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 打你怎麼了
江沐言從來不是什麼不打女人的君子。
當面被琳達崔扇了巴掌,他大少爺一怒之下就揚起了手。可惜那巴掌剛要落下來,就被人一把拽住了並捏住了手腕上的命門。
江沐言痛叫一聲:「薛迷!」
他舉起巴掌的那一瞬間琳達崔也嚇了一跳,此時就一臉崇拜地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衝到自己前面的薛迷。
不愧是她的偶像,藝術的天才,反應還這麼靈敏,身手還這麼好!
「他江沐言出門可是從來不帶腦子的,明天就算要死了也會先打了人痛快。女孩子家,和這種人渣動手不值得。」
說著用力甩開了江沐言的手。江沐言是在她手裡實實在在吃過狠虧的,他打男人,打女人,打一切他打得過的人。可唯獨不敢動他打不過的。
因此面對薛迷,他就有點慫,退到了一個安全距離,想著怎麼用言語來侮辱她找回一點場子。
琳達崔挺了挺胸膛:「我還就打他了怎麼了。這一巴掌我是替Dream替北少打的。他如果還手,那我就是替Dream替北少受的。他有他媽幫他撐腰,我除了我媽還有季氏呢。怎麼著,你打啊,你用力打!」
混血小美女又往前湊了湊。
可是她都這麼說了,江沐言還敢說什麼?連忙又退後了幾步,才惡狠狠地放狠話:「你們都給我等著!」
琳達崔不屑地哼了一聲,覺得真是多看他一眼都煩。
江沐言氣沖沖地滾了。
薛迷有些好笑地看著這個小姑娘:「逞什麼強……你自己想打他的吧?」
琳達崔做了個鬼臉:「偶像你放心,就算北少不挺我,我也不怕啊。」
果然……這小姑娘純粹就是給她出氣而已。
一個這麼年輕的小姑娘,看著還有點咋咋呼呼的,能坐上季氏特助的位置,想來家裡背景一定很雄厚。薛迷也就不為她擔心了。
她走回簡舟床邊坐下了。
琳達崔也是個識相的,知道人家有話要說,但就是猶猶豫豫不想走。
過了半天,她吐出一句:「我可以請您吃飯嗎?」
薛迷:「……請我?」
琳達崔不好意思地道:「當年您送了我那幅畫,我一直很感激啊。怎麼說,也得讓我請您吃頓飯什麼的,表達一下謝意。」
薛迷無奈地道:「真不用……我也不是第一次送人家畫。」
「可,可那對於我來說,意義很重大啊。求您了,就讓我請您吃頓飯吧,就一頓。什麼時間都可以!我絕對不會再騷擾您的。」
薛迷無奈地道:「季氏的特助,應該很忙啊?」
「這有什麼,我可以請假啊。不然就算要我辭職都可以!」
簡舟也被她逗樂了,道:「薛迷,跟人家吃頓飯吧。」
薛迷只好答應了。
琳達崔頓時興奮得整個人都飄飄然,和薛迷互相留了號碼,那架勢簡直就像多年前得到了薛迷親自贈予的畫一樣。
她滿臉幸福地走了。
留下簡舟兩個人在病房。
簡舟指了指旁邊的蘋果,眼神是有些溫暖的戲虐:「幫我削一個。」
薛迷無奈地笑了笑,站了起來拿著蘋果去洗乾淨了,坐在他身邊笨拙地削。
「那小姑娘的背景挺雄厚的,好像是米國一個華裔富豪的女兒。但是國外就興那一套,喜歡讓孩子自己先出來打拚,把她丟到國內季氏來了。別看咋咋呼呼的,智商可不低,米國皇家美術學院畢業的呢。」簡舟道。
「我也猜到她的背景不簡單。就是……季氏的人,我心裡還是膈應得慌。」
「我的意思是,就沖她這個背景,她也不至於就真什麼都聽季北的。看得出來她是真喜歡你。你知道她跟我閑聊說什麼來著,說我像你送給她的那幅畫。」
薛迷愣了愣,然後吃驚地笑了起來。
作為一個畫家,薛迷很少畫人物肖像。在她的眼中,人物反而是各種各樣的畫。
有的人像一場雨,有的人像沙漠。而簡舟,在她眼裡是一團雲。
那副《朝霞》,的確是簡舟給她的靈感。那種溫暖,和煦的感覺,和他堅定的,關於愛與責任的信仰。
記得那時候她說,她要為簡舟畫副畫。簡舟等了一個多月,結果她就拿出來那副《朝霞》,簡舟愕然地道:「你不是要畫我嗎?還拍了我那麼多照片。」
薛迷還樂得半死。
這本來就是他們兩個人知道的事情,琳達崔竟然一眼把簡舟給認了出來……
「估計在家裡沒少看你那幅畫」,簡舟感嘆,「有一天我也要仔細看看,我怎麼就成了一團雲了。」
薛迷削好了蘋果,切成小塊餵給他,無奈地道:「都送給人家了,以後再畫一幅送給你。」
說著又皺眉。工作室燒了,很多用慣了的工具也都沒了。要重新開始畫畫,還需要一段時間的整頓。
「季氏和簡氏談新合同了嗎?」她問簡舟。
「談了。我父母什麼都不知道,還萬分感謝他把我送回來」,簡舟皺了皺眉,「你呢?怎麼打算?」
「過陣子回薛家去。」
「小迷……」
「總得要回去的啊,理賠款快下來了呢。再說了,我難道還怕他們?」
鬥了這麼多年了,早就習慣了。
薛迷又塞了一塊蘋果到他嘴裡,笑道:「我的東西,我都會拿回來的。」
簡舟溫潤的唇和她的手指碰了碰,突然有點不自在。
薛迷吃驚地笑了起來:「阿舟,你竟然臉紅了!」
簡舟有些惱:「小迷!不許笑!」
薛迷輕咳了一聲:「不笑,不笑!說回正經的,你就呆在醫院好好養著腿,我的事,你就別擔心了……」
簡舟憂心忡忡:「你還是想去法國?」
薛迷看了他半天:「不去了。」
簡舟怔了怔:「真的?」
「真的」,薛迷笑道,「躲避也沒什麼意思。就算我去法國,那也肯定不是去結婚的。」
那一刻簡舟的眼睛很亮。
他知道他現在還沒有能力保護她。但她如果願意等,如果不那麼急著去法國結婚,簡舟就覺得,自己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