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鳳起東牆》十一

第45章 《鳳起東牆》十一

「如果你的目標是卿微瀾,我可以幫你。」

悅耳的男聲的從陰影中傳來,段昊才驚覺身旁坐著一個人,方才若不是對方主動開口,他還不知要什麼時候才會發現。

搖曳的燭火照在男子銀制的面具上,平添幾分冷意,除此之外,段昊只能辨別出對方穿著一身黑衣(其實就是普通的夜行衣),周身隱隱透出一股邪氣。

段昊在看見身旁之人後,本能的想要拉開兩人距離,驚慌之下竟然帶倒了凳子,在寂靜的房間中發出巨大的碰撞聲。

「你可以試試是你的侍衛快還是我的手快。」

神秘男子的聲音適時的打斷了段昊呼叫的動作,威脅意味十足,他既然能避開層層守衛潛進王府,自然有辦法在侍衛來之前殺了段昊然後全身而退。

說完話之後,神秘男子就旁若無人的拿起桌上的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愜意的喝起來,將段昊的驚慌視若無物。

「你是什麼人,與本王有何仇怨?」段昊勉強忍住心中的恐懼,顫顫巍巍的開了口,就算他不會武功,但也看出面前之人非同凡響,至少殺他是易如反掌。

「我不是來殺你的,我是來幫你的。」神秘男子依舊用不緊不慢的語氣說著話,好似是在自家庭院賞月。

「幫我?」段昊想起神秘男子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好像是和卿微瀾有關來著。

「卿微瀾身邊有段劫安排的暗衛,除了段劫本人,沒人可以調開他們,憑你手下那些廢物想搶人簡直痴心妄想,如果加上我就容易多了。」

「皇兄竟然把暗衛都安插在了卿微瀾身邊?這卿微瀾真的這般重要?」對於段劫護短的性格段昊還是了解的,若是段劫真的那麼寶貝卿微瀾,段昊就是再色膽包天也要考慮考慮虎口奪食的後果了。

「怎麼?不敢了?」

「你想讓我怎麼做?」

「你這種廢物能做什麼?」

神秘男子嗤笑一聲,他從心底里看不起段昊這種除了仗勢欺人外一無是處的人渣,也不知道主角攻怎麼容忍下來這種奇葩親戚的。

好在神秘男子也知道這次來不是為了激怒段昊的,段昊於他還是有點用,以免段昊氣的失去理智影響他的計劃,神秘男子在段昊開口之前就自己接了下去。

「五日之後,你駕車在東牆之外等候便可,我自會把人給你帶出來,之後的事想必不用我教你了吧。」

「那些暗衛——」

「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解決那些暗衛,對於別人來說麻煩,對於我卻是輕而易舉,到時你只用帶著人離去就行,其他的不用管。」

「好」反正如今不管答不答應都由不得自己,段昊當然選擇答應了。

不管對方打算用何種方法劫人,只要不讓自己親自去就好,若是成功了,可以得到卿微瀾,就算失敗了,他也毫無損失。

在得到段昊的回應之後,神秘男子勾了勾唇,腳下一點,就消失在了房間內,這種出神入化的身形再次把段昊嚇的不輕。

神秘男子離開王府之後,在城中繞了一圈之後去了一處偏僻的別院,這別院外面看著普通,就像一般的大戶人家,只有進去之後才發現它的不平凡。

佔地廣闊的花園湖泊,裝修典雅的亭台樓閣,竟然比之王府還要精美幾分。

神秘男子翻身進入一座幽靜的樓閣之後,就隨手摘掉了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俊秀非常的臉龐。

正好這時一位紅衣男子推門而入,看到神秘男子的裝束愣了愣,隨後很快恢復溫柔的模樣。

「玉書,這麼晚出去做什麼了?」

「沒什麼」

洛玉書似乎並不想讓羽寒鏡知道自己做的事,敷衍的回了一句之後就開始換起衣服,只是在選擇外衫時,看到衣櫃里清一色的青色錦衣,他遲疑了片刻后才取出一件穿上。

羽寒鏡注意到洛玉書的動作,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隨後體貼的開了口。

「玉書可是不喜歡這些衣服?改天我讓人重新做幾套。」

「不用了」洛玉書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因為這句話羽寒鏡在之前就說過一次了,之後送來的衣服還是清一色的青衣,不過是款式變了一些。

「我聽聞左相家中有一株熾焰花,就讓人高價買了來,你看放置在何處合適?」

看了眼羽寒鏡手中那盆似火的紅花,又環顧了眼四周佔據不少空間的奇花異草,洛玉書有些無奈的撫了撫額,對面前的植物興趣缺缺,但是為了回復面前的配角攻,只得隨意的指了個方向。

「就放在哪裡吧。」

順著洛玉書手指的方向,羽寒鏡看到了那株千日睡,以前因為洛玉書頗為寶貝這盆睡蓮,所以將它單獨放置在了一個地方。

羽寒鏡也一直記得洛玉書這個習慣,所以這次布置房間時刻意注意了這一點,沒想到現在面前之人竟然讓他把一盆和千日睡屬性相剋的植物放置在它旁邊,但凡是通點藥理的人都不會這麼做。

羽寒鏡目光閃了閃,若無其事的笑了笑,隨後將那盆熾焰花放置在了九幽草的旁邊。

「這熾焰花對身體不好,還是擱遠些好。」

「知道對老子身體不好還不扔出去,老子又不是那個變︶態神醫,生活在一群毒花毒草中會死的好嗎?」洛玉書心中咆哮,面上卻平靜的點了點頭。

「那你早些休息吧,想必你也累了。」

羽寒鏡說完之後就想轉身離去,卻被洛玉書抓住了衣袖,隨後背上就貼上一副溫熱的身軀,頸側被噴洒上灼熱的氣息。

「你不留下來陪我嗎?」

羽寒鏡從來不知道洛玉書那輕柔的嗓音壓低之後竟然如此誘惑,只是這份誘惑卻沒有讓羽寒鏡高興,甚至讓他萌生了一絲殺意。

「你剛醒不久,身體還沒恢復,有的事……以後再做也行。」羽寒鏡握住洛玉書環住自己的手,隨後用一種溫柔卻堅決的力度將它拿開,道了一聲好好休息后就離開了房間。

看著羽寒鏡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洛玉書突然掩唇笑了,隨後竟是越笑越大聲,像似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

「沒想到色-情狂配角攻也有變成柳下惠的一天,看來這白月光在他心裡的地位委實高的可怕,竟然讓他小心呵護到這種地步,連我都有點嫉妒了呢,是吧,1527。」

【主人可以選擇留在這個世界。】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注意,不過首先我想先把任務完成,畢竟我對主角攻的興趣不必對配角攻的小。」

時間回到一個月前……

絕命谷,內谷,寒潭。

羽寒鏡又在這一天到了絕命谷,事過多年,他已經成為了紫金國的皇帝,但是卻依舊沒有找到救活洛玉書的方法。

就在羽寒鏡越發絕望之時,寒玉棺開了,羽寒鏡親眼看到洛玉書從棺中坐了起來,直到那活生生的洛玉書站在自己面前羽寒鏡都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這就是配角攻?長得還不錯嘛。」洛玉書準確說是商函澤看著面前好似被雷劈一般的紅衣男子,對著系統1527吐槽了一句。

商函澤,劇情破壞系統1527的宿主,任務就是進入不同的*位面破壞主角攻受的感情,當然其本人也是彎的,而且妥妥的受。

輪迴數十世,商函澤的目光也越來也高,能讓他稱讚一句不錯的越來越少,現在羽寒鏡就成了那少有的頂級獵物之一。

至於系統1527,他類似於017這類三位數代號的系統的子系統,說的簡單點就是017是1527的上司,至於為什麼會產生這種功能完全矛盾的系統,這就源於少數人的壯舉了。

以洛晰舉例,洛晰前前後後經歷了數十個世界,這些世界無一例外都從bg型變成了*型,被洛晰無意間扳彎的男主男配不計其數。

偏偏最後洛晰還走了,將一個he結局硬生生變成be結局,這就導致那些男主男配長期處於崩潰狀態,最後甚至有毀滅世界的意向(不信請參照段劫的修-真-世-界),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的發生,劇情毀滅系統就誕生了。

於是每當執行者(典型的就是洛晰)將一個世界的屬性改變之後,劇情破壞系統就會前去將其改回來,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拆散主角攻受。

至於拆散之後是讓其和女子在一起,還是如何就由執行者決定了,明顯商函澤是選擇攻略的那類人。

他喜歡男人,而主角攻又是這個世界最優質的男人,既然如此,為什麼要便宜別人?

懷著這種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尚澤涵在有個世界甚至收了九個後宮。

當然那個世界原本就是瑪麗蘇np文,那九個後宮原本都是瑪麗蘇女主的男人,竟然被商函澤全部搶了過來,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能力。

任務結束后商函澤的這種做法受到了主系統的懲罰,憑藉五個世界的積分才沒遭到抹殺,不過這一點也加大了商函澤擺脫系統或者說是主系統的決心,之後的任務都相安無事。

這次尚澤涵的任務就是拆散主角攻段劫和主角受卿微瀾,不過以他的意願還可以拆散拆散配角攻羽寒鏡和主角受。

原本應該是洛晰先來這個位面,以卿微瀾的身份獲得了段劫的愛,最後莫名其妙的拆散了男女主導致任務失敗,然後洛晰離開,留下一個投影。

尚澤涵來的時候面對的已經是洛晰的投影,然後他開始拆散主角攻和主角受,為的是讓世界恢復之前的bg模樣,最好的做法就是讓男女主重新在一起(當然因為尚澤涵的屬性和他惡劣的趣味,他從來不這麼做。)。

按理說尚澤涵絕對不可能和洛晰撞到一起的,因為洛晰沒破壞這個世界,他就沒必要來修復。

但是因為之前017的能源不足,所以計算錯誤,竟然將洛晰送到了他離開后的世界,結果跟商函澤撞在了一起,所以……有好戲看了。

(這一段的邏輯很繞,不懂也別問我,萬一把我繞暈了就不好了。)

說起來商函澤這次的身份簡直逆天了,簡直就是開了掛的存在,那就是他附身的人物竟然同時是男主和男配心中的白月光——神醫,洛玉書。

主角受之所以會受到主角攻的厚待,之後甚至還享受了一把女主待遇被配角攻劫走,究其原因就是因為卿微瀾像洛玉書。

(按照洛晰得到的資料,為了增強男女主感情,林佩環會在後期被男三(羽寒鏡)劫走,扣留紫金國(囚禁play)。但是從尚澤涵得到的系統資料來看,最後洛晰果然又把任務搞砸了,羽寒鏡和段劫一樣,沒看上林佩環,看上他了,於是妥妥的被羽寒鏡帶走了,不就是享受女主待遇嗎?)

說卿微瀾像洛玉書倒不是說容貌,而是指氣質(同一個靈魂,氣質能不像嗎?),因為卿微瀾身上有白月光的影子,最後主角攻和配角攻都淪陷了。

其實商函澤不知道,還有一個人像洛玉書,那就是林佩環,林佩環的容貌和洛玉書有七分相似,而且那乾淨的氣質和洛玉書無二,所以才會得到段劫和羽寒鏡的喜愛,最終成了女主。

如果洛晰眼睛沒盲的話應該會發現這一點,但是現在他連段劫的身份都無法確定,更不要說研究女主長相了。

林佩環的存在與否並不妨礙商函澤的判斷,在他看來這就是個簡單的替身受逆襲梗嘛,只要白月光原主回來了,那替身自然就不需要了(主角受一出場就被炮灰的感覺),所以商函澤才會覺得他附身的洛玉書是開掛的存在。

狂喜之後的羽寒鏡終於相信了洛玉書蘇醒的事實,他甚至忘了問商函澤怎麼蘇醒的就開始為商函澤打點起來。

一個月來,除了羽寒鏡什麼都按照洛玉書的習慣來侍候商函澤外,商函澤挑不出一點毛病,這個男人簡直把他寶貝到了極點,真的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明明是那麼強勢的一個人,但是在洛玉書面前卻可以放下一切尊嚴,商函澤感動的同時又有些不服氣。

在他看來洛玉書就是一個無趣到極點的研究狂,每天除了擺弄些毒花毒草就是看書,腳不出戶,簡直就是一個死宅嘛。

而且洛玉書喜歡的菜式,房間的布置,衣著打扮等單調到了極點,這讓吃了一個月百合糕、穿了一個月青衣和聞了一個月藥味的商函澤差點吐了。

商函澤不止一次的問1527,這種怪人的萌點在哪裡?白月光的魅力在哪裡?主角攻和配角攻的審美在哪裡?

系統當然無法回答這類問題,反正洛玉書都死了,現在這殼子里已經變成了尚澤涵,他大可以慢慢改變原主的習慣,然後好好享受這一世。

從商函澤的行事就可以看出,這並不是一個喜歡失敗的人,而且在他還對主角攻抱有想法的情況下,他更加不會放棄任務。

所以商函澤蘇醒不久后就求著羽寒鏡帶他來了凌雲國都城,然後伺機設計卿微瀾,段昊就是他選擇的一枚棋子,究其原因嘛,此人名聲夠爛,地位還夠高,最後死的也還夠慘。

商函澤雖然沒見過卿微瀾,但從劇情的描述也知道卿微瀾容貌極好,很可能勝過洛玉書,最後能逆襲說明其手段還不錯。

顏高,又有城府,這種人還是早早解決掉好,畢竟這個世界很有可能是自己最後要停留的世界(每個執行者完成一定任務后都可以選擇一個任務世界做最終歸宿,大部分人會選擇回到他or她原本的世界。),那麼一切隱患都要解決掉。

也許是天生的惡劣或是輪迴多世的優越感,商函澤用了一種極惡毒的方法去對付素未謀面的人,這種做法實在不好。

如果商函澤以前不是那麼亂來的話,憑他的執行能力,應該就會獲得更高的許可權,然後他就可以得到一個很驚悚的消息:但凡是洛晰破壞的世界,無法修復。

至於原因嘛,在最高許可權里有這樣一句話:除了系統,沒人能攻略系統。

商函澤在屋中打著他的如意算盤,卻不知道羽寒鏡離開之後並沒有回到居處,反而去了書房,而在書房之內,已經有一名暗衛跪在屋中。

「跟丟了?」

自商函澤醒來之後,羽寒鏡就在他身邊安排了許多暗衛,這些商函澤都一清二楚,因為羽寒鏡告訴過他是為了保護他的。

但是商函澤不知道的是,在他第一次試著勾-引羽寒鏡滾床單之後,他身邊又多了一批暗衛,這批暗衛的目的已經不僅是保護,還有監視。

很顯然,他今天剛離開房間羽寒鏡就知道了,不過憑藉以前在修□□學到的能力,那些跟蹤他的暗衛最終還是跟丟了。

知道自己行蹤暴露后,商函澤並沒有感覺到驚慌,至少他沒有表現出來,他如常和羽寒鏡說話,而羽寒鏡也沒有讓他失望,並沒有因此怪罪他,他只會擔心他,這種忠犬意識很讓商函澤滿意。

商函澤以為憑他的能力(各個世界獲得的功法、道具。),只要不是修真魔法世界,他都可以天下無敵,而且就算死了也沒事,反正他可以回系統空間。

所以他對於這些世界的npc都有一定程度的輕視,暴不暴露都不影響任務,難道一群凡人還能逃出他掌心不成,最多讓他遊戲的趣味降低罷了,不得不說這種想法很惹人厭。

「屬下辦事不利,請主子責罰。」

「自己去刑堂領罰。」

羽寒鏡在魔教潛伏那麼多年也不是白潛伏的,至少培養了諸多勢力,也躲過了最兇狠的一撥奪位之爭。

「是。」

暗衛離開之後,羽寒鏡站在窗口,仰望漫天的星光,竟有些悵然若失,本以為失去了,沒想到會得到,本以為得到了,卻已經不是自己想要的那個人。

羽寒鏡很明顯的感覺出如今的洛玉書和當初的區別,甚至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他雖然無法理解這種變化,也曾強迫自己去接受,但是最後很顯然,他失敗了。

他不愛現在這個完全變樣的洛玉書,甚至是厭惡,但是他終究還是無法對著那張臉說出拒絕的話,或許他該考慮送他離開了。

不過這次來京城也不是說毫無收穫,至少羽寒鏡得到一條十分有價值的消息:琴師卿微瀾。

羽寒鏡了解段劫,加上如今他也算斷袖的一員了,所以他知道段劫如此對待一個男人意味著什麼,若是能好好利用這一點,或許能拉平凌雲國和紫金國差距。

至於如何利用,首先就得把卿微瀾弄到手了,這樣才有和段劫談判的籌碼。

羽寒鏡心裡思量著如何把卿微瀾偷偷帶回國,這也是他在前兩個劇本中的想法,並且都因為這一行為前後愛上了林佩環和卿微瀾,當兩次痴情男配。

但是如今商函澤來了,他怎麼可能給卿微瀾機會給羽寒鏡相處,所以他選擇了在羽寒鏡動手之前先把卿微瀾扔給段昊。

落到段昊手裡的人能活下來就不錯了(不知是不是從小到大一事無成的原因,段昊此人心理有點變︶態,喜歡s-m,死在他床上的男女都不少,最小的才十一二歲。),到時就算段劫追究,卿微瀾也毀了,大不了滅了段昊,牽扯不了自己分毫。

此時洛晰完全不知道,一個外來者已經設下毒計等他了,他的手拂過絲檀,目光無神的望向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麼,林佩環靜靜立在他的身邊,目光也順著那方向看去,卻是什麼都沒看見。

靜謐的夜,只待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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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兩個崩一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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