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海上風暴
「葛譽風。」他看也不看她,暴風雨要來了,走進船艙內,徐凡走過來,沉聲道:「那群黑衣人追過來了。」葛譽風冷峻的臉部線條緊繃,冷玉軟綿綿的賴在他身上說,「不要擔心嘛,我可是很相信你能保護我安全的。」徐凡看著她妖媚的臉吃驚了一下,再看了看他們綁在一起的手,誇大其詞道:「你移情別戀啦!」葛譽風瞬間黑了臉,徐凡也擺擺手不再鬧了,葛譽風沉默了一會兒,說:「徐凡,你保護好婆婆,我去對付他們,何況,我們手裡還有人質。」
身邊傳來一聲嗤笑,「你覺得他們會為了我而讓步?」
「有總比沒有好。」說完往相反的船尾走去,掏出槍,此時天已經變的黑沉沉的,海水浪潮波涌,船的行進也會受阻,這種天氣是不能繼續前進的,但此時不前進就只有等死!
葛譽風輕吸一口氣,帶著冷玉快速閃到一邊,同時正對前方開槍,緩緩的,前方的陰暗處行來一艘巨大的船艦,槍頭的光閃亮一瞬,冷玉淡定的看著那船,剛剛那槍是瞄準她的。
葛譽風根本沒想借她僥倖逃脫,「咚」的一聲,穿身上開了一個大洞,葛譽風眼神沉重,那是什麼?大炮?
冷玉無意道:「那是組織發明的硫酸槍,顧名思義,子彈是由一些硫酸合成的,腐蝕極強,葛譽風臉色變黑,不過,他可不會因為這樣就放棄活下去的機會,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拼一下,必須要讓徐凡帶著婆婆平安的到達!
暴雨傾瀉,模糊了他的視線,大喊,「徐凡,帶著婆婆乘小船走,快!」
徐凡在艙內為他擔心,忍不住想出去,聽到他的聲音腳步一頓,是呀,這個時候更要保護好何永嗒的安全,徐凡咬著牙痛苦的走回去,拿出後備的救生艇,充滿氣放在海上,扶著婆婆說:「小心些。」
然後自己跳下,割斷繩索,用船槳划著海水用全身的力氣往一邊游。
短短几分鐘,葛譽風鐵青著臉看著破爛不堪的船,對方迫近,能看到船上有13個人,通通拿著槍,葛譽風大聲吼道:「你們是誰!」
為首的黑衣人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說,「把那個老婆子交出來我還能放你一馬,你是逃不出去的!」
葛譽風冷笑道:「黑衣組織敢做不敢說嗎!」
挑釁?黑衣人一雙鷹一般的眼睛犀利的盯著他,大笑道:「死在我們ruin組織的手裡,是你的榮幸!下去吧!」說完右手一揮,所有的人朝破爛的船開槍,瞬間,支撐不住的船四分五裂,摩擦導致燃起了大火,徐帆遠遠的看著火光,眼睛里儘是悲傷,很快隱下去,他才不會那麼容易死!風雨交加,電閃雷鳴,在劇烈晃蕩的海面上,徐凡繼續前行,我一定要平安到達大陸,找人來救你!
一個黑衣人低頭問,「老大,冷玉......」
「去海底找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一個都不能放過,至於冷玉,就算她活著也決不會背叛我們,她知道背叛組織的下場,她是逃不開的,不回來她遲早要死,若是死了,對她而言也算是種解脫。」
「嘩啦」葛譽風臉色蒼白從水裡冒出來,即將要昏厥過去,一邊的冷玉也冒出頭大口呼吸,他們連在一起的,他死了,自己也不好過,看了看周圍,不遠處好像是個島,抱著他單手慢吞吞的往岸邊游。
葛譽風睜著眼睛看似清醒,實則瞳孔渙散,有了大概約半小時,兩人才氣喘吁吁地爬上岸,冷玉臉色不好看的躺在沙子上,手都沒知覺了。
葛譽風虛弱的勉強撐起身體站起來,冷玉重重的哼了一聲,「傷那麼重還硬撐!」
不要讓我白費了力氣最後還是死了,說著站起來讓他的左手搭在自己肩上攙扶著他,難兄難弟還管這麼多做什麼,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葛譽風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也不推辭,這是個島嶼,也不算是個荒蕪的島嶼,除了沙灘就是一整片樹林,沒有看到人煙,往前走,看到一個山洞,冷玉扶著他走進坐在地上,暴雨還在下,不知道會持續多久,還不如好好休息一下想辦法怎麼離開。
冷玉看著葛譽風發紫的嘴唇,蹲下來看了看他的傷口,在他的腰部右方中了一槍,腐蝕的範圍逐漸擴大,上面還有劇毒,情況很糟啊,冷玉自然是知道這個子彈的強大與危險,更是佩服這個男人能夠堅持這麼久才昏迷,冷玉看了一會兒自言自語道:「看你長得這麼帥,死了太可惜,你欠我一條命噢。」
一邊從身上拿出紗布、藥膏、還有小刀一些工具,這些都是由特製的防水袋裝好的,所以沒有浸濕,撕開他衣服免得礙事,再不處理可就真救不活了。
冷玉拿著鑷子去除他腰部的子彈,沒有麻藥,葛譽風疼得無意中悶哼出聲,皺了皺眉頭悠悠睜開眼睛,看到身上的衣服被撕成碎片,再看到冷玉給他上藥,沒說什麼,等她在葛譽風身上纏了兩圈紗布后,她站起來捶腰怒道:「累死了!明明是被你捉來卻還給你上藥,倒霉透了!」
這葯可是很稀有的,每個人都是有限制的,專門治療組織這種硫酸槍的子彈造成的傷口,像那些人中了槍后立即就腐蝕,沒有治療整個人都會被腐蝕掉連渣都沒有,就算送進醫院他們也無能為力,這可不是只有硫酸這麼簡單,以為只要割掉被腐蝕的那一塊就能防止擴散就大錯特錯了,這種腐蝕是滲透內部的,在內部擴散的速度是外表的十幾倍,根本無計可施!
葛譽風看著她也是疲勞的樣子,真心感謝道:「謝謝。」
冷玉挑眉道,「只是謝謝啊,要不你以身相許吧。」葛譽風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沒吭聲。
冷玉看他一臉疲憊,也知道自己很累了,打了個哈欠道:「你先睡吧,我去裡面找點枯草燒火。」
「嗯,小心點兒。」冷玉擺擺手往洞里走,葛譽風看了眼身邊的手銬,看來這個組織里的人都不簡單,不過她有能力打開為什麼不走?
暴雨傾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停,手錶已經泡壞了,照她估計應該過了七個小時,天還陰沉沉的,眼睛瞟了瞟熟睡的男人,帥氣的臉龐,兩道劍眉卻不兇狠,睡著的他皺著眉卻不失溫和,微挺的鼻樑,稍薄的嘴唇,加上臉部線條輪廓真的挺不錯的。
冷玉走到他身邊坐下,見他臉上緋紅,摸了摸他額頭,發燒了,他們身上都濕透了,雖然點了火但還是很難干,濕氣太重,拿了一粒葯喂到他嘴裡,抖抖肩,還挺冷的,看他能不能撐下去吧。
眼珠子狡猾的轉了轉,快速脫下身上的衣服和葛譽風身上的累贅,架起木杆放在火上烤,應該很快就能幹了,天氣還是很冷的,這裡應該算是岐南,但畢竟渾身濕透難免感到很冷,洞口寒風襲來,冷玉小聲說,「我可沒有像自虐的傾向。」
打了個寒顫,看葛譽風的身體也微微發抖,大大方方的伸手抱住他,冷玉的身體很冰,而葛譽風的身體則在發燙,昏迷中的葛譽風感覺一陣發涼,一陣火熱,突然有種柔軟貼在自己身上,涼涼的溫溫的,嘴上嘟囔一句,「七雪。」
冷玉身體一僵,怎麼感覺這幅情景很熟悉?眯著眼危險的看著他,「七雪?」
是他心念的人?不過,這個名字怎麼有點熟悉?好像在哪兒聽過,怎麼就想不起來了呢,不管了,冷玉毫不避諱的貼得更近了,頭放在他胸口上,毫無縫隙,她好久都沒觸碰過這種溫暖了。
葛譽風醒來就感覺摸到了什麼細滑柔軟的東西,睜開眼,本來有些迷離的眼神頓時變得清醒,看到的是一具潔白的身體在他懷裡,而他的手竟然還放在她腰上,而且兩個人都全身赤裸,葛譽風怔了幾秒很快就想清了來路去脈,看著前面架上的衣服就明白了,果斷黑著臉推開她,再怎麼也是男女授受不親。
冷玉早就醒了,只不過想看看他的反應,這人不做警察還真是可惜了!不是說警察都是秉公執事嗎,腦子裡全是那些破案的事,連美人如玉在懷裡都能坐懷不亂,難道不是色慾大發直接撲上來嗎?竟然沉著臉推開她,好像是自己佔了他的便宜!
他想這麼做,冷玉偏不讓他如意,死死抱住他,身體一動就微微摩擦,葛譽風感覺胸部的柔軟彈性,冷聲道:「不想死就起來。」
冷玉睜開眼可憐兮兮道:「虧我救了你,你就這麼報答我?要不是見你渾身濕透冷得發抖,我才不會吃這麼大的虧給你當暖袋,還讓你看光、摸光了,吃盡了豆腐!」
葛譽風眯著眼睛看著她,別以為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微微無言,怎麼說都是女人吃虧,不理會她還掛在自己身上,直接站起來走到已經成灰了的火堆旁把衣服取下來,雖然這衣服已經爛的不行,但至少還能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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