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因為我愛你
薛迷倒是想馬上靠邊停車來著,最多求個饒告個好。跟在這種貼崖壁還沒有護欄的山道上飆車相比起來,骨氣算什麼啊!
可簡舟還在後面呢!
薛迷咬了咬牙,迅速又打了個方向盤,順利飄過又一個彎道,拐彎的速度已經超過兩百碼!
剛剛把那輛黑色福特甩開一點,誰知道幾乎是馬上,車子又鬼影似的貼了上來,狗皮膏藥似的,怎麼甩都甩不脫!
薛迷意識到如果不是因為道路太窄,在正規賽道上這個小王八蛋估計早就飆到自己前面去了!
「季北,你有完沒完!」她忍不住對著耳機發飆!
電話竟然還沒掛,那頭傳來男人低沉的笑聲:「現在停車來來得及。」
薛迷咬了咬牙,打算在前面的彎道再來一個甩尾把速度提上去試試甩開他!
正在她低頭看油表打算提速的時候,後面突然傳來一陣猛烈的撞擊!
那瘋子竟然直接撞了上來!
「季北!」
「薛迷,我給過你機會。」
薛迷連忙踩下剎車,就算要承受更劇烈的撞擊也比被他撞飛出懸崖強!
剛拉好死剎,後面又一次劇烈的撞擊沖了上來!薛迷被慣性一帶直撲到了前面,安全氣囊都緊急打開了,安全帶又把她給往後扯。
懸崖邊恰好有一塊大岩石,恐怕也擋不住……
正想著,黑色福特又用力撞了上來,蘭博基尼的半輛車身都被頂上了岩石,薛迷的腦袋又在安全氣囊上用力砸了一下,有些頭昏眼花。
這個時候季北竟然還跟她開黃腔:「喜歡從後面來,還是要被強迫的,嗯?」
只要他再撞一下……車身就會滾入懸崖底了。
好在,那最後一下遲遲沒有來。
薛迷暈頭轉向地趴在了安全氣囊上,從後視鏡上看到那個極其恐怖的男人下了車,步履悠閑地向她走來。
「還跑嗎?」藍牙耳機里傳來他冷冷的質問,分外平靜才分外可怕。
薛迷滿頭大汗,視線已經模糊了,看著後視鏡里的男人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直升飛機飛過他們二人的頭頂。
季北抬了抬手,直升飛機就在他們頭頂上盤旋不去。
「薛迷,說話,我知道你沒死。」
薛迷用力喘了一聲:「季北……」
「你說吧,當初為什麼要走」,他的聲音很沉,「我不是放不下,只是不喜歡有什麼事我想不通。」
薛迷不說話。
季北遠遠地看著那輛岌岌可危的車,咬了咬牙:「你說,我就讓人去救你出來。不然,你就算死了,還有簡家給你陪葬。」
「季北!」耳機里終於傳來薛迷尖叫。
「說吧,薛迷。為什麼要走?難道我對你……」
「因為那時候我愛你,因為我特馬的愛你啊」,薛迷的聲音已經有些失控,「所以我才沒有辦法忍受你騙我!你憑什麼質問我,你又把我當成什麼?我告訴你季北,我就算在薛家被人弄死,我寧願活在夾縫裡,和那些人斗到死,我也不稀罕你的一星半點!」
季北僵住。
「你知道什麼是真心嗎?我薛迷……這輩子難得動一次真心,結果你是個騙子。謝謝你啊,季北。如果不是你騙了我,我大概到現在還蹉跎在那些可笑的夢裡!」
「你以為……我會信?」半晌,話筒里傳出季北有些僵硬的聲音。
「信不信隨你吧」,薛迷冷笑,「你記得那時候我們總吵架,因為你總是在外面呆到半夜才回來,還帶著一身香水味兒。後來突然有一天,我就不吵了,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他帶回來的香水味,有一款,被薛迷給認了出來。
之前他帶回來的那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香奈兒啊,迪奧什麼的,雖然也算高端,但職場白領也經常有用的。薛迷也沒放在心上。
可是那天晚上,他身上的香水味是有「液態鑽石」之稱,一盎司高達數百美金,被稱為全世界最昂貴的香水的畢揚。
如果只是昂貴,那也沒什麼好說的。可是畢揚的風格一直非常濃烈,通常配於高端晚宴。相比起其他爛大街的大牌香水,能買得起畢揚的人自然不會把這種香水亂用。
也就是說,季北去參加了一場,規格起碼在豪門私宴以上的晚宴。
戀愛中的女人都是傻子,薛迷也不例外。但她從小的生活環境造就了她的敏感和小心。她突然清醒過來了,智商是絕對夠用的。
很容易的,她就查到了季北的身份。
「所以……在你去京都以前,我就知道你是誰了,季北」,薛迷趴在安全氣囊上,苦笑,「甚至,你要去幹什麼,我都是知道的。季北啊,這些年你都在笑話我,覺得我是丟了西瓜撿了芝麻。可是在我看來,你多可笑知道嗎?真自大啊。」
「……」
季北沒有再說話,事實上他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該說些什麼。
他想起那天晚上在Dream,薛迷說……
「季北,你放心,我就是讓那些人弄死,我也不會求你的!」
季北回過神,招了招手,直升飛機直線下降,飛行員開始準備緊急救援。
十分鐘后,臉色蒼白的薛迷被女飛行員從車裡拉抱出來,落地後向季北走去。
季北深吸了一口氣,把她接過來摟在胸前。
「夠膽兒……怎麼不撞死我啊?」都蒼白成這樣了,這女人的嘴還挺硬。
季北冷笑了一聲:「別以為你剛才說的我會信。這幾年你的生活我也派人查過了,無所不用其極,能利用的就利用,利用不上的就一腳踹開。就你這個作風,現在特馬跟我說愛?你薛迷也配說愛?」
薛迷笑了笑:「不配就不配。難道你配?咱倆都別說什麼愛不愛的了,就當年少無知放過的一個屁。」
季北的眉毛擰了擰,想說什麼,但是看她雖然談笑風生,可是臉色蒼白得可怕,額頭上也都是冷汗。
「叫醫生過來。」
薛迷的眼睛已經半閉上了,季北連忙把她放在地上,拍拍她的臉。
「小迷,小迷?!」
薛迷皺了皺眉,吐出一個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