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7.第 357 章

夏川魚站在窗戶邊，靜靜的看著遠去的衛宮切嗣和Saber，宗像禮司轉身走進房間，正看到夏川魚，他驚喜的道：「您醒了？！」

夏川魚淡淡的嗯了一聲，他看了宗像禮司一眼，不過一眼，宗像禮司的前生今世就沖入腦海，那種感覺糟糕透了。

夏川魚扯扯嘴角：「我昏迷了多久？」

宗像禮司低聲道：「您昏迷了三天。」

夏川魚翻了個白眼，他就知道會這樣，老天爺不會看著他攪亂這一次聖杯戰爭的。

「具體情況呢？」

「Lancer退場，Caster退場，他們兩個都是被您的養父衛宮切嗣幹掉的。」

夏川魚聽后不由自主的揉了揉太陽穴，所以事情還是回到了正軌嗎？

「伊斯坎達爾和吉爾伽美什去打排位賽了？」

宗像禮司咳嗽了一下，乾巴巴的道：「您昏迷的第二天下午，他們兩個人約著Saber一起打遊戲，您沒去，他們三個打的很激烈，最後相約白日休戰打遊戲，晚上再開始。」

「那愛麗絲菲爾失蹤是怎麼回事？」

「愛麗絲菲爾夫人遭到Rider的襲擊，被劫持走了，不過在死魂蟲傳回這個消息時，我就去遊戲廳確認了，Rider沒有離開。」

夏川魚瞭然，怪不得Saber會說下手的人不是Assassin就是Berserker。

宗像禮司看著夏川魚，忍不住道：「您怎麼了？為什麼那天會突然吐血倒下？」

夏川魚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是我太狂妄了，然後被教訓了。」

宗像禮司皺眉：「對方是誰？您現在身體感覺如何？」

夏川魚翻了個白眼：「感覺……感覺簡直好極了，不能更好。」

無數信息蜂擁而入，不管看沒看到，身周的一切似乎都在對他訴說著什麼，神靈可以處理甚至屏蔽這些信息，但自己不是神靈啊。

怪不得麻倉好會問他，要不要成神。

不成神就無法擁有強大的神格和法則，就無法處理這些亂七八糟來自無數世界的信息。

是的，無數世界，一開始還只是他入目所及的存在反饋信息，清醒后的幾分鐘內，他接收的【信號】似乎越來越強，龐大的數據流逐漸向他湧來……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夏川魚揉了揉太陽穴，又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他接收的這些信息非常雜亂，都是一些普通人或者他從不認識不知道的人的信息，話說為什麼會和這些人產生聯繫？

「我要繼續睡一會，聖杯戰爭……」

夏川魚嘆了口氣：「我暫時管不了了。」

宗像禮司聽到這句話頓時輕鬆了許多：「那真是太好了。」

夏川魚：「……………………」

夏川魚又睡了一覺。

睡醒后他總算恢復了正常。

他知道那些亂七八糟的信息是什麼鬼了，那是另一個世紀里無數火影迷啊！

夏川魚這一刻竟無比後悔，早知道當初就不畫漫畫了，這些可好了，不僅以衛宮川的身份獲得了廣大漫畫粉絲的喜愛，還特么的以漫畫中五代火影的身份獲得廣大粉絲，再加上老家大陸上無數忍者和平民對他的崇敬……夏川魚突然慶幸自己用的是假名。

無數雜亂的信息沖刷著他的神魂，好在真正的本名知道的人不多，夏川魚的神魂才沒被那麼多信息卡住，不過這不是個辦法，他需要學會處理這些紛亂的信息，擁有控制這些命運線的能力。

神靈用神格和法則來處理信徒的祈禱，他呢？

用魔術？時間魔術？

這是個不錯的辦法。

等等，他可以設置幾個【關鍵詞】，有這些關鍵詞的信息會立刻得到他的反饋，一些亂七八糟的信息就可以用時間進行無線延長押后，如此一來事情有了輕急緩重，他就能處理得來了！

想明白后夏川魚立刻興緻勃勃的開始試驗，不過他沒能試驗很久，因為有惡客上門。

吉爾伽美什傲慢的跑來，看到夏川魚醒著后立刻嘲諷道：「是誰對本王說要改變過去的？難道你回到這個時間線就是為了睡覺嗎？」

夏川魚看了吉爾伽美什一眼，看了一眼就不想在看第二眼了。

他道：「出了點意外，我……」

話沒說完，吉爾伽美什突然道：「你身上這是什麼味道？」

他繞著夏川魚轉了一圈，表情古怪：「怎麼和預言者有點相似？」

夏川魚一愣：「預言者？你……哦對，你母親是全知女神！」

當真一瞬間，夏川魚就想明白了前因後果，吉爾伽美什的母親寧孫女神本就是全知女神，全知女神的神職和他此刻的狀態……倒是頗為相似。

吉爾伽美什皺眉，他看著夏川魚那雙黑色的眸子：「看著我，為什麼不敢和本王對視？你在掩飾什麼……等等！」

他冷不丁靠近夏川魚，仔細看著這雙黑色的眸子，半晌才道：「你一腳踏入神道了？」

夏川魚撇嘴：「我又回來了。」

「看出來了。」吉爾伽美什的語氣中竟多了幾分欣賞：「看樣子你是被規則強行扯入神道的？不成神就會死，你居然還活著！」

「哦是了，你身上有信仰之光，比……」

比當年恩奇都身上的強烈無數萬倍，而且他不是神靈造物，所以可以忤逆神靈，可以無視神的威壓，他……擁有著可以選擇的未來。

吉爾伽美什沉默了，半晌他才道：「你還打算繼續執行你的計劃嗎？」

夏川魚搖搖頭，他笑了笑。

「聖杯這種東西……如果能用來許一個美好的願望，並且這個願望能夠真切實現，還是挺好的。」

吉爾伽美什一愣：「你想做什麼？」

夏川魚嘆了口氣：「我想如果是你的話，應該你能理解我吧？那種全部事情都在眼前攤開，但又不能亂動的感覺，簡直糟糕透了。」

他聳肩：「我有個有趣的想法。」

吉爾伽美什突然覺得事情似乎脫離了正常的聖杯戰爭的程序，他饒有興緻的道：「你不用告訴我，直接做吧。」

夏川魚點點頭：「我現在就行動。」

話音落下，他的身影突然消失，彷彿一道煙霧般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愛因茲貝倫家族的莊園外，吉爾伽美什緊隨其後，就見夏川魚抬手一點，愛因茲貝倫別莊外的結界瞬間消失。

吉爾伽美什吹了個口哨，以他的能力自然看出，夏川魚並非摧毀結界，而是直接解除了結界！

夏川魚淡淡道：「我學過愛因茲貝倫家族的魔術。」

伊莉雅那些年給他弄了不少愛因茲貝倫獨有魔術書籍給夏川魚，否則單憑他自己一個人，可研究不出什麼像樣的魔術出來。

吉爾伽美什好奇道：「你來這裡……咦？這裡有人？」

「啊，確切來說是愛因茲貝倫家族的人造人。」

夏川魚一步踏出，就從森林外來到城堡前，他推開大門，就看到一個身穿白色蕾絲長裙，手持權杖的女子站在大廳內。

她和愛麗絲菲爾的容貌極其相似，或者說不管面前的人造人還是愛麗絲菲爾，她們都是冬之聖女的複製品。

吉爾伽美什挑眉，他道：「綺禮之前還推測，說愛因茲貝倫家族的人在經過Caster的襲擊后，不會再回來了。」

「所以這裡是最安全的地方。」夏川魚平靜的看著面前的人造人，他道：「果然，天之禮服在你手裡。」

之前他一直以為天之禮服在愛麗絲菲爾手中，但醒來后他略一思考就覺得先前自己想差了。

愛麗絲菲爾和伊莉雅不同，當Servant的魔力回歸，愛麗絲菲爾會逐漸喪失作為人的能力，變回她的本來面目——小聖杯。

當人的意識消失，只剩下器具的作用時，愛麗絲菲爾要如何換上天之禮服，發動逆轉魔術，凈化聖杯后使用第三法？

很顯然，愛因茲貝倫家族必須再派一個人出來。

間桐臟硯已經決定於下一次聖杯戰爭中一決勝負，哪怕夏川魚拿出再多籌碼，那個老頭恐怕也為所動，既然如此……

夏川魚看著面前戒備的女子，笑了笑，他緩緩抬手，指尖有金色的光閃過，一道禁魔法陣竟憑空而出，直接拍在了女子身上！

吉爾伽美什瞳孔緊縮。

失去了魔力，人造人沒有發動的核，就只如一個殼子一樣軟到在地。

夏川魚走上前，手掌平平放在女子身上，下一秒，一件閃爍著純白光彩的長裙就落入他手中。

吉爾伽美什忍不住道：「你怎麼拿到的？」

夏川魚坦然道：「不知道。」他捧著天之禮服，嘆息道：「看到時，就知道了。」

吉爾伽美什悠悠的道：「這樣的你，還算是人嗎？」

夏川魚莞爾：「我從不糾結這種無聊的事。」

下一秒，他的身影再度消失，出現在了愛麗絲菲爾身邊。

吉爾伽美什生怕自己的玩具被夏川魚直接拍死，連忙跟了過來。

倆人到來時，正看到言峰綺禮死死掐住愛麗絲菲爾的脖子，夏川魚想也不想一腳踹飛了言峰綺禮，讓扶助愛麗絲菲爾：「您沒事吧？」

「綺禮，冷靜點。」

吉爾伽美什出現在言峰綺禮身前，擋住了夏川魚的攻擊路線。

夏川魚沒有搭理言峰綺禮和吉爾伽美什，他看著愛麗絲菲爾，這個銀髮紅眸的女子。

這就是養父衛宮切嗣一生懷念的女子嗎？

愛麗絲菲爾仰頭，她看著夏川魚：「你……」

夏川魚捧著天之禮服：「您願意現在穿上嗎？」

愛麗絲菲爾瞳孔緊縮：「這是！！」這不是她們家的魔術禮裝嗎？為什麼會在這個黑髮男子手中？

「聖杯在第三次戰爭中已經被污染了，任何願望都會被聖杯扭曲，以最惡形式展現出來。」

夏川魚道：「想要對聖杯許願，必須先將聖杯凈化，我想您應該知道愛因茲貝倫家族秘傳的逆轉魔術，請用出來吧。「

愛麗絲菲爾怔怔的看著夏川魚，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天之禮服，半晌才道：「我……」

「保管小聖杯是愛因茲貝倫家族的責任，但並不說明小聖杯屬於愛因茲貝倫，小聖杯被污染了，洗滌污穢難道不應該是你的職責嗎？」夏川魚明白愛麗絲菲爾是想將聖杯留給衛宮切嗣，但是……

「不管如何，請相信衛宮切嗣吧。」

「如果衛宮切嗣得到聖杯時，聖杯還被污染著，我想即便他許願了，願望也不會實現吧？」

夏川魚攤開手背：「我並不是聖杯戰爭的參賽者。」

愛麗絲菲爾艱難道：「……魔力還沒儲存夠。」

如今只退場了兩個Servant，魔力儲存根本……

「啊！」

愛麗絲菲爾冷不丁尖叫起來，同時夏川魚猛地回頭，一道洶湧的魔力撲向愛麗絲菲爾。

「……是Assassin嗎？」

吉爾伽美什眼睛一亮：「哦？綺禮，你的Assassin消失了？」

哪怕他的獨立行動能力為A，也不能長時間沒有Master供魔，既然言峰綺禮的Assassin死了，那正好當他的Master嘛。

言峰綺禮似乎還想和愛麗絲菲爾好好討論一下關於衛宮切嗣的問題，吉爾伽美什直接抓著言峰綺禮的脖子跑了。

夏川魚沒搭理這一對主僕，依舊在勸說愛麗絲菲爾：「再這麼下去，您會失去作為人的一切機能，到那時聖杯就再也無法被凈化了。」

愛麗絲菲爾眼前一片眩暈，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恢復了視覺。

面前男子的嘴巴一張一合，可她卻什麼都聽不到。

愛麗絲菲爾慘然一笑。

她的人生即將走向死亡，既然如此……就幫切嗣最後一次吧。

她伸出手：「天之禮服……」

夏川魚立刻將天之禮服交到愛麗絲菲爾手中。

純白耀眼的禮服落入愛麗絲菲爾手中的一瞬間，就像水流一樣包裹住女子，下一秒一股龐大的力量從愛麗絲菲爾體內湧現出來，她緩緩懸浮在半空，就像是冬之聖女那樣純潔高貴。

強大的魔力涌動著，愛麗絲菲爾一字一句的念誦著逆轉魔術咒文，本來昏暗的地下室緩緩有光透出。

像是聖潔的神靈落下凡塵，像是天堂之門微微露出一絲縫隙，言峰綺禮看著這一幕，眼眸微微睜大。

神啊……您降落了嗎？

您來到我這個罪人面前，要來懲罰我嗎？

夏川魚同樣看著這一幕，恍惚間彷彿看到了另一個女孩的身影。

可讓他無言的是入目竟是重重命運的絲線和各種繁複的信息，這些東西紛爭湧入他的心田，將那抹憂傷和嘆息沖刷的一絲不剩。

夏川魚喃喃起來：「怪不得神靈……無情。」

那麻倉好呢？成為神靈后他似乎和以前沒什麼不同，他是怎麼保持這份純澈的？

愛麗絲菲爾念完了咒語，此刻的她和大聖杯強行連接在一起，試圖使用逆轉魔術凈化聖杯，然而魔力儲存並不夠，她的力量……

夏川魚猛地伸手，這一刻他全身化為漩渦中心，無數魔力瘋狂湧來，吉爾伽美什驚怒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濃郁的魔力幾欲凝結為固體，夏川魚將所有魔力拍向愛麗絲菲爾，可萬萬沒想到愛麗絲菲爾痛苦尖叫一聲后，身體竟開始燃燒，幽藍色的火焰將女子淹沒，天之禮服給與了愛麗絲菲爾最後的清醒，卻也無法阻止她本身的聖杯化。

聖杯是在十年後被伊莉雅凈化，所以十年前哪怕愛麗絲菲爾用同樣的辦法凈化聖杯，最終還是會失敗。

可是……

夏川魚伸手抱住燃燒起來的愛麗絲菲爾，或者說，他抱住了聖杯。

金色的光在他背後閃爍起來，巨大的沙漏緩緩旋轉起來，似乎有聖歌在耳邊縈繞。

時之曲·神諭。

時間的步伐開始緩緩倒退。

夏川魚許願了。

「我不想看見這些線，這就是我的願望。」

「我們做個約定了吧，聖杯，你讓十年後的我不再看見這些東西，而十年前的我……用最後的【看見】，為你編織一場命運，一場誕生於世的命運。」

「我會分出一個意識留在輪迴，當你被伊莉雅凈化后，你將擁有踏入輪迴的權利，你將重回世間，以人的身份。」

「我不能許願改變其他人的未來，但我想改變自己的未來。」

「你覺得這個交易如何？聖杯？」

【成交。】

當這個聲音響起的一瞬間，夏川魚腦後的長發驟然消失了一縷。

與此同時，夏川魚、宗像禮司以及十束多多良的身影也化為清風，消失在了十年後的時間線內。

歷史的車輪再一次轉動起來，當衛宮切嗣用令咒命令Saber破壞聖杯時，聖杯躁動起來。

璀璨金光過後，聖杯消失，與此同時一個巨大的孔出現在蒼穹，漆黑的污穢傾瀉而出，肉眼看不見的黑色長發勾勒出一個詭異的陣法，龐大的魔力催動著那個陣法，似乎在召喚什麼。

下一秒，一扇門出現在空中，一個男孩驚訝的看著面前這一切，隨即他從天而降，落入此世界。

【十年後嗎？】

【我等著你。】