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一場虛驚
江媽媽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手上拿著鍋鏟靠近江瀾,正想再說什麼,突然門外響起一陣陣凄厲的慘叫聲和吼叫聲,嚇了母女倆一大跳,接著又聽到了類似咀嚼的聲音,讓母女倆疑惑不已。
江媽媽只覺得被這一嚇,心臟就像是要跳出來似的,而江瀾被這一嚇,頓覺自己的身體又虛弱了幾分,馬上就沒有要出去走走的心思了,她現在最想的是快躺到床上去休息一下。
雖然想馬上回去休息,但人都有好奇心,平常外面出個什麼事,一般人都是要去湊個熱鬧的。江瀾因為身體差,好奇心理比別人弱了不少,但是她此時正站在門口,只要一開門就能看到,她也願意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江瀾輕輕地打開門,江媽媽跟在她身後,也好奇地從開了的門縫裡往外望:「阿瀾,看見什麼了?我怎麼什麼也沒看見啊?」
「我也沒看見,不過好像聞到一股血腥味,還有一股好像死雞的臭味……」江瀾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媽媽驚叫一聲,接著就感到自己被拉得往後仰面一倒,摔在地板上,口袋裡的小金片「鏘」的一聲落在她身旁,右手掌撐在沒有瓷片的地板也擦傷了,股骨頭壞死的右腿好像斷了一樣地痛,江瀾好像還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江瀾痛得哀叫連連,一方面她非常害怕自己變成殘廢,她知道家裡已經沒錢給她住院了。另一方面又對媽媽的行為感到莫名其妙,她知道媽媽雖然很兇悍,但她不會明知道自己腿有毛病,還無緣無故地把自己推倒。
江瀾看到江媽媽好像在和人打著架,不斷地有紅色的液體滴落到門口的地板上,很像血液,江瀾看得膽顫心驚,想去幫忙又起不來。然後江媽媽突然退後一步,江瀾終於看見了一直被江媽媽擋著的打架對象——一個青面獠牙,兩眼翻白,雙手長著長長黑指甲,嘴裡、身上都是血跡,長得很像隔壁李伯的怪物!電光火石之間,江瀾想到自己看過的末世流小說,條件反射地大喊道:「這是喪屍!天哪!我在做夢嗎?」
江媽媽把半開門的門猛得關上,連門鎖下面的鐵栓也插上了,然後才虛弱地跌坐在地靠在鐵門上。
江瀾獃獃地看著江媽媽胸口不斷冒出的鮮血,一陣巨大的恐懼抓住了她,一個可怕的猜想在她的心裡形成。看到地板上掉落的小金片,江瀾心有所感地用右手拾起、抓緊,這是媽媽為她求的。小金片沾滿了江瀾的鮮血,江瀾拖著好像摔斷了的腿,用盡全力往江媽媽爬去。
「媽……怎麼辦?」江瀾爬到江媽媽身邊,害怕地看著江媽媽身上流血的地方,那是心臟!怎麼辦?!現在外面肯定很多那種怪物,叫救護車也沒用了。
江媽媽有氣無力地道:「打給……你爸……讓他照顧你……」
江瀾這才想起她還有一個爸爸,她急忙按了2號鍵快速拔打江爸爸的電話,在電話接通的那段時間,江瀾都在認真地聽江媽媽的話:「阿瀾,你要——嫁人,好好——活下去,別-只-顧-看-那-沒-用-的-小說——媽媽對不起你——」
「媽!你別說了!媽你不是最怕死嗎?所以你千萬不能死!」江瀾還以為自己的眼淚早就幹了,那現在眼中不斷湧出的又是什麼?她現在很想放縱自己大哭一場,但她不能,她一向知道,出了事如果只顧著哭,那事情只會變得更糟糕。
看看媽媽漸漸虛弱下去,江瀾越來越害怕,爸爸的電話卻一直沒人接,她不懂急救,更不敢去翻開媽媽的傷口來看。
另一邊,離著兩條街上,江爸爸正向母女倆的住處趕,拿著一根鐵管,一路上小心謹慎地清除著遊盪的喪屍,這些喪屍動作緩慢,不會扎堆,只要讓開著點,不用擔心被它們抓傷咬傷,只有在一些狹窄的過道里,才必須要把擋路的喪屍消滅。儘管如此,口袋裡手機響了幾次他都不敢分心去接聽。
江瀾黯然地掛了電話,她現在沒心思去想爸爸的情況:「如果我有像末世文裡面的那種空間,裡面有可以恢復身體的靈泉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把媽媽收進去,說不定媽媽就可以救回來了。」
江瀾這麼想的時候,突然感到右手一陣刺骨冰涼傳來,她吃驚地看了一眼,發現手上抓著的小金片竟亮起了蒙蒙毫光,手上的血跡全不見了,擦傷的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
江瀾顧不得去想這是什麼原因,急忙爬行兩步,想把手上的小金片往江媽媽流血的胸口湊去,她生怕小金片沒有貼到肉沒有用,迅速地掀開江媽媽的衣服把小金片貼到她那被劃得長又深的五道傷口處,那傷口雖然還在流著鮮血,但周圍的肉色都微微變黑了。想到末世文中一些被抓傷咬傷的人會變成喪屍,江瀾心裡更怕了,她只求發生奇迹,這小金片真的可以治好媽媽的傷。
「媽,媽,別怕,你看這小金片把我的手傷治好了,一定也可以治好你的傷的!」
江媽媽慢慢地轉了轉眼珠,半開半合的眼睛看向自己早上到道觀求來給女兒的小金片,只覺得一股冰涼鑽進了身體,讓她舒服了好多,安心地暈了過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江瀾驚喜地看著江媽媽的傷口一點點地癒合,最終不留一點傷痕!
「媽!嗚~太好了。」江瀾終於放縱自己哭了一會。雖然這個媽媽在性格上有很大缺陷難相處,但她始終是自己親生的媽媽,斷不掉的血源,而且這一次她清楚是媽媽救了自己,就沖這一點她再多的不好都不重要了。日久未必見人心,但患難卻必然見真情。
小金片治好了江媽媽,卻脫離了江瀾的手掌向她的額頭飛來,江瀾只感到眉心一涼,就感到那小金片就沒入了自己的眉心,然後一陣陣的清涼從她的眉心向全身漫去,讓她舒適無比。江瀾驚奇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光滑一片,根本摸不到那小金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