邊黎非然卻先一步發現了問題。
自打厲雲天去了綠水村,每天白天都要跟黎非然視頻,長則一個小時,短則十幾分鐘,反正每日必有那麼一段時間兩口子要聯繫聯繫。但是這幾天,黎非然發現厲雲天對於這事變得一點也不積極,經常聊個三五分就不聊了,也有可能幹脆一整天都沒消息,都是他先主動發起,厲雲天才會敷衍地說幾句。
厲雲天也不想這樣,但是甘清寺信號不好,而且他也不希望讓黎非然知道他給左右護法送錢送東西,免得以為他被和尚騙,所以他去甘清寺都說是學著跟和尚誦經。至於為什麼不在夜裡來而是在白天,那是因為孟享跟柯勇健現在學會了一個守夜一個睡,他沒機會趁夜「作案」。
左護法接過三十張一百元的票子,覺得這樣給他們送錢的教主就像嫁到豪門身不由己的小姐,連往娘家送點東西都要偷偷摸摸,故而對「土財主」的印象就更不好了!
右護法倒是沒有左護法那種喜歡亂腦補的毛病,就事論事地說:「那少爺您練功的進度豈不是要慢了?要不您就白天在這裡練功,我跟阿左為您護法。」
厲雲天正有此意,乾脆就借口給黎非然誦經,跑到甘清寺來練武,說普心庵儘是女的,他在那裡不自在。
柯勇健跟孟享於是輪流充當車夫,天天送厲雲天「上下班」。
這日,厲雲天又是一大早過來,但並沒有馬上開始練功,而是琢磨著給左右護法買個手機。
要不是因為柯勇健跟孟享總有一人寸步不離地跟著他,他早就自己去買了,。也不至於等到今天。可若說到讓左右護法自己去買吧,他們也不懂,再說他提的現錢已經沒多少了。他在這裡又用不上花什麼錢,吃喝都是柯勇健跟孟享搞定,用不著他插手,所以他要是提現次數太多,也未免太惹人懷疑。
怎麼辦呢?
左護法原身的徒弟凈言居士這時出了主意,「可以網購啊,不用提現還能送貨上門,多方便啊?」對於這個來回用路虎專車接送的小施主,凈言表示出了極大的熱心,「只要在官方網站上買,售後也沒問題。」
厲雲天覺得這是好主意,便乾脆專門花了一天時間學習如何網購。但這時的他並不知道,他用的信用卡所屬銀行每月都會把賬單同時發到黎非然那裡,所以他以為他花多少只有他自己手機上顯示,卻不知……
於是黎非然收到數筆網購賬單的時候,便問孟享,「雲天換手機了?」
孟享說:「沒有啊少爺,少夫人一直用原來的。」
那他買手機幹嘛?
黎非然找人查了一下,擔心厲雲天被騙或者號被盜了,卻發現收貨地址與綠水村同在一個縣裡,而且不光手機,還買了吃的喝的,甚至還買了很多男裝男鞋。看款式,應該是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用的,身材應該還不錯!
厲雲天對外人可是很摳的,可他卻能給對方流水似的花錢還不心疼,這不是很奇怪么?
黎非然發現這樣的認知讓他不太舒服,遂問孟享,「甘清寺的師傅對雲天很好?」
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話,孟享卻愣是隔了這麼遠的距離聞到了一股微妙的酸味。他坐在後車座上,看了眼甘清寺的木門,「是挺好的,特別是住持跟他的師弟,還有一位叫『凈言』的居士也跟少夫人關係不錯。少夫人好像很喜歡這裡,每天到時間就說要過來給您誦經祈福,在這裡一呆就是一天,有時候連飯都顧不上回去吃。」
孟享想說的是,厲雲天真的很虔誠,和甘清寺的人相處得也很好。但是黎非然聽到耳朵里卻不是那樣,他覺得他總算明白厲雲天不跟他好好視頻的原因了。
黎非然按了按額角,對孟享說:「晚點我讓高達過去一趟,不過這事先不要告訴雲天。」
孟享給柯勇健發了簡訊告訴他這件事情,兩人當晚就都沒守夜,一起睡了,心說讓高達過來看看厲雲天是不是有什麼異樣的地方也好。
厲雲天好難得才等到兩人都睡下,自然不肯放過這機會,便又拂了他們的睡穴,然後去縣城裡的atm提款機里取現金去了,取完之後直接去了甘清寺。
左護法當時正在玩兒新到手的手機,見厲雲天又來給他們送錢,他說:「教主,您今後有什麼打算?就一直跟那個土、咳,跟那個黎少爺過日子?」
厲雲天晃著二郎腿說:「當然,我跟他可是有婚書的,而且他對……噓!」比了個噤聲手勢,「外頭有人。」
左護法聞言忙把錢收起來,厲雲天則悄然溜了出去。
數十秒后,一個高壯的年輕男人敲響了甘清寺的門,「有人在嗎?」
右護法披件外套出去,打著呵欠問:「誰啊?」
外面的人說:「過路的。裡面的師傅,我這車壞了,走了好遠的路,能不能在您這借住一晚?」
厲雲天在黑暗中看著此人,發現並不認識,但這人確實是一副走了遠路的樣子,而且他就一個人,於是他示意右護法放他進去,看看他想做什麼,畢竟這大晚上就算迷路了也不該走到這裡才是。
右護法照做,厲雲天便提前下山了。他的右眼皮突然有些跳,他擔心柯勇健跟孟享那邊會不會出什麼問題。這邊左右護法的功夫打死幾個輕鬆,所以他倒是不擔心,但是孟享跟柯勇健……
加快了腳步,厲雲天以最快的速度往綠水村趕,趕到快至大門口時,卻突然停了下來。
他敢肯定,院子里有人,並且還不止是一個人。大門口有車輪壓過的痕迹,如今已經被雪蓋住了一些,可他還是看得出來,那車應該是高達平時常開的。
裡面傳來了柯勇健大氣不敢喘的聲音,「高哥,你說少夫人到底是不是人啊?」
高達沒吱聲,一股奇怪的感覺促使他向大門方向看去。
片刻后,他緩緩朝大門走近,將門打開。
一身黑衣的厲雲天出現在眼前,月光映著他如羊脂玉般白凈的臉,以及黑亮的頭髮,和微微帶著血光的眸子,妖艷,卻又勾人視線。
心跳亂了一瞬,高達很快收斂好眼底的驚懼,「少夫人,天冷,請進來再說吧。」
厲雲天掃了眼恨不得挖個洞藏起來的柯勇健,「看來你們今晚睡得不太好。」
柯勇健就快把孟享的衣服揪爛了,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
高達說:「是我叫醒的,他們的職責是保護您,可居然睡得這麼死,這樣可不□□全。」
厲雲天取下手套平靜地問:「所以呢?你要找人換掉他們嗎?」
高達見柯勇健的熊樣子嘆氣說:「這就要看您的意願了。」
厲雲天唇角彎彎,突然一勾爪,眨眼的功夫便用內力將柯勇健吸了過來,直近到與他僅有兩三厘米的距離。他拍了拍嚇得魂飛魄散的柯勇健,呢喃一般說:「勇健哥哥,雖然你經常偷偷把瘦肉比較多的羊肉串分給自己,但是我這人是不會那麼記仇的,你這麼怕我做什麼?」
柯勇健簡直嚇尿!他閉著眼睛完全不敢看厲雲天,嚇得直哆嗦,「少少少,少夫人,以後,以後要是再再,再吃羊肉串,我一定把瘦的全給您!」
「算了。」厲雲天放開他,「若是想回去便回吧。我本來就想一個人出來,是黎哥哥不放心。但其實……」啪啪將手套往掌心裡拍了兩下,見幾人聞聲直接被震得坐到了地上,他咯咯樂著說:「但其實用不著的。」
這藐視萬物的語氣,無所顧及的笑容!
三個男人傻傻坐在雪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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